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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山茶與梨(nph)在線閱讀 - 質(zhì)問

質(zhì)問

    燕曉池靠著馬車,視線落到燕微州腿上蓋著的那件灰黑色外套上,一時覺得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兩眼。

    他還沒開口問,燕微州就善解人意地解答他的疑惑:“這件外套是我回來后不久,婉兒meimei怕我著涼找給我蓋的,本打算今日午時就還,沒想到她……”

    燕微州的視線在茶梨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落到垂眸打量他的燕曉池身上,接著說道:

    “會回來這么晚?!?/br>
    無邊的濃墨將天空重重地涂抹,黑夜里只留下一輪皓月高掛在枝頭,星光也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得無影。

    此時正好一陣陰風刮過,引得穿得單薄的燕微州忍不住咳了幾聲。

    為什么燕微州解釋了他還那么生氣惱火?

    燕曉池往茶梨的方向睨了一眼,沒有了一點說話的欲望。

    就知道睡……

    原本好好靠在春巧肩頭的茶梨突然間猛地打了個噴嚏,從噩夢中驚醒。

    人還沒緩過神來,下巴就從春巧的肩上滑下,被已經(jīng)起身的燕遲江眼疾手快托住。

    同時,幾個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一齊落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忘記了夢的內(nèi)容,但那個夢帶給她的那種心悸的感受仍未散去,茶梨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才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們幾眼。

    她的眼眸被清透的淚光襯得水靈懵懂,鼻尖因為剛才那個噴嚏而泛上一點粉意,從燕遲江的視角看過去,她的臉頰處還有些不知從哪沾到的灰塵和干透的淚痕。

    就像一只……

    臟臟的小貓。

    茶梨緩過神來,一時有些風中凌亂: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覺,他們都變得那么奇怪?

    燕遲江見她醒了,好心地提醒了一下她要自己坐穩(wěn),這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問題是他為什么會像逗貓一樣輕輕撓一下她的下巴?

    燕曉池沒像之前那樣瞪她了,抱胸在一旁悶悶不樂,偶爾抬眸看她,眼中還夾雜著幾分委屈和埋怨。

    燕微州就更奇怪了,他歪了歪頭,看向她時表情十分的無辜,即使微微笑著,也無法掩蓋他身上的病弱氣息,卻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想要立即逃離的危險感。

    關(guān)鍵那陰風還正好是從他那個方位吹過來的,瘆人得很。

    她縮了縮頭,默默往春巧的方向靠近些,發(fā)現(xiàn)春巧的眼神中也莫名帶上了幾分幽怨。

    這都是怎么了?

    這夜黑風高的,能不能不要嚇她?

    茶梨快哭了。

    她不驚嚇的……

    她起身就要從馬車上下去,著急忙慌間被衣服袋子絆住,下意識找了個支撐點,穩(wěn)住身子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撐在了燕曉池的肩膀上,他還下意識摟上了她的腰。

    嗯?

    茶梨瞪大了雙眼。

    亂了!亂了?。《紒y了?。?!

    燕曉池抬眸,眼眶微微泛紅,一言不發(fā)地松開手,側(cè)過臉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樣子。

    她悻悻地站穩(wěn)身子,此時此刻非常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燕曉池現(xiàn)在像他平時那樣冷眼對她,讓她覺得他終于正常了些,茶梨在心里慢慢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應(yīng)該不記得他被下藥的時候她對他做的那些事。

    不然對她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更惡劣些。

    “婉兒meimei……”

    燕微州的聲音將茶梨的思緒喊了回來,她側(cè)目向他看去,發(fā)現(xiàn)他的輪椅已經(jīng)被仆人推到了馬車邊,伸出一只手來,像是要接她從下馬車上下來

    “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他笑得溫潤,似是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見她猶豫著遲遲不肯下來,燕微州的神情漸漸變得落寞,手指在茶梨遲疑的視線下不由自主地蜷縮著,卻又堅持著沒有放下。

    仿佛她不扶著他的手下去,他就會一直舉著。

    茶梨硬著頭皮,還是在他的“幫助”下落到地面上。

    燕微州讓茶梨彎下腰,她聽話照做后,肩上落了件原本她送出去的外套,將她的上半身裹得嚴實。

    她剛打算起身,燕微州就拉著她的衣角將她的身子帶得又往下低了些,替她整理了一下襦裙上的綁帶。

    茶梨原本想躲開,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一時被攝住了神,便頓在原地沒有動彈。

    再仔細看時發(fā)現(xiàn)他只是笑意淺淡了些,輕柔地給她捋了鬢邊凌亂的發(fā)絲后,眉眼還重新舒展了開來。

    難道是因為她睡迷糊看錯了?

    茶梨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不過……

    披了件外套身體確實暖和了不少,但為什么她總感覺自己周圍透著陰風,還是一陣一陣的?

    茶梨起身搓了搓手臂。

    燕曉池下了馬車就往府里走去,看背影像是氣得不清。

    燕遲江落在后頭,經(jīng)過他們時,視線在燕微州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停留了一下,便神色如常繼續(xù)地往前走。

    燕微州捂住嘴咳了兩聲,肩膀微抖。

    茶梨將視線轉(zhuǎn)到他身上,注意到他沒穿什么衣服,試探地伸出來要牽住她的那只手也涼得刺骨。

    她的手里被塞了一顆包裝皺巴的糖,她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它。

    燕微州勾著她手指的手慢慢收緊,又在她快要察覺的時候停下了動作。

    “不記得了……”

    他小聲呢喃,眼角不知是被冷的,還是被刺激而泛著的猩紅將那顆淚痣染得鮮明奪目,又在茶梨望過來時,眼角微垂,擺出了一副怯懦委屈的樣子。

    “婉兒meimei和弟弟們看樣子相處得比我想像中好很多,他們都能陪你行走和歡笑,我卻如此……”

    他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未將接下的話說完。

    抬起頭看向她時,不安的情緒充斥在那雙好看的狐貍眼中,像一塊破碎的琉璃,等待著眼前人去拼湊:

    “你會厭棄我嗎?”

    他問道。

    茶梨皺眉,對他這樣的說法有些不適。

    “我不喜歡你這樣否定自己?!?/br>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直言了自己的想法。

    燕微州垂下眼眸,抿唇不語。

    直到茶梨無奈地說了一句“我不討厭你”,他才微微挑了一下眉,將她的手指勾到自己的面前。

    他伸手撫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包裹住,讓她握成一個拳頭,那顆糖就被他帶動著,完全攥在了她的手心。

    “嗯……”

    “你不討厭我?!?/br>
    他的話落得極輕,像是飄在空中一般虛無。

    “好了……”

    茶梨覺得他的執(zhí)拗有些莫名,但她滿腦子都是回到自己安全的小窩里舒舒服服躺著的想法,沒去細細思索他的話語和動作都代表著什么。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將她的手松開。

    隨后,她才走到他輪椅后面將他掉了一個方向,彎腰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我們也回家……”

    燕府的燈籠在走廊上高高掛著,燈芯上的火焰隨著氣流微微閃動,茶梨推著燕微州慢慢往前走。

    他們影子的邊緣模糊,一點一點將地面上暖色調(diào)的光占據(jù)。

    燕微州看著她往一邊走廊外探頭的影子,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微黃的燈光照在他冷白的面上,眼睫垂下的陰影正好將那顆淚痣遮住了些,他神色淡淡,溫聲問她道:“今日怎的出去了?”

    她剛才怎么好像看到有一個東西閃過去了?

    茶梨疑惑地將視線收回,默默往燕微州的方向靠了些,反應(yīng)過來后慢半拍地回答:“去添幾件衣物……”

    說完她才想起來之前燕微州好心地送她的那些衣服料子因為她一下沒站穩(wěn)而被推在了地上,心虛地加快了腳步。

    果不其然,燕微州的頭往下低了些,語氣低沉地開口道:“若是我送來的那些料子沒有被福來糟蹋了,是不是……”

    你就不會出去亂跑了……

    話還說完,他就虛弱地咳了兩聲。

    茶梨停下腳步,一邊拿下肩上的外套,一邊走到他面前彎下腰。

    用衣服將他嚴嚴實實地蓋好后,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叁哥今日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他還是低著頭,眉心皺著,茶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默默蹲下了些,那個高度正好可以保證他與她能平視。

    她看著燕微州的眼睛認真地解釋:“這幾天都陰雨綿綿的,悶人得緊。”

    “難得今日天晴了不少,更難得我今日有幾分興致想出府逛逛,所以才去了街市……”

    說罷,她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燕微州:“叁哥怪我出了門?”

    倒是會反客為主。

    燕微州身體微微前傾,視線落到她衣服上沾到的動物毛發(fā)上,眼尾微微翹起,抬眸對茶梨搖了搖頭:“不怪的?!?/br>
    “只是好奇,婉兒meimei怎么會與四弟和五弟一同回府。”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燕微州問得這么溫柔,她還是會有一種被審問的心虛,但這回茶梨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道:“碰巧遇見了?!?/br>
    她沒說謊。

    “原是這樣……”

    燕微州現(xiàn)下是真的好奇了,什么個碰巧法,可以碰巧見到兩個燕家人,碰巧坐一輛馬車,碰巧這次過后,他們似乎對她都沒有了什么太大的抵觸。

    茶梨還未起身,抬眸就見不遠處的大門口,林向雅扶著燕柏允艱難地進了府,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敏感地向茶梨的方向看去,與她隔著綿延的燈火相望。

    他幾乎有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林向雅身上,像是又受了很嚴重的傷。

    燕微州伸出手來,動作輕柔地撫上茶梨的臉頰,注意到她沒什么反應(yīng),大拇指在她的顴骨處蹭了蹭。

    她與他一起時,注意力似乎總不在他的身上……

    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走神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帶著涼意的手蹭過茶梨的耳垂,落到她的后頸處小幅度地撫弄,惹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終于回過了神。

    茶梨低眸對上他那雙眼角泛著紅意的狐貍眼后,燕微州才像被燙到了般把手收回,眸中隱隱可窺見幾分忐忑。

    “婉兒meimei,只看我好不好……”

    他似乎在不安,在委屈,在努力尋求她給他帶來的安全感。

    茶梨莫名覺得有些疲憊,松開捏住他下巴的手,沒有什么要哄人的欲望。

    “嗯,好?!?/br>
    她敷衍地應(yīng)道,隨即便回到他輪椅后面推著他接著往前走,沒注意到燕微州眼中閃過的一絲冷意。

    他身后會是誰呢?

    燕微州側(cè)目看向他院里那座最高的樓閣,手指慢悠悠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輪椅的扶手。

    能讓他的婉兒meimei如此地魂不守舍?

    茶梨將燕微州送到離他院門不遠的地方就打算離開,栗子抱著福來在門口等著。

    福來一見著燕微州,便掙開栗子的懷抱,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咬上已經(jīng)轉(zhuǎn)了半個身子的茶梨的裙子就要扯著她往燕微州的院里帶去。

    茶梨被它拖得重心有點不穩(wěn),怕再把燕微州給摔了,連忙松了放在他輪椅上的手。

    她拉了拉著裙子,眉頭皺得很緊。

    “福來?!?/br>
    燕微州喊了一聲它的名字。

    它沒有反應(yīng),還是繼續(xù)拖著茶梨,直到她半只腳進了他的院子,福來才跑到栗子面前,左邊嗅一嗅,右邊拱一拱。

    跟在他們身后的仆人東明往前走了一步,將燕微州推到茶梨的面前。

    燕微州伸手輕柔地擦過她的衣服面料,一直向上蹭著,最后扯住她的袖子抬眸看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進我院里瞧瞧?”

    茶梨先是抬首示意他春巧手里還拎著很多袋子,然后告訴燕微州自己現(xiàn)在有些累了,想馬上回去。

    燕微州的手越攥越緊,不死心道:“晚些我叫仆人幫她送到你那去……”

    為什么會這么執(zhí)著?

    茶梨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眼中帶著些討好的意味看著茶梨:“我屋里太冷清了,想你陪陪我……”

    茶梨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腦海里莫名閃自己用手指遮住他眼角下那顆淚痣的畫面,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沒有及時應(yīng)答他的話。

    春巧見茶梨沒反應(yīng),正想上前一步悄悄問一問茶梨的決定,就被突然狂吠不止的福來嚇得差點丟掉了手里的袋子。

    她想往茶梨那邊躲,但腿軟得不敢動彈。

    燕微州掃了一眼袋子邊緣衣服露出來的布料,給了東明一個眼神。

    東明上前去安撫福來,卻沒有什么效果,它呲著牙往春巧的方向逼緊,讓春巧不得不躲在東明后面,拉著他連忙往后退幾步。

    茶梨?zhèn)冗^身子,打算去看看春巧的情況,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袖子還被他扯著,無奈地嘆了口氣:“叁哥……”

    燕微州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小姐……”

    她身后傳來春巧害怕的顫音,天空中高掛的圓月莫名亮得晃眼,讓她一時看不清燕微州的神色。

    福來蹲在地上一邊舔著爪子,一邊緊盯著東明身后的春巧,尾巴搖得更歡了些。

    茶梨最后還是在他的“再叁挽留”下妥了協(xié)。

    東明拎著袋子,春巧跟在他的身后一步叁回頭,直到關(guān)上的院門將她們交匯的視線阻斷。

    她好像……

    什么都幫不上小姐……

    她轉(zhuǎn)頭,耷拉著眼接著往前走。

    ……

    燕微州的院里只點了零星的幾盞燈火,四周除了過道都是黑蒙蒙的一片,關(guān)上院門后,為數(shù)不多的光源也被遮擋住大半,將院子顯得更加寂寞冷清。

    隨著視野的變化,月亮開始靠近他院中那座樓閣,最后只剩下半圓落在外頭,周遭的清輝被暖黃的燈光一點一點融合吞噬。

    栗子推著燕微州往樓閣的方向走去,福來在前面慢悠悠地帶著路。

    茶梨跟在輪椅的旁邊,從一開始被燕微州拉著袖子,到現(xiàn)在被他緊緊地握住手腕,她一直都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但她只要一有掙扎的動作,燕微州就會側(cè)頭眼里帶著些受傷的情緒看她。

    茶梨也就隨他握著了。

    靠近樓閣時,茶梨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風鈴隨風晃動的清脆聲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什么,她再仔細聽時卻沒有了。

    栗子把燕微州送進去就抱著不情不愿的福來離開了,還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

    茶梨的視線被中央從地面開始一直旋轉(zhuǎn)著向上的書架吸引,驚嘆地往前走了一步后,發(fā)現(xiàn)除了靠近門那堵墻,其他的墻都被書架圍著,上面擺著許多整理好的書籍。

    燕微州拉了拉她,溫柔笑著示意她推著他再往前走一些。

    那個旋轉(zhuǎn)的書架里面有個上坡,茶梨在他的指引下進入到樓閣最高處,正對面的那扇窗半掩著,潔白的窗簾隨風飄動,先是遮擋住了那明亮的月,隨后撫到前方一個黑色的物件上勾勾纏纏,再不舍退下。

    茶梨左右看了看,只瞧見中央有一個高度到她胯部的長桌,上面擺著一張寫滿了字,卻被暈得模糊不清的宣紙,其他的東西都散落在地上,筆枕、硯臺、墨條、香爐,還有許多干凈的紙張……

    她低眸不解地看了燕微州一眼。

    他蹙著眉,似是在懊惱來之前沒有叫仆人把這兒都收拾干凈。

    他雙手交握著,語氣略顯低沉:“不用在意這些,我們?nèi)ゴ澳沁叀?/br>
    茶梨收回視線,接著推他向前。

    滾動的輪椅壓著地上散落的紙張,發(fā)出一些窸窸窣窣的響聲。

    燕微州rou眼可見地拘謹了起來,直到她帶著他停下后,她還能抓包到他“不經(jīng)意”抬眸看向她時,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的那一眼。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燕微州的額發(fā)將他的眉眼遮擋住大半,明明那雙狐貍眼生得清冷,卻因為他眸間的濕潤顯得委屈,像個犯了錯忐忑等待著判決的孩子。

    她沒忍住將遮擋他視線的發(fā)絲撩開,指尖還沒落到他的眼角,對上他錯愕的眼神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又連忙將手放下,摸了摸鼻子,指向眼前的東西:“這個……是什么?”

    燕微州側(cè)了一下身子,讓茶梨能更清楚地看見它的全貌。

    “可以觀測星月的望遠鏡,似乎是我的某個友人送的,但具體是誰我有點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是個西洋的進口貨,但可惜的是,”他抬眸,視線越過望遠鏡落到那輪圓月上,語氣平靜地接著說道,“我學(xué)會cao作它的第二天,我就坐到了這個輪椅上,只能做個無用的讀書人?!?/br>
    多少個日夜里,他坐在高高的樓閣上,往下一眼望去,是熱鬧的宅府,繁華的街市,蕭瑟的秋景……而他,只能被困在這有著四個輪子,像是枷鎖的椅子上,看風雪掩了房頂,獨他一人感受那帶著寒意的孤寂。

    茶梨感覺心里緊了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安慰他,身體內(nèi)也只有無盡涌上來的疲倦。

    好在下一秒,燕微州就側(cè)目眉眼舒展地笑了笑,邀請她去試試那個名為望遠鏡的東西。

    她推著他調(diào)整了一下他的位置,將手里攥著的糖放到他的掌心。

    燕微州蜷縮手指要握住時,她正好將手收回。

    茶梨走到望遠鏡前,彎腰好奇地看了看。

    她聽著燕微州的指導(dǎo),一點一點慢慢調(diào)試,視野中,原本的一個小亮點被逐漸放大,變得越來越清晰。

    那輪圓月宛如一枚精致的銀盤,表面不再是平滑單調(diào)地泛著白光,而是細膩鋪陳著淡淡的陰影與銀輝,靜謐而又溫柔。

    茶梨驚喜地看向燕微州,想要開口叫他也看看,卻莫名地頭暈,身子還有點使不上力氣。

    她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直接腿軟地栽倒在他的身上,燕微州攬住她的腰,被她摔下來的力道帶得輪椅往后滑動,直直撞在身后的墻壁上。

    那件外套從他的肩上滑落。

    他悶哼一聲,將茶梨摟得更緊一些,垂眸查看茶梨的狀態(tài)。

    見她的眼神渙散了不少,他才抬起手,屈起指節(jié),輕柔地,緩慢地蹭著她的眉眼。

    “燕夢婉?!?/br>
    他溫柔地喊道。

    茶梨像菟絲花一樣靠著他的肩膀哼唧,聽到他的話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他輕笑一聲。

    “看我。”

    她聽話地抬眸直視燕微州的眼睛。

    他微瞇起那雙含著笑意的狐貍眼,指尖撩過她眼前礙事的頭發(fā),撫著她的臉頰向下,十分順利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一邊摩挲著,一邊輕聲問:“今日為何出門?”

    茶梨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說道:“去,打聽,消息。”

    “誰的?”

    “趙,謙,禹……呃……咳咳……”

    漸大的風將窗簾吹得揚起,燕微州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些,不管她難受地嗆咳。

    “婉兒meimei似乎……總愛和他糾纏不清,”回落的窗簾擺動著遮擋住一下月光又垂落,那一瞬將他的眼睛照得透亮又涼薄,“那我再問問,你今日都見了誰?”

    茶梨眼神呆滯,除了咳嗽時帶上了幾分水潤的光,其他時候眼中都沒有什么焦距,聽了燕微州的話,她慢慢地答道:“春巧,沉……沉老板,五哥,四哥,還有……叁哥?!?/br>
    “沉秦明?”

    茶梨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和他有了牽扯?”

    她思索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燕微州見她真的呼吸有些困難了,才適時松了一些力道,等她漸漸緩過來后,又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壓著她的唇角擠進她的口腔,抵在她下排最尖銳的那顆牙上。

    “是不清楚?”

    “還是不愿說?”

    茶梨睜大眼睛看他,任他隨意擺弄著,沒有回答他的話。

    燕微州的眼神落到她被暈開的口脂上,若有所思地將手指退出來,蹭掉她唇下的那抹不怎么明顯的紅。

    似乎是下手重了些,茶梨下意識蹙眉,握住他的手向下扯了扯,委屈地控訴道:

    “……痛……”

    他的拇指輕撫過她臉上的淚痕,四指從她的耳后滑進她的頭發(fā),將她的頭又抬起些,與她湊得極近。

    燕微州眉眼溫柔地舒展,卻挨著她的額頭極輕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被別人弄臟了……”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險的信號,茶梨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學(xué)著他的動作輕輕地摩挲,抬起臉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他下意識退開,茶梨的手從他后頸滑落,弓著身子往他懷里縮了縮,另一只手則抓緊了他的衣服。

    不知他動了輪椅上的什么開關(guān),它帶著他們緩緩向前,在房間中央的小桌子邊停下。

    茶梨被他哄著坐到桌子上,就那么低頭抱著瓷白的香爐呆呆地坐著。

    月光透在她的半張臉上,勾勒出她下眼瞼處落著的睫毛陰影,白皙嬌嫩的肌膚,和半落不落的衣裳。

    燕微州的膝上蓋了幾張白紙,紙上是之前落地的硯臺和墨條,他左手拿著墨條細細地研磨了幾下,右手則捏著一直嶄新的玉蘭蕊毛筆抬起手。

    他背對著窗,神色隱在陰影里,令人瞧不真切,只聽他聲音低啞道:“張嘴?!?/br>
    茶梨乖乖地分離唇瓣,燕微州將手舉高了些,長袖的袖口順著他的動作往下滑,停在了他的手肘處。

    他先是在她的唇瓣處用毛筆掃了兩下,才哄著她將嘴再張大點。

    口腔里的異物感讓茶梨很不舒服,細密的癢意化作一陣電流順著上顎直達她的顱頂,讓她敏感地顫抖了一下肩膀。

    偏偏他另一只手又抬了起來,捏住她的雙頰不讓她動彈。

    細軟的毛筆輕柔地攪動著她的舌頭,偶爾刮蹭她的上顎,又往四周作亂,茶梨被刺激得眼中含上了淚水,淚珠不自覺地往下落,一滴,兩滴。

    她被鉗制著無法合上嘴,透明粘稠的津液順著她的唇角慢慢落到燕微州的手上,他將已經(jīng)被浸得濕潤的毛筆收回,抬起眸子看她遲鈍用手地蹭了蹭唇角。

    她眼睫撲閃,眼角處染著紅暈,盯著他手的眼神呆愣,像一個乖巧的,任由他擺弄的瓷娃娃。

    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燕微州捏著筆的那只手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他垂眸沾了沾硯臺上的墨汁,抬手在她的鎖骨試著點上一點,才將右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另一只手的指節(jié)則貼著她頸側(cè)慢慢下滑,他一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的臉,一邊蹭著她鎖骨處的疤痕上輕柔地打轉(zhuǎn),看她瑟縮著顫抖。

    當她鎖骨上的墨汁流到她的腰腹,繡著粉色山茶花的肚兜也順著桌腿滑落在地。

    茶梨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被掀開,罪魁禍首的手在她身體四處游走,像是在檢查什么,又好像不是。

    聽到茶梨沒忍住溢出來的嚶嚀,他還捏了捏她腰上的軟rou,更過分地往下方撫摸。

    “嗯……”

    “腿?!?/br>
    燕微州制住了她要并攏雙腿的動作,讓輪椅帶著他更往前些。

    茶梨被窗口漏進的風冷得更是一顫,被打開的雙腿無助地夾著輪椅兩邊的扶手,身體本能地往后縮了縮。

    他掐住她的大腿,拿著毛筆的那只手轉(zhuǎn)了一下筆的朝向,筆桿抬著她的下巴,讓她微微向上仰起頭,露出她白凈漂亮的脖頸。

    燕微州看著那上面自己的杰作,那雙清冷的狐貍眼微瞇起,語調(diào)也讓人捉摸不透。

    “婉兒meimei,變得嬌氣了些……”

    茶梨垂下眸子,積聚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一些化作一根根線斷在空中,另一些則掉到了燕微州的手背。

    “哭什么……”

    茶梨誠實地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他像是心疼地用指節(jié)蹭了蹭她的眼淚,手上卻將她大腿掐得更緊,指腹深深地陷進她的rou里。

    被束縛的感覺很不好受,可他卻按住她不讓她掙扎,于是她哭得更兇了。

    她無聲地在月光下流淚,看客神情憐惜,卻依舊冷眼旁觀。

    等茶梨終于哭夠了,燕微州看著她泛紅的眼與被淚水洗得稍微干凈的臉,才低眸轉(zhuǎn)瞬即逝地笑了笑。

    “看著我。”

    她微皺著眉,眼中的淚水還未止住,聽話地重新低眸看向他。

    “  記住你現(xiàn)在哭時,眼前的人?!?/br>
    茶梨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思索了一下,才緩慢地點了點頭,他倒是不在意地接著給毛筆沾上墨汁,垂下眼睫,在她身上一筆一劃地寫著字,又用自己衣服蹭掉多余的墨水。

    [一洗稻粱氣,攝身凌霏微。]

    這句話寫在她的腰腹。

    即使燕微州摁住她的髖骨不讓她動彈,在他寫到一半時,她還是十分敏感地哼出了聲,一時沒握穩(wěn)手里的東西,讓它摔落在地,一分為二。

    月光下,香爐內(nèi)的灰燼四處散落,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煙霧蜿蜒向上,只留得主人漫不經(jīng)心的一眼。

    燕微州的視線回到她的身上,接著寫完下半句話,眉尾微微上挑。

    “看來婉兒meimei,不喜這熏香?!?/br>
    一句詩寫完,即使他刻意放緩了速度,墨水還是匯在一起從她的腰腹流下,有的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進她白嫩的大腿內(nèi)側(cè),滴落到地面上,有的則繞過她的腰從她飽滿的臀部向下,在桌面上積聚。

    燕微州就靠著輪椅,欣賞了一會兒她似乎有些難為情的神態(tài),才不緊不慢地將手里的那顆糖的包裝撥開,遞到她的嘴邊。

    “既如此,明日meimei與我一起挑些你喜歡的香料?”

    茶梨的視線落到那顆糖上,又看了他一眼,最后張嘴將那顆糖咬住,才含在嘴里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卻是沒在意她的想法,低頭將手指蹭到的墨水擦拭干凈,將原本被水稀釋的墨用墨條研磨得更加濃稠。

    [凌微]

    當糖的甜味將茶梨的口腔盈滿時,這一個詞寫在了她一邊的大腿內(nèi)側(cè)。

    燕微州摩挲著她的大腿,茶梨在他寫的過程中不自覺地縮著身子,姿態(tài)扭捏。

    他原本要將毛筆收回的手停住,視線落在她下體陰毛上沾著的晶瑩液體,轉(zhuǎn)過筆頭,往她的私處探索。

    茶梨另一只沒被摁住的腿往里收了些,又被他撥開,最后筆桿落到她兩片rou唇緊貼的縫隙之間,試探地往下滑進。

    濕潤的液體使筆桿進得十分地順利。

    “看來,婉兒meimei喜歡我這樣對你?!?/br>
    她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但腦子卻迷迷糊糊的,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這感覺不怎么好受。

    “不、喜、歡……”

    她蹙眉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他將筆桿推進去一寸,透明黏稠的液體慢慢吸附到桿上,隨著他抽出的動作又拉著一根細長的銀絲。

    “但你下面流了水,還把我的筆弄濕了。”

    似乎是為了說服她,他將筆抬起來,讓茶梨可以看得更清晰一點:“你看?!?/br>
    她抿了抿唇,聲音弱弱道:“怪你。”

    他將筆桿重新抵在她的xue口往里推進,狹長的狐貍眼上挑,聲調(diào)柔和,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那便怪著?!?/br>
    茶梨被硬的筆桿刺激得不舒服,xue口一張一翕,不滿地要排擠突如其來的外物。

    她咬著下唇,雙手一齊握住燕微州的手腕,被他抬眸輕輕地看了一眼,又下意識把手松了開來。

    筆桿往更深處探索,偶爾會隨著她夾緊的動作抽動兩下,茶梨鼻尖泛紅,喘息聲漸漸不穩(wěn)。

    還是會有些難受……

    感受到那東西往四處尋找著什么,她眉頭皺得更緊,雙手往后撐在桌子上想要逃離,卻被戳到了一個特別敏感的部位。

    她腰身一軟,將那根筆桿夾得更緊,筆因為她突然的動作帶得往上翹了翹,墨水撒了幾滴落到燕微州的手腕中央那根因為動作凸起的青筋上。

    他停止了動作,等她緩過來,才一下一下地試探著抽出,插進,抽出,插進……如此反復(fù)。

    明明動作輕弱緩慢,卻仍給茶梨帶來幾分癢意和舒適夾雜的感覺,十分地奇怪,她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屏息,然后順著那口氣放松。

    安靜的環(huán)境下,她的喘息夾著悶哼,像舒緩民間小調(diào)的前奏。

    至少欣賞的人是這么認為的。

    但他卻不滿足于此。

    見茶梨漸漸適應(yīng),他加快了手里的動作,一下,兩下,叁下……力道也漸漸加重,時不時往剛才他探索的那個敏感點上蹭過。

    “嗯……嗯哼……嗯啊啊……”

    筆桿的硬度蹭得xuerou帶上了幾分痛意,又被舒爽的快感掩蓋,她半片腰身都酥麻著。

    聽到自己的呻吟聲,茶梨抬起手捂住嘴巴,眼里又蓄起了淚。

    燕微州見她沒了聲音,抬眸就看著她幽怨的眼神,淚水要墜不墜的,好不可憐。

    “放下?!?/br>
    他的聲音變冷。

    “嗚嗚……啊嗯……”

    毫不留情的動作弄痛了茶梨,她委屈地將手從嘴邊移開,略顯笨拙地撐著桌子,將身子彎了彎,伸手拉著他滑到前臂中間的衣袖輕輕扯了兩下。

    像是在求饒,也像是在撒嬌。

    燕微州見她面色紅潤得厲害,腰身也不自覺地微微扭動著,倒真的將動作停了下來。

    原本持續(xù)的快感消失,酸澀感隨著yin液的流出變得更加明顯。

    她的鼻尖一酸,眼角溢出些眼淚。

    還是很不好受。

    “為什么……都要這樣欺負我?”

    她的話里帶了些顫音,聲音弱得厲害,像是無意識間的呢喃。

    燕微州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伸出手強硬地鉗制住她的下巴,冷聲質(zhì)問道:

    “在我之前,還有誰如此對你?”

    茶梨張嘴說了一句什么,但聲音十分地微小,即使他往她的方向湊近,還是聽得不真切。

    他似有所感地側(cè)目,見香已焚盡,又回眸將她的臉往一邊側(cè)了一下,確認她已經(jīng)開始暈乎。

    倒是巧了……

    燕微州眉頭微蹙。

    他用拇指撬開她的牙關(guān),檢查那顆糖被她吃了多少。

    體積才縮小一半。

    他伸出手將糖從她的嘴里拿出來,被她迷糊著舔了兩下手指后,仍面色不改地將沾到她唾液的糖果直接丟落到地上,重新從身上拿了一個東西讓她含著。

    沒一會兒,她眼皮打架,往他的方向暈倒。

    他扶住她的腰身穩(wěn)住她后,才使力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抱去。

    窗外的樹葉莎莎地響,帶動更大的風往房間里灌進,將香爐邊散落的灰燼吹得揚起,地上的白紙在空中翻飛,一張落在打翻的硯臺上被染上了墨水,一張正好插進了毛筆與地面的縫隙中。

    輪子滾動的聲音在這夜里微微響著,燕微州抱著懷中被外套包裹嚴實的茶梨,從房間里離開。

    ……

    一刻鐘后。

    被突然叫過來,又被命令蒙住眼睛的啞女安喜忐忑地跪在桌前,等著燕微州的指令。

    他的院里只有她一個婢女。

    不過為何只有她一個,她又是如何來到燕府的,她也記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好像是因為做了什么錯事,才被人灌藥將嗓子毒啞的。

    是叁少爺阻止了那人,她才奄奄一息地撿回一條命。

    雖然正是因為她說不了話,他才收她做了婢女,但少爺平日里不常使喚她,自己倒是過了幾段清閑的日子。

    被叫過來時,她還以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犯了什么大錯,來的路上十分地焦躁不安。

    沒想到自己會被領(lǐng)到一個蒸汽十足的房間,帶她來的人把她放到這就走了,留她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安喜隔著面前一層白紗隱隱約約看到燕微州靠著輪椅,手成握拳狀抵著太陽xue坐著。知道她來了,也只是聲調(diào)懶懶地吩咐她將一旁小桌上的布條蒙在眼睛上。

    桌子很矮,她跪在地上將那布條拿起,不敢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連忙將布條覆到眼睛上系緊。

    桌上似乎還有一個盆子,她只來得及看清里面的香皂和紫藤花瓣。

    她一時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要做什么?

    “蒙好了?”

    燕微州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安喜將自己有些不自覺顫抖的手捏住,輕輕地點了點頭。

    “拿盆進來。”

    她遵循他的吩咐,一邊伸出手摸索著,一邊拿著盆子往他發(fā)出聲音的方向靠近,她小心地撩起那白紗,迎面一股熱流撲向她的臉頰。

    安喜更加地忐忑了,手死死地捏著盆子的邊緣  。

    “推我去浴桶那。  ”

    燕微州及時出聲阻止了她繼續(xù)往前的動作。

    溫暖的房間里,向上蒸騰的熱氣將空氣熏得更加潮濕,他的聲音像是粘糊在了那些水霧里,還夾雜著幾分主人也未察覺的惱意。

    她咽了咽口水,聽話地要從他身邊繞過。

    燕微州將游離的視線收回,偏過臉躲開她快要觸碰到他的手,冷眼看著她被絆倒在地。

    安喜連忙起身,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輪椅的靠背,一手抱著盆抵在腰腹,一手則聽著他的指令往前推著輪椅,停在了浴桶前。

    他讓她站在他的旁邊,似乎伸手拿了盆里的東西。

    很輕……

    應(yīng)該是那些花……

    他在往浴桶里撒紫藤花瓣。

    意識到這一點的安喜疑惑之余,才發(fā)覺這個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很輕,像睡熟了般平穩(wěn)。

    燕微州微微側(cè)目,伸手將盆子里的毛巾拿起,扔進正長舒了一口氣的安喜懷中。

    見她識趣地蹲下身子輕輕往浴桶里探著,他一直蹙著的眉頭才稍微舒緩了些。

    她伸手觸及到一片滑膩,下意識縮了縮,才試著用手感受了一下。

    肩部窄小,應(yīng)該是個女人。

    她好像背對著她,就安靜地靠著浴桶坐著。

    聽到燕微州手指敲擊輪椅扶手的聲音,她顧不得多想,便沾濕毛巾,輕輕地往那人身上擦拭。

    女人被沾濕的頭發(fā)有些黏在了她的后背,安喜伸手將礙事的發(fā)絲撥開,露出她光滑白皙的后背。

    燕微州的視線落在安喜給她擦背時,不停往下滑落的一些水珠上,腦海里,閃過幾個在樓閣的片段。

    因為安喜為了方便給茶梨擦洗而移動她的動作,茶梨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動。

    安喜扶著她猶豫了一下,伸出雙手環(huán)住她的肩,將她往上拖了拖,試圖給她找一個不那么容易下滑的位置。

    她抱得很緊,傳過來的體溫很溫暖,還在昏迷的茶梨似乎感受到了,微微抬起頭,向后無意識地蹭了蹭安喜的下巴。

    從燕微州的視角看過去,她們就像一對姐妹一般親密無間地相貼。

    他眸光微暗。

    在安喜將茶梨的臉輕輕地側(cè)過來,摸索著要給她擦臉的時候,他終于還是開了口:

    “毛巾給我?!?/br>
    她一手固定住茶梨,一手將毛巾遞給燕微州。

    他接過后,視線在她那只手上輕輕落了一下,接著垂眸折了折毛巾,往浴桶里沾了些熱水后,將毛巾覆在茶梨臉上摁住。

    給她敷了一會兒臉,他才開始替她擦去臉上他早就看不順眼的淚痕和灰塵。

    擦到唇邊時,他沒刻意克制住力道和動作,粗暴的動作惹來茶梨一聲極輕的嚶嚀,但很快消失在空中。

    安喜被布條蒙著眼,自然看不到燕微州的表情和動作,杵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心里難免有些不安,但她是個啞巴,還不能出聲詢問燕微州的下一步該怎么做。

    “咳咳……”

    突然傳來的咳嗽打破了安靜氛圍,安喜回神才發(fā)現(xiàn)她不小心松了手,似乎讓那個人嗆到了水。

    她手忙腳亂地要去撈她,卻撈了個空。

    毛巾落在水面上帶動了些漣漪,燕微州注視著自己落空的手,眼底早就積聚的陰郁更深了些。

    茶梨抬手扶著浴桶邊緣,另一只手捂著嘴,眼眶泛紅,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

    她未著寸縷在溫暖的水里泡著,面前的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作,兩邊是帶著紫藤花圖畫的屏風。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身子。

    她怎么會在這……

    茶梨頭暈得厲害,身體也十分地無力。

    她轉(zhuǎn)過頭,還沒怎么來得及看清的人,就被他傾身靠過來,大掌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則覆蓋住她的下半張臉,將她的嘴捂住。

    燕微州將她拖過來讓她重新背對著他,松開覆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從她的后頸往前撫摸,將她的脖子掌握在手里。

    本就因為熱氣太濃有些胸悶的茶梨,缺氧更讓她的腦子像是被蒙了一層漿糊,掙扎的力度小了些。

    “出去等著。”

    他冷聲吩咐道。

    安喜本就吊著的一口氣提得更高了,連忙稱“是”。

    當房間里只有她和茶梨兩人時,燕微州才松了些力,垂眸看著重新昏過去的茶梨,抬手描摹她的眉眼。

    他親昵地蹭了蹭她眼角,替她將那被嗆到而溢出的淚珠擦掉。

    “怎么這么愛哭……”

    他拖著語調(diào),眼底的惡劣幾乎快要藏不住。

    “婉兒meimei要是剛剛看清了我……”

    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她的脖子,像是要貼近她的耳邊呢喃。

    “是會第一時間失望地看向我?”

    “還是,‘親切’‘黏膩’地喊我一聲叁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