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做我老婆! 第18節(jié)
“什么欺負你?肯定是你欺負人家沒欺負成,還有臉哭!” “別哭了,丟不丟人?” . 格子言帶著一身寒氣回了家,趙想成撲上來,搓了搓他的臉,“快暖暖快暖暖!” 少年不帶任何表情地將趙想成的手拍走,看向路子陽,“在樓下碰見路燦了?!?/br> 路子陽一邊弄著頭發(fā)一邊從洗手間出來,“你對他干啥了?哭得嗷嗷的?!?/br> “以牙還牙?!?/br> “匡放還沒起?” 趙想成“噓”了聲,“完全沒醒,放哥昨晚不是跟咱們一塊兒睡的?” “我們先吃,他的那份等他起了自己熱著吃?!备褡友酝崎_房間的門看了眼,只有半個腦袋露出來的匡放,一點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匡放睡到下午才醒,他從房間里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客廳的幾人,客廳里本來的嘻嘻哈哈聲一到他出現(xiàn),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掃視一周后才問,“格子言呢?” 趙想成答:“他回去了,夏姐也在他那邊,估計做作業(yè)呢吧,他們倆不就愛學習么?!?/br> 路子陽指了指廚房,“早餐在廚房,你熱一下就能吃?!?/br> 趙想成路子陽和吳棟就看著匡放沒什么反應(yīng)地走進洗手間,洗臉刷了牙,接著站在廚房就將早餐幾大口給吃了。 他吃完后走出來,“你們不寫作業(yè)?” 吳棟最先舉手,“我早就寫完了?!?/br> 趙想成:“我抄完了。” 匡放“哦”了聲,扯過椅子上的書包,在里面抽出數(shù)學書,“那你們隨意,我過去找公主寫作業(yè)?!?/br> “?。???”趙想成的頭跟隨著匡放的身形擺動,“放哥!我等你這么久,就為了一塊兒打游戲,我們不是從來都不寫作業(yè)的嗎?” 路子陽丟著棋盤上的珠子,“放哥現(xiàn)在年級198名,跟我們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匡放手指搭在門把手上,敲了敲,慢慢悠悠地笑,“路路,我們之中只有你跟老趙在兩百名以后,是你們跟我們不一樣了?!?/br> 他說完后,在趙想成和路子陽跳起來打人之前,關(guān)門逃走。 . 夏婭趴在茶幾上畫輔助線,“哪條都感覺不對……” 格子言則在她旁邊,看高數(shù)。 格子言初到這里的時候,惹了好多同齡人嫉妒,不止是同齡人,連大他們好幾歲的都對格子言表現(xiàn)出不屑又嫉妒的樣子。 后來再過了一段時間,他們的嫉妒就潛移默化變成了拜服——因為日漸發(fā)現(xiàn),格子言對他們是降維打擊,雙方差距不是咬咬牙就能趕得上的。 況且,格子言雖然優(yōu)秀,卻從不過分炫耀。他的受歡迎程度跟匡放是兩個極端,匡放是貓狗都嫌。 “有人敲門!”夏婭跳起來去開了門,匡放站在門外。 “你來做什么?”夏婭一臉驚異。 匡放晃了晃手里的書,“學習?!?/br> 匡放進了屋子,夏婭還在關(guān)門,他已經(jīng)在夏婭的位置上坐下了,夏婭轉(zhuǎn)身不滿,“干嘛坐我的位置?!” “不行?”匡放把夏婭的書和作業(yè)本一起推到茶幾的對面,“現(xiàn)在該我挨著公主了?!?/br> “切?!毕膵I在對面坐下。 匡放攤開書,把筆丟上去,很自然地把頭往格子言肩上靠,“你什么時候起的?” 格子言翻了頁書,“我起的時候你明明醒了。” “算不上,我沒印象?!笨锓诺胶蟀胍共潘緛眢w溫就高,抱了個人,哪怕是體溫比自己低的,但體溫低也沒用,他抱的是格子言,又不是冰塊兒。 他跟格子言雖然關(guān)系比跟其他人要親密點兒,但抱在一起睡,好像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非要回憶的話,好像沒有。 他以前沒覺得格子言存在感這么強,以前也沒覺得特想跟格子言待在一塊兒。以前只是覺得格子言弱,需要多看著點兒。 格子言沒說話,匡放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戴著耳機在聽歌。 “老子跟你說話你聽歌。”匡放就說格子言反應(yīng)怎么比平時慢。 兩只藍牙耳機,猝不及防被匡放奪走一只。 匡放把耳機按在自己耳廓邊上,他以為格子言會聽點什么古典音樂,因為格子言平時用唱片機放的就是那些聽起來催眠作用強大的催眠曲。 結(jié)果耳機里傳來的咿咿呀呀是:鯊魚寶寶,嘟嘟嘟嘟嘟嘟,鯊魚寶寶,嘟嘟嘟嘟嘟嘟,鯊魚寶寶,嘟嘟嘟嘟嘟嘟…… “什么玩意兒?”匡放聽完后,笑得躺下去,“你他媽在聽兒歌!公主你玩反差啊?” 格子言面無表情地從匡放手里把耳機拿走,扯了下嘴角,“很奇怪嗎?” 匡放直起身,湊近格子言耳邊,“鯊魚寶寶,嘟嘟嘟嘟嘟嘟,鯊魚寶寶,嘟嘟嘟嘟嘟嘟?!?/br> 兒歌的旋律輕快簡單,唱一遍基本都能記住并且跟著唱下來,但匡放嗓音不是適合唱兒歌的輕靈活潑,更何況他還是故意讓格子言羞窘。 格子言聽他在耳邊“嘟嘟”了半天,難得耐心走空,伸手就抓起腿邊的一只抱枕,“砰”地一下打在了匡放的臉上。 匡放被打了也不生氣,余光瞥見格子言耳朵尖有點發(fā)紅的跡象,就更覺得好玩了。 他舔了舔唇,把抱枕從臉上揮走,定定地看著格子言,“格子言,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第19章 “是嗎?”格子言瞇起眼睛,抬手將眼鏡取下。 接著,他猛然出手就將匡放的手腕按往地毯,另外一只手拽著匡放的脖子,直接臉朝下往茶幾上按。 他不是覺得說他可愛不行,大人夸人翻來覆去也就這些詞,他聽習慣了——使格子言想翻白眼的是匡放的語氣,格子言不算敏感,但他與人的邊界線劃分得清晰分明,匡放跟他玩得好,跟夏婭他們劃分在同一區(qū)域內(nèi)。 但剛剛這句“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帶著nongnong的好朋友之間不該出現(xiàn)的挑逗意味。 格子言只能懷疑是匡放青春期里暴漲的雄性荷爾蒙正在無所適從地不分對象地發(fā)散。 匡放被按下去,一開始沒當回事兒,格子言有點力氣,但在他眼里還是不夠看。 但他從小就樂意給格子言面子。 “你真挺可愛的,怎么不承認?” “夏婭,你說,公主是不是挺可愛的?” 夏婭在對面捏著筆,“是有一點?!?/br> 匡放手掌搭在茶幾邊沿,格子言的手指一開始挺涼,比自己體溫偏低的溫度順著格子言的指尖侵襲進他的皮膚,宛如一塊被燒紅的烙鐵印在后頸,此處的血液開始沸騰后往全身各處奔騰而去。 “好了好了,點到為止?!笨锓耪Z調(diào)變得平緩,平得聽不出來任何語氣,也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覺得這樣玩兒很有趣。 格子言松手的速度卻慢了匡放一步,匡放居然還了手。 格子言只聽見對面的夏婭相當做作地尖叫了一聲,接著自己就被掀翻倒在地毯上,倒是不疼,只是匡放玩不起翻臉有點少見。 他手指艱難地摸到眼鏡戴上,以為會看見滿面怒容的匡放,結(jié)果匡放還在笑。 匡放的五官在視野里放大,他手臂撐在格子言肩膀旁邊,俯視著格子言,語氣重新變回平時聽起來的樣子。 “公主,你這么摸我,我真的好受不了?!?/br> “……” 格子言面無表情的將匡放推開,坐了起來。 匡放扭頭,一根手指頭正指著他。 匡放直接拍開,“想死?” “放哥你變咯,你剛剛對公主好兇呢,臉都氣紅了一下?!毕膵I覺得那是生氣,毋庸置疑是生氣嘛,匡放被摁倒的場景掰著手指頭也能數(shù)得過來吧。 血液還在血管里滾,甚至連滾動冒泡的聲音都清晰可聽。 匡放甩了下腦袋,有些耳鳴。 “不是生氣那是什么?”夏婭還以為匡放是在否認。 匡放沒回答她,她就伸手找格子言討要耳機,“公主,你聽的什么兒歌,給我聽聽?” 格子言手里還捏著從匡放那里奪回來的一只耳機,他還在思考抽搐著要不要把耳機遞出去,他覺得耳機還是挺私密的一件個人物品,音樂也是,這些事物太能暴露出一個人的真實模樣。而且,格子言還有潔癖。 夏婭看明白,正要說算了,匡放探手過去,把格子言藍牙給關(guān)了。 “鯊魚爸爸,嘟嘟嘟嘟嘟嘟,鯊魚爸爸,嘟嘟嘟嘟嘟嘟……” 一時間,稚嫩的童音響徹客廳。 “…….”夏婭沉默地縮回手,不像以往立馬就能給格子言的一切行為習慣找到合理理由,這次花費了些許時間,她才干笑兩聲,“其實能理解,天才一般都會有些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的地方,比如公主這——樣,居然聽兒歌,比如放哥那——樣,最喜歡的居然是……聽mama的話!??!” 夏婭抓起課本,一邊朝門外跑一邊說完,等話音落地,她人已經(jīng)從匡放的攻擊范圍里逃走了。 格子言側(cè)眼去看匡放,匡放轉(zhuǎn)著筆,“看什么?我連我媽什么樣都不知道?!?/br> 雖然同在客廳里,距離連半平方米都不到,但格子言還是移開了視線,留了空間給匡放沉思和狼狽。 格子言也想起了格星星。 格星星是個好到?jīng)]邊的人,她只是看著不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感。 小時候,格子言幼兒園那些同學隨便摳扯她的小提琴琴弦,她也不會說什么。后來她身體每況愈下,對經(jīng)常來家里造訪的格子言的同齡人就更加友好。她是希望格子言能多點玩伴。 后來的一日,到了格星星吃藥的時間,格子言讓“朋友們”在客廳暫時自己吃玩,他將溫好的藥端給格星星。 等格星星喝完藥,格子言捧著碗站在門口,聽見那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說著當時的格子言怎么也想象不出來的惡毒和嫌棄的話語。 “啊好大股草藥的味道,要不是他家里東西好吃,我才不愿意來?!?/br> “是啊是啊,每次回家我的衣服都變得好臭?!?/br> “不知道阿姨的病傳不傳染,我有兩次從格子言家里回去后都覺得好不舒服喲,說不定他家里有很多細菌和病毒!” “我mama說可能是遺傳病,說格子言以后可能也會跟他mama一樣,都活不了特別久的?!?/br> “真可怕,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