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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就做我老婆! 第25節(jié)

    夏婭往旁邊讓了一步,食指下指,“在這兒呢!”

    格子言的傘給了班里女生,此刻他沒了傘,坐在凳子上,頭上頂著一本攤開的書,一臉冷淡地看著球場。

    夏婭也將一只手蓋在了格子言頭上,“籃球賽還是很好玩兒的,我覺得只有三級跳遠才能與之媲美。”

    格子言會坐在悶熱擁擠的觀眾群中,太陽底下,完全是因為打球的是匡放。

    他知道他就算不在這兒,匡放最后也頂多抱怨兩句,在朋友圈分享首歌內(nèi)涵一下,可憑心而論,匡放對他很夠意思。只要匡放的要求別太過分,格子言都會考慮后滿足他。

    見格子言手里沒傘,頭上頂本書跟個手辦似的,匡放眼睛微瞇起來,“讓他滾回去得了,待會曬掛了?!?/br>
    裁判在催促各就各位。

    夏汽水跟對面的6號玩了兩把石頭剪刀布都輸了,對面咳嗽一聲,“你知道石頭剪刀布也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嗎?等會比賽結(jié)束,我可以告訴你把把贏的訣竅?!?/br>
    “……”

    高二八班是學習狂魔班,別的班班主任發(fā)愁自個兒班里學生三心二意敷衍了事,高二八班的班主任愁的卻是他的學生太愛學習以至于廢寢忘食不顧身體承受極限,曾經(jīng)一度發(fā)生過班主任為了讓他們好好睡個覺所以將教室門鎖住不讓進,聯(lián)系家長在家盯梢,結(jié)果班長和學委聯(lián)手撬了前后門的鎖。

    站在匡放面前的是八班籃球隊的隊長11號,也是體育委員,他戴著眼鏡,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在運動會開始之前,我們已經(jīng)針對三個年級除我們以外的二十八個球隊做出八十四套應(yīng)對方針,你是很強的對手,很有挑戰(zhàn)性,你的弱點雖然難以發(fā)現(xiàn),但經(jīng)過我們的徹夜研究,最終還是被我們給發(fā)掘出來。但你的隊友們不是你,他們的弱點很明顯……”

    嗡嗡的聽得匡放頭疼,他心情本來就不算好。

    等11號說完,匡放笑了聲,眼神中似有輕蔑,慢條斯理,“我也清楚你們每一個人的弱點,你們的弱點就是,太弱?!?/br>
    “……“

    說完后,在11號怔愣的眼神下,匡放直接轉(zhuǎn)身與他們拉開距離,他一走,其他四個人也立馬跟著退了幾步。

    裁判是老李,籃球于他算是個愛好,但他也極盡專業(yè)和態(tài)度。

    他換上藏青色的polo衫,掛上工作牌,手戴純棉白手套,脖子上墜著一粒高分貝爆音雙腔口哨,專業(yè)范兒十足。

    老李站到中間,他彎下腰,示意雙方各就各位,單手持著籃球。

    匡放右腿后撤半步,微微弓腰,渾身肌rou都蓄勢待發(fā),在哨聲尖銳地響起的那一刻,11號看見這臭名昭著的壞脾氣少年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來,打敗我?!?/br>
    籃球被丟至半空中,匡放以最快速度沖上去直接將籃球夠到了手中,擦著對面9號的背一個旋身,直奔籃筐而去。

    “砰”!

    隨著籃球被狠砸進籃筐里,匡放跟籃球同一時間落到地面。

    全場幾乎是靜默了幾秒鐘,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接著,如潮涌般的尖叫聲將老李的哨音給壓下去了。

    格子言用雙手塞住耳朵才稍微將穿透力十足的人聲給隔檔了一部分。

    即使聲音變得模糊,但匡放那道奔跑在球場的身影依然清晰,他身姿矯健,游刃有余地控球與傳球,投的球無一不入。

    格子言很清楚,人不能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從而否定他的魅力。

    盡管了解匡放的魅力具體是從哪些方面所展現(xiàn),但格子言偶爾還是會猝不及防被驚艷到嘆服。

    夏婭在旁邊喊得聲音越來越嘶啞,自己這個班的初賽結(jié)束后,她激動地一把抱住格子言左右搖晃,一邊搖一邊喊叫:“公主?。?!我們十倍積分吊打?。。。?! ”

    “十倍!破了記錄?。?!”

    “放哥太牛逼了!??!放哥就是我們深藍科技家屬院的驕傲!??!”

    格子言被晃得有些想吐,他胃太淺,很容易嘔吐,他拍了兩下夏婭,“我想吐?!?/br>
    夏婭忙松開了格子言。

    “要喝水嗎?”一道清亮溫婉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格子言和夏婭一齊回頭。

    是劉橙,劉橙穿著啦啦隊的隊服,化著偏濃的舞臺妝,之前沒什么攻擊性的面龐加刷了紅色眼影,加深眼窩之后,變得嬌艷許多。

    劉橙把手中的水朝格子言和夏婭分別遞去,“啦啦隊要給參加比賽的球隊送水的,你們算是家屬吧?”她偷偷眨眼,夏婭分明是被迷住了眼睛,一時間都忘了去接水。

    格子言接了兩瓶水,“謝謝?!?/br>
    他說完后,見劉橙沒有要走的意思,主動問:“你們要表演了?”

    “嗯,等廣播站放音樂呢?!眲⒊赛c點頭說道。

    夏婭終于回過神,想起說話,“路子陽沒跟你一塊兒?送水這種苦力活還讓你干……”

    劉橙朝兩人身后投去一眼,“喏,在那邊跟匡放他們聊天呢?!?/br>
    格子言看見路子陽時,匡放的眼神就朝他看了過來,接著格子言明顯感覺到匡放的眼神在往自己身后上方掃,莫名得變得不那么友善。

    很快,匡放大步橫跨球場朝這邊走過來。

    “很帥?!备褡友詫χ呓鼇淼目锓庞芍哉f道。

    他這次沒傘打著,面皮被曬得微微發(fā)紅,但他本身就白,曬得微紅也就跟上了氛圍感腮紅似的,看著變得沒那么冷冷清清。

    匡放一看他,腦子里自動就浮出兩個字:誘人。

    之后又冒出兩個字:好吃。

    第24章

    劉橙朝匡放送去了莫名的一眼, 接著她把手里最后一瓶水遞過去,“放哥,要喝水嗎?”路子陽喊放哥, 她是路子陽對象, 當然也是跟著喊。

    而且,對著匡放本人, 很難做到坦然的直呼其名, 感覺不熟, 感覺太兇。

    “我這兒有水。”匡放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半瓶水。

    “拿到冠軍有獎金?”格子言夾在中間, 突然出聲, 他是看見計算比賽積分的桌子旁邊立了張顯眼的大紅色告示牌,上邊寫著冠亞季軍分別都能獲得數(shù)額不等的獎金。

    夏婭作為體委,她把規(guī)則獎勵記得很牢, “有啊,冠軍隊伍每個人三百, 亞軍隊伍每個人兩百,季軍隊伍每個人一百, 這是獎勵給個人的,班級的另給。真的很賺有沒有?!贏一場, 拿兩份錢!”

    匡放聽她說完, 裝作跟以前一樣, 小臂往格子言肩膀上一搭, “你想要?我的給你?!?/br>
    格子言嫌熱,把匡放的手推了下去,不咸不淡道:“我不要別人的血汗錢?!?/br>
    “那你要誰的血汗錢?”匡放下意識就追問。

    問出口過后, 匡放覺著這意思好像不太對,他關(guān)注的應(yīng)該是“不要血汗錢要什么錢”而不是“誰的血汗錢”。

    但將錯就錯, 匡放索性一把將格子言圈進懷里,緊緊按住質(zhì)問,“你是不是有別的好兄弟了?”

    格子言覺得匡放莫名其妙的。

    無緣無故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剛打完球沒一會兒的男生渾身都暖烘烘,腹部更是燃燒著的中心點,格子言的臉都被匡放身上的熱度給烘得發(fā)燙,又悶。

    他使出勁推了兩下匡放,“說話就說話,撒手?!?/br>
    以友之名的占有向來為人所不齒,不能光明正大。

    匡放松開了手,想將格子言再抱回來索性再親他媽一口的想法讓他心底翻江倒海的興奮。

    “呀,都熱出汗了,”劉橙笑指著格子言的額頭,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小包濕巾,“擦擦吧,別回汗了,路路經(jīng)常和我說你很容易感冒發(fā)燒。”

    格子言正欲拒絕,匡放先一步把濕巾接走,“什么牌子的啊?格子言對好幾種紙巾過敏你知不知道?”他問女生的語氣奇里奇怪的好像帶了刺兒,反正稱不上友好,不過也符合他的人設(shè)。

    換做別的人被匡放這么一唬,估計掉頭就要跑,再怎么,尷尬也會有一點。

    但劉橙沒有,她眼睛瞪大了些,“啊”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抱歉的神色,“我聽路路說過,但是太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好意思啦~”

    女生臉頰上出現(xiàn)一層羞赧的粉,動人得很。

    夏婭是一張白紙,她看不明白也感受不到,還湊近了去瞧劉橙,“你們啦啦隊的妝化得好好看,這個腮紅是怎么打的?。俊?/br>
    匡放把手里的濕巾攥緊,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揩了一下格子言的額頭,沒有劉橙所說的熱汗。

    他覺得有點憋屈,因為他不能一邊說不好意思一邊朝格子言拋一個wink,而他就算這么做了,對格子言也不會產(chǎn)生半點致命的吸引力,致命還差不多。

    異性天然就占據(jù)了優(yōu)勢地位,隨便做個什么都能使人萌動春心,而匡放呢,鳥拎出來比格子言的還大一圈兒,他不憋屈誰憋屈。

    格子言扶正被匡放蹭歪了的眼鏡,他不是夏婭,作為夾在中間的人,再沒經(jīng)驗,感也該感受到了氣氛不對。

    他打量了會兒劉橙,想起前段時間匡放說的英雄救美,心往下沉了半截。

    格子言最不愿意看見朋友之間發(fā)生爭搶對象這種事情,可劉橙喊路子陽小名喊得親熱,也不一定就真如他所想。

    難怪那天聊起劉橙,匡放直言自己不喜歡劉橙。

    估計從路子陽第一次領(lǐng)著劉橙在食堂同大家見面時,匡放就隱約察覺到了:路子陽不是劉橙的目標,他才是。

    匡放是個挺講哥們兒義氣的,路子陽被人耍了,他不喜歡人家,也情有可原。

    只是讓格子言沒想到的一點是,匡放居然比他先要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后居然還能憋住了不說。

    格子言莫名地感到有些微的不適。

    .

    太陽西沉,幾人一塊兒回了家屬院。

    天空變成一抹深沉幽暗的藍色,懸在頭頂。

    本來就還沒到夏天,日光一消失,涼意很快就席卷而來。格子言一邊走一邊穿上外套,余光掃了眼已經(jīng)走遠的路子陽,問身旁叼著根棒棒糖的匡放,“你知道劉橙喜歡的不是路子陽了?”

    匡放身形明顯一怔,過了好半天,他才不慌不忙地回,“知道?!?/br>
    沒等格子言說話,匡放猛地扭頭,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迫人,“你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劉橙偷偷給格子言表白了?

    匡放面上雖然沒顯,但剛拆開塞進嘴里的棒棒糖在腦海中冒出這個可能性時,直接就被咬破成幾瓣。

    格子言沒注意這些,他一貫就是任天塌任地陷,他永遠慢條斯理不緊不慢,“上午你打完球之后,你跟她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匡放的心提了起來。

    公主到底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劉橙表現(xiàn)得有些明顯,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她當時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加上你之前說你不喜歡她,”格子言看了一眼匡放,后者好像在走神,他繼續(xù)說,“我就大概猜了出來,劉橙喜歡的不是路子陽,是我。”

    匡放提起來的心摔落回去,鼻青臉腫。

    同一道題,兩種解題方式,兩個答案,都沒錯,格子言只得出了其中一個答案,另外一個答案在他旁邊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