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做我老婆! 第29節(jié)
但對象如果是匡放,他跟匡放之間的界線一直就比跟其他人要模糊得多,他跟匡放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跟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許萬林,都要更長更久。 界線自然而然就模糊了,但也不是不存在。 只是不會像其他人越界一般使人感到冒犯和反感,連不適感都只在最開始出現了幾秒鐘,接著就像一縷煙似的消失了。 鐘琦琦已經被夏汽水那伙人給扛到了格子言旁邊。 吳棟怕酒水灑自己身上,抓著還在拍手看熱鬧的夏婭迅速退離戰(zhàn)場。 格子言不擅交際,更多的是不喜交際,他還在想怎么應對,肩膀就被扒了一下,沒來得及回頭,一旁的匡放捏著格子言的酒杯站了起來。 匡放從格子言旁邊罩過來,他傾身。格子言的側臉貼在了匡放胸腹部,隔著衣料,匡放身上那陣熱度居然也傳遞到了他的面皮上。 “來,我陪你交個杯?!笨锓怕朴频卣f道。 那伙人一愣,更來勁,把鐘琦琦使勁往前推,“跟放哥那更得喝了,放哥杯子都舉起來了,琦琦,快點的?!?/br> 本身就在掙扎的鐘琦琦看著皮笑rou不笑的匡放,頓時掙扎得更加劇烈,他仰著脖子,脖子通紅,嘶喊得青筋暴起,“你們要我死!你們想我死!” 夏汽水覺得鐘琦琦真是不上道,學校里能有幾個人跟匡放格子言搭上關系啊,深藍科技這兩年一年比一年往上竄得厲害,匡晟搖身一變從打工人變成股東。 能跟匡放把關系巴近點兒,多美妙的事兒啊,多來之不易的機會啊。 “那碰一個碰一個,碰一個行了吧!”盧小文抬著鐘琦琦直哆嗦的膀子,杯子跟匡放手里的杯子撞上。 匡放沒看鐘琦琦,仰頭把被子里的雪碧一飲而盡。 格子言一直抬著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匡放,匡放仰頭時,脖頸拉長,喉結在脖頸表面凸起一個顯眼和性感的弧度。 性感? 格子言捂著眼睛垂下頭,掌下的眼皮guntang,他酒量不好,果酒的后勁上了頭,他居然將性感這種詞語往匡放身上套。 不是形容詞不合適,是人不合適。 . 翌日是周六,可勁兒鬧騰到快十點,大伙才吆喝著同路的一塊兒打道回府。 格子言看著飯店門口的馬路逐漸變得冷清,路燈在他眼里變得模糊,他怕等會走不穩(wěn)摔倒摔壞眼鏡,在包廂里提前摘下放進書包。 此刻,酒醉疊上沒了眼鏡,馬路在他跟前耀武揚威甩成了兩根面條。 “我們也回?”吳棟舉著杯飯店送的酸梅湯。 夏婭也拿了一杯,“真晦氣,說了都少喝點,我還想唱歌呢。” “我們自己去唱?”吳棟提議著。 “你陪夏婭去吧,我不去了,”匡放指了指旁邊默不作聲的格子言,“公主喝醉了,你們沒發(fā)現?” 喝醉了? 夏婭跟吳棟都明顯一愣。 “沒發(fā)現?!?/br> “看不出來?!?/br> 少年雙手揣在兜里,身體沒軟沒彎,站得筆直,跟平時一樣令人覺得高不可攀。 夏婭推開吳棟,“我來試試。” 她站到臺階下,“嘿!嘿!”兩聲讓格子言看向她,接著問道:“公主,人家想去唱歌,陪我去,好不好?” 吳棟被酸梅湯嗆了一口,憋得臉通紅看向邊上。 格子言眼神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區(qū)別,只是思考的時間比平時略微要長幾秒鐘,“好啊?!彼f。 夏婭打了個響指,“ok,真醉了,咱也回吧?!?/br> 格子言怕吵,他很怕吵,特別怕吵。據許叔叔給他們透露的,好像是因為格星星過世那天,風刮得很特別,鬼哭狼嚎的。 格星星的葬禮不是在殯儀館,而是在她從小長大的鄉(xiāng)下,請了她最喜歡的喪樂隊,鑼鼓喧天,敲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格子言就在靈堂里披麻戴孝跪了三天三夜,之后就很怕那些太吵鬧的場合了,尤其是ktv這樣的地方。 要不是醉了,格子言肯定不會答應跟他們一塊兒去唱歌的。 更何況,格子言拉的小提琴可比他們唱的歌要可聽多了,他們那不是唱歌,那是發(fā)泄。格子言的小提琴那是藝術。 四人一塊走回家,從豪美飯店到深藍家屬院,慢慢悠悠地晃回去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路程,時間不算晚,人行道上卻一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風把四個人熱騰騰的臉吹涼,等再熱起來,再吹涼,周而復始,樂此不疲。 吳棟倒退著走在前面,在講他看過的一本書。 “……所以我支持人類制造出類人類來模擬未來一百年后的世界,那樣我們就可以提前針對各種自然災難制定應急措施。” 夏婭翻了個白眼,“哦,然后呢?” 吳棟又滔滔不絕地演說起來。 匡放覺得吳棟真傻逼,平時看著很精明的一個人,現在擱著看就像為了吸引某人注意從而賣力表演的孔雀。 就,很不正常。 還特別明顯,不過夏婭好像完全看不出來,哪怕其他的人都看得出來。 匡放時不時掃一眼吳棟,看樣子吳棟是成功不了了,他試圖從吳棟身上汲取失敗的經驗。 他在格子言面前應該沒這么賣力地表演過吧? 不過他那是喜歡嗎? 匡放眼底出現寥寥的煩躁之意,他要是個女的就好了,那就算摸不準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感情,隨便找個人討論討論,也能得出答案。 但他是個男的,格子言也是個男的,他們還是兄弟,他能去找誰說道? 不過他總想著親公主一口,勉強也算是個同性戀吧。 他在網上倒是說過,可那些人讓他歇了心思,有想法也給憋著。 其實他也沒什么心思,他沒想過讓格子言也喜歡男的,就像那些人說的,這條路太辛苦。他犯不著扯著格子言一塊兒。 cao蛋的世界,人們可以接受他們的小孩喊著要化身怪獸,但是卻沒辦法接受小孩喊著我是同性戀。變成怪獸明明要比變成同性戀要不可理喻得多。 “放哥?”格子言突然出聲叫了匡放一聲。 夏婭已經跟吳棟走到了前邊幾步。 匡放跟著格子言停下來,等著格子言的下文。 格子言抿抿唇,濃黑的眼睫只有在向別人提出不合理的請求時才會示弱地震顫,“背我回去吧,我有點,走不了了。” 換做平時,“憑什么”三個字早就從匡放嘴里脫口而出了。 現在四下無人,上趕著就上趕著唄,再說了,等格子言回頭找了對象…… 匡放知道,這種日子會越來越少。 除非格子也是同性戀。 “能跳上來不?”匡放在格子言身前半蹲下來,彎下腰。 格子言把手搭上匡放的肩膀,“差不多能。” 但喝醉了的人,說一套做一套才是真??锓诺雀褡友栽诤箢^磨蹭了半天,爬上去又滑下來,蹭上蹭下好幾回。 匡放眼皮耷拉,視線朝下看了眼,慶幸自己今天穿了條特寬松的褲子,哪怕那木倉支棱成直角估計也看不出來。 格子言在后邊要第五次滑下去時,匡放即使用手掌兜住格子言朝下掉的屁股,接住那團rou的瞬間,摁在眼底的群魔掙扎著探出雙臂瘋狂叫囂,匡放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對于匡放來說,格子言很輕,他背著走都犯不上喘氣。但他卻在喘。 之前體育課他也背過格子言,但那時候趕時間,不像現在,慢悠悠的,每分每秒都好像被拉長了幾倍。 格子言還喝醉了。 喝醉了的人是軟的,格子言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趴在匡放的背上,這讓兩個人的一部分身體嚴絲合縫地緊緊貼著。 “匡放,你剛剛捏我屁股了?”格子言的聲音慢吞吞地在匡放的耳畔響起。 本來不應該感覺到的,喝醉之后反應會變得遲鈍。 但格子言身體嬌氣,他怕疼,匡放那一下捏得他尾椎骨都麻了一下。 匡放眼皮抖了抖,“誰捏你屁股了?你自己往下掉,要不是我接著你你就摔地上了?!?/br> “哦,是這樣嗎?”格子言眨了眨眼睛。 “不然還能是什么,”月黑風高人膽大,匡放把格子言往上掂了掂,“再說了,都是男的,我怎么不能捏你屁股了?” “別人的可以,我的不行?!备褡友钥邶X不清地說道。 匡放冷笑一聲,“我沒那到處捏別人屁股的癖好,你的怎么就不行,你屁股比別人金貴?” 男生說完,一想,公主的屁股確實比別人的金貴。 匡放沒等到格子言的下一句話,匡放喊了他幾聲,背后也沒吱聲。 估計是睡著了。 夏婭在前面聽吳棟演講聽煩了,蹦蹦跳跳著跑回來,看見并排走的兩道身影變成了一道,“哎喲,醉得走不了了?” 匡放后背上趴著的人沒反應,夏婭踮起腳,好奇地抬手將格子言的劉海輕輕掀開,食指從格子言的鼻梁上滑下去,“我的親娘,放哥你有沒有覺得,公主越長越漂亮,他鼻梁好高,還不是我和你這種有小駝峰的……” “別動手動腳,”匡放往旁邊走了幾步,“你自己沒鼻子?” “沒這么漂亮嘛~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公主,給我摸一摸嘛~” “滾。” 匡放背著格子言小跑起來,夏婭跟在后邊追。 “好朋友就是要懂得分享的呀!”夏婭伸著雙手使勁追,“5棟,攔住放哥!!快?。?!” 匡放背著格子言,身手變得沒平時矯健,但躲閃夏婭和吳棟的攔截還是沒問題。 只是幾人都氣喘吁吁,只有本來都快睡著的格子言被顛醒,用手臂抱住匡放的脖子□□。 快到家屬院門口了,他們幾人從門口的左邊而來,而對面也有兩道人影,一道認識,一道不認識。 兩道身影,一道是許萬林的,一道是一個陌生女人的。 女人長發(fā)及腰,雙手拎著一只白色小皮包,白底粉花的連衣裙顯得她整個人溫柔極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距離不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