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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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愿搖搖頭,平靜地笑了笑,“沒有,只是高中同學(xué)?!?/br> “啊?!壁w歡有些遺憾,嘆了口氣,“還以為許醫(yī)生終于遇到白馬王子了呢!” 許愿抿了口咖啡,沉默地看向遠處的雪山。 趙歡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掛在衣架上,不知想到什么,忙走到許愿身邊,“許醫(yī)生,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看見什么了?”許愿問她。 趙歡突然興奮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一直揚著笑,“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在診所前不遠處,又看見了昨天那輛黑色越野車了,我靠,那個越野車主人站在車邊,背影超帥的,穿著黑色西裝,夾著煙,我沒看見臉,但依然覺得驚心動魄?!?/br> “你啊,人家有女朋友了?!痹S愿拍了拍她的頭,眼里帶著寵溺。 “可能不是女朋友啊,昨天那位小jiejie也沒說是誰送她來的?!壁w歡嘀咕道,“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上去要個聯(lián)系方式!” 趙歡打定主意,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 忙碌了一整天,許愿有些精疲力盡,中午的時候,姚茵茵發(fā)來了幾張照片,告訴她,她跟著梁亦去隔壁市玩去了,明天早上才回來。 姚茵茵和梁亦兩人青梅竹馬,有梁亦在,許愿也沒多擔心,只是讓她好好玩。 時間安靜下來,診所里沒了白天的嘈雜,一下子陷入這種寂靜,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 許愿打開手機,點了份外賣,晚上她打算在診所里,查些資料,還不知道幾點才回去。 外賣很快送到,許愿接過外賣,給外賣員遞了瓶飲料,說了聲辛苦了。 很小的細節(jié),卻讓這個大男孩有些羞澀得紅了臉,說了謝謝。 關(guān)上門,整個世界又安靜了下來。 她的生活好像確實很無趣,每天家和診所,兩點一線,吃著索然無味的外賣,許愿的心在這黑夜里,顯得格外寂寥。 吃完飯,她給周殊發(fā)了條微信。 許愿:小周警察,我爸爸的案子現(xiàn)在還歸安陽檢察院負責嗎?我想問下相關(guān)事情。 那邊一直沒有回復(fù),許愿只能翻開醫(yī)學(xué)資料,看了起來。 看了片刻,她從抽屜里拿出明顯有些年頭的閱讀器。 雖然外表看上去嶄新如舊,但款式卻很舊很舊了。 許愿拿出來放在桌面,細細摩挲著。 這個閱讀器她一直在用,即使七年過去了,她仍然習(xí)慣用它來下載書籍。 新款出了無數(shù),只有它是獨一無二。 手機震動了起來,許愿打開微信,周殊回復(fù)了她的微信。 周殊:此案已從安陽移交至京北市最高檢查院,重新啟動調(diào)查,負責此項案件的檢察官是周聿白。 許愿睜大眼睛。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的夜晚,他們在海邊相擁,少年彎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他溫柔地對她說,“我會當上檢察官,然后重啟案件?!?/br> 那天晚上,海風溫柔,許愿埋在少年懷里,胸口的心悸,持續(xù)蔓延,蔓延到她連呼吸都在顫抖。 七年后。 他真的做到了,可他卻什么也沒告訴她。 這條路一定很難走。 為什么不告訴她呢? 許愿覺得喉嚨酸酸的,她揉了揉鼻子,哽咽著回復(fù)了一句知道了。 此刻,她無比想見到周聿白。 當初她走得可真無情,連一句離別都沒有。 她為什么這么殘忍? 許愿將閱讀器放回抽屜,她起身,穿上大衣,將診所的燈關(guān)掉,上了車,無盡的黑暗涌來。 忽然間,她發(fā)現(xiàn)壓根不知道去哪找他。 拿起手機,她輸入了一個刻在心底的手機號。 第46章 白色鳶尾 電話嘟嘟嘟聲傳來, 許愿藏在黑暗里的眼睫顫了顫,像只受傷的蝴蝶。 電話久久未接,她纖細的背脊彎了彎, 頭上的鯊魚夾松開, 烏黑的長發(fā)凌亂,長發(fā)落在她雪白的臉頰,她低著頭,眸光很淡很淡。 許愿剛想掛斷,那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喂。” 聲音自手機里傳來,帶著電流的滋滋聲, 震得她的耳朵又酥又麻。 許愿忘了開口說話,整個人僵在那里,像個雕塑。 剛才像是有把刀一直懸在頭頂, 現(xiàn)在刀落了下來, 她有些疼得麻木。 那邊也未開口, 氣氛僵著,許愿覺得有些悶, 打開窗戶, 咖啡店若有若無的音樂聲傳來, 很輕很輕,但許愿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就像風在說話, 順著我方向, 你就像海中的波浪,堆著我成長......」 歌聲很甜, 卻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和她一樣。 許愿垂著腦袋,趴在車門上, 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擱在方向盤上,有些軟弱無骨的脆弱。 那邊似乎正在翻閱什么文件,紙張被翻開的沙沙聲在耳邊響起,氣氛靜謐又安然。 許愿想起,在藍月灣,他的臥室有一整墻的書,什么類型的書都有,種類豐富得像圖書館,那個時候她躺在床上休養(yǎng),他就坐在落地窗前,桌上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直到咖啡涼了,他才想起端起喝一口。 “周聿白。”許愿終于開口。 她喊他名字時非常動聽,尾音帶鉤子,軟綿綿的,像只慵懶的小奶貓。 “嗯?!彼麘?yīng)了聲。 “我想見你?!痹S愿生在江南,帶著南方人的口音,如同羽毛拂動,sao亂人的心。 周聿白合上案卷,手不自覺地伸向煙盒,但很快止住喉嚨里的癢意,“在診所?” “嗯?!?/br> “我馬上來?!闭f完他掛了電話。 他再也不會像從前,總是等她掛了才掐斷,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許愿抿了抿唇。 過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覺想到,周聿白,為什么會知道她的診所?就像昨晚,他好像沒開導(dǎo)航,也沒問她,就將她送回了家。 所有事情像張大網(wǎng),牢牢將她包圍。 等待的過程有些難熬,許愿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外面空氣清新,但心里煩悶,許愿將大衣的扣子解開,倚靠在車邊。 月色下,美人如玉,身姿纖細,氣質(zhì)優(yōu)雅古典,烏黑長發(fā)如瀑布披散,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褪去白色大褂,許愿身上的清冷散了些,但那孤獨,卻怎么也消散不開。 徐青將朋友送出咖啡店,一抬眸,就瞧見不遠處的許愿,她抬頭望著明月,水泠泠的杏眼里,帶著一絲憂愁。 徐青的心猛地跳動了下。 他轉(zhuǎn)身,倒了杯溫熱的牛奶,走到許愿身側(cè)。 他開口,“許醫(yī)生,今晚不是陪朋友嗎?” 許愿聽見男人的聲音,回頭,看他一眼,笑了笑,“朋友今晚有事?!?/br> 徐青將牛奶遞給她,看著她垂下的眼眸,輕聲道,“喝杯牛奶,養(yǎng)養(yǎng)心神?!?/br> 要是往常,許愿可能會拒絕這杯牛奶,但此刻,她喉嚨酸澀,確實需要一杯牛奶,她接過,道了聲謝。 徐青俊臉一紅,看向美人纖長的手指接過牛奶,端至紅唇邊飲了一口,他忍不住一陣心悸。 許愿很美,七年的醫(yī)學(xué)沉淀,讓她多了一絲文學(xué)底蘊,這是刻在靈魂里的書卷清香,也是一種淡雅的清冷。 讓人看了眼,便覺如沐春風。 徐青覺得,許愿的氣質(zhì)比她的外表還要迷人。 手機響起,許愿拿起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她滑動手機,接了起來,“喂?!?/br> “鳶鳶,聽寧寧說,你這周回來?”是溫容的聲音。 這么多年,溫容從未聯(lián)系過她,似乎她這個女兒只是撿來的。 也確實,她就是半路被撿回去的。 “嗯?!痹S愿點頭。 “mama給你買了套裙子,回來試下?!倍嗄隂]關(guān)心過許愿,溫容的語氣有些平淡。 許愿杏眸一冷,“嗯?!?/br> “聽說你在國外專攻腦科?”溫容帶著試探的語調(diào),卻讓許愿整個人后背一涼。 “你怎么知道?”她問。 “這......mama在網(wǎng)上查過你的名字?!睖厝蒈P躇道。 許愿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她的名字,確實有關(guān)于她的報道,但不多,她松了口氣。 “你爸爸最近頭有點疼,尋醫(yī)無果,你能不能......” 許愿指尖掐進rou里,她淡淡道,“再說吧,掛了?!?/br> 她在澳洲確實專攻腦科,也發(fā)表過不少這方面的醫(yī)學(xué)期刊,受過不少褒獎,但她向來低調(diào),從不拋頭露面,網(wǎng)上關(guān)于她的消息也很少。 從前,他們對她不聞不問,這下,聽聞她的專攻,又跑來對她寒噓問暖了。 許愿輕嗤一聲,將手上的紙杯捏得皺成一團,旁邊響起輕咳聲,她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站了個徐醫(yī)生。 徐醫(yī)生對她剛才的冷淡有些詫異,他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看向她,“許醫(yī)生,我這人性格還可以,從前輔修過心理學(xué),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聊聊?!?/br> 許愿朝他淡淡笑了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