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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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云甩脫葛慧的拉扯,并沒有找地方坐下,而是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的家屬大院。 一棉紡廠很大,工人也特別多,所以這片家屬區(qū)居住的人口就特別多,入眼的幾乎都是家屬區(qū),由此也就可見方光輝這個副廠長在廠里的權(quán)利有多大。 這樣的實權(quán)人物,才是王家人不愿意舍棄的原因。 “云兒,你嫂子說得對,換個男人,也不見對就不會遇到相同的事,只要你原諒慶生這一次,方家就有把柄在你手里,今后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葛慧見王蔓云沒有接話,只能也開口,說完見王蔓云還是沒有開口,只得接著勸。 “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難受,可再委屈、難受,日子不還得過,說起來,還是因為你不能生,要是早生了,女婿怎么能去外面亂來,這樣,明天我就帶你去你外婆家找人看看,吃點(diǎn)土方子,早點(diǎn)懷上孩子才是正緊事?!?/br> 譚荷花也覺得方慶生在外面玩是因為王蔓云沒能及時生個孩子的原因。 跟婆婆一唱一和道:“云兒,媽說得太對了,女人只要有孩子,男人再遠(yuǎn)的心也能栓回來,方家條件這么好,你怎么忍心讓給那個狐貍精,那豈不是便宜對方,這么吃虧的事,儂可別做?!?/br> 她是真羨慕王蔓云的婚姻。 方家條件太好了,好到她都眼紅,要是她是方慶生的妻子,她才不在意對方在外面玩女人,只要把工資上交,她喜歡什么就能買什么,她甚至都能幫對方遮掩一二。 王蔓云早就知道王家人嘴里不會吐出什么好話,但真聽清楚,還是為原主心寒。 原主把家人當(dāng)家人,可這些家人卻沒有一個心疼心疼原主。 甚至沒有誰問一句傷口疼不疼。 王蔓云眼見葛慧與譚荷花兩人的話題越扯越偏,已經(jīng)在商討用什么土方子讓自己懷孕坐穩(wěn)方家兒媳身份,她才膩歪地轉(zhuǎn)頭說道:“你們死心吧,方慶生是斷子絕孫的命,什么藥都救不了他的種?!?/br> “哪有儂這么咒人的,儂放心,這事是女婿做得不對,我們一定幫儂教訓(xùn)他,儂安心吃藥,等生個大胖小子,儂的底氣就足了,方家今后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葛慧以為王蔓云說氣話,不滿地瞪了女兒一眼。 夫妻一體,罵方慶生斷子絕孫,女兒這不是連自己也罵進(jìn)去了。 “云兒,媽說的土方子很有用,我以前就聽說我娘家那邊有人七八年懷不上,吃了沒多久就生了個大胖小子,你也趕緊試試?!弊T荷花也以為王蔓云是在說氣話。 “方慶生少年時期傷過身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br> 王蔓云不想浪費(fèi)時間,直接把話挑明。 葛慧與譚荷花愣住了,兩人震驚地瞪大眼睛,她們從來沒想過這會是真的。 “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磩裎遥也幌肼?,也聽不進(jìn),你們不嫌方慶生惡心,我惡心,多看他一眼我都會吐,我向你們保證,就算我跟方慶生離婚,家里人的工作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王蔓云直接扔出底牌。 葛慧與譚荷花勸解的那些話,后世她耳朵都聽得長繭子,不想再聽,反正勸來勸里,都是各自從自己的利益出發(fā),沒有誰真的在乎自己過得幸不幸福,過得好不好。 沒人疼,王蔓云就自己心疼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葛慧心急地抓住女兒的胳膊,力道很大,可見此時她的心情如何。 知道劇情的王蔓云點(diǎn)頭:“這個秘密我也是近期才知道的,方慶生當(dāng)初娶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他的不孕當(dāng)擋箭牌,不然方家當(dāng)初怎么可能出這么多彩禮?!?/br> 聽到天大秘密的葛慧與譚荷花迅速合計起來,要是方慶生真生不了,王蔓云又能保證家里人的工作不會受影響,那么這婚姻還真沒有必要一定要延續(xù)下去。 譚荷花仔細(xì)打量小姑子。 王家人都長得好,王蔓云尤其長得好,雖然在方家被磋磨三年,但因為方家伙食不錯,面色與肌膚看起來只是略微憔悴,卻沒有遮掩住她的美麗。 這樣容顏的女子,就算是再嫁,也是能很快就找到下家的。 說實在話,王蔓云在方家過的什么日子,王家人是心知肚明的,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沒有人站在王蔓云的立場上幫她說一句公道話。 但事情牽扯到方慶生不能生育,那就不一樣了。 “方家在醫(yī)院有關(guān)系,可以隨便打出證明他身體沒問題的醫(yī)療證明,再過幾年,方家要是還沒有后代,那周邊的閑言碎語就更多,方家一定會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我要是生不了,作為娘家的王家一樣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不定王家子女還會被誣陷有什么不孕的病根,這傳言只要流傳開,家里侄女們的婚事可就不會順利了?!?/br> 王蔓云看著譚荷花,眼底是清亮的睿智。 譚荷花差點(diǎn)驚叫出聲,她可是生了兩個女兒的,眼見王蔓云嫁得好,她對兩個女兒寶貝得不行,可不能讓方家毀了她兩個女兒的姻緣。 “云兒,你真的確定?” 葛慧此時再也沒了規(guī)勸女兒息事寧人的想法,孫女的姻緣關(guān)系到兒子,她當(dāng)然要為兒子cao心。 “確定。” 王蔓云平靜點(diǎn)頭。 “我去給你爸他們說說?!绷駸o主的葛慧拉開房門就出了臥室,屋里只剩下站在窗戶邊的王蔓云,還有站在衣柜邊的譚荷花。 “要是離婚可不能就這么放過方家,他們家這是騙婚,騙婚!我們可以要求賠償?shù)?,一定要他們賠償我們。”譚荷花見風(fēng)使舵。 既然離婚是板上釘釘?shù)氖?,那就一定要最大利益化?/br> “別把事做絕了,方家跟革委的關(guān)系不錯。” 王蔓云提醒譚荷花見好就收。 反正離婚后她是肯定要離開滬市的,天大地大,隨便找個遠(yuǎn)些的地方,方家人就找不到她,但王家人可不一樣,他們還要在滬市生存,太過得罪方家,別人耍點(diǎn)陰謀,吃虧的就是王家。 “那你還離什么婚,這不是害家里嗎?” 譚荷花聽到革委兩個字就膽顫心驚。 現(xiàn)在可是67年,去年剛實行革命時,那種瘋狂與亂像就連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都害怕,生怕自己被牽連,抓起來送去勞改。 “你們要是不支持我離婚,我也可以去革委胡言亂語?!?/br> 王蔓云威脅譚荷花。 她知道王永元其實是有點(diǎn)懼內(nèi)的。 “你……”譚荷花被王蔓云的話嚇得心臟怦怦直跳,這一刻,她清晰知道王蔓云是在威脅自己,但她也知道,要是家里人不支持小姑子離婚,對方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王蔓云見譚荷花明白自己的意思,才接著說道:“我在方家過的什么日子,我相信你們都知道,知道,卻沒有任何一人為我考慮過,只是一味向我索取錢財與好處,你們看重的是我在方家能給你們帶來什么利益,利益在你們眼里比我的幸福更重要,既然如此,你們也就別再想我對你們還有多少親情,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為自己而活?!?/br> 她這是為自己的轉(zhuǎn)變找合適的理由。 譚荷花臉頰發(fā)燙,因為王蔓云說的確實是事實。 當(dāng)牛做馬伺候一家生活起居,還動不動被婆婆陰陽怪氣擠兌磋磨,這樣的日子誰過誰難受,絕對不是外表光鮮就能彌補(bǔ)的。 “那就離吧?!?/br> 臥室的門并沒有關(guān),客廳里的王茂勛幾人都聽到了王蔓云與譚荷花的對話,發(fā)現(xiàn)拿捏不了女兒,方家又不安什么好心,王茂勛也就沒了說和的心思。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確定一下的,“云兒,你確定離婚后方家不找我們麻煩?不破壞家里人的工作?” “只要你們別出去亂說方家的秘密,兩家就能相安無事,但要是你們自己節(jié)外生枝,那就是自取滅亡?!蓖趼浦婪郊沂墙^對不會容許最大的秘密暴露出去。 “我們不說,絕對不說?!?/br> 王永元趕緊舉手保證。 工作可關(guān)系到一家的生計,要是沒了工作,他的日子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滋潤。 事關(guān)自身利益,他是不會犯蠢的。 王蔓云視線看向王茂勛、葛慧與譚荷花,有些秘密只有一直藏著掖著,才能相安無事,這也是她為原主最后盡的一點(diǎn)孝心。 王茂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兒。 還是熟悉的那個人,但卻不再溫和無害,而是多了一絲鋒利與平靜。 方家人是半個小時后被請回方家的。 聽到一成不變的離婚要求,不管是方光輝,還是方慶生都震驚了。 方光輝尤其想不通。 按照他對王家人性格的把握,這家人是絕對不會違背自己意思的,除非他們掌握了讓自己妥協(xié)的把柄。 只一瞬間,方光輝就想了很多,然后就想到了關(guān)鍵點(diǎn)。 “要離婚也可以,退還彩禮錢,王蔓云這三年在我們方家吃香的喝辣的,還時不時接濟(jì)娘家,這些都算成錢,都得還給我們,只要同意,我馬上讓慶生立刻就跟你們?nèi)ッ裾蛛x婚!” 廖紅芳早就被王蔓云氣狠了,直接表態(tài)。 “離婚要求還是我之前的要求,不同意我們就法院見,到時候別怪我把方慶生玩破鞋的事說出來,我相信法官絕對公平公正辦理?!?/br> 王蔓云心疼原主,惡心所有方家人。 “小云,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方慶生痛心疾首地看著堅決要離婚的王蔓云,他難以相信就這么一點(diǎn)小事,對方就要跟自己離婚,三年的感情是假的嗎?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王蔓云用原話堵回去。 “小云,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一次,今后我再也不在外面玩,保證一心對你。”方慶生看著王蔓云那張漂亮的臉,越看越不甘心。 可能是很久沒有認(rèn)真看過妻子的臉,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妻子好像更漂亮了。 這么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人,他不舍得放手。 “狗改不了吃屎?!蓖趼撇粸樗鶆樱嗫捶郊胰说奶搨蚊婵滓谎?,她都嫌臟了眼睛。 “小赤佬,你罵誰是狗?”廖紅芳護(hù)犢子。 “親家,女婿不育的事你們?yōu)槭裁匆[瞞?這不是害了我家云兒嗎?我家云兒那么優(yōu)秀,要是不嫁入方家,也能遇到更合適的人家?!?/br> 王茂勛幾人在王蔓云的威逼利誘下早就達(dá)成了共識,此時見要吵起來,趕緊說正事。 方家最大的秘密突然就這么暴露,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方家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瞪視王家人。 王蔓云收斂鋒芒縮到王永元身后,這家人吸了原主那么多血,該他們出力了。 第4章 “胡說,儂胡說!儂腦子瓦特啦?”最先發(fā)難的當(dāng)然是當(dāng)事人方慶生,最大的秘密就這么暴露,他又驚又怒,還帶著無言的恐懼。 沒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不育。 這可是讓男人一輩子抬不起頭的恥辱。 兒子被欺負(fù),當(dāng)娘的最先忍不了,王家人還沒有接話,廖紅芳就跳起來怒罵道:“王蔓云,儂胡說什么,明明是儂自己下不了蛋,還敢怪我家慶生,早知道就不該讓儂在我方家待三年,早應(yīng)該把儂個癟三掃地出門,戳那娘額逼,儂起西伐!” 可能是太生氣了,平時在外人面前很注意形象的廖紅芳不僅暴跳如雷,還罵了臟話。 這臟話一出,連帶著所有王家人也都被罵進(jìn)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貫怕方家人的王家人臉色都陰沉起來,就在他們準(zhǔn)備好好還幾句嘴時,不是原主的王蔓云根本就懶得顧忌那么多,伸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原主三年來被廖紅芳這個老巫婆欺負(fù)得不輕,接收記憶的王蔓云對廖紅芳早就不順眼,此時對方敢罵娘,她就不會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