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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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家老兩口在招待所房間里急得團團轉(zhuǎn)時,被推進普通病房的朱英華也終于醒了過來。 再不醒來,他臉都要被朱英盛與趙軍那兩個小混蛋戳爛了。 “哥!” 朱英盛是率先發(fā)現(xiàn)朱英華醒來的。 “小叔叔?!壁w軍也湊過來湊熱鬧。 兩個小孩的聲音都大,頓時讓剛剛清醒過來的朱英華狠狠皺起了眉頭。 “我保證會很小聲說話。” 朱英盛一看哥哥皺眉,立刻舉手保證。 不過保證歸保證,聲音卻并沒有降下來,還是那么大聲。 朱英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看向朱英盛的視線也更不善,不過在看到弟弟額頭上那高腫起來的腫包,通紅的眼眶,眼角還沒有完全擦干的眼淚,所有的不耐瞬間消失。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哥?!?/br> 朱英盛受寵若驚,一時太過激動,一個亮晶晶的鼻涕泡從鼻子里吹了出來。 朱英華的手僵在弟弟腦袋上了,眼里迅速冒出滿滿的嫌棄。 朱英盛跟朱英華明斗暗斗了好幾年,看著朱英華的眼神,腦子一熱,一仰頭,鼻涕泡戳破在朱英華的手指上。 朱英華驚呆了,趙軍也驚呆了。 然后朱英華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壓在了朱英盛額頭的腫包上。 “嗷——” 一聲凄厲的慘嚎聲響起,朱英盛迅速眼淚汪汪。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快到王蔓云跟朱正毅都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fā)生,然后兩人都無奈笑了起來。 兩個孩子還有精力互相傷害,看來離出院也不遠了。 “小華,醫(yī)生說你傷了脖子,只能吃流食,一會我回家給你熬粥,你想吃什么粥。”王蔓云坐在病床沿,先檢查少年脖子上的繃帶,然后看著少年的臉。 手也伸了過去。 朱英華傷了脖子,不方便說話,交流只能用手指。 少年的手小巧又修長,很好看。 指頭劃過王蔓云的掌心,帶來微微的癢。 王蔓云看清了,少年寫的是mama做什么都好吃,淚突然就從王蔓云的眼里流了下來。 從少年護住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少年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mama。 第59章 王蔓云是個堅強的人, 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太容易感情外露,但在朱英華這件事上,她實在是控制不住眼里的淚水。 前世今生, 她第一次遇到能用命護著自己的人。 面對王蔓云的淚水,朱家?guī)讉€大、小男人都心疼, 朱英華更是接著在王蔓云的手心寫道:別哭, mama是我的榜樣。 朱英華記得王蔓云還是一個陌生人時, 就能跳下鐵軌救他。 王蔓云眼里的淚流得更兇了。 不一樣的,真的不一樣。 她當初救人是存了私心的,跟朱英華救自己完全不同, 當初的自己是能確保自己與朱英華都絕對安全,她才跳的鐵軌,可這次事件不同,這是真的面臨危機,誰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走向。 王蔓云只要回想起醫(yī)生說的那些話,就后怕不已。 朱英華差點就真的出事了。 “別哭, 你哭孩子更難受,不管你們誰受傷,家里所有人都難過, 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果, 小華只要養(yǎng)幾天傷就能出院。”朱正毅從身后擁抱住王蔓云。 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他心疼大兒子受傷, 但也慶幸大兒子及時救了妻子,要不然, 妻子眼睛真的受傷, 憑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 是根本不可能恢復的。 “媽,你別哭了, 你再哭,哥哥都要哭了?!?/br> 朱英盛抱住王蔓云的大腿,用力吸鼻子,他也想哭了。 一旁的趙軍看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朱英華,又看了看哭泣的王蔓云,最后看看朱英盛,小嘴一撇,他也真的好想哭。 朱英華聽著弟弟的胡說八道,有心反駁,但感受著脖子上繃帶的緊繃,最終沒有開口,而是伸手拉住王蔓云的手,輕輕搖了搖。 這一搖,帶有撒嬌的安撫。 王蔓云突然就釋懷了,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大家都沒有真正出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抹一把眼角的淚水,她對父子幾人說道:“我回家做飯,你們陪小華,小心他的傷口別扯到?!敝煊⑷A已經(jīng)是小少年,陪床最好還是父親。 比如上廁所這種事就只能是朱正毅來干。 “你帶小盛回去換身衣服?!敝煺憬凶⊥趼?,眼神里是深沉。 他有話要跟大兒子說,小兒子在不方便。 王蔓云領會到朱正毅的意思,把手伸向朱英盛與趙軍。 兩個孩子看了看一臉威嚴的朱正毅,最終戀戀不舍牽住了王蔓云的手,只是離開時,不停跟朱英華保證,換了衣服就馬上回來。 兩個小孩的眼神太熱切,這讓朱英華不得不動了動手。 得到朱英華的允許,兩個小孩跟王蔓云離去的背影充滿了活力,就連聲音中也帶上了歡快。 當病房里只剩下朱正毅與朱英華時,氣氛反而沒有了之前的輕松與歡快,多了一絲沉重與壓抑,父子倆的神情都很冷。 朱正毅沒有把張家老兩口在兒子急救時的言行說出來,而是直接問:“張丹雪屬于是殺人未遂,嚴辦會是死刑,你怎么想?” 兒子已經(jīng)十二歲,這種關系到對方的事有必要跟對方商量。 朱英華從醒來后也一直在思考這事,見父親終于問出口,一時半會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對張丹雪有怨,但也有復雜的感情。 多年對對方的真情實意不是說放下就能馬上放下,對方能不慈,他卻不能不孝,不然他豈不是跟張丹雪是一樣的人了。 朱正毅見兒子沒有表示,也沒有逼,而是接著說道:“你外公外婆被安排在家屬區(qū)外的招待所,我相信他們肯定會想見你,也會向你求情,這事你不著急馬上回答我,但需要你心里有個準備?!?/br> 兒子畢竟跟張家也有血緣關系,他就算對張家再不滿,于情于理卻也不能阻止兩位老人來看望外孫。 父親的話朱英華都聽清了,他只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都放在了心里。 朱正毅這才摸了摸兒子的頭,臉上神情緩和下來,說道:“你睡會,我去打水給你擦擦?!?/br> 他一直在忙,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朱英華看了一眼父親臉上腫起來的血手印,眼底有著得意與滿意,然后閉上了眼睛,他身體里還殘留著麻醉劑,雖然麻醉劑讓他對脖子上的傷痛感覺遲鈍,但也會讓他更嗜睡。 朱正毅是看著孩子睡過去才拿著搪瓷盆去水房收拾自己的。 朱英華出事,整個家屬院在第一時間知道,剛剛胡德興與陳向東忙得人沒來,但卻是讓他們的警衛(wèi)員送了不少用得上的東西來。 比如臉盆,洗漱用品,還有暖水壺。 朱正毅在水房快速把自己清理好,才端著水回病房,水房離病房并不遠,病房只要有任何動靜,憑他的能力,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回到病房,床上的小少年還睡得很安穩(wěn)。 朱正毅先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額頭,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燒才真正放心下來。 然后擰毛巾給孩子收拾身子。 朱英華脖子上的傷雖然沒有傷到大動脈,但脖子上的微細血管很多,加上傷口長,流了不少血,不僅是脖子上,就連身上與衣服都沾了不少。 手術時,醫(yī)生擦了部分血跡,但還有很多。 朱正毅把孩子的衣服全部脫了清理。 水里兌了熱水,沾了水的毛巾帶著溫度,不會驚醒沉睡中的孩子。 換了好幾盆水,朱正毅才把兒子身上所有血跡擦洗干凈。 而時間也在他給兒子打理中悄然流失。 回過神來,窗外已經(jīng)是漫天夕陽,屋里的光線開時暗淡起來。 朱正毅沒有開燈,就在他用被子把兒子蓋上時,朱英盛與趙軍再次回來了,回來的他們不僅提了糖水,還抱來了一套干凈衣服。 是朱英華的。 “媽讓我?guī)淼?。”朱英盛墊腳看病床上的朱英華,見哥哥在閉著眼睛睡覺,才把嘴巴湊近朱正毅小聲說明情況。 而此時的他不僅換了套衣服,就連澡也洗過。 聞著小兒子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朱正毅接過對方手里的衣服給大兒子穿上,然后輕聲叫醒朱英華,醫(yī)生交代過,不能睡太久。 朱英華這次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疼。 刺疼,持續(xù)不間斷,應該是麻藥退去的后果。 他的眉頭不自覺微微皺了起來。 “很疼嗎,我讓醫(yī)生來看看?”朱正毅認真看著少年的臉,這張臉大部分像自己,只有很少一部分像他的前妻。 朱英華不方便說話,就微微眨了眨眼睛。 朱正毅叮囑小兒子照看朱英華,才出了病房去找醫(yī)生。 “哥,醫(yī)生說你得多喝水。” 朱英盛在朱正毅離開后一點不客氣脫了鞋爬上病床坐在朱英華身邊,一臉嚴肅地看著哥哥,然后指揮趙軍把糖水遞給自己。 他要喂哥哥喝糖水。 朱英華眼里是無奈,但也含有笑意,沒有阻止弟弟的殷勤。 畢竟有弟弟的‘胡鬧’,他才能迅速轉(zhuǎn)移傷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