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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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從認(rèn)識班主任到現(xiàn)在,不管是朱英華,還是朱英盛跟趙軍,幾乎就沒見對方臉上除了嚴(yán)肅外的其他表情。 “老師?!?/br> 朱英盛跟趙軍恭敬打招呼。 班主任看了看朱英盛,又看了看趙軍,沒發(fā)現(xiàn)兩人有什么外傷,這才放心下來,然后對朱英華說道:“你不用送了,這兩小子考核成績不錯,我很高興?!?/br> 說完就騎上自行車走了。 聽著遠(yuǎn)去的清脆叮叮聲,朱英盛跟趙軍立刻喜笑顏開,班主任這樣,就代表他們不會受到罰。 “還要我送嗎?”朱英華看弟弟那迅速飛揚(yáng)起來的神情,逗弄了一句。 “要,當(dāng)然要?!?/br> 朱英盛跟趙軍對視一眼,一人抓住朱英華的一只手,開心地向?qū)W校跑去。 想起兩個小孩昨天的考核表現(xiàn),朱英華也就縱容地陪著胡鬧。 送人到學(xué)校,親眼看著朱英盛兩人進(jìn)了教室,朱英華才回家,回去的路上。他的神情已經(jīng)嚴(yán)肅起來,就連心跳也在加快。 他猜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王蔓云才會這么特意叮囑他跟弟弟,再聯(lián)想到近期軍方的忙碌,他們?nèi)蝿?wù)的怪異性,不安在心中蔓延。 朱家,警衛(wèi)員小鄭不在。 有家人來看他,他特意跟王蔓云請了假,一大早就離開了家屬區(qū)。 朱英華到家時,王蔓云在后院給自家雞為食。 她家的雞又大了些,已經(jīng)不能再叫做小雞,不管是公雞,還是母雞,尾巴毛都開始變長,這也標(biāo)志著正在慢慢成年。 “媽?!?/br> 朱英華走近。 “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王蔓云一直知道朱英華比年紀(jì)小的朱英盛想得多,也更敏銳。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朱英華見王蔓云一點不意外,也就直接說出自己的問題。 “嗯?!?/br> 王蔓云點頭。 不過并沒有在后院說重點,而是洗了手,把朱英華帶進(jìn)了書房。 還沒進(jìn)書房時,朱英華好不容易平緩一點的心跳又飛速跳動起來。 不安也越來越深。 王蔓云不確定朱正毅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朱英華既然已經(jīng)提前察覺到異常,時機(jī)合適,她也就明說了,“張大林兩口子交代了兩件跟你與小盛相關(guān)的事。” 朱英華一直有預(yù)感,小盛媽是張大林兩口子殺的,隨著王蔓云的話出口,他臉色慢慢難看起來。 兩件事! 他意識到了嚴(yán)重性,也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mama不是張家的孩子,她跟張丹雪確實是親姐妹,都是張大林兩口子在西北收養(yǎng)的,這點與我跟你爸的猜測一樣。” 王蔓云拉著朱英華坐下。 朱英華此時的心跳已經(jīng)快到極限,臉色也因為心跳太快,通紅一片。 “你mama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王蔓云一直認(rèn)真看著朱英華的眼睛,見少年還能控制情緒,也不拖泥帶水。 朱英華因為王蔓云這句話,大腦突然就一片空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塵埃落定的確定感,他的心跳慢慢恢復(fù)了正常,臉上的紅暈也緩緩消失,最終再次成了那個清冷的高傲少年。 “為什么?” 朱英華不明白原因,就算他mama不是張家的孩子,張家也因為他mama,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更因為他爸的身份背景,張家人在寧城過得很好。 這種情況下,為什么要謀殺他mama。 哪怕少年此時看起來很鎮(zhèn)定,王蔓云也知道這件事對孩子的打擊有多大。 她把少年擁進(jìn)懷里。 朱英華的身形堅硬了,這是王蔓云第一次跟他這么親密,以前最多就是牽他的手,或者是摸摸他的頭,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擁抱過。 他能感覺到王蔓云的心跳。 非常沉穩(wěn)有力。 “因為你mama的親人是張家老兩口……” 王蔓云沒有管懷里少年的身形有多僵硬,而是把張瑩瑩跟張丹雪的身世娓娓道來,也說清楚張大林兩口子為什么要殺張瑩瑩。 可能是王蔓云的聲音太溫和、太平靜,又或者是她的體溫溫暖了朱英華,少年僵硬的身形慢慢松弛下來,最終緊緊依偎在王蔓云的懷里。 朱英華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傷心還是不夠傷心,他一句話沒有說,就那么靜靜地聽著王蔓云述說,然后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打濕了自己的臉龐,也打濕了王蔓云的肩膀。 這guntang的眼淚更是燙得王蔓云的心在顫抖。 她用心呵護(hù)的孩子,見孩子難受,哪有不心疼,但傷疤既然揭開了,就得徹底揭開,疼就疼一次。 所以王蔓云的聲音并沒有停。 直到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包括周曉曉為什么被殺,布娃娃到底真正出自誰的手,都說了出來。 “他們就不是人,畜生!” 朱英華所有的憤怒被激發(fā)了,以前有多敬重張大林兩口子,這會就有多想親手槍斃那兩人。 “別侮辱畜生,這兩人畜生不如,天生的壞蛋?!蓖趼品浅S憛拸埓罅謨煽谧樱薏坏盟麄冊琰c死。 “媽,這事是不是也要告訴小盛?”朱英華只憤怒了一會,就想到了重點。 他們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多年,該痛苦的傷也隨著時間而淡化,這種情況下,如果不重要,王蔓云是沒有必要把真相告訴他們。 “我擔(dān)心有人用這事做圈套,騙你們兄弟倆?!蓖趼葡日f明原因。 “弟弟那么小,怎么接受得了?” 朱英華顧不得傷心,擔(dān)心起朱英盛來,他從王蔓云之前的述說中,已經(jīng)知道小盛媽死得有多冤。 他mama的死是因為給死去的父母報仇,確實偷了張家老兩口最重要的東西,可以說死得也算是有因,只有周曉曉最無辜。 “小盛沒有你想的脆弱,這件事不僅你們倆需要知道,周家那邊也要說,真相不應(yīng)該被埋沒,你們得給你們mama報仇?!?/br> 王蔓云掏出手絹擦去少年臉上的眼淚。 傷口揭開了,就得撫平,而最好的撫平方式就是轉(zhuǎn)移傷痛。 朱英華理解父母告知周家真相的原因,卻真的擔(dān)心朱英盛,他還有另外一個顧慮,“弟弟的mama算不算是被我mama害死的,弟弟知道真相后,會恨我mama嗎?” 說到這,他停頓了幾秒,又苦澀地吐出一句,“弟弟他會……恨我嗎?” “在你心目中,就這樣看待小盛,如果是,那你就辜負(fù)了小盛對你的感情?!?/br> 王蔓云一直知道,別看朱英華一副懂事樣,其實內(nèi)心敏感又脆弱,如果事情牽扯到朱英盛,因為兩人多年來的爭斗與隔閡,很容易胡思亂想。 看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不過她很慶幸的是,朱英華現(xiàn)在開誠布公地說了出來,而不是一直藏在心里自己鉆牛角尖,真要是那樣,那才麻煩。 “媽,我沒有把弟弟往壞處想,我就是想著小盛mama的死……”朱英華有點著急,急著解釋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 看著著急的朱英華,王蔓云加重了音量叫道:“小華,冷靜下來!” 朱英華的解釋戛然而止。 “你恨小盛奪走了屬于你一人的父愛嗎?”王蔓云輕聲問。 朱英華用力搖頭,“弟弟也是爸爸的孩子,我怎么會恨他奪走父愛,父愛原本就有他一份。”他從來就沒有這么想過。 而且朱正毅也從來沒有讓他感覺到父愛有偏頗。 唯一的一次還是掉進(jìn)月臺時,但那次爸爸后來跟他解釋了,于其一個都救不了,能救弟弟,他也是能理解的。 王蔓云見朱英華理智尚存,很欣慰,點醒對方道:“既然你不會亂恨小盛,為什么會覺得小盛會怨恨你mama,恨你?你們該恨的不應(yīng)該是你們共同的敵人,張大林兩口子嗎?” 朱英華一下就愣住了。 王蔓云再接再厲道:“不要受害者有罪論,因為不管是你mama,還是小盛mama,本意都沒有過害人的想法,她們的被害是因為張大林兩口子心思歹毒,這兩人才是罪魁禍?zhǔn)?,你跟小盛也都是受害者?!?/br> 朱英華瞬間明白了王蔓云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剛剛鉆了牛角尖。 “媽,對不起,我錯了?!鄙倌暧掠诔姓J(rèn)錯誤。 “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這么在意小盛的看法,是因為你在乎小盛,在乎跟對方的感情,屬于越在乎就越擔(dān)心會失去?!蓖趼普f出朱英華忐忑的根源。 朱英華眼圈慢慢紅了,點頭道:“嗯?!?/br> 他確實在乎弟弟,如果不在乎,才不管對方怎么想,只要他自己高興,問心無愧,就夠了。 “傻孩子,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多給小盛一點信任。” 王蔓云心疼地再次抱住少年。 這次,朱英華不再僵硬身體,而是全身放松地被王蔓云擁抱,他學(xué)會了接納,也學(xué)會了感恩。 中午,朱英盛放學(xué)回來了。 小孩今天在學(xué)校,威風(fēng)八面地把昨天被考核的情況大肆宣揚(yáng)了一遍。 傷了安老師跟馬叔叔,他其實是不敢說的。 是班主任與校長命令他據(jù)實還原昨天的考核。 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學(xué)生知道,壞人不僅僅都是陌生人,還有可能是一直生活在大家身邊的熟人。 為了這頓教育課,安老師與馬源也被請到了cao場上。 當(dāng)眾授課。 朱英盛跟趙軍作為親歷者,他們不僅說出了整個過程,還說了兩人在察覺到異常后的心理活動,如此剖析內(nèi)心,又冷靜機(jī)智,給全校師生好好上了一課。 也正是因為這一課,背地里關(guān)于馬源的流言徹底消失了。 朱英盛機(jī)靈,沒有說出馬源的慘狀。 加上馬源偽裝得好,除了幾個知情者,外人真看不出他傷得有多重,反而是安老師rou眼可見的傷情,收獲不少‘愛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