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對林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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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時,林若清并不覺得有什么歧異。 只是,一對上他那微訝的眼神——她頓時有些僵硬。 難道這是什么令人遐想的話嗎?她只是想回應(yīng)他昨天的訊息,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面前的池信謙呆了好幾秒,莞爾失笑,眼底的訝異很快消失無蹤。 他知道,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好。那就明天五點半。」池信謙說,「嗯……一樣約在這吧?你比較方便?!?/br> 看他回應(yīng)得如此自然,林若清放松了幾分。 同時內(nèi)心也更加篤定,這純粹只是大學(xué)這個「小型社會」里的交際應(yīng)酬。 「可以?!?/br> 「那我們就——」池信謙一頓。 「明天見」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他望向長凳上的書。 「這些書很重。要幫忙嗎?」 林若清搖頭,「不用?!?/br> 池信謙頷首,表示理解。 兩人對視了一眼??諝忉輳芬搽S著這一眼,沉默了一秒。 「那,我走了?!?/br> 今天與林若清的相處,雖然只有短短幾句對話,他已心滿意足。 于是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林若清揮了揮手,姿態(tài)瀟灑自如。 盯著他的背影,林若清眉頭微蹙。 一直以來,都是她走在別人前面。 難得有這么一次,是她看著他人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驀然就想起了,初見的那一天,池信謙將所有黑輪挑出來,扔到她的碗里。 這回憶實在有些滑稽,小清勾起唇角。 這人,毫無疑問是個好人。 卻是她捉摸不透的那種好人。 夏夜悶熱,夜幕低垂,大學(xué)校園里的體育場,卻依然人聲鼎沸。 今天是男籃新生入隊的第一天。 籃球場上人滿為患,擠滿了各系的球隊。 財經(jīng)系沒和他們擠,新生入隊第一天便展開了緊鑼密鼓的基本訓(xùn)練。 以隊長池信謙為首,一群男孩穿著輕便,繞著cao場,井然有序地奔跑著,旁邊吸引了一群加油團(tuán),清一色全是女孩。 其中大部分都是歷任的球隊經(jīng)理。 女孩子特有的尖細(xì)語調(diào),在沸騰的夜晚里此起彼落—— 「阿池加油!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喝口水!」 「喂,那個誰,不要偷懶!侯子丞、李青廷,你們在搞什么???」語氣怒火中燒,沉穩(wěn)宏亮。 她們好像有好幾副嗓子,音色瞬息萬變。 一聽到那群「前任」球經(jīng)的聲音,猴子和蜻蜓不禁頭皮發(fā)麻,加快了腳步,總覺得身后追趕著自己的不是新生,而是過去被她們糾纏的惡夢—— 池信謙面不改色,全當(dāng)自己暫時性失聰。 「好,休息十分鐘?!?/br> 所有人如蒙大赦,停下腳步、扶著膝蓋,滿臉潮紅,氣喘吁吁。 夏天晚上連風(fēng)吹來都是悶熱的,渾身黏膩又濕滑,連頭發(fā)都被汗水浸溼。 男孩們沒什么顧忌,不少人乾脆撩起衣服替自己搧風(fēng)。 池信謙正要去帳篷下拿水瓶,一群少女爭先恐后地送上礦泉水。 阿池眼角微抽,盯著面前的好幾隻手,不知所措。 猴子一群人很快跑過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接下了那群女孩們的水,一邊扭瓶蓋還一邊欠揍地說:「謝啦!真好心!」 女孩們氣得雌牙咧嘴,要不是教練在場,她們肯定衝上去揍爆他們。 池信謙看見這畫面,只是靜靜地笑了,拿起自己的水瓶,仰頭啜飲。 「池隊?!菇叹氄姓惺?,示意他過去。 這個教練是卓爾大學(xué)其中一名體育老師,雖然尊稱一聲「教練」,但其實只是掛名。 他的職責(zé)只有偶爾帶他們出去比賽,最常做的大概就是負(fù)責(zé)簽名蓋章而已。 平時晚上的練習(xí)他也極少出席,只有像今天新生入隊的重要日子才會過來看看。 「教練,有什么事?」阿池抹掉自己脖子上的汗。 「我聽說你們開始找新球經(jīng)了?」 說到這個池信謙就有些尷尬,瞥向不遠(yuǎn)處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不疾不徐地回答:「嗯,這件事我讓大二的去處理了。」 「一個小小球隊經(jīng)理,幫忙打打雜而已,你們也要這么興師動眾。」教練無奈搖頭,「別一天到晚想著找漂亮學(xué)妹,務(wù)實點吧!」 阿池苦笑。他可不背這個鍋。 「乾脆就找個認(rèn)識的吧,省得麻煩?!?/br> 池信謙點頭,應(yīng)了下來:「我知道了?!?/br> 說完,猴子立刻湊到他旁邊,和他勾肩搭背。 池信謙正覺得熱,被他這么一攬,立刻敏捷地躲開。 瞟了侯子丞一眼,池信謙開口:「有話就說?!?/br> 猴子「嘿嘿」兩聲,「那個球經(jīng),我找到了?!?/br> 「誰?」 「吳文昕?!?/br> 池信謙皺了下眉頭,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名字。 侯子丞解釋:「林若清的室友。」 池信謙的眉頭舒展了幾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決定。」 大家都知道侯子丞是下一任隊長人選,現(xiàn)在很多事務(wù)也都由他經(jīng)手。 「可是……有個問題。」侯子丞終于切入正題:「她不是財經(jīng)系的。」 池信謙頓了半晌。 非本系的學(xué)生來擔(dān)任球隊經(jīng)理? 「之前好像沒有過先例?!拱⒊卣f。 李青廷聽到關(guān)鍵字,立刻衝過來,巴著兩人的胳膊,興奮地說:「誰?球經(jīng)決定了?是那個林若清嗎?她答應(yīng)了?」 池信謙心中一動,默不作聲。 侯子丞聽見林若清的名字,笑得很開心。 「我也很想她來當(dāng)球經(jīng)??!但阿池之前都說了,人家拒絕就不要再糾纏,會惹人嫌的。所以,聽到她室友申請了,我就想……」 「我懂我懂!」李青廷激動地說:「近水臺樓先得月嘛!」 「……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钩匦胖t糾正。 「不管啦。池隊,這事你說了算!」 李青廷和侯子丞同時望向他,露出懇求的眼神。 「……之前的球經(jīng)是你們選的,換也是你們說要換的?!钩匦胖t抬手抹掉即將落下的汗珠,聲音平靜:「既然決定是那個吳同學(xué),就別再出爾反爾?!?/br> 聽見這句話,侯子丞高興地歡呼,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叫嚷:「果然是哥們!重義氣啊!」 池信謙愣了一瞬,表情不甚自在。 「十分鐘到了,池隊?!褂腥顺雎曁嵝选?/br> 池信謙應(yīng)了一聲。 調(diào)整好情緒,池信謙信步走向人群,聲音沉厚有力—— 「整隊。防守腳步練習(xí)!」 剛才還在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們,立刻就禁了聲,換上正經(jīng)的臉色。 侯子丞故作鎮(zhèn)定,微彎的唇角仍洩露了他的喜悅。 池信謙背著手,掃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復(fù)雜。 這樣說來,他好像應(yīng)該找機(jī)會告訴侯子丞,他對林若清…… 可連他也搞不懂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怎么說? 訓(xùn)練了一整晚,回宿舍時已是十一點多。 侯子丞看出他有心事,卻沒想太多,以為他是在煩惱球隊的事。 于是他問:「明晚要練什么?默契?投籃?」 池信謙呆了許久,才驀然回神。 「嗯,你剛說什么?」 侯子丞笑問:「我問你明天球隊要做什么!有什么要我?guī)偷膯???/br> 「噢?!钩匦胖t拉開抽屜,正要找自己的換洗衣物,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頭看他。 「怎么?」侯子丞問。 「忘了說,我明天練球要請假?!?/br> 「???為什么?」 球隊每個月都有一次請假的額度,可池信謙這個人,幾乎不曾請假過。 池信謙抿抿唇,別開目光。 「我跟……」想了又想,終究說不出口,「我跟別人有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