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壞了,這次真成人魚公主了 p o1 8t d. c
楚潼熹忽然覺得嘴里苦得發(fā)麻。 沉默了很久,看著女人漸漸變得透明虛化的身影,她才艱澀開口:“慢走,如果以后……你有一個姓楚的女婿,給他的女兒起個好聽的名字吧?!?/br> 女人似乎露出了解脫似的笑:“多謝掌柜成全——茶水很好喝,要起個和水有關(guān)的名字嗎?” 原來她的名字是這么來的。 原來外婆也不知道,和茶樓做完交易之后,她即將面臨的生活并沒有多少改觀。 她還是帶著希望,給楚潼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楚潼熹無力笑笑:“都無妨?!?/br> 女人——或者說外婆,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彎腰小幅度鞠了個躬,身影便消散在小院中。 她的外婆,那個知書達理,本該擁有光明燦爛人生的女人,原來在她生前不知道的年歲里,她們曾經(jīng)相逢。 容貌逐漸長開的那幾年,或許外婆也震驚過,也遲疑過,又或許她已經(jīng)不記得往生茶樓的一切。 可楚潼熹會記得。要看更多好書請到:4 68v. 她曾經(jīng)殺了自己的外公,讓那個飽受磨難的女人免受皮rou之苦。 “阿熹……”溫玉輕輕叫了楚潼熹一聲,余下的話語卻怎么都無法出口。 他何等聰慧,只言片語便能聽明白楚潼熹和客人的關(guān)系。 楚潼熹卻只是出神地看著外婆身影消失的地方,良久,才吐出一聲輕嘆:“我很小的時候,問過外婆一個問題?!?/br> “什么?” “我問她,為什么清明中元的時候,我們要祭拜外公,祭拜外公的父母,卻不祭拜外婆的父母,他們是不是在很遠(yuǎn)的地方?!?/br> “……” 楚潼熹忽然想通了這一切,嘴角的笑變得苦澀悲戚:“外婆說,她變老了,變丑了,她的mama已經(jīng)認(rèn)不出她了?!?/br> 所以來到往生茶樓的時候,外婆沒有要求茶樓把她送回親人的身旁。 與其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和冰冷絕望的心回去,不如讓那個叫云舒的女孩,永遠(yuǎn)停留在消失的十七歲。 “阿熹……”溫玉有些無助地拉住楚潼熹的手,他想安慰她,話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茶樓的交易像是在戲弄楚潼熹,可他也無法預(yù)知一切。 只能看著她在因果里徘徊又抽離。 “沒關(guān)系?!背漭p輕搖頭,“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好?!?/br>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復(fù)雜的心情該怎么說出來,只能讓一切隨風(fēng)散去。 溫玉沉默很久,才小聲答應(yīng):“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叫我?!?/br>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理解人類復(fù)雜的情緒,于是選擇安靜地陪伴。 “嗯,我在林子里自己逛逛就好了。”楚潼熹指了指院墻外的山林,她記得溫玉說過這個山頭都屬于茶樓。 步子邁出去兩步,她忽然又停住,“今晚……你和清安一起過來吧?!?/br> 或許她需要極致的快感,才能從煩心紛擾里抽身出來。 今天的情緒不能帶到明天,那就在今晚忘掉。 溫玉抿唇片刻,還是順從答應(yīng):“好?!?/br> 楚潼熹沒有再說話,一步一步走向山林中。 想暫時遠(yuǎn)離茶樓,遠(yuǎn)離這個時空錯亂的地方。 溫玉說得沒錯,茶樓真的很大,山林深處還有很多她不曾來過的地方。 很安靜,只有清脆的鳥鳴聲和樹葉被風(fēng)吹動的沙沙聲,那條從她臥房小院里穿院而過的小溪似乎就是從此流淌而來,潺潺流水沖刷著河床里的石沙,發(fā)出悅耳的嘩嘩聲。 或許是名字里的潼字就與水有關(guān),楚潼熹很喜歡這條小溪,坐在它旁邊靜靜聆聽流水的聲音,似乎她的心情也會平靜下來。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裙袂被流水沾濕,倚靠著小溪旁一塊大石頭,半閉著眼享受和煦微風(fēng)輕撫臉頰的安寧。 不知不覺,身體漸漸滑下,她的整個下半身都泡進了小溪里。 因為今天要和客人做交易,溫玉給她準(zhǔn)備的是比起常服要厚重一些的禮服,沾濕了水以后變得很沉。 楚潼熹左右看看,見四周無人,悄悄寬衣解帶,厚重的外衫丟到一邊,只穿著薄紗底裙靠在水中。 水流拂過雙腿的感覺變得更加清晰,清涼的溪水沖刷著雙腿,楚潼熹舒服得長嘆一聲。 蜷縮身體靠在石頭上,暖呼呼的陽光照耀在身上,似乎一切都美好得剛剛好。 忽地腿上好像被什么東西撞到,楚潼熹睜開眼,好奇地看向水流遠(yuǎn)去的方向。 一條金色的鯉魚甩動著魚尾遠(yuǎn)去,她不由有些驚詫,原來這條小溪里還有魚。 老師說水至清則無魚,看著這條小溪不管是上游還是下游都那么清澈,她以為里面是沒有魚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里畢竟不是陽間,有些陽間適用的規(guī)則在這里或許沒有用。 只是再仔細(xì)看看自己的腿,好像腳踝處沾上了一片魚鱗。 楚潼熹不疑有他,伸手想把那片魚鱗扣下來。 魚鱗很輕易就掉了,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鉆心劇痛。 “嘶——”楚潼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眼角都滲出淚水。 再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片魚鱗覆蓋住的地方竟然滲了血! “不是······”楚潼熹目瞪口呆喃喃自語。 那片魚鱗是長在她身上的?! 楚潼熹連忙又想去找那片詭異的鱗片,才發(fā)現(xiàn)輕飄飄的鱗片沒有隨著水流遠(yuǎn)去,而是沉入水底,安靜躺在她的腳邊。 她拾起鱗片,仔細(xì)看看就發(fā)覺不對。 顏色和剛才撞到她的金色鯉魚的鱗片不一樣,像是她之前偶然看到過的表面淬火的匕首一樣,底色是冰冷的銀色金屬光澤,上層還有堪稱夢幻的冰藍(lán)色。 一個駭人的想法劃過腦海,楚潼熹抱著衣服拿著鱗片連滾帶爬往茶樓里跑。 “溫玉!溫玉!”她又慌又怕,大聲叫著溫玉的名字。 不過兩秒,墜入一個溫暖懷抱。 溫玉抱住驚慌失措的少女,柔聲問道:“阿熹,怎么了?” “那條河、我、我就是泡了一會兒······鱗片······”楚潼熹腦子里亂糟糟的,說出來的話也就顯得很混亂。 她沒辦法完整表述出來,只能將自己手中指甲蓋那么大的鱗片遞到溫玉眼底。 她好害怕。 難道那條河就像神話傳說里一樣神奇,泡久了就會把她變成魚嗎? 即使她表達得很混亂,溫玉的眸色還是驟然沉下。 “阿熹,這片鱗片是長在哪里的?”他輕聲問,話語低沉聽不出心緒。 “這、這里······”楚潼熹委屈吸了吸鼻子,抬起長出鱗片的右腳給溫玉看。 見她快要站不穩(wěn),溫玉將她橫抱起來,身影一瞬消失,等到楚潼熹眼睛再次清晰時,她已經(jīng)被溫玉放在了床上。 溫玉低著頭捧起她的右腳,捏著那枚詭異漂亮的鱗片,輕輕覆在她受傷滲血的腳踝上。 楚潼熹只覺腳踝上一陣暖意流動,很快那枚鱗片又長回了她的腿上。 “這是為什么啊······”雖然腳踝不疼了,但陌生未知的恐懼還是籠罩了楚潼熹。 溫玉還是低著頭,沒有看她,而是用拇指輕輕撫摸她腳踝上的鱗片。 良久,他低聲回答:“阿熹,我告訴過你,舉頭叁尺有神明,天道在盯著我,所以有些話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你不是人類,但是也與我不同,我是妖,而你是仙?!?/br> 他抬起頭,目光里隱含著楚潼熹看不懂的眷戀和溫柔:“居住在忘川河的源頭,高山之巔的鮫人?!?/br> “鮫、鮫人?!”楚潼熹眼睛都睜大。 溫玉輕輕點頭,“傳說鮫人深海而居,但是其中又有一族,離開了海洋,去到忘川河發(fā)源的高山之巔,在山頂天池中居住。你是鮫人族的小公主,阿熹。” 楚潼熹被驚得幾乎合不攏嘴。 壞了,這次真成人魚公主了。 可溫玉卻沒有多說,只是滿眼愛憐撫摸著她腳踝上的鱗片,低聲道:“茶樓里的這條小溪,是忘川河的另一條分支,你泡在里面,或許能恢復(fù)很多法力和······記憶?!?/br> 他很開心。 長出了鱗片,或許就代表著,楚潼熹很快就能想起他了。 在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時,他都想念著她。 看著溫玉近乎病態(tài)的滿眼柔情,楚潼熹忽然又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看著溫玉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道:“那你昨天說的那個給你取名字的人,是······我嗎?” 溫玉抬眸看向她,他沒有說話,眼底那片似水柔情卻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一切。 “溫玉······”楚潼熹的心忽然就軟成一汪春水,低低叫著溫玉的名字。 她抬手捏住兩只毛茸茸的狐貍耳朵,拇指輕輕揉著他耳朵內(nèi)側(cè)的細(xì)軟絨毛,小聲問他:“我們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很多故事?” “我不能說?!睖赜裼值拖骂^,連耳朵也無力地垂下。 他黯然神傷的模樣看得楚潼熹心疼不已,她傾身抱住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以后還會有故事的?!?/br> 所以以前的事能不能說都無所謂。 重逢之后,還會有很長的路。 也難怪溫玉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表現(xiàn)出那么強的愛意。 難怪她也對溫玉很有好感。 楚潼熹幾乎沒有什么抵觸就接受了自己以前不是人的身份,甚至反而因此竊喜。 她和溫玉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了,或許他們還相愛過。 “嘿嘿,溫玉······”她不自覺又笑出聲,捧著溫玉那張俊臉又親了好幾口。 帥狐貍,是她的—— 分割線—— 雖然但是,還是解釋一下 畢竟前面也鋪墊了一點,阿熹和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不然溫玉開局好感度過高沒辦法解釋哈哈哈哈哈哈 想了想,既然都決定寫阿熹以前不是人了,那就玩點大的(小人魚的眼淚會變成珍珠,以后阿熹要是再哭就真成掉小珍珠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