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的確是蠻可恨的。
我赤裸著身體抱怨著:「雄性動物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 他的嘴唇貼在我微幅隆起近乎平坦的右rufang上刻意吻得大力而發(fā)出響亮的水聲,接著啃咬了一口后回應(yīng):「嗯,我無法否認(rèn)呢。你知道你每次只穿著薄薄的t恤,胸型若隱若現(xiàn)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我有多焦躁嗎……對于能夠忍住的我,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點獎賞?」 有時候誠實反而令人更加畏懼而飽含殺傷力,我的臉流出的鮮紅幾乎要淹沒整個房間,我不敢示弱卻又喉嚨顫抖:「什么跟什么?你為什么……這種時候就變得這么會……這么不要臉!」 他垂著眉緊緊盯著我,我只能舉白旗不情不愿地瞪著他問:「你想要什么?」 「你剛剛沒說完的話可以說給我聽嗎?『而且有時候,你太』那句?!?/br> 我永遠(yuǎn)不敵他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那過人,至少勝于我的記憶力,我的愚蠢與、失常以及破綻都被他牢牢記在腦海里,每當(dāng)我與他戰(zhàn)爭時,都是最有利的武器。 但因為我擅長遺忘,他也只能使用最近製造出的道具。 掙扎扭曲著我的五官,我咬了咬嘴唇撇開視線回應(yīng):「『而且有時候,你太……』,」,讓我想起國小考卷上的造句,「可愛了、太溫柔了、太貼心了、太帥氣了、對我太好了,太包容我了、太嬌縱我了?!刮覙O為快速地說完,然后用力地說了下一句,「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太可恨了!」 他瞪大眼,對于我的結(jié)論一臉不解:「為什么是可恨?」 「不要問我,自己想!」我才不想繼續(xù)自曝其短。 他似乎明白自己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掌握到上位權(quán),微微露出一點不悅之色一口含住胸前凸起的暗紅色,有些粗暴地吸允著,手指則服侍著另一邊。 「嗚?!构之惖穆榘W中包含一絲令人歡愉的疼痛,我發(fā)出毫無作用表徵著抗議的低鳴。 輕柔的咬著,然后舌尖漸漸往下,滑過肋骨腰際,時而親吻,啾聲、我的喘息、他的心跳交織成夜曲。 橘色的檯燈散出了溫暖的光芒,然而照射的范圍與亮度都不足讓我和他看清楚彼此的全部,但反而正是因為這種朦朧,使人焦慮卻同時刺激出更加強(qiáng)烈的情慾。 想要看到更多、意欲碰觸未見之處,或許可以稱為好奇心的衝動驅(qū)使我伸出手沿著對方側(cè)身線,自肩膀開始撫到大腿邊,結(jié)實而有彈性的手感讓我沉醉難以自拔,把掌心貼在他guntang的胸口,血液撥動心臟發(fā)出紊亂的砰砰聲震動著空氣。 風(fēng)自開起的窗戶吹進(jìn),我雙眼迷濛地盯著他的頭頂,等他抬起頭的瞬間說著:「好冷……」 他頓了一下,露出令我心滿意足的挫敗眼神,吸口氣壓抑著聲音說:「我會誤會你在煽動我喔?」無奈又無力,加上瀕臨爆發(fā)邊緣卻寧靜的危險感。 「嗯。」我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我是在煽動你沒錯啊?!?/br> 正如我所料地,他滿臉痛苦地皺起眉,眸中一閃而過的殘虐震撼著我的心靈為之癲狂,我翻身自一旁的小柜抽屜中拿出保險套,并將之套上對方那蓄勢待發(fā)地兇器上,整個過程他都秉氣想到要呼吸時才用力地鼓動肺腔,然后又大氣不敢喘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好了?!刮也[起眼吻上他。 「你的確是滿可恨的?!顾旖菐еy絲,低聲而沙啞地說著,然而下一句卻又恢復(fù)平時的輕柔溫和,「我進(jìn)去囉?」 我點點頭后便閉上眼,雖然剛剛好像一副泰然但其實也只是逞強(qiáng)。交往了一年半但真槍實彈房事的次數(shù)大概用兩隻手指頭數(shù)得完。 異物侵入燃燒著本就炙熱的內(nèi)壁,讓我的意識在瞬間像化成灰一般煙消云散,內(nèi)臟都融成液體混亂地在體內(nèi)攪動。 他喘著氣,感覺到他掌心觸感后我才睜開眼看見他額頭上浮出一層薄汗。 「會痛嗎?」他面帶憂色地問著。 大概是起初幾次,我總是被沒什么技術(shù)可言的他折騰得哀哀哭泣,之后的每次他都異常溫柔與小心,謹(jǐn)慎到可謂保護(hù)過度的地步。 但對于這份細(xì)心與關(guān)愛,我無法提出異議。 「有、一點。」被撐開的下身,雖撐不上劇烈疼痛,但奇異的感覺卻讓人無所適從也不知如何命名,只能暫時稱為「不適」。 「對不起。還是我……」他意圖往后,但馬上被我喝止。 「你等等再進(jìn)來也是一樣的啊,還是你……就要這樣停止?」最后一句我不滿地嘟噥著。 兩難之下他額頭的汗水愈加飽滿,他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那就……你先稍微忍耐一下喔?!顾矒嶂?,然后雙手扣住我的腰,將自己一點一點地沒入那陰暗而不可見的深處。 適應(yīng)之后,他開始了折騰人心智的廝磨,rou與rou的交互撞擊,熱與熱的彼此傳遞。 縫隙與思想都被感情填滿,而意識漸漸地越來越小,最后是一閃而過的空白。 比起他似乎是我先達(dá)到彼端,已經(jīng)無法回憶起那瞬間,他躺在我身側(cè)將我擁入懷中。 變得粗重的喘息愈加悅耳,宛若大提琴的沉潤,他有些唯唯諾諾地開口:「還能……再一次嗎?」 近乎脫力的我所表現(xiàn)出的驚訝大概就跟天上的星子一般,本質(zhì)上很大看起來卻極為渺小。 但是正如他對我的渴求,我對他的熱慕依舊生氣蓬勃,所以我只能一邊用不耐的語氣控訴:「縱慾過頭會早死喔……」,一邊卻將腳纏上他的腿部自己迎上并開始下一波攻勢。 因我措手不及的襲擊他到抽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柔軟的內(nèi)部已經(jīng)能夠順利地接納全部,他一下闔上眼一下又驚慌地睜眼,似是在海中浮沉的人,在墮落與清醒間掙扎,然而一陣子之后他察覺到我技術(shù)的拙劣與體力的不足,過于緩慢而單調(diào)的律動讓他蠢蠢欲動,本來他無處置放的雙手之一鑽進(jìn)我的腰與被單的縫隙、另一則直接置上我的臀部,施力牽引之上下。 此刻的我開始想求饒了,過多的快感直逼人瘋狂,但又無法真正忘卻一切落入無我無他的歡愉境界,回旋著盤繞著,那等待被解放的物體在體內(nèi)橫衝直撞。 我嗚咽著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而這釀成催情劑參雜著他難得的惡趣味,他刻意放慢進(jìn)攻速度而且避開要害,讓我悵然若失地感受到近在眼前遠(yuǎn)在天邊,那只差一步卻又始終無法擁有的煩躁與鬱結(jié)。 既是憤怨也是撒嬌,我用快哭出來的語氣喊出他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咬牙切齒,然后接著一句:「你再這樣下次就……不、不主動了!」毫無魄力的威脅與警告。 但是有用處的,此刻他才知道要覺悟跟反省,吻上我后輕聲道歉,開始了濃烈的纏綿。 雖然我懷疑他的妥協(xié)僅僅只是因為他也瀕臨絕境。 無論真相為何,我的目的也算是達(dá)成。 瀰漫在空氣中的喘息與yin糜已經(jīng)被月光沖淡。 我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