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aiken教授字正腔圓地說，“我的中文聽力很好，他現(xiàn)在正在說……說……”

    院長：“……”

    怎么回事？這匯報怎么是二倍速的？

    方知然：“*&%￥*……&叭叭叭……”

    臺下觀眾：“@。@”

    aiken教授：“我好像又聽不懂中文了?！?/br>
    院長：“……”

    “是我的錯覺嗎？”臺下，甘婉禾問，“小然的語速是不是有點快？”

    “不是有點快?！迸髓蛘f，“我都怕他咬到舌頭?！?/br>
    姜楓都開始跟著rap般的節(jié)奏甩頭了。

    “他等會兒是有什么急事嗎？”潘栩問。

    季行川側著頭思考了下，季行川愣住了。

    季行川：“……”

    方知然剛匯報完，口袋里的手機開始振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搶票鬧鐘，說明此時距離見面會開票還有20分鐘。

    啊，他用五分鐘就講完了啊，真棒，效率太高了。

    那快結束吧，他想親自參與一下這個流程。

    “感謝我校物理學院方知然同學的……匯報?！敝鞒秩苏f，“各位老師和同學，有想和我們方知然同學一起探討的問題嗎？”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方知然在心中默念，“已經(jīng)快六點了，你們很餓，你們想出去?！?/br>
    下一秒，臺下?lián)u搖晃晃地，如雨后春筍般，舉起了無數(shù)只手。

    方知然：“……”

    “我很喜歡你的論文，能展開說說你的下一步研究方向嗎？”

    “好有意思的研究，我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想做這個的？”

    “跟我們課題組的研究方向有一些重合，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組的研究？”

    手機振起了第二個鬧鐘，方知然卻被包圍了。

    連付羽卓這個死對頭也來湊熱鬧，逮著字里行間的數(shù)據(jù)，問他研究過程。

    第三個鬧鐘響起，距離“冬季老師見面會”開票，還有五分鐘。

    算了，方知然平靜地想，我有代拍呢，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

    “沃喜歡泥的研究?！蓖鈬辖淌谡f，“能仔細講講嗎？”

    方知然：“……”

    方知然推了下眼鏡，將語言系統(tǒng)切成英文，把自己的研究核心又給闡述了一遍。

    aiken教授聽得兩眼放光，直夸a大的新一代學會有前途，又追著人探討了幾個問題，還邀請他去海外訪學。

    18點02分，方知然像條灰溜溜的狗，鉆出了會議室。

    手機上來了滿屏的消息——

    [蘇嘉]：啊啊啊我沒搶到，你的冬季老師太火了，我甚至沒看到付款頁面。

    [蘇嘉]：希望你的代拍好使。

    代拍，代拍你說話啊，代拍。

    方知然敲開了代拍的微信。

    [f]：你看到付款界面了嗎？

    [手忙腳亂]：看到了，也付款了。

    [f]：家人，我這就給你轉錢！

    [手忙腳亂]：壞消息，慌亂中選成了我mama的身份證。

    [f]：……

    [手忙腳亂]：朋友，不用給我錢了，我對不起你qaq

    [f]：……

    方知然搖搖晃晃地扶著墻，踉蹌著走到走廊的盡頭。

    “壓在少年心頭的愁緒終于爆發(fā)，最后一根稻草的重量無法承受。”潘栩說，“他抬手，輕輕抹去了眼尾的……媽耶，他笑了。”

    方知然扶著墻，桀桀怪笑。

    好，挺好的，是好事。

    有那么多人喜歡冬季老師。

    方知然：“哈哈哈哈?！?/br>
    挺好的。

    方知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不想活了。

    “方知然！”付羽卓追出來，“論文翻出來，大戰(zhàn)三……”

    方知然把論文卷成筒，跳起來給了付羽卓噼里啪啦好幾棒槌，k.o.

    潘栩超小聲：“敵方求戰(zhàn)得戰(zhàn)，少年打出一套物理傷害，收劍入鞘，眼神逐漸空洞，失去了神采……”

    方知然轉頭。

    潘栩：“……”

    甘婉禾：“……”

    [蘇嘉]：看開點啦。

    [蘇嘉]：這場這么火，就算你沒有因為參加學術會議耽擱，你也搶不到啦。

    [f]：？你好會安慰人啊。

    算了，方知然又好了。

    粉的是聲音，又不是人，區(qū)區(qū)見面會，有什么好稀罕的。

    雖然你們有票，但我有冬季老師的互關啊。

    “方知然?！弊呃攘硪欢耍拘写ㄔ诮兴?，“過來?！?/br>
    方知然：“干什么啊？”

    對論文拿一等獎的選手放尊重點。

    “跟我去趟資料館，拿幾本書。”季行川說。

    方知然形狀的靈魂從潘栩和甘婉禾眼前飄了出去。

    “幾本書都要一起啊?！狈街惶撊醯亻_口，“師兄你今天是不是太虛了點？”

    季行川：“……”

    “小雪花，跟上?！奔拘写ㄕf。

    方知然回了點魂：“哎，喳?！?/br>
    資料館不算大，算是物理學院內(nèi)的小圖書室，平時沒什么人來。

    “師兄，要哪幾本書，你說名字我來找?！狈街淮髶u大擺地走進去，轉頭看見他師兄鎖了個門。

    咋？關門打狗？

    站著挺累，方知然捧著自己的論文，拖了張椅子坐下，抬頭掃了眼圓圓的燈泡，有點想發(fā)出一聲狼嚎。

    不行，還是很氣，他快維持不住理性的外表了。

    他得上個線跟冬季老師聊兩句，抒發(fā)一下悲傷之情。

    他轉身，正要走，身后響起一聲椅子的吱呀聲。

    季行川拖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了。

    “不是要去見面會嗎？”他師兄說，“見吧。”

    方知然：“？？？”

    方知然轉頭：“你怎么知……”

    【坐回去。】

    他定在了原地，就這么眼看著對面的人嘴角微揚，他師兄似乎在那一瞬間，切換了點氣質。

    平時聽慣了的懶散音調(diào)忽然變化，變成了一種他熟悉的冷冽聲線。

    方知然：“……？”

    他手中的論文“啪”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喜歡什么聲音？】

    【點吧?！?/br>
    方知然：“？”

    方知然：“！”

    方知然：“？？”

    第30章 你怎么記仇

    a大碩博論壇-物理學院版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