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天籟之音。”方知然鼓掌，“物理學院好聲音?！?/br>
    甘婉禾：“……”

    季行川緩緩放下了麥克風。

    小師弟盯著他，左眼是美顏濾鏡，右眼是高光濾鏡，在那雙眼睛的倒影中，季行川看見自己已經(jīng)站上了歌壇的領獎臺。

    季行川悄悄動了動手指，把進度條推進了舒適區(qū)。

    “太好聽了?！狈街贿B連點頭。

    甘婉禾：“？”

    這幫學術人平日里關久了，出來了就可勁兒撒歡，包廂里的最后一首歌播放完畢，已經(jīng)臨近1點。

    “該回去了?！奔拘写ㄕf，“早點休息，明天下午2點進實驗室?！?/br>
    方知然：“好的。”

    群聊[逢考必郭]（27）

    [老郭]：[照片]，陽光不錯。

    [小丑]：老師，我們這兒現(xiàn)在是深夜呢。

    [老郭]：我看到婉禾的朋友圈了，小丑今天玩得開心嗎？

    [老郭]撤回了一條消息。

    [老郭]：小然今天玩得開心嗎？

    [小丑]：(*^▽^*)太快樂了。

    [小丑]：睡覺去了，郭老師晚安。

    [姜楓]：0.0

    [小丑]：楓師兄還不睡嗎？

    [姜楓]：叫姜師兄。

    [姜楓]：最近看了個小說，等個更新我再睡。

    [小丑]：姜師兄晚安咧。

    *

    冬季老師的聲音，是催眠的電子中藥。

    白日里被灌了太多的中藥，方知然凌晨2點，剛到宿舍，就開啟了一鍵昏睡模式。

    早晨，他醒來的時候，手機屏幕上有一排消息。

    [季行川]：[一段語音]

    [季行川]：[又一段語音]

    方知然瞬間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戴上了耳機。

    這是什么晨間問候？

    “我們課題組有個基金項目需要趕進度，下午兩點你過來幫忙?！?/br>
    “按我發(fā)送的關鍵詞，檢索一下現(xiàn)有文獻。”

    方知然：“……”

    方知然摘下耳機，把手機扔床上，讓季行川慢慢說。

    “季行川是真恐怖啊?！焙涡耜柛锌耙淮笤绨l(fā)語音布置這么多任務。”

    何旭陽：“你都要累死了吧？”

    方知然在回消息——

    [小美]：(*^▽^*)我馬上來。

    他爬起來，往學院樓的方向躥，一路沖上樓，撞開了辦公室的門。

    “早?！彼f，“只有我來了嗎？”

    “……門后邊還有一個?！奔拘写ㄕf。

    扁扁的姜楓飄落在地上。

    “小然，下次開門輕一些。”季行川給出建議。

    方知然退出了辦公室，撫摸著門把手，輕輕地推開了門。

    季行川：“……”

    “桌上的酸奶和蛋糕是給你的?！奔拘写ㄞD身去套實驗服，“吃完了進實驗室來找我。”

    方知然點了點頭。

    冬季老師，知道他沒吃早飯啊。

    一上午的時間，他都泡在實驗室里，幫季行川忙，也給自己的實驗修修補補。

    剛過午后，他從食堂回來，就拿著整理出來的文獻資料找上了季行川。

    “季，這個實驗過程沒咋看懂?！彼f。

    季行川：“……”

    多聰明啊。

    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就從“冬季”和“季行川”中找到了共同點，并正式開始運用了。

    “給我?！奔拘写ń舆^文稿，“我看一下?！?/br>
    方知然搬了把椅子，挨在桌邊，看著季行川在紙上畫了示意圖，把實驗拆開了講給他聽。

    “不怪你不懂，他放的實驗步驟不算完整，你看，這個地方，我們要……”季行川的聲音停住了。

    方知然半閉著眼睛，腦袋逐漸下沉。

    【我們要進行多次實驗，才能得出結果?！?/br>
    方知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誰？諾堯的聲音？！

    季行川嘴角微揚了下。

    【關于這個思路，有一本書專門講這個，我等下拿給你。】

    方知然：“……”

    “不困了？”季行川切回了本音。

    方知然：“……”

    本來是有點困的，現(xiàn)在睡意全無了。

    冬季老師，您在用您的聲帶干什么？

    隔著耳機聽和真人現(xiàn)場是有區(qū)別的，何況這還是真人還就在他耳邊。

    季行川嚇完人，再看過去時，小師弟眼睛里的zzzz已經(jīng)變成qvq。

    “好厲害?！狈街贿皢琛?/br>
    “嗯？這就算厲害了？”季行川問，“這只是很基礎的?！?/br>
    “基礎的已經(jīng)很爽了！”方知然揉耳朵。

    被貼臉這么來了一下，真的會耳根發(fā)軟。

    季行川：“這里太簡陋，下次可以去我家……”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披著白色工作服的甘婉禾進來，瀟灑地摘了手套，沖他倆的方向露出點笑容。

    一聲若有若無的“嘿”過后，甘婉禾抬腳離開了辦公室。

    季行川：“……”

    方知然：“？”

    “你要是想聽的話，下次可以去我家?！奔拘写ɡ^續(xù)剛才沒說完的話，“或者跟我去錄音棚，音效會好很多?！?/br>
    方知然：“這不太好吧?！?/br>
    “作為粉絲，怎么可以打擾冬季老師呢?！狈街淮蜷_手機地圖，“季行川，你家坐幾號線能到？”

    第33章 睡前電話

    “我家坐……”季行川愣了下, “算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直接開車載你去?！?/br>
    “要來一場二次元的會晤嗎？”方知然激動起來了，“這周末有拍攝, 下周有漫展，然后就有空了?！?/br>
    “行，到時候叫你?！奔拘写ㄕf。

    “啊啊啊啊?！狈街晃婺橀_始扭曲怪叫, “我小雪花要融化了?！?/br>
    門又被推開了, 潘栩搖搖晃晃地站在門口。

    “師兄，你說的工具書在哪里買？”方知然推眼鏡。

    季行川：“……”

    你這兩幅面孔切換得挺流暢啊。

    潘栩踉踉蹌蹌地游蕩進辦公室，迷迷糊糊地拼了三張椅子, 倒頭就睡。

    “寫不……出來。”潘栩說夢話。

    “研三很辛苦嗎？”方知然問。

    下一秒, 研二的姜楓晃晃悠悠地飄進來，拼了兩張椅子，感覺不太夠，左右看看，抽走了潘栩腳邊的椅子，拼了張小床，倒頭就睡。

    “等死我了……更那么遲?！苯獥髡f夢話，“天天……半夜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