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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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了?!眻蟠簯?yīng)。 沈君牧伸手從梁夏懷里接過豬。 梁夏手遞過去的時候,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沈君牧的手背,觸感微涼。 沈君牧像是沒感覺到一樣,低頭抱過豬,遞過去給報春看。 梁夏抬手把李錢叫過來,吩咐兩句。 李錢朝沈君牧看了眼,“好,我這就去辦。” 等蔡甜跟陳妤松對完答案,陳妤果吃果子都快吃飽了。 竇氏喊,“吃飯了?!?/br> “餓死我了,今天這豬肘子誰都不要跟我搶,我自己能吃一整個?!标愭ニ缮n蠅搓手,吸溜著口水跑過來。 在考舍里可饞死她了! “豬肘子,豬肘子,豬肘嗯?”陳妤松納悶,叉著腰探頭往桌上看,“我豬肘子呢?” 她竇叔給她準備的大豬肘子呢? 梁夏拿起公筷,夾了只小雞腿放在陳妤松面前,“你的豬肘子?!?/br> 另一只夾給了沈君牧。 陳妤松,“???” 梁夏,“怎么能當著五花的面吃它同類呢,你吃雞補補也行?!?/br> 陳妤松狐疑地盯著梁夏看,然后反應(yīng)過來,微微挑眉,滿眼打趣,拉長音調(diào),“呦~~~” 她在乎的哪里是一只馮朱朱,她在乎的分明是馮朱朱現(xiàn)在的主人。 陳妤松哼哼,“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大夏!” “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大夏,大夏哪里重色輕友了。”陳妤果略顯公正的開口。 梁夏腰桿挺直,瞬間側(cè)身朝陳妤果的方向傾斜,木著張白凈的臉,不停地點頭表示果子說得對! 陳妤果道:“她這分明是尊老愛幼!” 她手朝向沈君牧,“尊‘老’?!?/br> 她又指向馮朱朱,“愛‘幼’?!?/br> “多好的一個人呢。” 梁夏,“……” 梁夏幽幽抬臉看陳妤果,“你還不如不幫我說話?!?/br> 陳妤果嘿嘿笑著擠在梁夏身邊吃飯,小聲聲跟她咬耳朵,“春闈考完了,我可以安心搞煙花了,但我這個資金吧……你都知道的?!?/br> 資金有限啊,不然她的炮彈計劃也不會至今沒“懷上”。 梁夏也跟她小聲說,“‘孩子’它娘找到了,現(xiàn)在可以考慮懷胎的事情了?!?/br> “誰?”陳妤果眼睛都亮了。 梁夏拿筷子,文文氣氣的一張臉格外老實無害,說的卻是,“你抽空也讓季曉兮看看你的煙花?!?/br> 季曉兮現(xiàn)在是珍寶閣未來閣主了,身家跟以前簡直天差地別。 陳妤果茅塞頓開,一拍大腿,“什么未來閣主,那是我金主爸……mama!” 她的投資方大佬,她炮彈計劃的親媽?。?/br> 梁夏點到為止,一臉期待,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眼眸清亮,“果子,靠你了。” 她小爹爹能不能在生辰那天看到漫天煙花雨,全看陳妤果努不努力了。 陳妤果給她比了個放心的手勢,拿起筷子,又懸在空中,發(fā)出疑惑,“……一只雞怎么就兩條腿?” “四條腿的那個叫□□?!标愭ニ杀緛磉€嫌棄豬肘子縮水了十倍不止,如今見陳妤果眼饞,瞬間夾起雞腿咬住。 原本不香的雞腿,立馬香了十倍。 她沖陳妤果揚眉,示意她搶沈君牧碗里那個。 沈君牧把馮朱朱交給了報春,如今剛落座,聽見有人要搶他碗里的雞腿,不知為何,下意識伸手遮了一下。 他的。 他看見梁夏給他夾的。 沈君牧不是個小氣的人,護完食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蜷縮著指尖紅著臉把手又收了回去。 陳妤果沒看沈君牧,而是先看梁夏。 梁夏微微笑,側(cè)身擋住另一邊的沈君牧。 陳妤果瞬間把筷子移了個方向,“我吃蝦就行,吃蝦也能湊合?!?/br> 護食的哪里是沈君牧,護“食”的分明是大夏??! 雖然換了個地方,從望水巷換到了留玥宮,但幾個孩子吃飯時依舊說說鬧鬧,絲毫不安靜,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剛考完秋闈的時候。 竇氏垂眸,眼睫遮住眼底多余情緒。 蔡甜端著碗安靜吃飯,她是受儒家教育長大,習(xí)慣了“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向來不說話,說話時不動筷子。 但她從不用自己身上這套規(guī)矩去約束三個孩子。 她們像是顆顆水靈的菜,在她這片菜田里肆意生長。她做的從來不是抑制跟規(guī)范,而是引導(dǎo)和教育。 “還吃嗎?”竇氏見蔡甜面前的碗空了,在宮人伸手之前,習(xí)慣性地拿過蔡甜的碗,準備為她添湯。 蔡甜其實已經(jīng)七分飽了,吃飯也是先喝湯,按著往日習(xí)慣,她晚飯向來吃到八分飽,再好吃的飯菜都不會吃到十分。 如今見竇氏端起她的碗,蔡甜捏筷子的手指都緊了幾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嗯,……多謝?!?/br> “不礙事的?!备]氏臉上露出笑意,給蔡甜加了半碗湯。 蔡甜微抿薄唇,雙手接過。 她其實想跟竇氏說的更多,比如他送她的那兩雙鞋很合腳,穿著特別舒服,是鋪子里的鞋永遠比不上的貼合。 她想跟竇氏說,他家的兩扇木門,可能因為開合的次數(shù)少了,顯得有些僵硬,會發(fā)出“吱呀”聲,她想給他修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住在里面的人已經(jīng)換了。 蔡甜白日在翰林院當值,晚上回家點著油燈寫她沒寫完的夫子跟隔壁小狐貍父親的故事。 每次提筆,眼前想到的總是他。 諸多話語,好像都凝在手里這半碗湯中。 她壞了她八分飽的規(guī)矩,他知道她喝不完,所以只盛半碗…… 蔡甜垂下眼睫,坐回位子上。 兩人不過是尋常舉動,旁人好像都沒注意,只有她倆對了個眼神,又彼此別開視線各吃各的飯。 桌上,陳妤果已經(jīng)因為最后一只蝦跟陳妤松的筷子較上勁。 梁夏慢吞吞喝著湯,看著老實安分,其實左右拱火,恨不得兩姐妹現(xiàn)場“打”起來。 沈君牧詫異地扭頭看梁夏,又看向姐妹兩人,像是沒見識過這般場景,他家里四個孩子一起吃飯時,都沒這么熱鬧。 九號則兩耳不聞身邊事,端著飯沉浸式地吃,她也不挑,哪盤有菜她吃哪盤。 飯后,沈君牧抱著馮朱朱回寢宮,剛走出門口,就見李錢遞了個東西過來。 一個精致的手爐,跟他上次用的那個很像。 “嗯?”沈君牧抬頭看李錢。 李錢笑著解釋,“皇上說您手涼,讓我給您備一個。” 沈君牧微愣,扭頭朝殿里看,蔡甜不知道在跟梁夏說什么,光亮下,她垂著眼不說話。 他習(xí)武其實不怕冷,上次守靈是跪麻了血液不暢通,這才腳麻手冷,晚上他是用涼水洗了手,才顯得手背涼。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梁夏抬眸看過來,原本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在看見他后,露出一個清淺溫和的笑意,微微朝他歪頭,清亮干凈的眸子望過來,像是在問他怎么了。 沈君牧搖頭,他扭過臉,猶豫一瞬,把懷里更暖和溫熱的馮朱朱遞給報春,自己接過小小手爐,“謝謝?!?/br> 沈君牧搓著手爐,“很暖和?!?/br> 但豬其實更暖和。 回去的路上,沈君牧雙手捧著手爐,報春看見了,說道:“公子,您要是冷的話,抱朱朱吧。它身上暖暖乎乎的,跟個小火爐一樣?!?/br> 馮朱朱哼哼哧哧,像是在肯定報春的話。 它這身膘可不是白長的,加上穿著棉馬甲,身上可熱乎了。 沈君牧自然知道豬暖和,但要是抱豬的話,這手爐就浪費了,他難得捧手爐。 沈君牧搖頭,托起掌心里的手爐給報春看,含含糊糊說,“我剛吃飽飯有些熱,拿這個剛好,抱朱朱就出汗了?!?/br> 其實一陣風迎面吹來,指尖還是有些涼的。 沈君牧看了眼豬,又看了眼豬,最后雙手搓著梁夏送的手爐。 報春笑著舉起馮朱朱,“那只能我抱著取暖了?!?/br> “對了小公子,你今日一天不在宮中,不知道主君遞帖子來宮里了。”報春看向沈君牧。 沈君牧驚喜,“爹爹來了?” “嗯,”報春說,“本來想跟您說說話的,不過您今天出門了?!?/br> 沈主君做為將軍夫郎,自然有遞帖子進宮見太君后的權(quán)力。 沈君牧眼睫煽動,像是在給自己出宮找個合理的借口,“我去送馮相了?!?/br> “我知道,”報春笑,“在宮里出宮是不方便,不過等出宮就好了?!?/br> 春闈結(jié)束,接下來批閱卷子是禮部跟翰林院的事情,沈瓊花已經(jīng)開始找人重提后宮之事,也就是說沈君牧快要出宮了。 回到寢宮中,沈君牧打開自己床頭的小木匣子,將手爐放進去。 里頭除了兩個手爐,還有一支油皮紙折的橘黃色的花,不值錢,但他依舊沒舍得扔,而是好好的收了起來。 沈君牧洗漱后,穿著一身白色棉質(zhì)中衣盤腿坐在床上,長發(fā)隨意用青色發(fā)在背后束了幾道打個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