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曾經(jīng)的名字
回程時,由于傲如風(fēng)被打得遍體鱗傷,放滿了馬速,比較不疼。 守護神十分好奇的看著馬頭,像是沒見過似的。 「等我傷好,教你騎馬?」傲如風(fēng)問道,畢竟今晚是不行的,他渾身都疼。 但她卻道:「學(xué)來做甚?我又沒有機會騎。」 她向來對什么都冷冷淡淡,唯獨對馬有些興趣,于是傲如風(fēng)勸道:「這可難說。或許哪一天,你需要帶著柳常青騎馬逃命呢?」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一天。」她笑道。 「就是這么一說。學(xué)不學(xué),當(dāng)然還是在你?!拱寥顼L(fēng)也不想太強硬。 看著圓圓亮亮的馬眼睛,她忽然松口道:「好?!?/br> 但她回答的時間點讓傲如風(fēng)以為她只是在表示知道了,不以為意繼續(xù)緩慢遛著馬。 見總是嘰嘰喳喳的傲如風(fēng)沒有回話,于是她又說了一次:「我說好!教我騎馬!」 傲如風(fēng)如夢初醒般,低頭對她道:「真的?」 不想,她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傲如風(fēng)點頭道:「嗯!」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她突然的回首給嚇到,手上一用力,馬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慣性讓傲如風(fēng)的唇就這么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下。 他慌到抬手摀住了唇。 然而,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詢問道:「怎么停下來了?」 感到脖子以上像發(fā)燒般的燥熱,傲如風(fēng)佯裝鎮(zhèn)定,用腳踢了一下馬肚子讓牠繼續(xù)走。 人家可是守護神?。∈裁茨信?,只怕根本就沒有,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有什么反應(yīng)。傲如風(fēng)如此在心說服著自己,心跳卻還是沒用地加快了不少。 他就是個rou體凡胎,剛剛不小心在個姑娘頭上親了一下,無論如何在心催眠,也是不會有太大作用的。 到了傲家門外,他們?nèi)绶ㄅ菅u翻進墻里。 一落地,守護神突然緩緩道:「我現(xiàn)在真沒有名字,但是以前,曾有人給我取過一個?!?/br> 「啊?」 轉(zhuǎn)頭看向傲如風(fēng),她似笑非笑道:「既然是平手,那就跟你說我以前叫什么吧!」 傲如風(fēng)竟然有些緊張,問道:「叫什么?」 「我以前叫渺穗。渺小的小,稻穗的穗?!?/br> 【鐵了心】 這些天,傲如霜在柳家醫(yī)館可認真了! 柜檯的藥材擺放位置很快就熟記于心,她也開始學(xué)著聽柳父問診,從中猜測他會開什么方子。街頭巷尾,來來去去就是那些病,幾天下來,她已經(jīng)能大致猜到柳父會開什么方子了。 遇到相差太大的,她就問柳常青,一點一點慢慢學(xué)習(xí)。 這天下午,傲如霜又在邊聽著柳父問診,邊偷偷猜測方子用筆寫下。 猛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柳常青的視線。 仔細一看,她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在看她的眼睛,而是在看臉頰,于是開口問道:「常青哥哥,是如霜臉上沾到了什么?」 見他紅著臉支支吾吾的,傲如霜心想不會真有什么吧?忙用手在臉上抹著。 「別動!本..本來沒有的,你一摸,沾上墨了。」柳常青忙道。 本想拿著帕子去倉庫清理,但突然想起大嫂提醒過,要傲如霜主動些。 她深閨簡出,長這么大除了自家哥哥就沒見過幾個男性。嫁給柳常青一開始雖是父親的決定,但他總是溫柔體貼,輕聲細語,傲如霜早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個外人看來唯唯諾諾,對她來說卻是和善易處的夫婿。 即便羞澀如她,對著心悅的男子,也是會想要親近些的。于是她鼓起勇氣,閉上了眼睛,等著他幫自己擦掉。 但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 張開雙眼,只見柳常青別過了頭道:「倉庫有水,你去洗洗吧!」 傲如霜垂下了又長又密的睫毛,緩緩走去倉庫洗臉。 在冰冷的水沾到她白玉般的臉頰時,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無聲息地滑落她的眼眶。 她知道她喜歡柳常青,但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歡她。 打從成親以來,他就只睡在地上。到后來,甚至直接去睡傲如風(fēng)的房里,就像鐵了心不跟傲如霜獨處似的。 但你說他對傲如霜很冷淡嗎?倒也不是。 他會在意傲如霜會不會冷會不會餓,也會記得她喜歡吃什么,但與其說是著緊她,更像是出于贅婿的職責(zé)在照顧她。 傲如霜知道自己很內(nèi)向,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大器,也不解風(fēng)情。 在她狹小的世界里,人見人愛,女人味十足的代表就是貴和郡主。 因為每次她哈哈大笑時,大哥總會一臉愛意的看著她,眼里滿是縷縷情絲。 但傲如霜就算是鼓起勇氣,也做不到郡主那般悠然自得。 也難怪柳常青會覺得她無趣。 努力平撫了一下情緒,傲如霜回到柜檯??上つw又細又白的她,但凡流淚,鼻頭眼眶就是一片紅,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了。 她只能低下頭,避開他人視線繼續(xù)配藥。 柳父瞧出端倪,將柳常青叫到了一邊問道:「你兇你媳婦了?不是,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沒豁出命去的哄?。磕闫匠>筒荒軐λH暱些嗎?」 柳常青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見她不開心,他比什么都難受。 「爹,」他低聲道,「你真覺得,我配得上人家嗎?」 柳父嘆了口氣。 傻兒子,都成親了,還想這些做什么? 從醫(yī)館回家的路上,傲如霜看著街上甜蜜的情侶們,手牽著手大步走在街上。 撇過頭,偷偷看了一眼走在身后幾步的柳常青,她刻意放慢了腳步,想等他靠近時,鼓起勇氣牽住他的手。 但她一慢,他也跟著慢,就像是知道她在盤算什么似的。 將頭又低了幾分,傲如霜只能放棄,慢慢朝著家的方向前進著。 不行!她在心鼓勵自己道。 柳常青是被迫入贅的,心理上自然不會好受,得體貼些,讓他有面子。 【天經(jīng)地義】 晚飯過后,柳常青罕見地被傲如霜叫進房中。 只見她拿出了一件製作精緻的棉襖,略帶羞澀道:「常青哥哥,眼下要入冬了,如霜做了一件棉襖,想看看還有哪里要改的?!?/br> 「這是如霜姑娘做的?」柳常青有些意外道。 她嬌羞地點了點頭。 「你..你每天在醫(yī)館忙進忙出的,哪兒來的時間做這個?」柳常青忍不住問道。 傲如霜心靈手巧,會什么柳常青都不覺得奇怪。這棉襖製作精細,一看就是花了不少時間做的,但他入贅至今才多少時間,她不會是晚上都沒好好休息,就為了做這個吧? 見柳常青不相信,傲如霜焦急道:「真是如霜一針一線趕出來的!常青哥哥夜里不在房中,如霜自然有得是時間。你看,手指還刺破了!」 柳常青一聽,忙拿起了她的手指仔細查看,心疼道:「哎呀,你不用做這些的,我衣服夠穿!」 「妻子給丈夫做衣服,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在她纖細無骨的食指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破口,柳常青懊悔道:「你以后別再做了!」 這針是插在她手,疼在柳常青心??! 「是..樣式不喜歡嗎?還能改的..」傲如霜一臉委屈道。 「怎么會呢?但棉襖什么的能用買的,你不用這么辛苦?!沽G鄴尾坏玫馈?/br> 「如霜想做!」她似乎是急眼了,輕輕踱了一下腳道。 但柳常青可沒心情欣賞她嬌嗔的模樣。他只覺得心疼死了! 小手上的破洞這么多天了都沒發(fā)現(xiàn),還讓她去配藥材。要知道,傷口碰到某些刺激性藥材,是會發(fā)疼的,但她卻什么都沒說。 忽然間,柳常青感到肩上一暖,原來是傲如霜將棉襖披到了他身上。 她這才轉(zhuǎn)憂為喜,抬著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太好了!剛剛好呢!」 眼前人實在太美,柳常青有些忍不住,想用手輕輕摸一下她的臉。 但伸到一半的手,就這么停在了半空中。 如此完美的臉龐,加了什么,都顯多馀。 然而,傲如霜似乎看出他的心意,抓住柳常青浮在空中的手,放到了自己臉頰上。 羞澀的緋紅,瞬間爬上她的臉頰。她閃爍著睫毛,卻沒有移開視線。 掌心軟嫩的觸覺,刺激著柳常青的神經(jīng),他有些情難自控。 傲如霜嬌羞地閉上眼睛,像是鼓足勇氣般道:「常青哥哥累了一天了,如霜已讓人備了熱水..不如..就讓如霜伺候..入浴吧!」 柳常青張大了嘴,傻在當(dāng)場,任由她將棉襖輕輕脫下摺好擺在一旁。 青蔥般纖纖玉指伸進柳常青外衣里,緩慢地將它脫下,然后爬上了他的腰際,慢條斯理地解著衣帶。 再有理智的人,也禁不住這么誘惑啊! 柳常青腦袋清楚得快點逃,不然就要被脫光了,但腳卻硬是抬不了半點。 傲如霜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身體都不受控制了。 救命啊!他在腦中大喊著。 忽然間,守護神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你確定?」 柳常青忙在心喊道「女神仙快救命??!我要不行了!」 『她』及時上身,輕輕拍去了傲如霜的手,轉(zhuǎn)身推門離去。 還不忘暗罵一聲「沒用的rou體凡胎!」 她逕自回到傲如風(fēng)房里,坐到了床榻上。 傲如風(fēng)見進門的是守護神而不是柳常青,有些疑惑,問道:「怎么啦?」 「他沒用。你那好meimei一說要伺候他入浴,就屁滾尿流地求我?guī)退用摿恕!顾恍嫉馈?/br> 「什么?!」傲如風(fēng)怒到站起身來。 傲如霜可從沒有伺候過人入浴??!這傢伙憑什么?! 她白眼道:「急什么?不逃回來了嗎?他對你的寶貝meimei可規(guī)矩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碰不得的?!?/br> 「算他還是個人!」傲如風(fēng)不悅道。 嘆了口氣,她道:「既然都現(xiàn)身了,要不騎馬去?」 「行??!」 看在有得玩的份上,傲如風(fēng)決定暫且放過柳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