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北齊國的這支小隊有一百多人,青安國的軍隊卻只來了四個人和一匹馬。 里正走到魏周身邊,低聲道:“我們不會袖手旁觀,雖然我們沒有兵器,但是也不能由著北齊人胡來!” 村子里的男人們已經(jīng)自發(fā)地拿著各種能找到的武器走了出來,有拿著木棍的、有拿鐵叉子的,還有拿鐵鍬的。雖然他們在面對全副武裝的軍隊時會害怕,面色難掩驚懼,但是沒有人退下。 領(lǐng)頭的軍官冷笑道:“嚇我一跳,還以為援軍來了。” 袁苑雖知王囂的武功很高,但并沒有親眼見過,看他一個人來了,難免有些失望,“怎么就你一個人?” “他們在后面呢,我擔(dān)心魏大人,就先騎馬趕過來了?!蓖鯂陶f道。 “軍營前面不是有個挺陡的小山坡嗎?你騎馬怎么上來的?”阿杰不解地問。 因為有那個小山坡,阿杰覺得來救援的軍隊只能步行,不會來得這么快。 王囂隨口道:“不就一個小山坡嗎?我把馬扛上山坡就是了?!?/br> 聞言,戰(zhàn)友們?nèi)汲聊恕?/br> 把戰(zhàn)馬……扛上山坡? 那是一匹戰(zhàn)馬,不是一條狗??!戰(zhàn)馬可是有幾百斤重的! 袁苑又問:“你怎么知道魏大人在這里?魏大人的信號筒跟咱們不一樣嗎?” “瞭望臺的士兵說看到兩道求救的煙花信號,斥候營就算是遇到敵情,也不會同時放兩道信號。今天出門的除了斥候營,只有魏大人。”王囂不慌不忙地解釋。 “可是你一個人來……也沒多大用吧?”阿杰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王囂很厲害,他曾經(jīng)在數(shù)百人的保護下刺殺了敵方的大將,但刺殺和消滅畢竟是兩回事。 這世上總不可能真的有人能以一敵百吧? 王囂回頭看向魏周,邀功似地道:“我聽說大人遇險,馬上就扛著戰(zhàn)馬趕來了!幸好趕上了!” 袁苑見他一臉邀功的樣子,只覺得無語。 扛著戰(zhàn)馬趕來送死嗎?他孤身前來支援,無非是多死一個人罷了! 北齊的軍官看到王囂這表情只覺得好笑,“說得跟你打贏了似的……” 想邀功,也得等打贏了再說吧! 王囂只覺得身邊有人聒噪,打擾了他跟魏周講話,眉頭微皺,手中鉤鐮閃電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 下一刻,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一顆人頭高高飛起,揚出一道弧形的血線。空中的腦袋還睜著眼睛,那身軀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尚來不及倒地。 人頭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幾下,正滾到一只正在看熱鬧的狗子腳下。 狗子嚇了一跳,后退幾步,又忍不住上前嗅了嗅,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身軀。 這時,身軀才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 一陣寂靜后,北齊士兵首先叫了起來,“他殺了百夫長!咱們殺了他給百夫長報仇!” “殺了這個人!” 北齊士兵們拔出腰間長刀,憤怒地奔向王囂。 按北齊軍營的規(guī)矩,他們的長官被殺,他們是全都要被問罪的! 王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兵器。 那是魏周花了上萬兩百銀,特意讓人用玄鐵給他打造的一把鉤鐮,鐮刃黑漆漆的,雖剛剛斬了敵人的頭顱,卻不見絲毫的鮮血沾染。 王囂那日去取兵器的時候,才聽兵器師說,大將軍給的鑄造兵器的錢只有千兩,千兩銀子已經(jīng)可以鑄造一把極品的兵器了。但是魏周一眼看中了店里祖?zhèn)鞯逆?zhèn)店之寶千年玄鐵,自己又湊了九千兩,給他鑄了這玄鐵的利刃。 王囂當(dāng)時又是震驚,又是感動。 “魏大人這么有錢的?” 魏周的目光也不自覺地投向那把玄鐵鉤鐮。 他還從來沒見過王囂用這鉤鐮?wèi)?zhàn)斗,自從兵器到手,一直沒有開戰(zhàn),它甚至都沒沾過血。 如今看來,他這九千兩銀子花得不虧。 錢是魏嬈給他的,他當(dāng)時覺得用不著不肯要,被魏嬈硬塞入懷。這丫頭發(fā)了財之后特別喜歡送錢給他花,他只要敢拒絕,她就眼淚汪汪的哭訴他不把她當(dāng)親meimei,非逼他收下不可。 后來想想覺得不對勁兒。 他一直覺得當(dāng)哥哥的要寵著meimei,怎么反而他自己成了被寵愛的那個? 王囂的目光依舊沒從鉤鐮上移開,仿佛沒有看到?jīng)_向他的那些北齊士兵。 他一直都在期待著,這把神兵被祭以鮮血后會是怎樣的狀態(tài)。 在初次見了血之后,玄鐵鉤鐮的鐮刃隱隱散發(fā)著嗜血的寒氣,仿佛在渴求著鮮血的滋養(yǎng)。 沖在最前面的北齊士兵揮刀去斬馬腿,要把王囂從馬上斬落下來。 但他還沒有靠近,黑色的寒刃再次揮動,勾中了他的脖頸。那脖子就仿佛是豆腐一般,輕輕一拉,腦袋便與身體分開了。 黑刃極迅速地在前方打了個轉(zhuǎn),僅僅一瞬間的工夫,前排的五人齊齊倒地,連叫喊都來不及。 只一招,五名士兵人頭落地! 北齊士兵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神中終于露出了恐懼。 眼前這個……真的是人? 村民們也看得呆了。 他們不會武功,根本沒看到發(fā)生了什么,等反應(yīng)過來,就有五名士兵倒地了。 震驚過后便是狂喜。 得救了! 里正激動得嘴唇顫抖,“這位將軍簡直是天神下凡,解救我們!” 身邊的年輕人拿著鐵鍬,原本上打算上前拼命的,費了好大的努力才鼓起了勇氣。眼下發(fā)現(xiàn)自己不用拼命了,手上一軟,鐵鍬掉在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響。 袁苑張大了嘴巴,指著王囂道:“他……他用的是軍營里教的那些功夫?” 她看清了他的招式,整個人都傻了。 她出身武林世家,學(xué)的是上乘的精妙武功。那些她看不起的粗淺功夫,竟然能這樣用? 王囂低頭又看了一眼那沒有沾染一滴血跡的鐮刃,眼神中殺意漸濃,他雙腿在馬腹上一夾,揮著鉤鐮沖向迎過來的北齊士兵,直撞了進去。 長長的鉤鐮在人群中飛舞,血流成河。 魏周對這兵器的效果甚是滿意。 他抽空查了一下,這兵器給王囂加了兩千多的攻擊力。 加上原本的攻擊力,王囂的戰(zhàn)斗力竟然有五千多! 在五千多的戰(zhàn)力面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一只西瓜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都是一碰就碎。 慘叫聲不絕于耳,空氣中滿是nongnong的血腥氣,讓人聞著想要作嘔。 在王囂的沖鋒之中,沒多久,便有幾十名士兵被他的鉤鐮勾落了腦袋,當(dāng)場喪命。 一時間,北齊的士兵們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的勇氣,哭喊聲一片。 “我們……我們投降!”一個士兵大聲道,“我們投降還不行嗎?我們愿意當(dāng)戰(zhàn)俘!” 他這樣一說,不少士兵都隨之附和。 “我們投降!” “我也愿意投降!” 王囂殺得紅了眼,聞言還是回頭看向魏周,征尋他的意見。 他手中的鉤鐮高高興起,眼神中帶著渴望。 魏周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戰(zhàn)場上投降的,才是戰(zhàn)俘?!?/br> 王囂微怔,下一刻便明白過來了。 “沒錯!這里不是戰(zhàn)場,你們也不是在和士兵交戰(zhàn),你們不是戰(zhàn)俘!” 他們沒來得及屠殺村民,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袁苑、阿杰和魏周冒死拖延了時間。 王囂再無猶豫,揮動了手中漆黑的利刃。 血光在人群中如浪花般飛濺…… 沒多時,村莊里恢復(fù)了平靜。 幾個膽子大的村民過來幫忙打掃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首,膽子小的村民都躲著,看都不敢看一眼。 “下次還是不要亂立那個什么……來格的了?!痹粪嵵氐馗⒔苷f。 差點兒就死了這里了,這就是魏嬈說的不能立flag吧? 阿杰只是遠遠地呆望著王囂。 “他真的是人?” 袁苑聳肩,“他不是人,他是天生的戰(zhàn)神。甚至……他的戰(zhàn)斗能力還能提升,因為他還可以學(xué)習(xí)上等的武功?!?/br> …… 北齊,大將軍營帳。 “一個百夫長帶百人小隊去村子里被殺光了?”大將軍張承明忍不住眉頭皺起,“他跑人家村子里做什么?不是早有軍令,不許sao擾周邊的百姓嗎?” 前來匯報的軍官道:“屬下查過了,他弟弟因為想對村子里的姑娘施暴,反被打成了太監(jiān),他是去報仇的?!?/br> 一旁坐著的楊遠煦道:“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br> 軍官也道:“是,不能這么算了,得給咱們的人報仇!” 楊遠煦冷哼一聲,“給他報仇?你想沒想過,咱們的人若是去sao擾青安國的村子,青安國也會報復(fù)回來,把咱們周邊的村子也給打了。一來二去,倒霉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br> 張承明點點頭,“殿下說的是,傳令,把他那個太監(jiān)弟弟斬了!” “是!”軍官怔了怔,還是應(yīng)聲道,他剛想走,想起了什么,又回過頭來,“屬下去向村子里的百姓問過,百姓們說……” “說什么?” “說……他們?nèi)妓烙谝蝗酥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