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難-2:逃走
其實對翁老將軍來說,現(xiàn)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讓翁銳趕快走。 “我不走,大不了跟他們拼了!”翁銳稚嫩的臉顯得十分激動。 “胡說!”翁老將軍輕聲勵喝:“前些天給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翁銳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祖父如此的嚴(yán)肅,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你任何可辯駁的余地,但他就是猶豫不下。 “既然他是來報仇的,不是朝廷派來抓我們的,我們?yōu)槭裁床荒軐⑺麣⒘?,然后再走?”翁銳道。 “殺個蒙成容易,但你能殺了所有的官兵嗎?”翁老將軍道:“我們跟他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今天在這里和他對抗,那我們?nèi)揖椭挥兴缆芬粭l?!?/br> “銳兒,不要再講了,趕緊走,”翁奇急道:“全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趕緊走?!?/br> “那我出去該怎么辦?”翁銳也急得哭了出來。 “銳兒,從今天起不許你哭,你要記住你的責(zé)任,”翁老將軍道:“出去以后想辦法告訴衛(wèi)青,讓侯爺或者公主知道這里的事,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要回來,一定記??!” “嗯,我記住了?!蔽啼J道。 “快拿上東西從密道走,”翁老將軍叮囑道:“不管到什么時候,都要先保住自己活下去。” 盡管全家人前些天都覺得沒什么事了,但翁老將軍卻一直沒有放下這件事,他們住的居所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家還有點距離,而這院子并不是很大,一旦被包圍,哪里也跑不了,所以老爺子就暗暗地挖了一條密道,也就百十步長,直接通到后山的林子里面,這是現(xiàn)在能出去的唯一的通道了。 到了后院的柴房,翁老將軍挪開一個石槽,都翁銳簡單道:“下去,趕快走,不要管我們?!?/br> 翁銳噙著淚水點點頭,縱身跳了下去,沿著暗道向前跑去。 看著翁銳消失在暗道深處,老人家一板墻壁上的機關(guān),轟隆一聲悶響,暗道已經(jīng)從里面塌陷,堵住了洞口。此時老人眼里也噙著淚水,這條道就是給一個人修的,這一塌,也斷了所有人的路,因為他知道,要是全家人都從這里出去,那就誰都走不了了。 老人把石槽推回原地,回到后廳對兒子翁奇和兒媳惠氏道:“去收拾收拾,給幾個孩子多帶點東西,不著急?!?/br> 對這次被抓,翁老將軍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這一家人最后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好在把翁銳送走了,他也算定到了最后一點心,不管怎么樣,就讓這一家老小在一起吧,是死是活都在一起吧,他讓兒子他們不要著急,那是想給翁銳多爭取點時間,讓他跑得更遠一點。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小半個時辰,外面已經(jīng)催了很多次,門也被拍的啪啪響,恐怕再不出去這些人就真的要闖進來了。 老人起身走在前面,翁奇身上背著包裹跟在后面,手上還牽著一個不滿八歲的小兒子,惠氏在后面帶著兩個女兒,身上都背著包裹。 門打開了,翁家一行人都走了出來,翁老將軍道:“走吧?!?/br> “別急,”在一旁的校尉突然問鄭季道:“這家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七人,我都查清楚了?!编嵓镜?。 “還有一人呢?”校尉厲聲問道。 “哦,你是說我那個大孫子吧,”翁檀老將軍道:“他前些天出門去找他那個師父了?” “什么師父?他在那里?”校尉問道。 “當(dāng)然是學(xué)武功的師父,”翁老將軍道:“鄭大人不會不知道吧,他和您兒子可是拜的同一個師父?!?/br> “你胡說,哪有什么師父,我那個逆子的功夫不就是你教他的嗎?”鄭季急道。 “哈哈哈,”翁檀大笑一聲:“就我那點能耐,怎么能教了他們,不信你把你兒子叫過來問問就知道了?!?/br> 把他兒子叫過來問問,那不就是通知平陽侯了嗎,他可沒有那么笨:“你不要狡辯,一定是你把你那個孫子藏起來了,我昨天派人還查看過他都在的?!?/br> “來人,進去給我搜!”校尉怒道。 六七個兵卒跑了進去,一通翻箱倒柜,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有,有一個兵卒報道:“大人,在后院發(fā)現(xiàn)一個已經(jīng)倒塌的密道,人肯定是從那里跑了?!?/br> “趕快派人到四面林子里去找,一定要給我追回來,”蒙成有點氣急敗壞:“哼,老東西,你竟敢把人放跑,你這是想造反哪,好,我就成全你,來人,把這幫逆犯就地正法!” “喲,這是誰這么威風(fēng)啊,竟然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殺人了?”一個平穩(wěn)而有力的聲音傳來,一人騎馬走在前面,一人跑步跟在一側(cè),后面數(shù)十名侍衛(wèi)和府兵跟著,這是平陽侯曹壽到了。 翁銳從暗道里跑了出來,顧不上多想,拿出他所有的功夫,朝平陽侯府方向奔去。這一帶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地方,他知道每一條溝溝坎坎,他知道那里才是最捷徑的路,從哪里走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他不敢停歇,他知道,要是侯爺不能來,他們一家人今天可能就沒命了。 經(jīng)過五年的訓(xùn)練,翁銳的道家功法已經(jīng)具有一定的火候,只是他練的都還是基礎(chǔ),還沒有在功法上爆發(fā)出來,這讓他有點有勁是不出來的感覺,就像一個富家子拿了一大把錢不知該怎么花,亂花一氣很快就見底了。翁銳也是這樣,沒等到城門口,他已經(jīng)快頂不住了,他剛想喘口氣看看如何進城,就看到從城里出來了一隊人馬,騎馬跑在前面的竟然是平陽侯曹壽,跟在他馬旁邊跑的是衛(wèi)青,隨后是一大群侍衛(wèi)和府兵,出城后直向東郊而去。 看此情形,心急如焚的翁銳一下子跳了出來,朝衛(wèi)青他們奔去,他想讓侯爺去救他們?nèi)?,但他剛跑兩步就停了下來,抹了一把汗水,也要讓自己冷靜冷靜。 衛(wèi)青和侯爺這時候帶著人去東郊,顯然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他現(xiàn)在去不去告訴他們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侯爺去了能不能救下他們一家,何況那邊的情況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知道,祖父的意思他非常明白,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請,他都不能被抓住,有他在外面,家里人就還有希望,所以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偷偷的跟著衛(wèi)青他們,看看會是什么結(jié)果。 想明白了這一點,翁銳又再次抄小路趕回了那片小山谷,他不敢離得太近,更不敢回到從暗道爬出來的那片林子,怎么把自己藏起來不被發(fā)現(xiàn)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