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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十絕山在線閱讀 - 第九章 兄弟-4:秦家?guī)熃?

第九章 兄弟-4:秦家?guī)熃?/h1>
    從平陽侯府回來的翁銳又一次進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狀態(tài),既不是興奮,也不是痛苦,也說不上是焦慮,總之感覺胸口有點不舒服,就像是一口氣跑了幾十里地,里面被大量的空氣撐過一樣,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氣喘,沒有怎么動也感到氣息很重,臉上也泛著微微的潮紅,就算是洗幾次冷水也沒有用。

    這種坐臥不寧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了好幾天,翁銳嘗試著用練劍或者打坐練功來平息這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但作用都不是很大。

    他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被深深地觸動了,并且是終身難忘的那種。當(dāng)然了,觸動他的一定不是平陽侯府的府邸宅院,就算是侯府比較宏大,那也比不上玄清觀的規(guī)模和奢華,當(dāng)然更不會是因為見到了平陽公主和平陽侯,這兩位也算是大人物,但他在平陽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過了,深深觸動他的是他平生見過的第一個皇帝,少年天子武帝劉徹。

    起初在翁銳看來,武帝劉徹不過是一位和他年歲差不多的少年天子,對于修習(xí)道家功夫的他來說說不上有什么太大興奮點,讓他受到震懾的是這位少年天子身上獨特的氣質(zhì)和強大的氣場,這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影響力和感染力,即便他也是一個孩子,也有孩子身上的那種年輕活力和調(diào)皮散漫,但這種威儀卻能夠在他出現(xiàn)的地方迅速蔓延開來,會對周圍的一切形成一種壓力,讓你逃也逃不掉,這是真正的王者之氣。

    有了這種感覺之后,翁銳也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同樣是這個年紀(jì)的少年,武帝劉徹身上的這種氣質(zhì)是怎么養(yǎng)成的,難道這就是皇家的權(quán)威?對皇權(quán)的崇拜?對掌控生殺大權(quán)的君主的畏懼?他想了很多,或許都有,或許都不是,他感覺到的時候心中就沒有這些東西,他感覺到的是的他身上由內(nèi)而外迸發(fā)出來的一種氣息,也就是說,這是他的內(nèi)在養(yǎng)成,也許皇家的出身、祖上的榮耀、百官萬民的尊崇、可以掌控天地的無上權(quán)力等等對這種氣息的養(yǎng)成都有作用,但也只是些外在條件,永遠代替不了他這種內(nèi)在的氣息本身。

    他回想自己周圍的人,其實這種氣場和感染力也是存在的,只是比武帝劉徹的影響力小了很多。比方說祖父翁檀老將軍,在他跟前你感受到的就是威嚴(yán)、平和及安全,就算是他很和藹,大人小孩在他那里永遠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不敢亂說亂動。

    還有師父天樞子,站在他跟前你會有一種山岳般的壓迫力,覺得很難靠近,你甚至?xí)杏X到他有一種陰柔冰涼的氣息在侵襲你,甚至讓你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這種氣息攔也攔不住,更不用說和他抗衡了。

    天地大道,王者之氣,是先天帶來,還是后天凝聚,可能兼而有之吧,但天子只有一個,只要不想著造反,那這種王者之氣的凝聚也可以是另一番景象,天下無敵的大將軍,著述立家的圣人,縹緲江湖的武學(xué)神人等等,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成就者天地大道,展現(xiàn)著王者之氣。想通了這一點,翁銳心中那扇被師父打開的武學(xué)之窗外似乎又看到了更遠更美的圖景,他的心又被撐大了一點。

    能讓自己放開思緒去縱橫馳騁,博覽群書去溫養(yǎng)自己的心性的確是件非常愜意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就怕被打斷,而翁銳就碰上了,還是一件既讓他高興又讓他頭疼的事情,河?xùn)|郡南戍鎮(zhèn)秦家醫(yī)館的師姐秦?zé)o雙來了。

    秦?zé)o雙怎么就來了呢?這當(dāng)然和翁銳他自己有關(guān)了。

    翁銳自從解決了家里的問題,就回到長安安安心心的經(jīng)營他的醫(yī)館,由于他醫(yī)術(shù)的獨到之處,這醫(yī)館也是開得紅紅火火,錢也是掙了不少,除了給家槐他們家的分紅,他自己也攢了不少錢,現(xiàn)在朱氏兄妹和豬豬每月都有例錢,也不要他管,他只好托人把多余的錢捎回家補貼家用,感念秦家?guī)煾傅枚鞯拢炕厮抢镆彩巧俨涣说?,并且還常常修書,告訴家人和師父他這里很好,不用掛念。

    出門在外的人常常有這種習(xí)慣,書信回家總想往好里說說,圖個讓家里人放心的意思,但說的多了,難免又會勾起別人的遐想,秦?zé)o雙就有點坐不住了。

    本來她就個鄉(xiāng)下小鎮(zhèn)的大姑娘,跟著爹開個醫(yī)館也算個小康之家,方圓百十里都沒有走出去過,等年紀(jì)大點再找個婆家嫁人也能混個安安穩(wěn)穩(wěn),但現(xiàn)在翁銳時不時的一份來信,講的都是她沒聽過也沒見過的東西,連那個以前跟著她學(xué)配藥的小丫頭片子朱玉都能給人看病了,心中還真有點不服氣,還有她心里總有個人放不下,有事沒事的去問她爹長安的情況,秦仁閣醫(yī)館的情況,盡管沒有直接問翁銳怎么了,問得多了,秦師父也終于明白了女兒的心思,看看勸不下,心中也起了成全之意,因為他對翁銳這孩子還是給予了很高的期望。

    這樣,秦?zé)o雙就背起行囊,一個人獨自踏上了去往長安的路。盡管道路漫長,但只要目標(biāo)明確,手里又不缺少盤纏,這長安總是能走到的,延富街上的秦人閣醫(yī)館也是會找到的。

    秦?zé)o雙來的時候翁銳還真是吃了一驚,因為事先一個口信都沒有捎來過,他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這太出乎意料了,好在他反應(yīng)快,趕緊扔下手里的病人,站起身來接過秦?zé)o雙手里的包袱。

    “師姐,你…你怎么過來了?”翁銳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怎么,你現(xiàn)在在這都城長安混好了,師姐都不能過來看一下了,哈哈哈?!鼻?zé)o雙無拘無束的笑道。

    “這太能了,別說是您,就是師父師娘他們都來也沒有問題,”翁銳趕緊陪不是:“都是弟弟不會說話,還請師姐見諒,嘿嘿。”

    “你看你,我又沒有怪你……”

    秦?zé)o雙的話還沒有說完,朱玉就風(fēng)一般的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撲到秦?zé)o雙的身上:“秦jiejie,真的是你嗎?”

    “是,是,真的是我,來,讓jiejie看看,”秦?zé)o雙把朱玉輕輕的推開點距離,仔細(xì)端詳,笑逐顏開:“嗯,我們的玉兒不光是長高了,人也更漂亮了,都成大姑娘了,呵呵。”

    “秦jiejie……”朱玉一撒嬌,一下子又把頭又埋在了秦?zé)o雙懷里,眼圈都有些紅了:“你都想死我了。”

    “jiejie也想你們?!笔苤煊窀腥?,秦?zé)o雙也是眼淚骨碌骨碌地往下掉。

    “秦jiejie好!”朱山也過來沖請無雙行禮。

    “山子兄弟好?!鼻?zé)o雙趕緊回禮。

    “秦jiejie好!”豬豬也有點扭捏的道。

    “這位兄弟好,”秦?zé)o雙說完看著他們幾個:“這位兄弟是……?”

    “他是豬豬,”朱玉搶著道:“他是我?guī)У耐降?,呵呵?!敝煊裥Φ脮r候,眼角還掛著淚滴。

    “哎喲,真了不起,”請無雙笑道:“玉兒meimei這都帶上徒弟了,這比jiejie都強了,呵呵?!?/br>
    “師姐,”翁銳笑道:“您看你剛到,鞍馬勞頓,咱們就別在這里站著了,先上里面休息一下、梳洗一下如何?”

    “對對對,”朱玉又搶著道:“秦jiejie這回來就和我住一起,我這就帶秦jiejie進去,你們繼續(xù)給病人看病,可別慢待了我們的主顧?!?/br>
    “是啊,你們先忙,”秦?zé)o雙一看確實有幾位病人還等著就道:“我跟玉兒meimei進去收拾一下就來給你們幫忙。”

    “不用你幫忙,”玉兒一副管家婆的樣子:“他們行的,我們進去?!?/br>
    秦?zé)o雙笑著對眾人欠欠身,轉(zhuǎn)身隨朱玉朝后院走去,翁銳抬了抬手,朱山趕緊接過秦?zé)o雙的包袱也跟了進去。

    秦?zé)o雙的到來一下子打亂了翁銳的平靜,不光心中一陣蕩漾,思緒也活躍起來,就連給人看病也感到有點集中不了精神。

    經(jīng)過多日的奔波勞累,雖然秦?zé)o雙看上去有點疲憊和憔悴,但人出脫的更加成熟漂亮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本來她就比翁銳要大,現(xiàn)在更加展現(xiàn)出一位成熟女人的魅力,翁銳看了一眼后就趕緊收住心神不敢多看,怕看多了失禮。

    他上次回長安的時候在南戍鎮(zhèn)留了一晚,那一晚他和師姐秦?zé)o雙談了許多,但多數(shù)時候是他在講,秦?zé)o雙在聽,有時候她也問上一兩句,在她問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充滿了崇敬。雖說秦?zé)o雙的話不多,但翁銳的感覺卻是非常的奇妙,他感覺在這么個他說了很多而師姐說的很少的晚上,他和師姐間的關(guān)系倒是親近了許多。

    秦?zé)o雙的到來翁銳真的是打心眼里高興,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會心虛一下,因為他會突然想到朱玉。盡管在心里他都給自己說過沒什么了,一個是meimei,一個是jiejie,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心虛。

    他就這么心不在焉的剛看了一個病人,剛給人家打好藥方,就看到秦?zé)o雙已經(jīng)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新衣服出來了,料子還是他上回送師姐的禮物,秦?zé)o雙看上去不光是剛才的一臉疲憊全無,還神采奕奕,光**人,連在這里看病的幾位病人也忍不住要多看她幾眼。

    “玉兒meimei,這都是你收拾的吧,很不錯呀,”秦?zé)o雙一出來就沒把自己當(dāng)作客人,掃了一眼藥廚藥柜贊許了一句朱玉,就把剛才翁銳打的單子從豬豬手上拿過來道:“這個我來吧,呵呵?!闭f完還沖跟在身后的朱玉笑了一下。

    “秦jiejie,你這是干什么呀,”主語忙上前阻攔道:“您是客,來了都還沒休息一下,怎么能讓您干活呢?”

    “怎么,不相信jiejie?!鼻?zé)o雙笑道。

    “怎么可能呢,”朱玉道:“我在這櫥柜里的功夫還不是秦jiejie您教的,是我該給jiejie展示一下,讓jiejie指點才是?!?/br>
    “哈哈,你就別跟我客氣了,”秦?zé)o雙笑道:“你以前幫我干了那么多活,就算我?guī)湍愀牲c也沒啥呀,是吧玉兒meimei。”秦?zé)o雙嘴里說著,兩手翻飛,根本不用藥秤,兩副藥已經(jīng)配好。

    “秦jiejie,這也行?”豬豬看的目瞪口呆。

    “當(dāng)然行,不姓你自己稱稱,”朱玉不免有些失落:“這是秦jiejie的絕活,我就學(xué)不會?!?/br>
    翁銳在一旁看著,不禁暗暗地嘆了口氣,本來這藥柜里面是朱玉的天下,他和朱山都插不上嘴,更別說豬豬了,朱玉說什么就是什么,這回來了個師父,這藥柜里看來是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