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子-15:夫妻合授
對翁銳、衛(wèi)青和孫庸三人來說,天樞老人的一通劍法變換,如果算是教他們的話也不算是上新課,充其量是復(fù)習(xí)而已,這里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們所知道的,但他們所沒見過的是那些東西不同的用法以及可以達到的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那就是打破天花板,讓他們把那些看似已經(jīng)練到極致的東西給顛覆掉,看看還有多少差距。 得到這樣的指點,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他們剛剛在劍法上謀求突破,點滴的點播就像黑夜中的一道道閃光,讓他們的很多思路得到印證,并且又不斷激發(fā)出他們更多的新思路。 盡管他們不停的折騰,但天樞老人和曾禔視乎故意選擇了漠視,他們也會有意無意的看上幾眼,但從來不做一句評論,就算是吃飯的時候說上幾句,也絕對和練功無關(guān),要做什么都是他們?nèi)值茏约赫f了算。 就在這兄弟三人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兩天后的午后,他們卻看到天樞老人和曾禔兩人有說有笑的拿著劍往外走,這可是極少見到的情景,他們在一起幾乎都不帶劍了。 首先是孫庸忍不住了:“爹,娘,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呵呵,你爹說他這兩天的身子都有點硬了,”曾禔道:“他說讓我陪他走上幾招,活動活動筋骨?!?/br> 曾禔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吊起了這幾個人的興奮點,翁銳他們現(xiàn)在才不相信這兩個人要活動活動筋骨的話,看來師父又要來指點他們的武功了,趕緊收起心神,緊跟兩人來到前院,這種機會絕對不多。 夫妻二人對活動活動筋骨還有三位觀眾一點都不在乎,很客氣的相互行禮,兩只劍就搭在了一起。 他們在一起合練的是由亶爰山人曾慕所創(chuàng)的天樞劍,這也是武林公認的上乘武功,并且都是嫡傳弟子,不管誰遇上這種機緣恐怕都不愿放過。 天樞老人和曾禔相差有十幾歲,但歲月在臉上的差距看上去比實際的要大一些,曾禔保養(yǎng)得很好,而天樞老人則要顯得蒼老一些,但也容光滿面,精神勃發(fā)。 他們因故相隔了十八年,這是他們再次相聚后的第一次對劍合練,面帶笑容,墊招拆招,甚至有些情意綿綿,一招一式都極為享受,但誰都知道,他們今天絕不是在小輩面前來秀恩愛的。 十幾招一過,曾禔的劍率先變得凌厲起來,臨空而起的身軀已經(jīng)變成一道虛影,但在虛影之中卻有星光閃耀,一招“繁星萬點”幾乎將天樞老人籠罩,并伴隨無數(shù)細微的嘯聲,這萬點星辰點點都可以是虛招,但也都可以用來殺人,天樞老人借勢身形驟轉(zhuǎn),轉(zhuǎn)動中身子先矮后起,后起中手里的劍已經(jīng)激起無數(shù)道劍光,而這道道劍光卻在劍尖凝聚在一起,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這道光芒帶動道道劍光自然的形成一個尖銳的光錐,不但恰到好處的護住自己,還在幾聲叮當(dāng)之后,刺透曾禔的星幕,直點向曾禔的胸前,嚇得孫庸“啊”的一下叫出聲來。 孫庸知道這一招叫做“彗星過日”,但在他和母親的交手中卻始終會被壓制住,最多能形成自保趕緊變招,這樣輕松破掉這一招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并且破掉后即可就會對對方形成巨大的威脅,他難免感到緊張。 但曾禔似乎胸有成竹,空中的身形來不及變換,但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收起萬點寒星,化作一道匹練橫掃在天樞老人的光錐的錐尖之上,“嚓”的一聲脆響,她的人已借這一點之力,順勢偏過前沖的軌跡,像道流星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直接飄向天數(shù)老人身后,但手中的劍卻拖著一道劍光掠向天樞老人的肩頸,一招“天河落日”把天樞劍快速轉(zhuǎn)換、凌厲狠辣、氣勢磅礴的風(fēng)格演繹的凌厲盡致。 曾禔的武功在幾個是兄妹中是最弱的一個,但在天樞老人的帶動下,她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被激發(fā)到極致,原來想象不到的、原來做不到的都被她信手使出,就像是一直藏在她身體里的一樣,看得孫庸瞠目結(jié)舌,他從沒見過母親曾禔能使出這么厲害的招數(shù),甚至是在師叔云樞子身上他也沒見過,還有更讓他驚心的是在他認為完美無缺只是自己還沒有練好的天樞劍,在他父親天樞老人的劍下,竟然會變得破綻百出,這不是一招兩招就能補得回來的。 對翁銳和衛(wèi)青來說,感覺和孫庸完全不同,他們在孫庸這里孫接觸過天樞劍法,但師父師娘現(xiàn)在所演繹的和他們所想象的相差太遠,招數(shù)相似,但用意、用形、用心卻更博大自然,幾近于道。 相比之下,他們感覺自己的東西相形見絀,但要想學(xué)卻不知道從哪里著手,他們甚至都有點不明白,有這么厲害的武功,師父為什么要讓他們苦苦地去摸索別的而不直接教給他們,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矛盾,而越是看到最后,這種矛盾的心理就越是加深,一直到結(jié)束,在他們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的劍招武功,而滿是對這種矛盾的思考和困惑。 天樞老人既然下定決心下這副藥,他自然不會做任何解釋,練完之后兩人甩甩膀子,似乎這場筋骨活動的非常舒服,心滿意足的說笑著走了。 天樞老人的這副藥是一副猛藥,好東西多了,但那都不你的東西,有些人沒遇到過特別難于抉擇的事,那是你還沒有遇到過巨大的誘惑,對于學(xué)武之人,能被尊為江湖萬劍之首的天樞劍就擺在那里,這個誘惑不是每個人都頂?shù)米?,要不要走這條路,對普通之人這恐怕是個最容易的選擇,但對這三人,特別是翁衛(wèi)而人來說,這個抉擇的考驗恐怕已經(jīng)沒有更艱難的了。 以前是翁銳和衛(wèi)青習(xí)慣師父的做法,說完了做完了把他們?nèi)釉谀抢锞筒还芰?,現(xiàn)在連孫庸也習(xí)慣了這位江湖名人的父親的做法,顯然現(xiàn)在連母親曾禔也和父親走到了一起,要依靠他們已經(jīng)是沒有指望了。 “翁師兄,你說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孫庸道。 “我想師父是想讓我們看到更好的東西?!蔽啼J道。 “但這么厲害的劍法他為什么不直接教我們?”衛(wèi)青還沒有從剛才的困惑中解脫出來。 “直接教也就是我這樣,”孫庸道:“我想他們一定是不希望你們也成為我這樣?!?/br> “你已經(jīng)很好了,”衛(wèi)青道:“我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還啥也不是呢?!?/br> “衛(wèi)師兄你也不用安慰我,”孫庸道:“你們所走的路和我不同,我一直就是娘和師叔教著,我爹都沒有怎么教你們,只是指了條路給你們走,你們自己就能走成現(xiàn)在這樣,自然是要比我強了不少。” “你說什么?指了條路?”翁銳突然一個激靈道:“難道師父他不是在教我們,還是在給我們指路?” “指路?”孫庸也被弄糊涂了:“難道他要你們學(xué)習(xí)天樞劍法?” “不,”翁銳道:“武學(xué)之道,道路千條,殊途同歸,師父一定是看到我們在劍法上破不了目前的境界,他在用這種方法告訴我們應(yīng)該如何破鏡?!?/br> “對,我想一定是這樣,”衛(wèi)青道:“師父要想教早就教了,這也不符合他一貫倡導(dǎo)的武功修習(xí)的法門,如果是借用師父師娘今天所展示的功夫去想我們自己的東西,我真倒是有很多想法?!?/br> “我就說嘛,一下子要我們學(xué)那么多東西,哪能這么快就接受呢,”孫庸道:“但如果只是完善提升我們自己的東西,再多我們也只撿對自己有用的,那這樣就輕松多了,效果也會更好?!?/br> “呵呵,師父真是的,”翁銳笑道:“他怎么想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完了,還要打這么多亞謎?!?/br> “哼,連我娘也是,”孫庸假裝憤然道:“她現(xiàn)在也在跟著我爹一起打啞謎,并且還打到了我的身上,她以前可從不這樣的?!?/br> “哈哈哈,”衛(wèi)青笑道:“這說明師父師娘這次重聚他們的關(guān)系比以前更好了?!?/br> “你背地里說師父,小心我爹打你屁股,嘻嘻,”孫庸很神秘的笑道:“衛(wèi)師兄,你和秦jiejie還是新婚,你們的關(guān)系怎么樣???哈哈哈……” “你這家伙,又來取笑我,”這幾個小的里面就衛(wèi)青已經(jīng)成婚,在一起他總是覺得有些別扭,被孫庸一說,臉一下子就紅了,追著孫庸要去撓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jiejie,秦jiejie,”孫庸邊跑邊喊道:“衛(wèi)師兄又欺負我了。” 看著這樣的景象,翁銳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