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工危機-2:發(fā)飆
就在翁銳從天工山趕往江都的時候,朱山已經(jīng)到了江都工部,隨行的還有君桃和另外一名壯漢李憲。 君桃本有志于武功修行,他的功夫很是不錯,是朱山從君瑞那里硬挖過來的,一是君桃和他年齡相仿,比較對脾氣,另外就是他的武功好,可以彌補他的不足,現(xiàn)在雖說也是一名祭工,手下也有兩位監(jiān)工,但卻沒有相應(yīng)的工部,朱山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朱山與天工山以及各個工部的聯(lián)系都是他負責(zé)安排的。 另一位李憲身份就比較特殊,他是九重門大師兄李豫的堂弟,年紀(jì)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看他長得粗粗壯壯,功夫卻是一般,就連朱山打他兩個三個也是沒有問題,但他有一個好處,跟隨李豫多年,特別精于算計,還很會審時度勢,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他是李豫特別派到朱山身邊的,朱山這些年發(fā)達了,依托天工門掙的錢比九重門世代加起來的還多,看得李豫眼睛直冒血,讓這個李憲過來,就是為了和朱山談合作,在天工門的擴展中分得一杯羹。 朱山經(jīng)商的本事是在九重門學(xué)的,對這件事自然不會拒絕,另外和九重門合作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九重門的發(fā)展時間長,網(wǎng)點遍布天下,哪里有機會有活他們的消息很是靈通,另外九重門也有的是錢,有了九重門的協(xié)助,他在很多地方的啟動錢款就變得寬松了許多。 朱山這樣做也是有點迫不得已,雖說天工門樹大根深,在建筑技法上獨樹一幟,但這些人都太過于追求他們的那個“道”,精益求精,至善至美,往往都不屑于計算成本和工時,這在生意場上可是大忌,人傻錢多的好賺,但對精于算計的主顧那就很難行得通,有了一位合作者,不但可以通過他們獲得別人的做法和底限,更可以給天工門的這些人講講道理,讓這些整天沉浸在修煉中的人也食點人間煙火。 朱山他們到達江都工部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接近傍晚,遠遠的就看見工部的大門外懸掛著一道白帳,顯示這家有人去世,但門口冷清,極少有人進出,只是遠遠的有些人站著朝這邊觀瞧。 這個地方雖不是處于繁華鬧市,但也屬于人來人往的主干道上,是所有官宦、商賈、百姓出城的干道之一,這處館舍是朱山四五年前親自來督建的,地方也是他選的,古樸大方中又不乏精雕細琢,門樓、庭院、主樓、配舍、后廳,布局大氣威嚴,空間寬闊流暢,將天工門的高超技藝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也正因如此,才吸引了諸多有錢人的眼球,也為江都工部拉來不少活計。 這么漂亮的一座庭院,朱山他們進去的時候院子里依然是亂七八糟,看來兩三天前那場打斗的痕跡到現(xiàn)在都沒人收拾,看見他們進去這才有人出來迎接。 “朱掌司,君桃掌祭,你們來了!”出來的君悅上前行禮,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君蘭,他們是一對兄弟。 “哦,君悅、君蘭,現(xiàn)在這里誰管?”朱山皺皺眉頭道。 “是我和君蘭在管,”君悅道,“沌儀師叔已經(jīng)來了,在里面?!?/br> “好,我們進去看看?!敝焐降?。 他們進到前廳,里面有十幾個人,有天工門的,也有臨時找來的當(dāng)?shù)貛凸ゎ^目,君庭的尸首已經(jīng)入殮,棺木停放在大廳之上,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跪在堂前,坐在一邊的掌祭沌儀看見朱山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朱掌司好,您可來了!”沌儀的話里有些惶恐,這是他管轄的工部,這里出了事情,他也脫不了干系。 一看是朱山來了,跪在堂前的婦人趕緊上前跪倒:“朱掌司,您一定要為我們當(dāng)家的做主啊,他死的太冤了,嗚……”本來安靜的大廳內(nèi)又傳出哭聲。 “大嫂節(jié)哀,”盡管君庭的地位低于朱山很多,但他的年紀(jì)卻大了朱山不少,“我這次來一定會還君庭掌監(jiān)一個公道?!?/br> “朱掌司您請坐,二位也請坐,”沌儀道,“你們先喝點茶,我這就吩咐下去準(zhǔn)備酒食。” “簡單吃點就行了,”朱山這時候可沒什么心情吃飯,這掌司的架子和威嚴這么多年也磨練出來了,“晚飯后你們幾位即刻到后廳議事?!?/br> “是?!便鐑x趕緊叫人去安排。 簡單的晚飯過后,后廳已經(jīng)點起了燈,房子不小,盡管已經(jīng)有數(shù)盞燈亮著,但后廳依舊不是很明亮。 里面坐的人也不多,除了朱山、君桃和李憲,就是沌儀和君悅、君蘭兄弟,還有兩位當(dāng)日在場的兩個本地工頭。 “前面都安排好了?”朱山道。 “都安排好了,”沌儀道,“君庭的妻子執(zhí)意要在前廳守著,還有幾名兄弟陪著?!?/br> “其他的人呢?”朱山道。 “其他的人都在幾個工地守著,”君悅道,“幾個工地也都被砸了,大家人心惶惶,這幾天都沒有干活了。” “怎么,連工地都被砸了?”朱山的心更加一沉,“還有沒有死人?” “這倒沒有,”君悅道,“只是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 “你們這么停著,主家沒找你們麻煩?”朱山道。 “怎么沒有?”君蘭道,“跟幾個主家都是我在聯(lián)系,這事發(fā)生后他們也嚇得要死,有兩個都要求我們撤出了,他們想另找人做,我們本來要復(fù)工,也被他們攔了下來?!?/br>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朱山道。 “我們也不知道,”君悅道,“本來都好好的,忽然就闖來了這么一伙人,也不講什么事情,也不跟你講話,就開始砸東西,君庭掌監(jiān)出去和他們理論,他們不但不理,還動手打人,他被迫還手,但抵不住他們?nèi)硕?,最后就被他們打死了?!?/br> “哪你們都是死人嗎?”朱山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堂堂天工門的一個掌監(jiān),在自己的工部庭院被人打死,這不光是他沒面子,連整個天工門都沒面子。 “那天家里只有君庭掌監(jiān)和我,還有他們幾個正在安排活計的工頭,”君悅道,“我見君庭掌監(jiān)動手我也沖了上去,但沒打幾下就被兩個人死死摁住動彈不了,他們幾個都不會武功,他們有一個領(lǐng)頭的特別厲害?!?/br> “是啊,那些人太厲害了!”一位工頭也趕緊道。 “他們砸完這里又去了別的地方,還傷了不少人。”另一位工頭也道。 “你們平時不都在練武嗎?”朱山怒道,“還都給自己取個好聽的名字,每天都把天工門的道法吊在嘴上,這時候本事都上哪里去了?” “朱掌司息怒,”沌儀道,“他們都是后來才進入天工門的弟子,主要都是修習(xí)技藝,武功練的時間確實不長?!?/br> “那你練武的時間不短了吧,”朱山繼續(xù)嗆道,“這都是你管轄的工部,你來說說看?!?/br> “我知道我難辭其咎,”沌儀到底年長一些,說話也穩(wěn)重的多,“這幾年發(fā)展得快,我要幾頭跑,也沒想到這里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是我的疏忽?!?/br> “朱掌司,”君桃看著朱山給沌儀發(fā)火,那畢竟是自己的師叔,所以趕緊勸解道,“沌儀師叔說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確實到處人手都緊,出這種事也不能全怪他,我們還是先要查清這件事的原委才好?!?/br> “是啊,現(xiàn)在不是我們發(fā)火的時候,”李憲也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平白無故發(fā)生,都會有他的來龍去脈,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br> “好,那我不說了,你們問吧?!笨磥碇焐降幕饸膺€是沒消。 “沌儀師叔,你過來的早,有沒有了解到一些情況?”君桃道。 “我也是昨天剛到的,去過各個工地,也問了一些,了解的情況也不多,”沌儀道,“第一,這些人成群結(jié)隊,訓(xùn)練有素,有人領(lǐng)頭,且武功高強,不像是街頭的閑散地痞,可能跟江湖幫派有關(guān);第二,這些人來了就直沖工部和各個工地,目的性非常強,顯然是有備而來;第三,他們來了既不提啥要求,也不講啥道理,不是在刻意隱瞞什么,就是想威脅我們?!?/br> “他們想威脅我們什么?”朱山道。 “或許是讓我們不敢再在這里做生意?”沌儀道。 “難道是我們擋了誰的財路?或者是我們搶了誰的生意?”李憲道。 “那這就要問問他們了,”朱山對君悅、君蘭兩兄弟道,“這里和我們旗鼓相當(dāng)可以抗衡的門派都有哪些?” “那這就不止一個了,”君悅道,“有玄墨門和仙工坊,還有……” “還有神匠坊?!本m補充道。 “對,還有神匠坊,”君悅道,“其他的應(yīng)該都沒關(guān)系,他們本身就小,要做的那些活也不是我們要做的。” “那你們最近有沒有和他們發(fā)生過什么沖突?”李憲問道。 “應(yīng)該沒什么大的沖突,”君悅道,“就算是有一些小的沖突也都是雙方協(xié)商解決的,到不了要打架死人的地步。” “就算是和他們與關(guān)系,他們要不承認你也沒有辦法?!崩顟椀馈?/br> “那這些人有沒有人認識?”朱山道。 “這個我還真問了,”沌儀道,“附近沒有人認識這些人,我和君悅帶了不少人還去了江都城里的各處幫派,甚至連叫花子待的地方都去看過了,就是沒見到這些人的影子?!?/br> “這么看來,這些人還真不是這江都城里的,”李憲道,“我有一個想法,城里沒有就往城外找,看看五十里以內(nèi)、一百里、兩百里以內(nèi)有些什么厲害的幫派,再在這些地方到江都的沿途打聽一下,看看那幾天有沒有人看到過這么一伙人?” “這還真是個辦法,我看可行。”朱山道。 “那我明天就安排我們的人去查問,”沌儀道,“要打聽這附近有點名氣的門派還是不難?!?/br> “好,那就先這樣,”朱山道,“明天這查問的事就有勞沌儀掌祭安排了,君悅你明天帶人把館舍打掃干凈,準(zhǔn)備君庭的后事,君蘭跟我和李憲大哥去看看幾位有想法的主顧,我們的工地也要盡快復(fù)工?!?/br> “我跟你去吧。”君桃道。 “你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去打架,”朱山道,“你就和沌儀掌祭一起查查這件事的原委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