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玄墨天工-11:養(yǎng)豬崽
“你說玄墨門和仙工坊會有麻煩?”朱山差點(diǎn)蹦了起來,他這一陣子最氣的就是這兩個門派,只要他們有麻煩,或許他的生意還會拉回來。 “對,還是大麻煩。”沌信道。 “他們會有啥麻煩?”沌儀覺得最近的麻煩全在他那里,整個天工山的麻煩都在他那里,別人怎么會有麻煩。 “錢,很大一筆錢!”沌信道。 “為什么?”翁銳道,“難道他們會和我們一樣?” “吁……,恐怕要比我們慘得多。”沌信長吁一口氣,他的話說得很慢,似乎他的思緒已經(jīng)飄得很遠(yuǎn)。 “看來你已經(jīng)考慮成熟了,說說看?!蔽啼J道。 “門主,這只是我這些天來的一個推演,也不一定全對,”沌信道,“大家也可以幫我補(bǔ)充補(bǔ)充?!?/br> “你這人怎么這么磨嘰,快說呀!”朱山已經(jīng)有點(diǎn)等不及了。 “我們可能掉在人家設(shè)的一個局里面了?!便缧诺?。 “這個我知道呀,還用你說,”別人都尊沌信年紀(jì)大是個長輩,但朱山在他這塊地方橫慣了,說起話來也就沒輕沒重了,“這和玄墨仙工的麻煩有什么關(guān)系呀?” “山子,你別急,讓沌信掌祭慢慢說?!边@個時候只有翁銳摁一摁這個朱山了。 “沒關(guān)系的門主,呵呵,”沌信笑笑,然后對朱山道,“朱掌司,如果您是那位需要很多錢的人,要是想從這個行當(dāng)拿到很多錢,你最不想惹的是哪個門派?” “當(dāng)然是天工門了?!敝焐较胍矝]想就道。 “為什么?”沌信依舊笑著問道。 “我們天工門可是位列道門三圣,那是江湖最厲害的門派之一,”朱山道,“縱觀江湖,能夠在武功上壓上天工門一頭的還沒看到,要想從天工門拿到錢豈不是癡心妄想?!?/br> “朱掌司說的不錯,”沌信道,“但現(xiàn)在卻恰恰是他欺到了我們頭上,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你可知道為什么?” “他們也只能像老鼠一樣藏著,干點(diǎn)偷雞摸狗的事情,”朱山道,“有能耐光明正大的來和我們干一場?!?/br> “我覺得藏著掖著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誰,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沌信道,“除了第一次在江都工部,他們幾乎再沒有和我們主動發(fā)生過沖突,有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從我們身上得到錢?!?/br> “啊?這怎么可能?”君桃首先驚訝道。 “那他們這么折騰是為什么?”朱山也道。 “要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白干了嗎?”沌儀道。 “別人都會這么想,整個江湖也會這么想,”沌儀道,“但他們自己未必就這么想?!?/br> “你是說,我們是他們故意拉進(jìn)來做鋪墊的?”翁銳道。 “現(xiàn)在的狀況這種可能性很大,”沌信道,“我們想想看,這些人莫名奇妙的沖到江都砸了東西殺了人,又大張旗鼓的扣了我們的一位掌司,還特意等著我們的門主上門談判,一等就是好幾天,所有的這一切做得有點(diǎn)夸張,好像怕我們的門主不去似的,這是為什么?” “他為什么一定要等我?難道他知道我一定會去?”翁銳道。 “所以他們一開始就下手很重,以顯示他們實(shí)力的強(qiáng)悍,目的就是要把我們天工門重量級的人逼出來,”沌信道,“可能一開始灰衣老人未必會想到門主一定會去,但朱掌司一到了那里,一招之間就將他擄走,憑您和朱掌司的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可以斷定您一定會來?!?/br> “但我去了打架要錢談判都很正常啊,”翁銳道,“怎么就成了他們設(shè)的一個局?” “前面的事是很正常,但后面他們做的事情就有點(diǎn)不正常了,”沌信道,“在談判失敗之后,直接將火靈門給滅了嫁禍給我們,整個江湖除了我們竟然就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然后故意放出人來上門要錢,等我們的人跟蹤過去想弄明白根源的時候,卻再次派高手闖出來把自己的人殺掉滅門,再次嫁禍我們?!?/br> “這還沒完,不管是工場點(diǎn)火或者別的什么,總之就是要跟你天工門扯上關(guān)系,還特別派人到處散播種種謠言,手段非常高超,讓我們百口莫辯?!?/br> “他們何必那么麻煩,”翁銳道,“他的修為很高,我根本不是對手,他直接把我抓了逼著天工門簽城下之盟不就完了?” “因?yàn)樗緵]想在您身上做文章,”沌信道,“他不光是和您約定十招,就算是最后夫人沒有用毒拿住他,他也會有辦法把你們放掉,后面的事照樣可以做?!?/br> “你說他那天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中毒?”翁銳忽然想起師父的話,這種修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著了朱玉的道。 “這個我不好說,但有一點(diǎn),他后面確實(shí)沒事了。”沌信道,人家連解藥的事提都不提,可見這真不是個事。 “如果需要錢,難道他們真的會放棄天工門這塊肥rou?”翁銳道。 “這才是這件事的一個癥結(jié),”沌信道,“天工門的錢是最不好拿的,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也自然知道,但他們卻把所有的功夫都用到天工門上,還生怕別人不知道,用了各種手段讓整個江湖的人都來關(guān)注這一點(diǎn)?!?/br> “但實(shí)際的做法卻是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從我們這里拿到錢,也不在乎我們對外面說什么,似乎他們也吃定了一點(diǎn),無論我們說什么,外面的人都不會信,至少不會全信?!?/br> “要是被我們抓住把柄,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簣?”翁銳道。 “至少他們現(xiàn)在不會給我們這個機(jī)會,”沌信道,“對他們來說在江湖始終只是我們口中的一個存在,不來跟我們有更密切的接觸,我們要想找他也很難,只要我們的錢源源不斷的流向玄墨門和仙工坊就行了?!?/br> “你真是要急死人了,”朱山道,“這怎么就他們有麻煩了?” “朱掌司別急,”沌信從容道,“您剛才也說過,如果這樣下去,這兩家的錢加起來會比我們多很多,如果到那時候,灰衣老人去向這兩個門派要錢,他們會不會給?” “這個……”朱山一是語塞。 沌信的這個問題確實(shí)很關(guān)鍵,以玄墨門和仙工坊的武功實(shí)力,不用灰衣老人出面,這幾乎都沒有懸念,只要他們不想被滅門,恐怕接受他的條件都是遲早的事。 “這么說來,發(fā)生在我們天工門的事情都只是一道幌子?”翁銳道。 “對,還是一道很大的幌子。”沌信道。 “你是說他們現(xiàn)在是把玄墨門和仙工坊當(dāng)豬崽在養(yǎng),等養(yǎng)大了養(yǎng)肥了再宰?”朱山道。 “朱掌司,您這個比喻很形象,呵呵?!便缧判Φ?。 “嗨,折騰了這么長時間,又和我們沒關(guān)系了!”沌儀一臉懊惱,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怎么和我們沒關(guān)系,”沌信道,“我們的生意可是快被他們搶光了?!?/br> “是啊,這個樣子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啊?”朱山并沒有因?yàn)樾晒ひ龅铰闊┒吲d,反而更加煩躁了。 “我們要不要給玄墨門和仙工坊說一說???”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給他們沏茶倒水的朱山的妻子奚珠對這個結(jié)果有些不忍。 “說什么說,一看見這些一遇到事就落井下石的家伙就來氣!”朱山氣狠狠地道。 “說的也是,”沌信道,“就算是我們出于好心去說,現(xiàn)在他們恐怕也是未必肯信。” “但這事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啊,”君桃道,“難道這些人永遠(yuǎn)會執(zhí)迷不悟。” “就算是到了那一天,恐怕他們,包括我們,也是很難改變其結(jié)果了,”沌信道,“就算到時我們知道了他是誰,他們想干什么,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還真是個局!”翁銳感嘆道。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來報,說九重門有人求見。 “不見!”朱山一下子就蹦起來了,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