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劍士之名-1:高調(diào)迎接
翁銳這次回天工山,受到了隆重而又熱烈的歡迎,這是他做門主以來從未體會到過的,不光君瑞等幾位掌司迎到了外山門,所有在山上的門眾都到了內(nèi)山門里的道路兩邊夾道歡迎。 翁銳這次下山時間太長,雖中間有通消息,但畢竟已有大半年時間,大家想念他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況且他已經(jīng)早早把自己要回來的消息穿傳到了山上。 翁銳的用意很明顯,不管是山上發(fā)生了什么,還是他在外面聽到了什么,他都不想讓人感到他在搞突然襲擊,來去都要光明磊落,他才是堂堂正正的天工門門主。 “我只是回個家,用不著搞這么隆重,呵呵?!蔽啼J笑著對在身邊陪著的君瑞道。 “門主這回出去,歷盡艱辛,為本門擋了許多災(zāi)難,大伙見您回來,這高興都是從心眼里發(fā)出來的,呵呵?!本鹨残Φ?。 在翁銳離開的這些天里,君瑞成了天工門實際的當(dāng)家人,不但沒誤了門人子弟的修行,還把整個天工門打理得井井有條,人人情緒高漲,沒有任何衰敗之相。 不管翁銳在外面有沒有聽到什么,回到這里他就是門主,君瑞在這一點上把握得很準(zhǔn),既然知道了門主要回山的日期,這個面子他說什么也是要做的。 翁銳笑著和山上認(rèn)識的以及還不認(rèn)識的人打著招呼,并揮手讓他們散去,朱玉跟在二人身后也很自然的和大家招呼著,其他的幾位掌司隨后跟著,直接到了天工山的中心大殿天璇殿,在這里君瑞早就做好了接待的準(zhǔn)備。 朱玉這次并沒有將女兒翁嫻帶在身邊,或許她對孫玨的事心有余悸,或許她還有其他的想法,總之她將孩子繼續(xù)留在了八公山。 “恭迎門主回山!” 等翁銳在門主之位坐定,司修君瑞、司律沌和、司禮君軒、司黍沌生、司藝沌明齊聲躬身行禮,這六大掌司還差司工朱山,他在外面慣了,基本都不回來。 “諸位掌司,”翁銳道,“近段時間我一直不在,門內(nèi)事情多有仗于諸位,山上山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一派興旺之像,有勞諸位了?!?/br> “門主辛苦,”君瑞道,“誰不知道天工門能有今天,全都仰仗門主的高瞻遠(yuǎn)矚,運籌帷幄,我等也就是唯門主之命是從而已?!?/br> “別的不說,就我門中當(dāng)下所遇之事,也是當(dāng)今江湖絕無僅有的大事難事,”沌和道,“門主這么長時間奔波于外,歷經(jīng)數(shù)戰(zhàn),尋求各種化解之法,那才換得本門這點安寧,我等怎敢專功?!?/br> “是啊,門主在外確實辛苦,我也是一起經(jīng)歷過一段的?!本幰糙s緊附和道。 “呵呵,你們就不要恭維我了,”翁銳輕笑一聲道,“我非常清楚,天工門這次所遇到的挑戰(zhàn)非常之大,這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門派,而是極大的一股江湖勢力,背景復(fù)雜,牽扯面廣,還遠(yuǎn)沒有到化解的時候,我也是弄得焦頭爛額,還是理不清頭緒,這不還得趕回來和大家商量應(yīng)對之策。” “我們處在深山絕谷之中,對外面的情況不甚了解,如何應(yīng)對,自然還是要聽門主號令。”君瑞客氣道。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確實變化很大,”翁銳道,“從我們的工部被襲,君庭被殺,到一步步陷入別人布下的圈套,背了許多黑鍋,到現(xiàn)在都無法洗白,現(xiàn)在承天教又公然開教,到處設(shè)立廟宇傳法,籠絡(luò)信眾,迦南新近又做了南越國師,動作頻頻,大有統(tǒng)領(lǐng)江湖之勢,所以我們必須得有所作為,否則就只有被動挨打得份了?!?/br> 翁銳把君庭被殺的事提出來,還是要天工門的人不要忘記這事是對方先挑起來的,我們的應(yīng)對是我們必須有的反應(yīng),但他的擔(dān)心還是出現(xiàn)了。 “門主,我聽說最近外面沒人再找我們各地工部麻煩了,”沌生道,“只要我們外面能繼續(xù)做生意,門內(nèi)又能清凈修行,為什么還要追著他們不放,非得要做個了斷?” 沌生是老人,跟了老門主多年,心思細(xì)密,做事極專,除了手頭的事,修行是他的第一要務(wù),對外面的事他很少去想,也不愿去想,這倒是沾染了不少老門主的習(xí)氣。 翁銳聞言一愣,看到朱玉也在看他,說明她也有同感,其他的人對這話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看來這山上的生活確實太平靜了,以至于可以使人忘掉江湖的險惡和本門的危機。 “沌生掌司的話也不無道理,諸位是否也有同感?”翁銳看了一眼各位掌司道,他忽然感到和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隔膜,這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的。 “我們也想聽聽門主的分析。”君瑞的話說得很妙,他沒有否認(rèn)翁銳的話,也就是說他對沌生的話至少也有一些認(rèn)同。 “你們都跟了老門主很多年,如果他老人家來處理這件事,他會怎么做?”翁銳現(xiàn)在倒不急著給他們做解釋,用老門主先探探他們的意愿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以師父的脾氣,誰要是敢欺負(fù)到天工門頭上,就算挖地三尺,也要讓他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便绾褪翘旃ぷ拥牡茏?,自然對師父的脾氣了解更多一點。 “沌和師兄,這么說老門主也是不會受這份窩囊氣的?”翁銳順著他的話道。 “當(dāng)然不會,”沌和道,“別看師父超脫得很,但對敢于挑釁天工門的人從來都沒有手軟過,否則他怎么能成為道門三圣之一?” “沌和師叔,也不全是你說的那樣,”君瑞看沌和越說越來勁,就插嘴道,“老門主對外面的事生性淡漠,極少摻和江湖之事,但確實也沒人敢把事情惹到天工門頭上來?!?/br> “但那時候我們也只是局限在這里,”君軒道,“這些年我們走出天工山,天工門的聲威和影響力都更加博遠(yuǎn),與各種江湖勢力交錯的地方也更多,這有沖突也是正常的?!?/br> 翁銳笑笑沒有說話,看來君軒也咂出君瑞話的味道了,站出來幫翁銳圓場子。 “當(dāng)然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走出去了,沖突總會有的,”君瑞道,“但本門的宗旨在于順天道、修無為、存清凈,過于追求外在的利益和名聲,可能會和本門的修煉法門相悖?!?/br> “呵呵,看來君瑞的境界又提升了。”翁銳還是在笑,但這笑聲里已經(jīng)沒了溫度,并且也沒有再稱他為掌司。 “讓門主見笑了,”君瑞道,“我也就是一點心得,和門主相比那就差得遠(yuǎn)了?!?/br> “其實差不差那都是一念之間的事,”翁銳道,“只要心到了,境界自然就會有。” “謝門主指點,”君瑞道,“說到修行,山上的弟子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聽門主傳法了,這回門主可有安排?” “修行之道主要還在自己,”翁銳道,“別人講的法門那也只是個窗戶,并不一定能成為自己的一條路,你自己這些年的進(jìn)境就很不錯,門人子弟跟著你也是收獲不小,有你在我很放心。” “還有一件事,”君瑞道,“就是有些工部的弟子想回山上修行,是不是可以抽調(diào)一些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