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江湖亂局-4:各懷心思
翁銳安頓好天工門的事,這才回到他和朱玉的住處。朱山常年在外,在山上的住處他很少住,盡管已經(jīng)打掃好,也是非常冷清,所以沒過一會,他又竄到翁銳他們這邊來了。 “哥,你怎么來了?”朱玉一見就攔住道,“趕了好幾天的路,你不休息一下嗎?” “我不累!”朱玉的意思是你不休息別人也要休息,可朱山卻佯裝聽不懂,還是硬往里闖。 “哥,你這人真是……” “我真是忍不住,嘻嘻嘻,哈哈哈……”朱山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 “山子,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翁銳也從里屋出來,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便裝,顯得很是輕松。 “翁大哥,看見他們那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就開心,這些人也真是……” 說到這里,朱山突然停住,下意識地朝門外看看,并且環(huán)顧四周,凝神靜聽。 “呵呵,你放心吧,這附近沒人,”翁銳笑道,“他們不敢!” “那是,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就算是方圓幾十丈內掉根針,您都能夠聽得見,嘿嘿?!敝焐胶芸鋸埖牡?。 “好了,你就別吹捧我了,快說說你有什么事,我可是真累了。”翁銳說著還真打了一個哈欠。 “你說這個君瑞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連十招都撐不???”朱山道。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翁銳道,“現(xiàn)在天工門除我之外他已經(jīng)是最厲害的了,恐怕現(xiàn)在武功上已經(jīng)凌駕于他師父之上了?!?/br> “他有那么厲害嗎?”朱山道,“他師父沌陽可是天工老人的親傳大弟子,數(shù)十年件都跟隨在他身邊,就算是修到老門主五成的功夫,也不至于連君瑞都不如吧?” “這就是老門主的高明之處,”翁銳道,“沌陽師兄為人穩(wěn)重,練功也非常踏實,根基很好,實際上相較于老門主的功夫,他所得已經(jīng)早就超過五成,但他過于拘泥于老門主的東西,跟的時間越長,就越限制他的修煉。” “這是為什么?”朱山道。 “每個人的感悟不同,道法也就不同,最后走的路也會不一樣,”翁銳道,“就算是你天天去學同一個人,你也永遠無法得到他的精髓,也就無法超越他?!?/br> “你師父就是因為這個不管你的?”朱山道。 什么叫不管啊,那是不言之教,他也懶得跟朱山解釋,就道:“可能是吧!” “哪老門主為何不讓沌陽也像你一樣出去歷練歷練,長長見識?”朱山道。 “呵呵,你能這么想真的很好,”翁銳笑道,“一來道門三圣都極少跟江湖其他門派來往,二來天工山本身就有很高深的武學積淀,在這么一個充滿靈氣和智慧的地方都不能完全突破自己,出去看看也沒有多大意義。” “那后來老門主為什么又帶他出去跑了那么多年?”朱山道。 “畢竟他是大師兄,功夫也很是不錯,”翁銳道,“不把他留在山上,是老門主不想因為他限制了君瑞他們的進境?!?/br> “這么說老門主把你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有個突破?”朱山道。 “應該有這個意思吧,”翁銳道,“我和他們走的路子不一樣,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東西,其實我只是把這種意境帶給了他們,他們的突破還得靠他們自己。” “那他今天回來是什么意思?”朱山道,“處處耍著大師兄的派頭,好像他才是門主一樣!” “什么意思?我看就是他嫉妒銳哥哥,坐了他的門主之位!”朱玉氣呼呼的道,“這些年你們閑過嗎?一個幫他們教武功,一個幫他們賺錢,要是他來做這個門主能辦到嗎?” “玉兒,你別這么想,”翁銳道,“他可能是氣恨我現(xiàn)在把天工門搞得一團糟也說不定?!?/br> “就你會這么想,”朱山道,“我看玉兒說的沒錯,當年老門主把門主之位讓給了你,他可能早就不爽了,現(xiàn)在老門主沒了,他們就迫不及待了!” “我這么做我還真就怕老門主還在,”翁銳道,“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老門主修行那么深,身體好好的怎么能一下子就沒了呢?” “那他們會不會對老門主動手腳?”朱山道。 “這個還真的很難說,”翁銳道,“所以我一定要把這些事搞清楚?!?/br> “他們對老門主都這樣,你還這樣看中這個門主之位?”朱玉道,他早就勸翁銳像孫庸一樣放掉門主之位去過清閑日子。 “我還真沒看中這個門主,”翁銳道,“老門主入道很深,他的指點對我?guī)椭艽?,我想幫他做點事情,另外天工山的每座建筑都是一個修行的寶庫,連天工山的地勢也帶著幾分神韻,真正吸引我的是這些?!?/br> “好有什么用,我看他們也沒幾個人能看懂這些。”朱玉道。 “但那個君瑞就能看懂,”翁銳道,“其他還有幾個,但都沒有君瑞悟性高。” “你該不是又要將門主之位讓給他吧?”翁銳這事做過,所以朱山一聽就急了。 “當然不會,”翁銳很堅決地道,“這個位置現(xiàn)在對我還很有用,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呢。” “這么說你要把事情做完了這個門主你還得讓?”朱山道。 “這個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翁銳道,“到時候再說吧?!?/br> “讓就讓吧,我看這也沒什么好的!”朱玉道。 “你知道什么呀,”朱山急道,“我要知道我的錢到底放哪里!” “哈哈哈,你就知道你的錢!”朱玉一聽笑出聲來。 “呵呵,看來這么多年你的性子還是一點也沒改啊?!蔽啼J也輕笑一聲道。 “你們倆不用說風涼話,”朱山道,“我可是窮怕了的,我再也不想過沒有錢的日子了,好不容易掙到的錢,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被人拿走?!?/br> “嗨,我說你的修為境界不高,你還不服,”翁銳道,“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最值錢的是什么嗎?” “你說是啥?”朱山掙大眼睛道,他永遠對值錢的東西感興趣。 “就是你啊,”翁銳道,“你現(xiàn)在這身經(jīng)商掙錢的本事滿天下也沒幾個,有你在,我們還愁沒錢花?” “你說這個呀,嘻嘻!嘿嘿!”朱山倒不好意思起來,他覺得翁銳這句話確實是真話。 “銳哥哥,你說今天都鬧成這個樣子,他們還會聽你的嗎?”朱玉擔心的道。 “其實他們聽不聽都沒什么大要緊,”翁銳道,“只要他們不再公開反對我就行,否則他們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出手。” “那你這么興師動眾的要我們出去,就真的有用嗎?”朱山道。 “有沒有用,那要看怎么用,”翁銳神秘一笑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br> “好好,我不問了,”朱山白了翁銳一眼起身道,“總是那么神神秘秘,我睡覺去了。” ※※※ 在翁銳他們三人輕松聊天的時候,沌陽那邊可比他們沉重多了。 “師父,對不起,”君瑞道,“我讓您失望了?!?/br> “你不必過于自責,我也沒打算讓你贏?!便珀柕?。 “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沌和道。 “這個翁銳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小人物,”沌陽道,“他確實是個練武奇才,連師父都很看重于他,這些年在天工山,天工門的道法精神對他促進很大,他也確實給了天工門的門人弟子一條新路,這是我所不及的?!?/br> “師兄你也不要過于抬舉于他,”沌和道,“我看他就是得了師父的好處,竊取了我天工門的東西,就算他現(xiàn)在有所成就也是天工門給他的?!?/br> “師弟你不要這樣看師父,也不要這樣看他,”沌陽道,“師父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對翁銳師父也是有眼光的,天工門的道法精神都融匯在天工山的一座座建筑和山勢風景中,同樣在這里,我們又能體悟多少,在這點上恐怕我們兩個連君瑞都不如?!?/br> “師父言重了,”君瑞趕緊道,“門主對這些道法精神確實有獨到的理解,但弟子還是生性愚鈍,悟解能力有限,以至于至今無法超越他?!?/br> “你已經(jīng)很好了,”沌陽道,“但你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雖脫離了我們的束縛,但你又受到他道路的影響,你想走自己的路,但你又有很多舍不得,所以走得并不徹底,這才是你的問題?!?/br> “師父教誨的是?!本鸬?。 “聽師兄說君瑞,就像聽師父布道,看來師兄的境界又提高了,”沌和道,“以你現(xiàn)在這樣的心境,為何不能在武功上有更大突破?” “這也許就是師父放棄我的原因吧,”沌陽道,“相對于心性修為,武功還在于外道,但這外道卻更讓人趨之若弩,沒有點靈性,很難達到那至高的境界,我缺的可能就是那點靈性吧。” “師兄,我看你是過謙了,”沌和道,“你和他過過招沒準就能贏他也說不定?!?/br> “雖說武功有限,但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沌陽道,“就連君瑞現(xiàn)在也要青出于藍了,何況翁銳?!?/br> “師父也真是的,找了個外人來做門主,讓我們這些人怎么辦?”沌和道。 “這也就是今天我一定要君瑞和他比試的原因。”沌陽道。 “但我們并沒有贏得門主之位啊?”沌和道。 “但我們告訴了他對這個門主之位我們還是在乎的,天工門的弟子是在乎的,”沌陽道,“但他并不是天工門的弟子?!?/br> “但就算這樣,他同樣不肯讓出門主之位怎么辦?”沌和道。 “著什么急?”沌陽道,“事情總要一步步來?!?/br> “師兄莫非已經(jīng)有了良策?”沌和道。 “他不是要作嗎?我們就陪著他作,”沌陽道,“自己作死的時候可別怪我們沒攔過他?!?/br> “您是說借迦南之手?”沌和道。 “他不是不到南墻不回頭嗎?君瑞說了那么多他也聽不進去,”沌陽道,“我倒要看看他怎樣去戰(zhàn)勝那個迦南?!?/br> “要不要我們在派出去的人里面做做手腳?”沌和道。 “這個你還是省省吧,”沌陽道,“這些事本就無關輕重,動那些腦子干嘛?弄不好還會給他留下口舌,你要知道,他后面還有天樞子和天機子兩座山呢?” “您說君軒這孩子怎么了?怎么也跟著他跑?”沌和道。 “隨他去吧,”沌陽道,“這孩子比較直,或許這樣也有個好處,我們和他之間還有一個緩和的余地。” “那師父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君瑞道 “按門主說的辦,”沌陽道,“剩下的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