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死訣別-3:絕不放過你
翁銳飛身而出,幾乎和沖上來的一個人迎面相撞,還沒等看清對方,兩人就先對了一掌,震得兩人同時退了數(shù)步,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鐘兄,怎么是你?”翁銳驚異道。 “你不要這么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兄弟!”憤怒已經(jīng)將鐘鉉的兩眼燒得通紅。 這里已經(jīng)夠亂了,怎么鐘鉉也來了呢,而且還是一肚子的火? 鐘鉉和翁銳、朱玉相識是因為這兩人救了他的命,此后雖因為鐘鉉看上了朱玉引起了一些不快,但從整體上沒影響他們的關(guān)系,因為承天教這事還使他們一步步走得更近。 臥龍谷之戰(zhàn),鐘鉉也是出了力的,事情了結(jié)就回到了廬陵鐘家,從這點(diǎn)上來說,翁銳還欠著鐘鉉一個人情。 翁銳和莫珺的故事在江湖已經(jīng)傳了有一陣子了,但這種事就是這樣,與此無關(guān)的聽熱鬧的人口口相傳還是很快,但到了與此相關(guān)的人,比方說朱玉、朱山等人就會三緘其口,鐘鉉暗戀朱玉在江湖上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他也被當(dāng)成了回避的對象,等他們知道,這生米都已經(jīng)做成熟飯了。 鐘鉉得到這個消息,一開始也只是氣惱,有些心疼朱玉,雖這么多年過去,他對朱玉的情感卻一直還沒磨滅,得不到也沒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認(rèn)命,但要讓她受到傷害,他就有點(diǎn)受不了。 盡管他明白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guān)系,并盡可能不去想這件事,但隨著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并且很多時候人們不再避諱于他,這就讓他不堪煩擾,越想越是為朱玉鳴不平,越想越氣,到最后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就不管不顧的闖到臥龍谷來,想好好教訓(xùn)一頓翁銳。 在天工別院呆著的人,翁莫二人的事他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里面很多人都認(rèn)識朱玉,大管家沌信朱玉更是救過他的命,看到朱玉冷著臉闖進(jìn)來,一個個都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既不能攔著,也不能去通報,誰也不想上去觸那個霉頭,人家家里的事情還得人家自己去解決。 但這里面的事情還沒完,鐘鉉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袁岳、袁淵兄弟當(dāng)想上去阻攔,就被鐘鉉二話不說撂倒在地,沌信上去詢問,鐘鉉直接告訴他來找翁銳麻煩,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沌信當(dāng)然不能讓他進(jìn)去,沒說兩句就動上了手,一腔怒火的鐘鉉沒幾招就把攔在前面的沌信打飛到了翁銳的門口。 “鐘兄,你這是怎么啦,是誰惹了你了?”別看翁銳在朱玉面前低三下四,那是他真的在乎她,但在外面,威嚴(yán)、寬宏的王者之氣蓬勃而出,兩個女人的事情似乎對他影響不大。 “誰惹了我?你說呢?”鐘鉉見翁銳如此心安理得這心的氣就更大了。 “這么說鐘兄是沖我來的,”翁銳道,“哪鐘兄就說說,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哼,我用不著你得罪,”鐘鉉道,“我就是來問你一句,這么些年來,玉兒待你怎么樣?” “當(dāng)然待我很好了,這還用問?”翁銳道。 “你還知道玉兒待你好?”鐘鉉道,“那你是怎么對待玉兒的?” “她是我妻子,我當(dāng)然要待她好了?!蔽啼J知道鐘鉉心底對朱玉的感情,但在這個時候這么來問他,他已經(jīng)有點(diǎn)不高興了。 “你這也算待她好?”鐘鉉根本沒有顧及翁銳臉上的不快,繼續(xù)道,“在她辛辛苦苦給你生兒子的時候,你卻偷偷去找了別的女人,這就是你對她的好?” 這時,朱玉和莫珺都走出了屋子,看到鐘鉉,朱玉一陣難堪,她自己的事從來就沒想假手他人,何況是這個鐘鉉,這簡直就是在給她添亂。 “鐘大哥,這里沒有你什么事,你走吧。”朱玉盡可能平靜的道。 “是啊,鐘鉉,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翁銳冷臉道,“你鐘大公子的手不用伸這么長吧?!?/br> “我知道不該管,但就是看不慣,你敢欺負(fù)玉兒我就不會放過你,”鐘鉉可沒管朱玉怎么說,繼續(xù)道,“我看你已經(jīng)不知道你是誰了!” 對于翁銳所謂“自己家的事”,朱玉已經(jīng)討厭至極,在這么多人面前她又說不出口,對于鐘鉉的胡鬧,她索性就不管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翁銳道。 “我什么意思?你是被自己頭上的光環(huán)照暈了吧!”鐘鉉道,“什么可以翻云覆雨的天工門主,可以打敗迦南的天下第一,還是所謂的十小劍士之首,連當(dāng)今陛下都對你大加封賞,不但賜給你這塊地方,還賜了塊天工別院的招牌,名正言順地做上了院主,還有一塊天工教主的牌子,你現(xiàn)在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有雨,一呼百應(yīng),飄飄然了吧,你該不會飄到自認(rèn)為做什么事都是對的吧?” “對不對我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訓(xùn)導(dǎo),”翁銳道,“至于你說的那些名利,我從來就沒在乎過,也沒苛求過,別人怎么看怎么說又與我何干?” “哼,還自命清高是吧,”鐘鉉道,“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的,我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么修行的?” “這是我和她的事!”不管怎么說一提這個翁銳總覺得有點(diǎn)理虧,也不愿多做解釋。 “要是傷害到玉兒就不僅僅是你和她的事了,”鐘鉉道,“一個小姑娘,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弄些五迷三道的手段來搶別人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鐘鉉,我聽說過你,”莫珺被人罵了,總得有個態(tài)度,但她似乎并沒有怎么生氣,語氣也很柔和,“廬陵鐘家是江南武林望族,你武功不錯,還是個情種,但你隨便用這么粗魯?shù)脑拋碓u價一個你嘴里的小姑娘,我不知道是不是鐘家的教養(yǎng)太差了?!?/br> 這莫珺還真厲害,罵人都不帶一個臟字。 “哼,我的教養(yǎng)差?”鐘鉉狠聲道,“莫干劍莊的大小姐跑到這里來把自己隨隨便便獻(xiàn)給別人,這教養(yǎng)就好了?” “鐘鉉,你太過分了!”沒等莫珺說話,翁銳怒道,“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面子上,你說我罵我也就罷了,這事不是她的錯,你再敢侮辱她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看她就是賤!” 鐘鉉口無遮攔,想給朱玉出氣,但翁銳卻已經(jīng)再也忍受不了,“嚓”的一聲長劍出鞘,眾人的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伴隨著一道身影閃過,一招“玄空一極”迅疾罩向鐘鉉。 但鐘鉉顯然沒管他是什么招數(shù),見翁銳猛撲過來,手中長劍一擺分心直刺,又快又狠,眼看翁銳的劍已經(jīng)要削到他的脖頸,他卻全然不顧,就算翁銳如何憤怒,他也知道不能就這么一劍殺了鐘鉉,急速撤劍封檔,化解鐘鉉的攻勢。 鐘鉉非常明白,以前和翁銳切磋,盡管知道他們之間有差距,但總覺得他們是可以一戰(zhàn)的,但自從看了翁銳和迦南一戰(zhàn),他才這道他們已經(jīng)差了不是一個量級,而是差了一個境界,翁銳以前藏得太多,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深不可測,既然沒打就知道勝負(fù),那他就不在乎什么勝負(fù),只是一味猛攻,在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發(fā)泄之戰(zhàn)。 這種打法對翁銳來說很不公平,他既不想傷了鐘鉉,也不能被他所傷,鐘鉉能被列為十小劍士之一,要想輕易制住他實(shí)屬不易,兩人就這樣以快打快,門前已經(jīng)是一片刀光劍影。 “你們別打了!”朱玉大聲道。 但朱玉的話似乎沒起到任何作用,鐘鉉似乎比剛才攻得更加厲害,已經(jīng)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嘯聲不絕,劍氣四溢,在這種情況下翁銳就算想停也難以實(shí)現(xiàn), 鐘鉉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乎瘋狂,拼殺之中帶有極大的情緒,自己喜歡的人人家不喜歡自己,而那個被喜歡的人因喜歡她的人喜歡了別人而不被珍惜,十幾年的壓抑,幻化成一聲聲怒吼,聽得朱玉一陣陣的揪心,聽得翁銳也是有些不忍。 “你們不要打了!”朱玉再次一聲厲喝,見依然沒有效果,身形一晃,只身插入正在纏斗的劍光之中。 一瞬間,激斗的兩人都突然停了下來,一把劍指著朱玉的后心,另一把劍橫在她的脖頸前。 “打呀!你們再打呀!”面對這兩個男人,憤怒已經(jīng)將她的臉撐得漲紅。 翁銳沒有說話,默默的收起了他的劍,而鐘鉉依然不依不饒。 “玉兒,今天不能放過他!”鐘鉉用劍指著翁銳道。 “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朱玉沖鐘鉉吼道。 “玉兒……”鐘鉉顯然被朱玉的暴怒給嚇到了。 “我不想看到你!” 朱玉依然情緒激動,她是在和自己的丈夫解決自己家的問題,而一個曾經(jīng)喜歡她或者現(xiàn)在還在喜歡她的男人,突然跑來和自己的丈夫大打出手,為她出頭,這讓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件事。 “好,好,我走,我走。”鐘鉉像是在安慰朱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狠狠的瞪了翁銳一眼,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