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絕山絕頂絕天-1:特別的禮遇
翁銳等人是三天后才離開黑葉堡的,說是為了等陰石,因為他要為八爺守墓三天,其實是他們自己也不想就這么離開。 翁銳和八爺?shù)母星榫筒槐卣f了,和天工老人的情感也非同尋常,不僅受他教益,他也曾是天工門門主,那段經(jīng)歷已經(jīng)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呂信更是在天工門潛心修行幾十年,當年因天工老人的道行而留下,后來又因天工老人的離開而離開,那都是因為他對這位武林尊者的尊崇。 孫庸雖算不上和這兩人有什么直接關系,但他也曾受益于天工門,和八爺周圍的人都關系密切,且兩人都是他非常尊崇的前輩高人,這也讓他感懷頗深。 莫珺以前沒和天工老人接觸過,但八爺那里她卻去了不止一趟,因為翁銳的關系,更是愛屋及烏,把兩位老人當作親人一樣。 每天,他們把大把的時間都放在了對墳堆的培護上,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每一把土都寄托著一份哀思,似乎每一天都要做完一年甚至是十年要做的事情,因為他們都知道,要再次來這個地方,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這個結局不是大家所愿看到的,但他們都是修行之人,天道輪回人身生滅的道理每個人都懂,雖是傷心緬懷,但也在調整著自己的狀態(tài),他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這個地方不能耽擱太久。 翁銳大度醫(yī)了維迦,維迦也很夠意思,明確表明翁銳和沙康之間的事情他們黑葉堡這邊不會參與,但也警告翁銳,若是關于承天教生死存亡的事情,他們就絕不會置身事外。 維迦說這話,就好像自己是承天教圣使,因為他們這一分支,不光迦南死了,另外還死了兩個衛(wèi)使,損失巨大,維迦日后絕對有機會去領這個位置,當然這還需要他們那位神秘教主的應允。 翁銳問過維迦沙康的事情,維迦告訴他既然不參與他與沙康間的恩怨,他也就不能告訴任何關于沙康的消息,連承天教圣地天姆山的事情他都不愿多說。 翁銳沒有勉強維迦,雖然現(xiàn)在他們處于絕對的強勢,但他從心底還是認同維迦的選擇,如果維迦為了討好他把什么都說了,反而會瞧不起他。 不過憑八爺和天工老人留下的線索也足夠了,他們能從天姆山找到黑葉堡,翁銳相信他們也能從天姆山找到沙康,如果他不在那里的話。 他們走了,來這里的人一個沒少,但八爺和天工老人卻永遠留在了這里,站在高高的沙丘之上回望這像一片樹葉一樣的綠洲,他們竟感覺不到一絲仇恨,都是滿滿的留戀。 這次離開,翁銳讓呂信收起了天工老人的佩劍,準備帶回臥龍谷保存,而陰石除了八爺?shù)呐鍎?,他還留下了八爺?shù)念^巾,還有八爺墳上的一把土,將它們和那塊玉包在一起,打算回去和哥哥陰柔商量,在老家母親的墳旁起個衣冠冢,便于祭拜。 由于受到陰石的影響,細心的莫珺也在天工老人墳上包了一把土帶上,她覺得這位老人在中土也應該有個安居之所。 他們沒再回樓蘭,而是沿八爺和天工老人來黑葉洲的路,向南繞過蒲昌海,一直前行,直到看到一條小河。 傳說這條小河流的都是天姆的眼淚,所以又叫天姆河,它的源頭就是天姆山的圣泉天姆泉,也叫天姆之眼。 這條河還有一個神奇的地方,盡管水不是很大,但它常年不會斷流,就算是上游取水多了,一時斷流,只要你等一會,水一定會來,因此在這條河的兩邊,就零零散散自然聚集起了一些村落,也形成了一塊塊小小的綠洲,讓這條河成為飄動在茫茫沙漠中的一根綠色飄帶。 天熱的時候,常常會有些雪山融水匯入其中,水量要大很多,但即使到了冬季,外面滴水成冰,這條河也不會上凍,因為天姆泉流出的水在冬天都是冒著氣的,手放進去都不是很涼,這更增加了她的神圣感。 因為這條河的神圣,所以沿途的這些村莊牧民都極為虔誠的信奉天姆,他們極其嚴格的遵守祖訓,只能從河里取水,決不能把任何不干凈的東西排進河里,否則就要遭受天姆的詛咒,這樣一來,上下游就能永遠共享一河清水。 有了這條河的指引,翁銳他們很容易就到了天姆圣山,承天教的圣地天姆宮,也就是幾次把中土武林攪得天翻地覆的承天教的老巢。 不像八爺和天宮老人來到這里受到禮遇和熱情的接待,因為那是八爺花了血本,而翁銳他們在大門外遠遠就被攔住,迎接他們的人也很特別,都是手持刀劍威風凌凌的承天教武士,不是一個,是一大群,并且怒目而視,似乎隨時準備大打一場。 這不是天姆宮平時有的架勢,平時來這里的多是頂禮膜拜恭送奉養(yǎng)的信徒,顯然他們不是,對方似乎已經(jīng)明白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恐怕他們從哪里來剛做了什么人家也是知道的,但問還是要問的。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一位武士上前問道。 “我們是沙康圣使請來的客人,你請他來見我?!蔽啼J道。 “放肆!”武士一聲厲喝:“護教圣使是教內(nèi)尊者,豈能屈尊前來見你們!” “這么說,他現(xiàn)在就在里面了?”翁銳忽然面露驚喜之色。 “圣使在不在管你什么事,”這家伙一看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我說過,是他請我來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翁銳想,在這里盡可能不扯上和承天教的恩怨,“既然他不能出來,哪我們就進去見他吧,你前面帶路?!?/br> 翁銳也看出這是一伙沒什么身份的武士,也不想跟他們在此計較,說完就往里走,眾人也隨即跟上。 “站??!”那位武士退后一步,抬手阻攔。 “這又怎么啦?”孫庸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 “這是承天教圣地,你們想進就進啊,”武士道,“想進去,就要遵守我們的規(guī)矩,先交出你們的所有兵器?!?/br> “要是我們不交呢?”孫庸冷著臉道。 “那就是擅闖圣宮,”武士蠻橫道:“擅闖圣宮者都得死!” “都得死嗎,那我倒要看看!” 孫庸話音未落,身影已經(jīng)飄然而前,說話的武士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彎刀就到了孫庸手中,他把彎刀擱在那位武士的脖頸之上:“就這,也要別人都死嗎?” “上!” 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在前面阻攔的眾武士幾乎同時沖了出來,翁銳和陰石沒動,只是呂信沖了出去,兩人在眾武士間飄忽閃動,只是幾個穿梭,這些人就被撞得七零八落,兩人來到中間,“嘩啦”一聲,將所有人的兵器都扔到了地上。 “不知我們現(xiàn)在還能不能進去?”孫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