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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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zé)岬乃畯纳徟铑^噴出,濕潤了男人古銅色的強健身軀。 隱約有著憂郁的黑眸掃向浴室一角的瓶瓶罐罐,標(biāo)示著各牌各種味道的沐浴乳,有的已經(jīng)拆封,有的則還包著透明的包裝紙,他沒有多做選擇,隨手拿了一瓶已拆封的起來用。 他并沒有離開鄭芷晴的家,他只是在她忙著關(guān)門窗的時候,默默的進(jìn)入了她的浴室洗澡。 因為他沒有辦法忍受自己渾身的酒臭味。 如此落魄的氣味折辱了他的尊嚴(yán),彷佛是在嘲笑他在感情上的失敗,諷刺他凄慘的愛情。 他可以忍痛放走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黯然接受他是這段感情的失敗者,但不能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洗去了連自己都厭惡的頹廢之后,衛(wèi)文昊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沒有衣物可以換穿。 他苦惱的瞪著剛才脫下且丟到地上的濕淋淋的衣物,眼角余光瞄到了左方墻上掛著一條白色浴巾,無可奈何之下,他拿了那條浴巾來勉強遮掩自己。 希望鄭芷晴這里會有男人的衣物才好,要不然孤男寡女的,他很難對這間屋子的主人交代。 出了浴室,冷空氣襲上了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的衛(wèi)文昊,他瑟縮了下身軀,眸光依然在稍早前的那個位子找到了正津津有味啃著消夜的鄭芷晴。 他上前拍了拍她纖細(xì)的肩膀。 “哇!”才一回過頭,鄭芷晴立刻尖叫了聲,差點將眼珠跌出來,更嚇了好大一跳“你不是走了?” 事實上他不僅沒有離開,而且從他那頭因為濕潤而豎起且滴著水珠的頭發(fā)以及腰間那條浴巾看來,他似乎在她家洗了個舒服的澡。 衛(wèi)文昊尷尬的笑了笑“呃請問你這里有沒有男人的衣服?我剛剛洗完澡后,才發(fā)現(xiàn)沒有衣服可以換” “我一個人住,又沒有男朋友,怎么可能會有男人的衣服?”鄭芷晴翻了翻白眼,沒啥好氣的說。 打從大學(xué)考上了臺北的學(xué)校之后,她就在臺北這里讀書、工作、創(chuàng)業(yè),很少回到南部的老家,除了偶爾會利用幾天國定假日或者是特定的休假日子回家看看家人,來聯(lián)絡(luò)感情。況且她在上星期六才和一個不曉得是第幾任男友的男人分手了,從不曾讓男友進(jìn)來閨房的她當(dāng)然也就沒有任何男性的衣物。 原來他只是很安靜的去使用了她的浴室,并沒有趁她不注意時悄悄離開她的家 不知為什么,這個事實安撫了她失落的感覺。 這下子衛(wèi)文昊更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借件衣服穿而已,沒想到鄭芷晴回的話是嗆得可以。 雖然沒有男性衣物可以供他暫時穿戴,但鄭芷晴還是想出了辦法化解他的尷尬。 她咚咚的跑回房間,又咚咚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件睡袍。 “這是我的睡袍,對你而言可能有點小,不過也只能拜托你勉強穿一晚啰!畢竟十二點多了,所有的商店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也沒辦法再去買?!彼植荒苣盟囊路o他穿,而且他穿得下才有鬼! “對不起,讓你這么麻煩。”唉!今晚肯定是他此生最難堪又尷尬的一晚了。 鄭芷晴擺擺手,忙著吃消夜的嘴巴無法說出任何話,只好以手勢示意他快去換衣服。 沒多久,衛(wèi)文昊穿著一件對他而言絕對是緊身衣物的女性睡袍出現(xiàn)在眼前,笨拙的模樣差點讓正喝著珍珠奶茶的鄭芷晴笑到噎住。 “哈哈”她臉蛋嫣紅,笑得好開懷“天啊!好像大人在穿小孩的衣服,好好笑喔!” 好吧!看來他娛樂到她了。衛(wèi)文昊無言的苦笑。 笑了一會兒后,鄭芷晴終于笑夠了,她收起笑容,正色的開口問道:“你和小亞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你會那么反常?” 該是進(jìn)入主題的時候了。 任性的說要他陪她吃消夜本來就只是個借口,因為她非常清楚他今晚太需要有人看著他了! 他的眼睛太過悲傷,他的臉龐太過僵硬,他瘋狂喝酒的行為太過反常 她沒辦法坐視不管,更何況他們是認(rèn)識那么久的好朋友了。 衛(wèi)文昊神色一僵,緩緩逸出一抹嘆息。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想得太美好,以為總有一日她可以像我愛她一樣愛我哈!結(jié)果呢?我卻是假裝大方的與她和平分手,將她從我身邊推開。”他自我嘲諷的一笑“我又是只身一人了,我又要變回一個整天埋在工作里,毫無任何樂趣可言的男人了。媽的!我竭盡所能的等待與付出,竟換來了她的對不起以及還是朋友嗎這兩句鬼話!我還真他媽的失敗!”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鄭芷晴貼心的捏了捏他緊繃的肩膀,試著幫他放松情緒“別這么說自己,相信我,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是你還沒遇見你生命中對的人。” 兩邊都是她的好朋友,夾在中間的她現(xiàn)在為誰說話都不對,她只好站在中間立場來安慰他。 修長的指捏了捏疲憊的眉心“我從來沒有這么累過。”不只精神倦怠,身體也累,心更累 “很晚了,去好好睡一覺吧!”她輕聲的說。 眼見雨越下越大,鄭芷晴開始考慮明天是否要照常營業(yè)? 衛(wèi)文昊依舊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的望著她。 “我問你,如果你能夠選擇的話,你希望被人愛著,還是花心力去愛人?”他的嗓音毫無高低起伏,但眼中透露著執(zhí)意想知道答案的神采。 他需要有人給他建議,來思考他是否該堅持初衷。 他花費了比別人更大的心力去愛護(hù)一個女人,不僅得不到任何的回報,更別說對方也能給予他相等的愛了! 她愣了愣,將他的問題在口中咀嚼數(shù)次,仔細(xì)思考了一會后,才開口“從以前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是被男人追求,從來沒有自己去努力而來的戀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嘗試去愛人,去感受那種別人所說的酸酸甜甜的滋味。” 他嗤笑了聲“你不怕到最后會是抓到一把空氣,而不是得到你想要的愛情?” 他是受害者,他深知這種強忍傷悲卻必須假裝大方堅強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不愿去碰觸這樣看似甜蜜卻實則危險的戀情,那太累人,也太傷心神了。 “或許吧!但是沒有嘗試過的事物,總會有它吸引人之處?!编嵻魄缥⑿β柤?。 衛(wèi)文昊黑眸一瞇,定定的望著她一臉無謂的淡笑,似在思索什么。 “是嗎?”他輕聲低喃,突然抓過她纖細(xì)的手臂往自己拉來,使她一不小心狼狽的往他身上倒去。 “你要做什么?”她驚訝的抬起臉蛋望著他一臉的沉靜,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疑惑。z “你不是想要嘗試看看愛人是怎樣的滋味嗎?”純男性的氣息輕輕的噴撫在她柔嫩的臉頰,他的臉龐就這樣靠在距離她肌膚不到一公分處。 “你”鄭芷晴錯愕的僵在他的懷里,腦袋一時之間無法吸收他所說的話。 “你想嘗試看看我嗎?我非常需要有個女人來撫慰我的痛苦你愿意嗎?”他的嗓音有些嘶啞,好低沉又好澀然。 理智告訴他不該對無辜的她出手,不該將她牽扯進(jìn)他痛苦的深淵,但剛才她用著期待的模樣在訴說她的期望時,他竟有了這股可怕的沖動。 “等等文昊,你先放開我”她輕輕的扭動身子,因為她發(fā)現(xiàn)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她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他的身軀。 天!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只是她還沒有獲得自由,男人的氣息已經(jīng)越靠越近。 一陣慌亂之中,她美麗的雙眸驚愕的瞠大,在來不及阻止之下,她的唇已經(jīng)被男人的唇覆蓋住 這當(dāng)然不會是她的初吻,但這可是她和他的初吻啊! 鄭芷晴反射性的想推開他的擁抱,推離他熾熱又帶著乞憐的唇瓣,然而他卻絲毫不給任何反抗的余地,大掌已經(jīng)緊緊箝制住她掙扎的雙腕。 這個吻并不像以往她的男朋友們所給予的呵護(hù)憐惜或是蜻蜓點水,沒有愛情也沒有疼惜,她可以感受到他充滿疼痛的想要有個人來陪伴的意圖。 她應(yīng)該要推開他才對,但她卻無法推開也推不開。 充滿侵略的吻只是想要得到一個回應(yīng),鄭芷晴無法以手推開他,只好開始以移動臉蛋閃躲他。 “衛(wèi)你放開唔”臉蛋還沒偏離,就又被他抓回去。 “別說話?!彼皇窍胍笠粋€心情的寧靜太平,就讓他這么自私一次、放縱一次。 但這樣是不對的! 鄭芷晴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她終于推開神智不清的衛(wèi)文昊,將他推離了自己,也推離了他的侵略。 她捂著唇喘息著,一雙眼不知是該瞪他還是該同情他。 衛(wèi)文昊陰郁著臉龐,抹了抹唇瓣。 他知道,若她再不適時推開他的話,他真的會做出讓自己后悔不,是讓兩人都后悔的蠢事。 “我”他想開口道歉,話到嘴邊卻梗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太沖動了! 他再怎么痛苦心傷,也不能拿與他已有多年朋友交情的鄭芷晴當(dāng)慰劑品啊! 衛(wèi)文昊別開難堪的臉,忽略了鄭芷晴眼底的同情與憤怒。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做出這么唐突的舉動。”他苦澀的開口道歉,眼眸始終不敢看向她充滿責(zé)備的眼神。 鄭芷晴深吸了口氣,原本滿腔的怒意在見到他愧疚的表情之后,漸漸被化解為縹緲虛無了。 “我知道你只是傷心過度昏了頭,我不會怪你的,但別再有下一次了?!彼晕⒊聊藭?,才又接著開口“別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那不是可以隨便拿來玩的事情。” 就算她再怎么隨便,也絕不會去成為任何男人借著她去忘掉別的女人的替身! 他依舊沉默,但不難看出他的臉上有著難堪與悔意。 “好了,我?guī)闳タ头啃菹桑 彼怂谎?,率先轉(zhuǎn)身帶領(lǐng)他走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