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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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由清潔公司派過來的兩位幫傭到了之后,任常安簡單的跟兩位大嬸交代一下,接著他帶著向熏風到他的房里整理。 任常安整理他從研究室?guī)Щ貋淼膶嶒炠Y料,現(xiàn)在研究室里大多數(shù)的研究計劃不再是由他親自主導,大部分他都已經(jīng)移交給研究室里的其他同伴,但是他仍是會參與在其中。 這次回來主要是整頓精格在亞洲的相關公司,畢竟主要負責人長期待在美國,有些地方難免腐敗,上次書店的那個經(jīng)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然而在臺灣成立一個專屬他的研究室也是他的夢想,夢想的背后有一個驅動力,但是那個驅動力始終是他不愿意去正視的最初渴望。 “呼”向熏風從臥房的浴室跨出一只腳,纖細的雙手提著一桶水,水桶里的水不滿,但是卻劇烈的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滿溢出來。 “我來,你要提到哪里?” 向熏風指了窗戶的位置,當向熏風走進窗戶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從他房間看出去的景觀真好,她房間的窗戶是面對路口,他的窗戶是面對坡道另一端綠油油的樹林。 她看的是遠遠一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而他看的是有四季變化的優(yōu)美景色。真好,遠遠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一年四季都同樣還是遠遠一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 “擦得到的地方才擦,擦不到的地方就別擦?!?/br> “這樣怎么會打掃的干凈?”正在看窗外風景的向熏風回頭。 “樓下有兩位專業(yè)的幫傭大嬸。” “哼?!毕蜓L把抹布丟進水桶里,太小看她了,她房間里的整齊跟清潔可都是不假于他人之手。 “累了就休息?!?/br> “任常安,我抹布都還沒有沾濕耶?!?/br> 任常安挑眉,原本她叫他的名字是這種兇巴巴的感覺。 “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br> “你整理你的東西不要吵我?!?/br> “當然好。” 向熏風背對著他,蹲在水桶前的背影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點氣呼呼的樣子,任常安笑了笑,背影不是五官,以怎么可能會顯露出生氣的模樣? 只見向熏風都已經(jīng)從水桶里撈出抹布擰吧,站起來開始擦著窗臺,但是任常安的視線仍是沒有從她的背影移開。 向熏風直覺的轉過頭,但是任常安是背對著她在整理他從研究室里帶回來的東西,向熏風感覺有些怪異的轉回窗臺,剛才是他在看她嗎? 低頭在研究資料里的任常安知道,他文教是用多大的力氣才拉開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事隔多年,那種心頭上強烈的感覺又再次來襲,任常安甩了甩頭。 向熏風的手腳雖然稱不上快速利落,但是她做事情很仔細,她擦過的地方絕對是一塵不染,她拉過一旁的椅子站上去。 當窗戶的最上方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向熏風打算再洗一次抹布擦一遍,不過水桶里的水已經(jīng)很污濁,她想先去浴室把水桶里的水換過干凈的。 向熏風一個沒注意,她的腳底板大半踩在椅面之外,一個驚呼,任常安轉過頭,他心臟漏跳一拍似的沖過去。 “嚇!”向熏風緊閉雙眼,她以為她會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沒有看見任常安像箭矢般的急速沖過來,撲向她的任常安用手勁把她的身子攔腰勾上床鋪,向熏風睜開雙眼,天花板在她的頂上,一股溫熱的氣息也包圍住她。 沖向她以及攬過她身子的力道讓任常安抱著她跌向床鋪,原來向熏風沒有跌落在地板上,她是讓任常安給牢牢的抱在懷里,但是任常安高大的身子也因此壓在她的身上。 向熏風驚險猶存的睜著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尚魂魄未定的看著天花板眨著,她只覺得身上的重量好重。 任常安撐起上身,只見向熏風安好的躺在他身下柔軟的床鋪,水靈的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眨啊眨,但是他胸口上的驚悸仍未退散。 “剛、剛才好險喔?!?/br> 過了一會兒,向熏風才有力氣抬卡塔尼亞小手拍拍胸脯,任常安硬生生的吞下原本已經(jīng)提上喉嚨的喝斥,他漏跳一拍的胸口仍是激動。 他想她所受到的驚嚇不會亞于他。 向熏風推開發(fā)呆的巨大重物“天啊,你還真是重,看你長得高高瘦瘦的,沒想到你的體重倒是驚人,我差點讓你給壓的喘不過氣?!?/br> 向熏風坐起來,她像是抬起手順順兩頰的頭發(fā),但其實她摸著燒燙不已的雙頰,除了爸爸跟哥哥之外,她還不曾跟其他男人如此接近過。 自從上高中之后,她也很少賴皮要哥哥背著她走路了。 翻過身,坐在床沿上的任常安有些怔愣,她方才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的那一瞬間,他胸口里的翻騰太猛烈。 任常安英俊的眉頭蹙緊,即使方纔她那一瞬間的情況再怎么驚險,他都不該失序才對,當下他及時的反應并沒有錯,但是他胸口里的波動卻前所未有的失控。 “大哥哥,你幫我換一桶水好不好?”向熏風還紅著臉,但是任常安卻沒有任何反應,向熏風納悶的低下頭“大哥哥,是不是你的身體哪里撞到了?” 嬌嫩的聲音讓任常安回過神,他抬頭,英挺的鼻尖碰觸到她挺俏的鼻尖,而彼此的雙唇就只差那么一丁點兒的距離。 向熏風倒抽一口涼氣,她所受到的驚嚇絕對不會亞于方才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因為她激情的心臟好像即將跳躍出她的胸口一樣。 標致的臉蛋靠的如此接近,任常安有一剎那也愣了,不過一雙在轉瞬間圓瞠的靈秀大眼倒是讓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爽朗的笑聲讓驚嚇過度的向熏風稍微回神“大哥哥?” 任常安伸出手揉揉向熏風的發(fā)頂,她果然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我長得很恐怖嗎?恐怖到可以讓你一連倒退三步?!?/br> “大哥哥長得不恐怖,大哥哥長得很英俊?!毕蜓L越說頭越低,最后三個字小聲的像是只有說給她自己聽一樣。 “好了,我們趕快整理,如果中午之前我可以整理完這一堆數(shù)據(jù)的話,我?guī)愫煤玫娜ゴ蟪砸活D?!比纬0矎拇惭剡呎酒饋?,他走向一堆低堆里。 “大哥哥。”嬌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急的喊出口。 “嗯?” 然而當任常安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向熏風反而不知道要說什么,她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然后她突然的搖頭,又突然的轉身走向窗戶。 任常安的情緒起伏,他知道她想對他說什么,她想問他是不是有聽到她所說的話?他長得不恐怖,他長得很英俊。 不管她說的再怎么小聲,他就是有辦法聽到。 他已經(jīng)從方纔的驚嚇當中恢復過來,但是他的胸口仍是蕩漾著波動,因她而起的波動,任常安在向熏風轉身之前背對她。 “大哥哥,你幫我換一桶水好不好?這桶水已經(jīng)好黑。” 任常安放下手上一迭又一迭的紙張“我來。”他輕松的把一桶污水提進浴室“等等中午我們就出去吃飯,剩下的交給大嬸。” “你不是說你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看見?” “我說的是你的清潔工作就交給大嬸?!彼緛砭蜎]有打算要她做這些清潔打掃的工作“你等等幫我把書桌跟衣柜擦一擦就好?!?/br> 向熏風看著在浴室里彎下腰換水的高大背影,她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他方才與她十分貼近的英俊臉孔。 “小熏,你不吃水果嗎?” “不要,我吃得好飽吃不下了?!?/br> 沈貝貝才轉頭而已,女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向陽的手馬上攀上妻子的肩膀,電視屏幕里播報的是空難事件,但是向陽卻心情大好的勾起一抹微笑。 沈貝貝跟向陽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幾年前他們一家人吃完晚飯都還會聚在客廳開著電視閑聊,兒子跟女兒都會說說他們在學校里發(fā)生的事情。不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兒子成天跑的不見人影,現(xiàn)在就連女兒也都每天吃完晚飯就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跑出去。 “小熏不就是去隔壁而已嗎?不用擔心?!?/br> “除了不用擔心,你還有沒有別的話可以跟我說?” “有啊?!卑焉蜇愗惐Ьo緊的向陽突然坐挺身子,他面對沈貝貝,難得一臉正經(jīng)的模樣“老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你想一下?!?/br> 沈貝貝如他愿的想了一下“我是真的想不到?!?/br> “貝貝,你認真的動一點腦筋嘛?!?/br> “你直接告訴我不是更好?” “貝貝” 這些日子以來,只要女兒一離開家門之后,向陽就開始纏著沈貝貝,沒有一天例外,向陽的動作也越來越逾矩,以往只有在臥房里才做的親密接觸也通通都搬到客廳,導致夫妻倆現(xiàn)在愈來愈早進房好進行更火熱的身體接觸。 走出家門的向熏風慢慢的走在坡道上,雖然她家跟任家是鄰居,但是屋子也不是就在隔壁,兩家屋子之間還是有一小段距離,只是跟這附近的其他房子比起來,他們兩家算是最接近的。 她每天晚上吃完晚飯都會出來走走,她喜歡在這條又長又緩的坡道上走來走去,經(jīng)過白色洋房的時候,向熏風習慣性的往右手邊看,果然屋子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通常她出來散步的時候,任常安都還沒有回家。 突然,路口兩道光線射進來,坡道上本來就有明亮的路燈,但是從路口射進來的兩道光線卻有些刺眼。 向熏風看向路口方向,太過明亮的光線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哥哥已經(jīng)很久都不把車子給停在家門口。 任常安開著車子彎進坡道,當他看見站在家門口前的那抹人影時,他放慢車速,臉上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愉色,他好像時??匆娝驹谒议T口往里探的模樣。 他一向回來的很晚,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好像只要能跟他說上兩句話,就可以高興無比的回家。 她說她喜歡散步,但是他知道她其實是在等他回來,向他示好的女人一向不少,他也不遲鈍,只是他要不要接受而已。 他不想受到影響,公司以及研究室兩邊的事情讓他的時間怎么也不夠用,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從公司或是研究室離開的時間的確是提早。 只要一想到她一個人站在他家門口前等待的模樣,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從辦公桌椅上站起來,或者是離開無菌室。 這種心情就叫舍不得嗎?他不知道。 看見車子里坐的駕駛人好像是任常安,向熏風跑了上去。 “大哥哥?!?/br> “小熏?!?/br> “大哥哥,你什么時候開始開車的?” 向熏風在駕駛座的車窗前彎下身,一張細致的臉蛋就端在他的面前,粉粉嫩嫩的雙頰,標致的漂亮五官,最迷人的還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圓溜大眼。 “我要去經(jīng)銷商那里取車,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取車?” “我上個月跟車商訂了一輛車,前幾天一直沒空去開回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向熏風一臉笑瞇瞇的可愛模樣“當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