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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娘親說我大哥在一歲時摔倒,被地上的樹枝劃破了頭,那頭上應(yīng)該會有印跡!”陸行甫叫沈家祠猶豫不決,悠悠加了一句。 “傻子,你頭上可有被樹枝劃過后的印跡?”沈家祠咳了咳,問道瞄向沐溪的傻子。 “???你怎么知道我頭上有傷疤?”傻子大聲回道,看向沐溪,想到沐溪為她梳頭時,摸到那個傷疤問自己是怎么來的,傻子笑了笑,以為是沐溪告訴他的,接著道“被樹枝弄的,可疼了”。 黎氏不屑,王爺都說了是樹枝弄的,后面的人肯定要順著他說,看來這傻子也不是很傻嘛“我說傻子,你倒會順著桿子往上爬,這恭親王府是你能高攀的嗎?” “二娘,這種事兒怕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吧?”沐溪故作毫不知情道。 沈家祠斜了黎氏一眼,不管傻子是不是恭親王府的人,只要老王妃認定了,那他就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從來都不是他們能談?wù)摰?,想到此,又瞪了黎氏一眼,示意其閉嘴。 老侯爺瞅著時機差不多了,故作嘆息道“恭親王在世一直瀟灑,不想回京城竟是因為愛子失蹤,我瞅著傻子倒不像老侯爺,和老王妃倒是有幾分神似!”凌重在朝已經(jīng)幾十年,和恭親王頗有交情,兩家一直有來往,他的話從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定了傻子的身份。 “恭親王府是什么地方,怎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進的?”黎氏忍不住開口,本想把沐溪的名聲壞了,誰知道竟又牽扯進恭親王的嫡長子,這都是些什么事兒? “我看我?guī)底踊靥送蹂?,讓老王妃認認吧,沈大人意下如何?”陸行甫沒有搭理黎氏,只是看著沈家祠道。 “如此甚好,要是幫老王爺找回愛子,我也算是功德一件!”沈家祠諂媚道。 如是,在沐溪眼神的安撫下,傻子就這么被帶走了,黎氏跺跺腳,心想,這沐溪還真是好運,語氣酸酸道“之前是小侯爺,現(xiàn)在是恭親王府的嫡長子,我看大小姐本事兒還真不小,指不定哪天沈府被你牽著鼻子走還不知道呢?” “住嘴!”沈家祠罵道,看了眼沐溪,對黎氏冷冷道“你給我出去,我有話和溪姐兒說!” 只剩下兩人后,沈家祠脫掉了那層偽裝,語氣濃重,“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好好的怎么恭親王多了個兒子?”想到最近同僚對自己的阿諛奉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禍呢? “我也不知道,傻子是在外邊認識的,小侯爺也認識,當(dāng)時小侯爺就覺得傻子和老王妃挺像的,但是等到和王爺會和后,傻子就不見了,因此也沒像王爺說這事兒,那天在浣衣園看到,我也想知道傻子的真是身份是什么!”沐溪老實答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沈家祠歇了氣,語氣好轉(zhuǎn)了些“你覺得他是嗎?” 沐溪猶豫了一下,不確定道“我看應(yīng)該是吧,王爺一直在外到處派人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來著,因此小侯爺見到傻子才會起了疑心,爹爹,這次我們是要攀上恭親王府了嗎?” 沈家祠不語,似是在思考沐溪的話的真實性,要是傻子真是恭親王的嫡長子,那么,王府的繼承可就都是他的,而且傻子是從自家府里出去的,那么,自家和恭親王就有了莫名聯(lián)系,恭親王就是不在了,但是也不能否認他是皇室中人,那么就和皇上有關(guān)了,這么一想,沈家祠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沐溪嘆息,自己看來也不過是沈府的籌碼,就看功效的大小,能為沈府帶來多大的利益,苦澀的笑了笑,這就是深宅里女子的悲哀。 “爹爹,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沈家祠擺擺手,還沉浸在自己和皇上有聯(lián)系的喜悅中。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恭親王嫡子歸來的消息,皇上沒有什么表示,但是太后的的獎賞卻是不斷往恭親王府搬,眾人議論紛紛,有的是感嘆世事無常,一個平頭老百姓一朝成為皇室中人,有的是感嘆恭親王瀟灑一生,最終也沒有大兒子在身邊,更有人說,要是恭親王的兒子沒有消失,那當(dāng)年陪同壇子親征的肯定就是現(xiàn)在這位大少爺,那么,恭親王也在還在人世,真是造化弄人。 沈府也不太平靜,本以為大小姐肯定會被請去家廟,現(xiàn)在好了,不但沒事兒,而且對方是恭親王府的人,眾人也都偃旗息鼓,不敢在亂嚼舌根子,對沐溪越發(fā)恭敬起來,黎氏帶著沈宜皎又去了黎府。 月季看著里邊安靜繡花的沐溪,今天起,大小姐不銹大雁了,改繡鴛鴦,九副大雁圖也被收了起來,想到昨日那人竟然有那么高的地位了,月季隱隱覺得,這事兒是沐溪挑起的,畢竟小侯爺和王爺可都是圍著沐溪轉(zhuǎn)的,那么就算讓王爺認個親哥哥,也沒事兒吧,想到這些,月季越發(fā)佩服自家小姐本領(lǐng)通天。 這時候,云里霧里的傻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事兒,面對滿屋里的賞賜,他坐立不安,尤其是那一箱箱金子,傻子記得,很久之前,他是見過那么多金子的。 “這是給我的嗎?”傻子忐忑的看向身邊陸行甫。 “對啊,生兒,這是你皇奶奶賞賜的,當(dāng)然是你的啦!”老王妃一臉慈祥,可能是喜獲兒子,臉微微有些紅暈。 “你們是誰,為什么給這么多金子給我,大哥哥說過,給我這么多金子的人肯定是找我做壞事兒的,我不要!”傻子拒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