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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仆婦猛地腿軟滑在青苔上,偏偏這滑不溜秋的濕潤植物和那井里面飄著的裙袂一樣翠綠。 她猛地殺豬也似的尖叫起來。 那仆婦淚水糊了滿臉滿脖子,褲子也只提了半截,已經(jīng)狼狽的看不出形容。 驚訝過后,崔姑母看她半天,才隱約發(fā)現(xiàn)點熟悉的感覺,驚訝道:“你不是阿鋤的娘嗎?什么時候來的?” 仆婦支支吾吾道:“我是來看阿鋤的?!?/br> 來看阿鋤,大清早的,招呼都不打一聲地跑到崔姑母這兒來,又是怎么回事? 不過,現(xiàn)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阿笙給崔姑母披上件避寒的斗篷,幾個人一起出門去看了。 唯有雙桃落在最后,還沖著那癱倒在地的仆婦福了一身:“嬸子,好久不見。” 遍身污跡的仆婦本來還嚇得抖個不行,一看到雙桃卻反而來了勁,支撐著爬起來,啐她一臉唾沫星子:“和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娘一樣無恥的小娼婦,就會耍sao招數(shù)來招男人。我只恨,那泡在井里頭的怎么不是你!” 這仆婦便是阿鋤的老子娘,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利索人,是插秧種田的一把好手,還很是能說會道,幫著自己的悶葫蘆丈夫,把自己家田里面種的高粱谷子作物推銷了出去。 說來,當(dāng)初還是雙桃的娘搭的線,由于雙桃娘是崔家世仆,這才給阿鋤找的個喂馬的活計。雙桃娘和阿鋤娘當(dāng)年可是姐妹相稱,后來倒是反目成仇,令人唏噓。 阿鋤娘本來歲數(shù)也大了,再加上兒子老子賺的都已經(jīng)足夠維持家用,平時也就窩在鄉(xiāng)間田舍里休養(yǎng),不怎么出來。 還是最近,阿鋤已經(jīng)到了成婚的年齡,她都已經(jīng)瞧好百葉那丫頭,眼看兩家都合過八字了。阿鋤這小子突然那天回到家里頭來,說自己還不想成親,再追問,這小子又不吭聲了。 真是跟他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子,一個德行。 那怎么行?阿鋤娘現(xiàn)在沒別的盼頭,就等著早點抱個大胖孫子,享享清福呢??墒羌热话z不愿意,她這個當(dāng)娘的也不敢自己做主。阿鋤看著不吭聲不吭氣,自己有主意著呢,要是真的瞞著他下聘禮,這小子說不定連逃婚的事情都能干出來。 這阿鋤娘就在家里頭琢磨,最后還是鄰屋的嬸娘有猜測:“阿鋤不會已經(jīng)有喜歡的姑娘了吧?!?/br> 還真有這個可能。 為了早點含飴弄孫,阿鋤娘就打著看望兒子的名號來了崔府??墒前z卻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鋤娘心頭有計較,就在晚上熄滅燈燭的時候,裝作睡著了,偷偷跟著悄聲出門的兒子。 阿鋤娘也年輕過,這怕是夜半私會呢。 令人好奇的是,阿鋤他還帶把杵棒,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 不過阿鋤娘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夫主年輕時候不會討姑娘歡心,就在她面前揮舞砍柴的石斧來證明自己的身強體壯,估計這傻阿鋤也是隨他那個老子,拿這棒子用來雜耍逗那丫鬟開心。 然而,能做出私下勾搭男人舉動的丫鬟,怕是個不省心的小娘皮,阿鋤不懂女人的彎彎道道,還得她這個老子娘去撕捋這丫頭。 卻沒想到,三拐兩拐的,阿鋤進(jìn)到了個幽深無人的庭院里。黑燈瞎火的,阿鋤娘也看不清是哪里,卻也不敢再跟進(jìn)去,不然若是被阿鋤發(fā)現(xiàn),那她這好兒子可不會管孝不孝順,是真的會沖她發(fā)火的。 阿鋤娘便默默記下地點,等著第二天晨早再來看這是誰的院落。 還沒吃完早飯,阿鋤娘便著急忙慌地出了門,想要趕緊找到這個小蹄子。 等沿著昨夜走過的路,抵達(dá)那座崔姑母的院落時,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離老遠(yuǎn),她就看見個穿著一等大丫鬟服飾的侍女出來,好像是在叫人傳早膳。 阿鋤娘還不死心,抓過身邊一個灑掃的丫鬟努努嘴:“那個丫頭是雙桃嗎?” 灑掃的丫鬟掃了眼:“是啊,昨兒晚她還留在夫人這里睡了呢。” 孽債啊孽債,她怎么能想到這阿鋤居然看上了這個賤蹄子?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么熬的嗎? 阿鋤娘越想越憤恨,打算先去兩個人私會的場所,看看有沒有什么帕子香囊的,以備罵雙桃也好有個證物?;芜M(jìn)去后,因那地荒僻清幽,再加上今兒個起的太早,還沒有來得及解泡尿,便打算在那枯井處解決,也算是惡心一下這賤蹄子。 哪里想得到,雙桃的證物沒翻著,倒是直接撞上個死了的翠柳! 平日里,因著這苑落實在是偏僻,便是聲音再大,也基本沒有人能聽得見。 還好,因為剛才阿鋤娘抓著問的灑掃丫鬟留了個心,聞聲跑過來,驚訝地呼道:“這不是翠柳嗎?” 灑掃丫鬟雖然害怕,但也是看過不少后宅子里陰私的,很快冷靜下來,準(zhǔn)備出去叫人,看阿鋤娘一眼,“咱們一起合力,把她拉上來?!?/br> 阿鋤娘剛還尿了人家一身呢,哪里敢再留在這里?她哆嗦道:“我去稟告夫人吧?!闭f罷連衣裳都來不及整理,蓬首垢面地沖進(jìn)了崔姑母的堂屋里。 這便是一早上背后的真相了。 這翠柳也不知道被泡了多久,那衣裙都被腫胖的身子給撐開,皮膚也是鼓囊囊的脆弱慘白,仿佛一戳就會流下臟污的膿水。 崔姑母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差點把早飯都給嘔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