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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此看來,當年的事,怕真有內(nèi)情。 懷王妃最可疑,但她若能做成這樣的事,在公主府設(shè)計陷害了個風頭正勝的青年將軍和一個世家大族皇室相準的姑娘,這心思怎會簡單。可若心思不簡單,何至于在如此明白試探的當口,做出殺人滅口的蠢事。 呂家人必然是認得雪綾雪綃的,若那三個女人里真有雪綾雪綃中的一個,那么眼前的胡姑姑又算什么? 但反過來,胡姑姑要是真的雪綾,呂家殺那三個女人又為什么? 衛(wèi)戎不解,岑卿見姜瓷笑了,也笑道: “看來這事更繁雜了?!?/br> 姜瓷看向胡姑姑所在的屋子,意味深長: “屋里那個,未必是雪綾,但有懷王在,死的那些就絕不會是雪綾。岑卿,去罪民署查查籍冊,與雪綾雪綃年歲相當?shù)模己煤貌椴??!?/br> 岑卿即刻吩咐下去,那婢女審清了旁的女人進來回話: “并沒什么疑點,且瞧著都有些jian猾?!?/br> 那姑娘皺眉,不大喜歡。 “太上皇精明,涉及官員的事,少有冤獄,貪官污吏的妻房難免也貪婪?!?/br> 姜瓷笑了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倒不知道黃雀里還有姑娘。” “屬下鐘輕塵。前年入的黃雀?!?/br> 這姑娘眼窩微陷,五官突出,很有幾分明艷,她見姜瓷打量她,也沒有隱瞞: “屬下有一半北徵血統(tǒng)。” 姜瓷了然,早年兩國不和睦,北徵時常犯邊,也常有大炎姑娘被欺辱有孕的,而這些孩子大多早早就被打掉了,便生下來了,日子也不好過,何況一個姑娘。 “你受苦了。” “不苦,如今跟了公子,什么仇什么怨報不了?” 她冷笑,這話說的卻有幾分歧義了,衛(wèi)戎看姜瓷臉色,忙咳了一聲,鐘輕塵也覺悟,頓時臉紅: “夫人,屬下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 姜瓷擺手笑,鐘輕塵慌張的瞥了衛(wèi)戎一眼,恰巧落在了姜瓷眼里,姜瓷倒有些新奇了,衛(wèi)戎不茍言笑,枯燥無趣,難得有姑娘竟對他有心。 天色漸沉,姜瓷便往衛(wèi)府回去,才回去用過晚飯,岑卿便蹙眉進來: “不好,罪民署走水了!” 第六十九章 “人死了?” 姜瓷大驚, 岑卿搖頭: “傷了幾個,并沒死的,只是罪民署幾十年的籍冊卻都燒沒了?!?/br> 姜瓷愣了一下, 忍不住笑了: “那便等著吧?!?/br> 岑卿也無奈: “也只有這樣了, 如今看似咱們急,若咱們不急了, 急的就該是他們了?!?/br> 姜瓷點頭, 問了明日粥棚的事預備如何,到底有人有錢好辦事,已備的差不多。 既有正事要辦,姜瓷早早歇下, 翌日天不亮起身,看東方泛紅,松了口氣: “虧得是個好天?!?/br> 匆匆洗漱吃了幾口粥, 便帶了吳嬤嬤付姑姑和春蘭春寒往城外去,岑卿因昨夜忙碌顧家的事,此番便由衛(wèi)戎護衛(wèi)。 城外連夜搭好的木棚,姜瓷用力搖了搖, 甚是結(jié)實。棚里支了兩口大鍋上百袋子米, 柴也添好了。 “怎還不煮粥?”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 “等災民都到了, 定個時辰派粥……” “不妥, 災民忍饑挨餓,看著粥飯哪里能挨?擠擠抗抗的保不齊要出事, 現(xiàn)在就熬上, 來一個災民派一碗粥。包子呢?送來沒?” 衛(wèi)戎愣了愣,倒沒想到姜瓷是真心為了災民,肅然起敬。 “是, 昨日在城里多家鋪子定了包子,屬下這就派人去催。” “嗯,粥好前,蒸好多少送來多少,余下的叫他們做好就送?!?/br> 看許多災民見了木棚大鍋已靠攏過來,姜瓷又道: “告訴他們,不必爭搶,每人都有,排好隊來領(lǐng)。倘或亂了規(guī)矩,爭搶插隊,便都沒了。” 災民一個個眼神熱烈,姜瓷便坐到粥棚后頭,看著人生火熬粥,少頃包子送來,香氣四溢,災民一個個躁動起來,但粥棚四下帶著面具的護衛(wèi)氣勢駭人,便都忍著耐心等待。 本以為是富貴人家搏名聲,沒曾想那位年輕貌美的夫人見粥熬好,一聲令下,便有人開始派粥發(fā)包子,一句訓話也沒有,甚至未曾表白姓名,倒是災民忍不住,包子稠粥吃下去,飽個大半,擦著嘴好奇: “這是哪家貴人?粥這樣稠,還有rou包子,連句話也不說,這樣的做派可不曾見過?!?/br> 議論紛紛,便有膽大的揚聲問道: “是哪家的善人?咱們便是念恩,也該知曉個名姓呀!” 衛(wèi)戎回頭去看姜瓷,她一心在派粥上并未發(fā)覺,春寒拽了拽,姜瓷才回神,朝衛(wèi)戎擺了擺手,衛(wèi)戎才揚聲道: “我家主人乃黃雀統(tǒng)領(lǐng)將軍衛(wèi)戍,此間照管的,便是衛(wèi)夫人。” 人群中自然不僅僅是災民,也有城里城外不寬裕的人家前來領(lǐng)粥領(lǐng)包子,聽了這話詫異: “竟是那紈绔廢物?” 立刻有人圍上: “你知道這衛(wèi)戍將軍?” 便圍在一簇,一行吃著一行說起,各個感嘆。 “嘖嘖,我看呀,保不齊誰敗壞誰呢。你們知道漭山的山賊吧,為禍一方呢,朝中派了幾次剿匪都沒成事,正月里點將了衛(wèi)北靖將軍,聽說也陷進去了,就是這衛(wèi)戍將軍,臨危受命,帶兵前去圍剿救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