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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衛(wèi)府,除非能搶回來,不然以衛(wèi)家那些人的本事,總會捅到太上皇那鬧大,如今太上皇已顯露對顧允明的厭棄,若再加這一筆…… 顧允明就倒了。 顧正松看著供狀背面的字,忽然喜道: “他們就是要銀子!” “多少?” “三萬兩?!?/br> “怎么不去搶?前番才從老子這坑走一萬兩,還連累老子挨了打,如今……” 但他卻不敢說不給。 咬著牙忍著rou疼: “你給他們回個信兒,談?wù)剝r錢!” 顧正松心口一陣生疼,就沒見過這種事還要討價還價。 “那,那我去商量商量。” “快去快去!” 顧正松涎著臉往衛(wèi)府去,到底有幾分聰明,打聽了衛(wèi)宅如今管事的,只求見岑卿。岑卿出了門外,顧正松忙上前,小心試探幾句,岑卿倒不遮掩,顧正松大喜,吭哧說了能否回寰。 第七十章 沒曾想岑卿也爽快, 一揮手道: “最少兩萬八,若不依從,也不必再來了, 某這便回了, 咱們就進宮……” “是是是,小人這就回去復命!” 顧正松擦汗, 忙不迭又回去, 顧允明氣的惱恨,叫人去備銀子,轉(zhuǎn)頭想姜瓷在外出風頭,他卻出錢, 牙根都在發(fā)癢。顧正松卻真正灰心喪氣。想當初才知道京中有這么位堂叔時,是如何欣喜若狂,也確然幫著調(diào)任于水縣, 但在陶縣令的事一壞,他果斷辭官入京,曾經(jīng)多慶幸自己做了正確選擇,如今就有多后悔。 然而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看顧銅陰郁著一張臉坐在院子里, 一個女人揉肩捏背輕聲笑語的寬慰, 顧正松就覺著一股氣直沖上頭。 “滾進去!” 那女人愣了愣, 悻悻的進屋了,顧銅略有畏懼, 站起來, 但一臉的欲求不滿叫顧正松更氣不打一處來,揚手要打,方氏忽的跑過來, 一把攔住。 “老爺,銅兒近來不舒心的很,你倒心疼心疼他……” “心疼?” 顧正松大怒: “自小到大,哪一樣事沒滿足他?何時不疼他?他從小聰明讀書進益,可如今你看看他成了什么樣子?這是因災科考延了兩月,倘或沒有,就他如今這樣能否中第?” 顧銅不服氣頂嘴: “有叔爺在,如何能不中?爹當真多心了……” 話沒說完,顧正松一巴掌摑在他臉上,打的一個趔趄,顧正松氣的手抖,卻到底礙著還在顧允明府上,壓著聲兒嘶吼: “你叔爺?再過些時日,他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都說不準了!你也日日在京,你便瞧不出如今風向轉(zhuǎn)變?” 說著見顧銅屋里兩個女人探頭,頓時又恨: “你當初纏著王玉瑤,人家不拿正眼看你,你賭氣要娶姜瓷,我和你娘也答應(yīng)了,你說不辦婚書先拖著,等有了好的再攆走她,我也聽你的。后來你休了姜瓷又娶王玉瑤……” 顧正松眼皮子直抽抽: “誰都知道她不好,暗地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死了哥哥勾搭弟弟,連著克死兄弟兩個!怎么勸你也不聽,偏要娶回來!好好,我都依你,回頭鬧出那么大事,我顧家臉面都丟進了,你又聽著姜瑩攛掇把她從妻變妾,再娶姜瑩!顧銅!你老子活了四十年也沒見過哪個一年娶三個媳婦的!” 顧正松吼著,氣喘吁吁,顧銅捂著臉委屈: “還不是怨姜瓷……” “怨誰?是她叫你休她的?啊?你倘或有些臉,也做不出去搶人的事!叫人家下人打一頓,這是衛(wèi)戍不在京,倘或他在,你想著你如今還有命?” 顧銅滿臉通紅,愈發(fā)惱恨。 “那衛(wèi)戍還不是撿了我不要的!我攆走姜瓷他才能得!” “是啊,不是你把人攆走的么。” 顧正松也實在氣不動了,擺著手: “罷了,有我一日,你且混鬧一日。等爹娘百年之后,你便想想你該如何吧。就這些家底,你屋里一個姜瑩一個王玉瑤,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也沒有一個能叫你沒有后顧之憂的奔前程?!?/br> 顧銅仍舊梗著脖子,顧正松搖頭嘆氣的進屋,進退兩難。顧銅也賭氣回了屋子,姜瑩和王玉瑤慣來不和,東西兩屋住著,這會兒誰也不敢觸他霉頭。倒是顧銅想了想,轉(zhuǎn)頭往姜瑩屋里去了。 到底親姐妹,該叫姜瑩去找找姜瓷才是。 而此刻漭山腳下,衛(wèi)戍看著郁郁蔥蔥深不可測的漭山,嘴里叼著一根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少頃一個黑衣人落在他身邊,他才問道: “探好路了?” “依著謝瀾所指,已然探好?!?/br> 衛(wèi)戍勾起一邊嘴唇邪笑,擺了擺手,那人隱入草叢不見,衛(wèi)戍打了一個響指,幾個黃雀衛(wèi)走到近前。 “日子不短了,再拖下去,怕是衛(wèi)將軍父子支撐不住了。傳令下去,今夜丑時二刻,依著先前分派,進山!” 而這時候,姜瓷正聽岑卿回稟近日府中庶務(wù),衛(wèi)戎從外進來。 “客棧里那兩個女人窩不住了,四處打探衛(wèi)府。” “嗯,打從把她們送進客棧,我再沒露過頭,是該急一急?!?/br> 岑卿說完最后一項合起賬冊笑道: “她打聽衛(wèi)府想見夫人,瞧著合情合理,但離開客棧這一路上,就不知多少機會可以傳遞消息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