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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你處心積慮接近我們夫人做什么?” 第七十一章 春寒忽然夸張的倒抽一口冷氣, 護著姜瓷驚恐的噔噔噔退了幾步: “莫不是刺客殺手?” 兩個護衛(wèi)頓時大驚,立刻隔開姜瑩,姜瑩驚恐, 正事還沒說, 便被兩個大男人拔刀相向嚇得渾身哆嗦。 “我,我真是她二姐!姜瓷!你個沒良心的!你姐夫就要科考了, 我來找你, 你就這樣?看我不告訴爹,叫他打死你!” 姜瓷頓住腳步,輕輕撥開春寒走到她跟前,一聲冷笑: “爹?誰的爹?姜大人賣了亡妾, 交不出人,拿我抵債,一個賣出去的人, 觍著臉又要聘禮。賣一個人收了兩份錢,真金白銀幾百兩發(fā)了一筆天財,我如今是衛(wèi)家人,姓的是我娘的姜, 同你姜家又有什么關聯(lián)?我哪來的爹?我哪來的姐妹?又有什么姐夫?這位夫人, 倘或再這樣言語不周瞎攀咬, 莫怪我要一紙訴狀告你上衙了?!?/br> 姜瓷笑的風輕云淡, 姜瑩一口銀牙咬碎,眼見周圍慢慢聚攏來的人聽姜瓷的話厭惡的對她指指點點, 頓時氣惱。 “賣你如何?你終究是姜家骨血, 沒有姜家哪來的你?連你那骯臟的小娘也沒的活命!你這沒良心的,姜家養(yǎng)大你……” “姜家養(yǎng)大我?” 姜瓷嗤笑: “我娘還在的時候,給人洗衣裳換銀子買米碎養(yǎng)活我們母女, 我娘不在后,我給人刷恭桶洗衣裳做雜活兒賺銀子養(yǎng)活你們一家子,姜家的屋不是奪我銀錢修的?你穿戴的衣裳首飾不是搶我銀子買的?如今你既然說了,我倒要問問,我們母女沒吃你姜家一粒糧,沒穿你姜家一根線,憑白被你們刻薄十六年,是誰養(yǎng)大我?你又憑什么站在這里與我叫囂?往小了說,我不計較恩怨你便該偷笑了。往大了說,我堂堂四品將軍的夫人,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真是解氣呀! 姜瓷笑著看姜瑩紅白交錯的臉,她惱羞成怒: “你!你真是壞透了的東西!跟你娘……” 姜瓷狠狠一巴掌摑在姜瑩臉上。 “我娘怎樣?” 她陰惻惻的笑,緊緊盯著姜瑩,姜瑩覺著如同毒蛇盯著自己,捂著生疼火辣的半張臉,再不敢聲張。 “回去告訴顧銅,堂堂男人,自己的前程自己掙,這不光彩的路子還是別走的好,衛(wèi)戍可不是顧允明?!?/br> 說罷甩手上車。 馬車揚長而去,姜瑩被百姓圍著,色厲內(nèi)荏的怒叫: “看什么看?滾開!” 撥開眾人羞惱的跑了。 城外的人都認得姜瓷,也知曉這位平民夫人,如今這一場鬧劇倒又知道不少內(nèi)情,原來竟是苦出身。這么算起來,跟那位衛(wèi)戍將軍倒真是一對兒苦水兒里泡大的孩子,叫人忍不住唏噓嘆息。 顧允明憑白又丟了一回臉,這些日子正惶恐惱怒。叫衛(wèi)家接二連三坑錢是一回事,連著幾回進宮請安連太上皇的面兒都見不著,這叫他心里沒來由的發(fā)慌。 從沒有過這樣。 而那頭顧正松卻拿出所有積蓄,正在城里偏僻處擇看宅子,欲要搬出顧家。 解了一通氣,晚飯多吃了半碗,連練字都覺著格外順暢,姜瓷看著自己筆下衛(wèi)戍二字,滿意的點頭。 日子風聲不顯,又過了兩日,這日一早姜瓷才開窗,就見院子里樹上落了兩只喜鵲,吱吱喳喳的歡快,姜瓷笑: “莫不是有喜事?” 話音才落,就見衛(wèi)戎和岑卿興沖沖進了院子。 “夫人呢?” 岑卿院子里拽住吳嬤嬤,吳嬤嬤還沒答話,衛(wèi)戎便已看到窗子里坐著的姜瓷,疾走兩步喜道: “夫人,捷報!” 姜瓷愣了一下,嘴角的笑還沒收攏,細品這二字,一股熱血沖頭,渾身哆嗦起來。 “什,什么?” “大喜!公子前些日子攻山,首戰(zhàn)告捷,解救衛(wèi)北靖父子三人,活捉山賊百余人!” 岑卿笑,姜瓷忽閃不見身影,隨后便聽屋里咕咚一聲,春蘭慌道: “夫人?” 沒片刻姜瓷捂著頭出來,瞪著眼追問: “大捷?衛(wèi)戍呢?他如何?好不好?” “好!好!” 岑卿笑: “公子來信說,他答應了您必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姜瓷已捂著嘴嗚咽了一聲,沒頭沒腦的來回轉(zhuǎn)圈兒,好一會兒沖出了院子,吳嬤嬤付蘭幾個忙跟著,見她去了佛堂院子,一頭扎進去,燒香跪拜,臉上笑的燦爛,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流。 “哎,你說,有人惦記真好?!?/br> 岑卿看著里頭,手肘搗著衛(wèi)戎,衛(wèi)戎鼻腔里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 好半天姜瓷才從里頭出來,仍舊高興的滿臉通紅。岑卿忍不住笑道: “還有一事要同夫人知會一聲,后日是皇后生辰,如今宮里大約也得了消息,怕是會叫夫人入宮赴宴了?!?/br> 姜瓷點頭,只消有衛(wèi)戍的好消息,旁的一概都不算什么了。轉(zhuǎn)頭交代吳嬤嬤好生預備了,果然第二日一早宮里便傳了鳳儀宮口諭,但姜瓷入宮后卻還是嚇了一跳。 因三月底天氣晴好暖和,這筵便設在了御園里,姜瓷的小幾擺在離主座不遠不近的地方。主座只有皇后一人,在座的也只有后宮妃嬪公主郡主,皇家各府女眷。 這竟是一場皇室家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