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他轉過視線,正好撞到秀秀含笑的雙眸,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 秀秀瞧他耳根子通紅,一臉尷尬的模樣,心想這溫大夫臉皮還挺薄的。 唉,大家可別說了,人溫大夫有心上人的。秀秀馬上幫他解圍道。 是咱萬塘的姑娘嗎?有人問道。 你說你,怎么還刨根問底,快把溫大夫給說害臊了哈哈哈哈。 既然其中一方有有心上人就沒有強做媒的道理,很快大家又將話題矛頭對準了阿施:要不阿施說說你 雖然對不起阿施,但是秀秀還是松了口氣。 我沒有心上人。 耳邊是溫大夫的聲音,落在風里,輕飄飄的。 秀秀一臉我懂地擺了擺手: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守什么了?溫越有些無奈,他明明沒喝酒,現(xiàn)下也不知是惱的還是好笑的,腦子都有些昏沉沉的。 秀秀又端起米酒飲起來,你別說,這酒喝著沒什么感覺,后勁還挺大。 她喝得有些上頭,亢奮地端著碗,跑到村長那桌去發(fā)表入村演講了。 大叔大媽們還在鬧著阿施,秀秀又跑遠了,熱鬧的長桌只有這段空蕩蕩的,剩下溫越和謝奚奴兩個不愛說話的,有些冷場。 溫越尬聊道:阿奴,你身體恢復得如何? 挺好的。 那飯菜不合胃口嗎?我看你都沒動筷子。 不是很餓。 他盡力了,實在不知道該聊什么。無論他問啥,那孩子都是一臉興致不高的模樣。 空氣中一片尷尬的沉默。 那你們家現(xiàn)在只剩下你嫂子與你兩個人相依為命嗎?良久,溫越又問道。 這次面前的少年有了些反應。 謝奚奴抬眸,沒什么情緒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其實并沒有什么攻擊性,但盛夏的夜里,溫越卻忽然覺得背后有些發(fā)冷。 他忽視著這樣不舒適的感覺笑道: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嫂子一個女子,這樣挺不容易的。 不會啊。謝奚奴開口,聲音淡淡的,她很堅強。 或者可以說,異常的頑強吧。 溫越沉默了一下:我怎么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我,我可不想被小朋友討厭啊。 謝奚奴歪了歪頭:怎么會? 那是我多想了溫越尷尬地笑了笑。 不管是誰,快來拯救一下他吧,他實在不想尬聊了。 或許是他的心聲過于強烈,真的有人打斷了這場尷尬的對話。 秀秀喝醉了! 米酒的后勁有些大,秀秀對這具身體的酒量沒有一個正確的評估,在村長那桌又豪情地干了碗白的,最后的下場便是腳底虛浮,趴著長凳爛醉如泥,怎么喊怎么搖都沒有半分反應。 這可怎么辦,早知道勸她少喝點了。 你還說,就屬你倒酒倒的最勤快! 你! 哎!溫大夫是不是順路? 溫越剛走過來就被點名,錯愕地點了點頭:是挺近的。 溫大夫,那要不勞煩你將她送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她醉成這樣,怕是得著涼。村長道。 阿施很快取來了燈籠遞給了一邊的謝奚奴:小阿奴,探路的事就要麻煩你了。 一路無言,好不容易從尬聊的飯桌解脫,結果又經(jīng)歷了更尷尬的沉默,終于到了竹屋,溫越將背上醉死過去的秀秀小心地放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起身想去打盆熱水,就聽到謝奚奴略顯涼薄的聲音落在耳邊。 溫大夫不回祠堂繼續(xù)嗎? 溫越愣了愣:我可以先照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忽然多出了盞紙糊燈籠,謝奚奴一臉送客的表情。 無法,溫越只好提起燈籠,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去找我。 好,多謝溫大夫。 屋內(nèi)很快恢復了寂靜。 謝奚奴轉過身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蕩蕩的,他微微一愣,才發(fā)現(xiàn)君秀秀居然爬到桌子上,筆直地俯瞰著地面。 謝奚奴怕她摔下來,忙扶住了桌子:嫂子你做什么? 秀秀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我要蹦極啊。 蹦極? 謝奚奴一愣,還不待反應過來,忽然眼前一黑,秀秀就這么直挺挺地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謝奚奴被這一砸,砸得頭暈目眩,差點被壓出內(nèi)傷,好不容易推開她,發(fā)現(xiàn)君秀秀又趴在地面上,四肢比劃著撲騰起來。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有些疲憊地問:你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 秀秀原地撲騰了幾下,道:這水太淺了,游不動?。?/br> 在游泳? 謝奚奴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這個人的酒品未免也太差了些。 嘆了口氣,謝奚奴上前想將她扶起來,卻沒扶動,反而被拉到了地上跪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