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阿芙 第5節(jié)
真好,他也要來。 第七章 阿平見葉公子要隨顧南芙她們?nèi)ズ笊?,便也跟了上來,一行四人,向后山走去?/br> 這個時節(jié),雖然還不是太熱,但也有一些心急的飛螢已經(jīng)出來了,不過,數(shù)量不多,也不那么好捉。一到清石泉邊,看見溪邊樹林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亮著光,小粟兒還是很興奮,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捉??伤吘鼓昙o(jì)小,動作不甚靈敏,每每都被飛螢逃脫。 小粟兒有些著急了,回過頭來,沖著顧南芙他們叫道:“阿蘊(yùn)jiejie,葉哥哥,阿平哥哥,快來幫我捉飛螢??!” 顧南芙望著她笑道:“是你想要的,便自己捉,橫豎你只有兩刻鐘的功夫,我看你能不能捉到?!?/br> “哼!”小粟兒噘起了嘴,眼巴巴地望著葉公子與阿平二人,“葉哥哥,阿平哥哥,你們幫幫我吧?!?/br> 葉公子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阿平說道:“阿平,你去幫幫她。” “是,公子?!卑⑵降昧肆?,便上前幫小粟兒捉飛螢。 阿平身手比小粟兒靈活多了,不一會兒便捉了兩只飛螢,把小粟兒歡喜得直叫。她連忙取出竹筒,把飛螢小心裝進(jìn)竹筒中。 看著小粟兒開心地模樣,顧南芙不禁也會心一笑,在溪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葉公子見狀,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她身邊。 顧南芙已對葉公子動了心思,見他坐了過來,心一下跳了起來。她也不敢去看葉公子,裝著看小粟兒和阿平捉螢火蟲的模樣,臉望向一邊。 葉公子似乎也有些局促,坐了半晌,也未說話。 兩人就這般并坐著,都不吭聲,感覺總有些怪異。顧南芙思忖著,找個什么由頭與他說說話。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話題之時,坐在一旁的葉公子倒先出了聲:“阿蘊(yùn)姑娘,在下有個好奇之事,想問一下,可能有些唐突,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聽到葉公子這么說,顧南芙有些奇怪,他有何好奇之事?她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他笑道:“葉公子但說無妨?!?/br>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又問道:“阿蘊(yùn)姑娘,你一直住在庵里,是打算出家嗎?” 顧南芙一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當(dāng)然不是啦。我確實(shí)經(jīng)常在普月庵居住,但并非想要出家。我從小身子弱,我?guī)煾羔t(yī)術(shù)了解,我娘便把我送來庵中長住,由我?guī)煾笧榱苏{(diào)理身子,因而我才長居于此。最近來此,是因?yàn)槲夷赣H快要過壽,此次來庵中,是為我母親祈福的?!?/br> 葉公子聽了,眉毛輕輕一揚(yáng),隨即望著她笑:“原來如此啊,那我就放心了?!?/br> 顧南芙一愣,問道:“葉公子放什么心呀?” “放心你不會出家啊?!彼郎貪櫟男Α?/br> 顧南芙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似乎又明白了一些。她又問道:“這,與葉公子又不相干,葉公子有何不放心的?” “如何不相干?”他側(cè)過眼,定定地望著她,幽深的目光,在溫柔的月色中,幾乎要把她的心融化了,“那日在遇龍峽,在下與阿蘊(yùn)姑娘已有逾矩之事,難道姑娘想賴賬?” 聽葉公子這么說,顧南芙一呆,整個人都懵了,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賴什么,什么賬?” 看到她如此緊張,他反而囂張地把頭傾了過來,嘴唇貼近她的耳畔,沉聲說道:“你說呢?” “我,這,我……”顧南芙更是緊張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應(yīng)他。 正在這時,小粟兒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他們叫道:“阿蘊(yùn)jiejie,葉哥哥,你們快來看呀!阿平哥哥太厲害了,抓了好多好多的螢火蟲?!?/br> 顧南芙像溺水之人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趕忙站起身來,對著小粟兒高聲道:“我這就來!”說罷,她轉(zhuǎn)過身,對著葉公子說道,“葉公子,我去看看小粟兒?!币膊坏热~公子回應(yīng),她像逃一般,跑了開去。 葉公子看見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她在躲他,但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對他,與他對她,是一樣的。 今晚,月色,正好。 他也起了身來,向著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顧南芙見葉公子也過來了,面色不禁浮出幾分尷尬。葉公子倒像沒事人一樣,與阿平一起幫著小粟兒捉飛螢。很快,小粟兒的竹筒便裝滿了飛螢。小姑娘終于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走到草廬跟前,小粟兒向葉公子與阿平道謝。顧南芙把頭低著,沒有敢看他,見小粟兒過來了,便拉著她的手,向葉公子行了禮,便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回庵里。 “阿蘊(yùn)姑娘!”葉公子叫她。 她心頭“砰”的一跳,臉上飛上了一層紅霞。她定了定心神,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望著他,尷尬地笑了笑,回道:“葉公子,可還是有事?” “明日,我等你。”他望著她,兩只眸子分外清明。 她每日都要為他診病,這句話,原本聽起來也平常,但此時顧南芙卻覺得,他話里有著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她咬了咬唇,應(yīng)了一聲:“嗯。”隨即便拉著小粟兒,轉(zhuǎn)過身往庵里跑去。只余他沐浴在月色的清輝中,一臉清淺的笑容。 回到屋里,他從自己枕下取出一個錦袋。他伸手從錦袋摸出了一塊玉佩。十八年了,這玉佩終于要有主人了。 清晨,一只白羽鴿從山下飛了上來,停在了草廬邊一樹枝頭之上。 阿平站在門邊,手向上伸了出去。白羽鴿見狀,輕輕撲簌了兩下翅膀,然后調(diào)整方向,往下俯沖下來,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阿平的左胳膊上。阿平伸出右手,將白羽鴿捉住。 白羽鴿的右爪上,綁了一只竹筒。阿平取下竹筒,將白羽鴿關(guān)進(jìn)籠中,然后將竹筒抖動了幾下,紙條的一條露了出來。阿平小心地把紙條拿了出來,然后走到門邊,輕輕敲了幾下,說道:“公子,山下來信兒了?!?/br> 隨即,便聽到葉公子沉聲應(yīng)道:“拿進(jìn)來。” “是?!卑⑵酵崎_門,將紙條呈了上去。 葉公子取過紙,打開一看,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悅。 看見主子這般模樣,阿平有些不安,惴惴問道:“公子,可是有事?” 葉公子抬起頭來,目光望向屋外,不知望向了什么地方。半晌,說道:“夫人到了,叫我去見她。” 阿平一怔,隨即問道:“那……我們……” 葉公子沉吟了片刻,說道:“今日下山,去見夫人?!?/br> “那公子的傷怎么辦?”阿平有些擔(dān)心。 “已經(jīng)無礙了。”頓了一下,葉公子又說道,“你去請阿蘊(yùn)姑娘過來,請她開個藥方,我下山以后好服用?!?/br> “是。”阿平應(yīng)了一聲,便往庵內(nèi)走去。 葉公子又坐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從枕下摸出那只裝著玉佩的錦袋,猶豫了片刻,將錦袋揣入了袖中。 一刻鐘后,阿平回來,他的身后,跟著顧南芙。葉公子看見顧南芙,趕緊迎了上去。突然,他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在顧南芙的身邊,有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輕男子。他與顧南芙一邊走一邊說笑著,兩人的神情看起來十分親密。 葉公子眉尖微微一皺,隨即神色正常地迎上前去,叫住顧南芙:“阿蘊(yùn)姑娘,早。” “葉公子,早?!鳖櫮宪交亓艘欢Y。見到葉公子,又想到昨晚之事,她面色微微泛紅。 “這位公子是?”葉公子望著顧南芙身后的男子。 顧南芙趕忙介紹道:“這是我阿兄。”隨即她又轉(zhuǎn)過頭,對著兄長道,“阿兄,這是葉公子。” 顧諳聞之,隨即向葉公子揖手一禮:“在下顧諳,見過葉公子。” 葉公子聽到顧南芙說顧諳是她兄長,神情一松,趕緊回禮道:“顧兄有禮?!?/br> 顧諳含笑道:“早聞葉公子大名,只是前些時日,顧某帶隊外巡,未能得見,心中正抱憾。今日來接舍妹歸家,不料竟然偶遇公子,真乃幸事?!?/br> 聽到顧諳說來接顧南芙回家,葉公子只覺自己眼皮微微一跳。他抬眼望向顧南芙,一臉驚訝地問道:“阿蘊(yùn)姑娘要走了?還回來嗎?” 未等顧南芙回答,顧諳便搶著答道:“家中母親過兩日要做壽,我們兄妹要回家為母親祝壽?!?/br> 聽到顧諳的話,葉公子似乎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問道:“顧兄說的,可是江州顧氏家主夫人袁夫人?”江州姓顧的人家也許不少,但能稱為“江州顧氏”的,只有那一族。 顧諳微笑著點(diǎn)頭道:“正是?!?/br> 葉公子望著顧南芙一臉了然地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我們這么有緣!” 顧南芙聽葉公子無頭無腦地來了這么一句,有些不解:“有什么緣呀?” “沒什么?!比~公子望著顧南芙,眼神異常清亮。 顧南芙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她低了頭問道:“對了,公子差阿平來叫我,可是有急事?” “嗯?!比~公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也要下山了?!?/br> 顧南芙一驚,抬起頭來,望著他,急切地問道:“葉公子,你,你要走了?那……那……” 那你還回來嗎? 第八章 葉公子望著顧南芙,:“我差阿平叫你過來,是想與你道……”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諳,然后一邊對著顧南芙使著眼色,一邊說道,“是想請你為我開個藥方,下山以后我服藥治療便是?!?/br> 見葉公子如此模樣,顧南芙自然明白他是有話想單獨(dú)與自己說。她微微一沉吟,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我們進(jìn)屋,我再給你把脈看一下?!?/br> “好?!比~公子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又對著顧諳說道,“顧兄,麻煩你在外屋稍坐,我還得勞煩阿蘊(yùn)姑娘?!?/br> “無事?!鳖欀O笑著應(yīng)道,“你們?nèi)グ?,我在這山間隨意走走便是。” 把顧諳打發(fā)走,葉公子便與顧南芙一起進(jìn)了屋。雖然已經(jīng)很多次來這屋里為葉公子診脈,但畢竟經(jīng)過了昨夜,一起都有些不同了。就在她內(nèi)心忐忑之時,葉公子一進(jìn)屋,便捉了她的手,說道:“阿蘊(yùn),我有話與你說……” 顧南芙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紅著臉說道:“公子有什么話,直說便是?!?/br> 葉公子見她害羞,也未再去拉她,只放柔了聲音,說道:“阿蘊(yùn),我有東西想送你?!闭f著,他從袖中取出那只錦袋,遞給她。 她抬起頭來,眼眸如水一般清澈澄明。 “這是何物?”她問。 “你打開看了便知?!彼旖呛Α?/br> 她望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后將錦袋打開。里面放著一塊羊脂白玉雕鑄的玉佩。 她一怔。 一個男子送女子玉佩,表示著什么,她當(dāng)然知道。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心里有一萬只兔子在亂躥似的。 她定了定心,仰起臉來,看著他,問道:“葉公子,這,這是何意?” 他一臉的溫潤的笑容,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昨晚已經(jīng)明白我是何意了。” 聽到他這么說,她心里更是慌亂。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但從他的風(fēng)華氣質(zhì),以及范拓疆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他的出身不會低。而她,雖然出自江州顧氏,但一個“庶”字,便決定了她的身不由己。像他這樣的貴公子,她感覺自己有些高攀不起。 一想到這里,她的手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似的,趕緊把玉佩與錦袋塞回他手里,低著頭說道:“葉公子,這,這太貴重了,我,我不配公子如此相待。” 沒想到顧南芙會拒絕,葉公子有些意外,卻也不甘心。他抓住顧南芙的手,把玉佩按回她手里,說道:“為何不能?在我心中,如若你都不配,那這世間便無人可配?!?/br> “嗯?”顧南芙一愣,怔怔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江州顧氏之女,對吧?”他把錦袋放在她的手心里,將她的手緊緊按住,“你放心過些日子,我便來提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