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沖喜的真千金 第21節(jié)
“知道,柳jiejie都跟我說了,”裴珍細(xì)聲點(diǎn)點(diǎn)頭,她眼睛溜了他一下隱晦地提點(diǎn)道:“大哥以后就不要收其他女人的東西了,大嫂會不高興的?!币矂e給其他女人留希望,柳jiejie就是因為他收了她的湯,這段感情才越發(fā)難以割舍。 其實她并不知道她的柳jiejie騙了她,不是傅星厚臉皮搶了程意柳送裴璟的湯,而是裴璟不愿喝程意柳的湯見傅星有些嘴饞便借機(jī)讓給她喝。 裴璟無緣無故地背上這個從天而降的鍋,他沒有解釋,因為他目前腦子里想的是剛才他吩咐廚娘的事。 “今日請你來做客,一是感謝你送星兒的這盆花,她非常喜歡。二是想讓你嘗一嘗我們院的廚娘新想出來的煲湯,這湯你可得好好嘗一嘗,我讓廚娘專門弄了千年雪蓮在里面,你們姑娘喝了美容養(yǎng)顏?!彼梢詫ⅰ扒暄┥彙彼膫€字加重,就是為了試探她的反應(yīng)。 裴珍聞言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要好好嘗一嘗,你這院里的廚娘可是我們府上手藝最好的,我早就饞她的手藝了。” 她的神色沒有半點(diǎn)異樣,裴璟眸子一閃,眼里閃過掙扎,這時,青葉端著廚娘煲好湯進(jìn)來,她放在桌上的時候手微微抖了一下。 這個動靜雖小,但桌前坐著的裴家兄妹都看到了,裴璟咳了一聲以示警告。裴珍也有些詫異青葉的這次失誤,她是大哥身邊的老人,不應(yīng)該會犯這樣的錯誤,她笑道:“青葉啊,雖然咱們感情不錯,但是你也不用見了我就這么激動吧!” 青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頂著主子警告的眼神退下。 裴璟舀了一碗湯,笑著遞過去,他再一次特意點(diǎn)出“千年雪蓮”,惹得裴珍打趣道,“大哥該不是舍不得您這雪蓮吧?這雪蓮雖然稀有,但小妹我又不是吃不到。大哥不必再三強(qiáng)調(diào)?!?/br> 說完,她就笑著接過湯碗。 神情還是沒有半點(diǎn)異樣,裴璟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湯勺,看著那碗離她的嘴越來越近,心也跳得越來越劇烈。他正準(zhǔn)備伸手打翻湯勺制止,裴珍將勺從嘴邊挪開,“既然大哥舍不得,那小妹就不喝了。” 裴璟心里一沉,笑道,“這康樂院什么都可能缺,就是藥材不缺,這千年雪蓮你想吃多少都可以?!?/br> 他雖然笑著,但眼睛卻是一片冰冷。 裴珍笑著將湯勺送入口中,將那碗湯喝得一滴不剩,喝完還感慨道:“你們這廚娘手藝真好,喝了之后更嫌棄我們院的廚子了。” 裴璟沒有接她的話,反而說了另外一件事:“星兒中毒了!” 他突如其來的話像是一道驚天大雷砸向裴珍,因為太過驚訝她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震驚道:“大嫂中毒了,怎么會中毒呢?什么人下的?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裴璟眼睛直直盯著她,她眼睛里的關(guān)心不似作假。 “你不是不喜歡她的嗎?” “咳,大哥您知道啦?!迸嵴洳蛔栽诘男α诵?,她雖然沒有掩藏過自己的心思,但是被大哥這樣直白地點(diǎn)破,心里還是有些尷尬,她解釋道:“那是之前,大嫂的名聲那么差,我信了外面的傳言誤以為她是那種厚顏無恥的人,擔(dān)心她會傷害您,可是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她人沒有傳聞那么糟糕,而且大哥您喜歡她,我愛屋及烏。”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親近之意,裴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看向開得燦爛的玉蘭花,面無表情地問道:“那盆玉蘭花都有誰經(jīng)過手的?” 裴珍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是因為這盆玉蘭花?大哥,我沒有下毒害大嫂!我沒有!”她一把抱著玉蘭花小跑著將它扔在外面,氣喘吁吁的埋怨道:“既然這花有毒,您怎么還把它擺在跟前?大哥,您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心里一急,就忍不住朝裴璟說教。未幾,看著神色莫名的大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嫂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沒事?這毒雖然罕見,但是劉大夫已經(jīng)將它解了。” “那就好。”裴珍松了口氣,“還是劉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br> 裴璟斜了她一眼,裴珍坐直身子正色答道:“這花其實不是我想送的,這是大jiejie讓我送的。她說她知道錯了,想要用花賠罪,但是她跟大嫂關(guān)系不好,擔(dān)心大嫂不收這花,就讓我送來。她又擔(dān)心大嫂知道這花是她送得會扔了,所以她囑咐我一定不能告訴別人是她送的……” 裴珍腦子一道白光閃過,“不會吧?大jiejie雖然脾氣驕縱了點(diǎn),但她心眼不壞,大嫂跟她也只是小摩擦,不至于吧!” “她送你花可有什么人看見?” 裴珍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絲毫不敢有半點(diǎn)隱瞞,就怕大哥將大嫂中毒的事情算在她頭上,兄妹間因此生分。 聽著她說的那些人,裴璟又讓長福去求證,他沒有說話,眼睛看著那湯碗。良久,枯瘦的手敲了敲桌面。青葉端著苦澀難聞的藥進(jìn)來,“這是解毒的!” 裴珍也沒有懷疑什么,端起藥碗直接一口喝光。 她的動作這么干脆利落,真應(yīng)該讓小姑娘來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免得到時候喝藥推推妥妥,就跟要她命似的,裴璟一邊愧疚自己試探她,一邊又忍不住想到跟她同齡的傅星。 就在這時,他心里念得那個人正頂著一臉的紅印記走進(jìn)來,“裴璟,你怎么把我的花給毀了?” “大嫂,你別怪大哥,那花是我毀的,大哥說那花上有毒,”裴珍細(xì)聲解釋道,抬眼看到她臉上的紅印記,嚇了一跳,對上她震驚的視線,臉一紅忙辯解道,“不是我,我沒下毒?!?/br> 傅星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裴璟旁邊坐下,很自然熟稔指使道:“幫我倒杯水?!?/br> 裴璟給她倒了杯茶,就聽見她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后嘴里一股藥味?!?/br> 裴璟手一抖,隨即神情自然地將茶遞給她。傅星接過茶,目光掃過他的時候一頓,詫異道:“你耳朵怎么又紅了?我還沒有碰你?!闭f著她就故意用手在他手背上摩挲。 裴珍看到大哥大嫂的相處,有些不自然地道,“那個既然事情了了,我就先走了?!?/br> “不急,陪我去一趟正院。”裴璟將小姑娘把玩的手抽出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非得這樣???”裴珍臉上露出不忍。 “我要是心軟放過她,那以后誰都可以欺負(fù)到我頭上!”裴璟眼睛一凝,眼尾劃著狠厲,然后又將視線落在傅星身上,“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院子里,要是敢亂跑,那院子里的小樹苗你一根也別想我?guī)湍惴N?!?/br> 傅星閉嘴,將想要跟著一塊去的話吞下,臉上有些不高興,轉(zhuǎn)頭朝青葉吩咐道:“青葉,我餓了。我要吃桃花糕!” 青葉看了一眼自家少爺,這個小動作被傅星抓個正著,她不滿地瞪著青葉,“是我要吃桃花糕,你看他干什么?我是少夫人,連吃個東西的自由都沒有罵?” 以前少夫人吃桃花糕都是被少爺禁止的,青葉這也是下意識反應(yīng),但是她很有眼色,“大少爺為了照顧少夫人,忙碌到現(xiàn)在,早餐也沒吃,奴婢想問大少爺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傅星聽說他因為自己連早餐還沒吃,心里有些愧疚,她咬著咬唇,笑容十分討巧,“你還沒吃飯啊。那不行,你的身體受不了的?!彼重?zé)怪青葉他們:“你們也是,他沒吃早餐,你們也不知道勸勸?!?/br> 裴珍心疼大哥,又跟著她一起數(shù)落青葉他們。 青葉乖巧地聽著她們的數(shù)落,心里卻默默吐槽。他們又不是沒勸,但大少爺除了少夫人誰的話都不聽,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第四十章 透過格子窗,日光把屋內(nèi)照得清亮。裴珍靜坐在玫瑰椅上吃著水果,眼睛瞥向坐在書桌前抄寫佛經(jīng)的丫鬟,冷聲催促道:“快抄,不要偷懶,要是三日后沒抄到一百遍,本小姐受罰,你的日子也別想好過?!?/br> 她的話一落,抄累了準(zhǔn)備抬頭活動頸脖的丫頭又埋頭苦寫。裴珠這才滿意地移開視線,但是眼尾的那抹戾氣還是久久沒有散去。 那日千楓寺發(fā)生的事情想噩夢一般日日夜夜纏著她,即使祖母已經(jīng)將當(dāng)日的那些人封了口,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裴珠日日夜夜擔(dān)心自己會成為那些無聊人口中的八卦,她擔(dān)心自己會成為定北侯府的恥辱。 自千楓寺回來后,祖母就罰她在屋子里抄佛經(jīng)。按照祖母的說法,當(dāng)日雖然是蔡家姐妹互相算計,她是無辜牽連,但她一個侯府小姐被害成那樣,她也應(yīng)該好好反思。 可是自那日起,裴珠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噩夢時時折磨著她,心里的戾氣總要有個發(fā)泄的對象,而傅星就是她發(fā)泄的對象。 當(dāng)日要不是傅星詛咒她,她也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喜歡一個人總會為她找各種借口辯解,而討厭一個人也總會為她找各種借口潑臟水。裴珠就是不喜歡她傅星,要不是因為她那日打了自己,自己也不會去找傅敏,也就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當(dāng)長安來請她去正院的時候,裴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很平靜,她還專門換了一聲干凈的衣裙,打扮得像是出席宴會似的。她是侯府的大小姐,下毒的事情敗露后她若表現(xiàn)出自己已經(jīng)知錯悔改的樣子,再哭得傷心一點(diǎn),祖母他們肯定會大事化小的應(yīng)付過去,她受個不輕不重的懲罰后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大小姐,所以她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事情敗露。 正院又一次熱鬧了起來,裴珠走到正廳門口,眼睛將屋子眾人打量了一圈,瞧見傅星并沒有在其中,平淡如湖水的眸子終于產(chǎn)生了點(diǎn)波瀾。那賤人沒來,說明她下的毒成功了,裴珠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她神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住下,察覺一股埋怨譴責(zé)的目光朝自己射來,裴珠抬眸正好跟裴珍的視線對上,她大大方方地喝了一口茶,目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侯夫人身邊的程表妹,朝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為有共同的敵人,這些日子的相處很愉快。 裴璟自她進(jìn)屋就一直關(guān)注著這個堂妹,當(dāng)她“好意”將傅星的事告知自己,他就知道她不喜歡傅星。想著兩人平日里也沒多大的交際,而且裴珠好歹也是侯府大小姐,這點(diǎn)氣量還是有的,他相信她們能夠自己解決,所以他沒有主動去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 可是他錯了,他高估了這個堂妹的肚量也低估了她對傅星的厭惡,看著她嘴角翹起的那抹弧度,裴璟垂眸擋住了眼尾的那絲狠厲。 “璟哥兒,今日你叫我們來正院可是有什么要事?是不是你病好了?”侯爺看著臉色比以往紅潤的大兒子,笑著問道。 他這么一提,屋子里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裴璟望去,雖然進(jìn)屋的時候裴璟還是坐著輪椅進(jìn)來,但是他的氣色紅潤,瞧著確實不像是病重的人。 “是劉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孩兒現(xiàn)在自我感覺好多了。”裴璟溫和的笑了笑。 定北侯爽朗大笑,連說了好幾聲好。在旁邊的侯夫人高興得喜極而泣,看向裴璟眼中含著欣慰,“太好了,要是jiejie泉下有知,肯定會為你高興的?!?/br> 裴璟微微動容,這么多年來姨母對他的恩情他一直銘記在心,如果不是母親臨終前不放心他,姨母也不會為了更方便照顧他而委屈自己嫁到侯府作繼室。想到這么多年她對他的好,裴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與此同時,程氏旁邊的定北侯聽著她的哭腔,心疼地側(cè)身安慰她。他們舉止親昵而自然,屋里人見此無不羨慕他們夫妻倆的恩愛,只有裴珠的母親朱氏坐在位置上垂眸,眼底是一片譏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笑道:“璟哥兒的病快好了,這侯府的世子之位是不是也應(yīng)該定下來了?” 屋子里突然靜了下來。 半響,定北侯斜了一眼大兒子,正準(zhǔn)備說什么,裴二爺進(jìn)來了,朗聲道:“你們都來了?璟哥兒你叫我回來可是有什么大事?” 因為這件事有關(guān)裴珠,裴璟特意讓人去請裴二爺回來。 朱氏見剛才那個話題就這樣岔開了,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這么多年她被程氏壓著早就心存不滿,好不容易有機(jī)會給程氏添堵,可惜沒成功。她瞪了一眼整日不著調(diào)的夫君,裴二爺接受到她的眼神但并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將自己身上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一頭霧水緊挨著她坐著,小聲耳語道:“我今日跟老謝他們游湖,這才來晚了?!?/br> 雖然他平日里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但是這么多年對朱氏也不錯。朱氏用手掐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誰管你干什么!” 晚輩們都來的差不多了,李嬤嬤就去小佛堂請老夫人。 老夫人走到上首坐下,一手轉(zhuǎn)著佛珠,平聲問道:“璟哥兒,你把我們叫來可是有什么大事相商?”將屋子掃了一圈她又語重心長的勸道:“你現(xiàn)在年輕,有時候不要意氣用事。” 老夫人沒有看到傅星那丫頭,還以為他們夫妻倆鬧矛盾了,他要跟那丫頭和離,擔(dān)心他們后悔,這才出聲勸一句。 “祖母,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迸岘Z恭敬的答道,又轉(zhuǎn)身朝屋子里的眾位長輩拱手道:“能夠出生在侯府跟各位成為親人是璟的福氣,這么多年璟身體不好,能活到今日多虧各位愛護(hù),璟感激不盡。” 裴二爺擺手笑道,“你要是身體康健,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感激?!?/br> 他的話帶有幾分起哄瞎鬧的意思,但是卻是他的真心話。上一次因為裴珠大鬧康樂院,他跟裴璟的關(guān)系也因此有了隔閡,但是他是真的希望裴璟身體健康,他們侯府的子嗣不豐,裴璟是侯府的嫡長子,他把他當(dāng)兒子對待。 裴璟溫雅一笑,繼續(xù)道:“我知道二叔希望我身體康健,但有些人并不是這樣想的,今日我請諸位來正院,是想讓祖母和各位長輩給我做主?!?/br> 屋子里的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向來大大咧咧的裴二爺此時也禁了聲,目光將屋子里的人掃了一圈,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裴珠的時候,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裴珠雖然脾氣驕縱,但她對裴璟這個大哥還算尊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要說她對璟哥兒媳婦,那還有可能。等等,璟哥兒媳婦?裴二爺沒看到她的身影,心里一咯噔。 “璟哥兒,星丫頭呢?”老夫人坐在上首問道。 “祖母,有人給我下毒不想我病愈,星兒陰差陽錯替我受過,劉大夫束手無策,鬼醫(yī)正在康樂院給她解毒。”裴璟啞著聲音道,他的聲音清冽但尾音輕顫,令聽者忍不住心生同情。 裴珍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傅星撒謊。這一刻,她才驚覺大嫂在他心里可能比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重要,先是自爆病情好了不少給大嫂刷好感。沖喜過來沒多久他病就好了不少,就算他說是劉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長輩們還是會把功勞算在傅星頭上。 接著又明著感激大家的照顧關(guān)心,實則提醒大家他生病多年的事,將他們的不忍勾了出來。最后將大jiejie想害傅星的事變成了有人想要害他,傅星替他受過,原本就算為傅星討回公道,這破壞家庭和諧的罪名還是按到了傅星頭上,但是如今他這樣說來,傅星非但沒有什么損失,反而在長輩心中她還是有功之人,大哥還真是全心全意為傅星打算?。?/br> 裴珍將手帕捏緊,雖然理智上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情感上很難理解他撒謊加重大jiejie的罪行。大jiejie才是跟他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啊!她看著他,心里忍不住生出不滿。 “是誰?誰這么大的膽子?”定北侯一掌拍到旁邊的小幾上,怒意騰騰地道。當(dāng)初為了讓裴璟好好養(yǎng)病,也為了防止有人給他下毒,他和云裳決定讓裴璟自己管理康樂院,府中要想從康樂院打聽什么消息或者下毒那么絕不可能的。 因為這個決定是他和程氏一起想的,所以他并不懷疑云裳,倒是朱氏聞言看了眼神情如常的侯夫人,在心中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裴璟中毒誰最有利就是誰唄?!?/br> “朱氏,你什么意思?”程氏溫婉的臉上浮出了怒意,“璟哥兒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jiejie將他托付給我,我自認(rèn)對他盡心盡力沒有半點(diǎn)私心,朱氏,你不能因為自己平日里不管事,不知道府中的事就胡亂誣陷我。泥人還有三分脾氣!” “別用泥人自比,也不怕臟了泥人這名聲?”裴二嬸抬眼嗆回去。裴二爺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閉嘴,朱氏沒理會他,嘴角含著諷意:“別說得那么大義,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了老二家的,你給我閉嘴?!鄙鲜椎睦戏蛉说闪酥焓弦谎?,又將目光移向大孫子,“璟哥兒,既然你把大伙兒召到這正廳,說明已經(jīng)查清了下毒的人,你也就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是誰吧!” 老祖宗發(fā)話,屋子里自然也沒人敢插嘴,裴璟拱手應(yīng)是,朝長安使了個眼色,當(dāng)日見證大小姐讓二小姐送花的下人魚貫而入,一個挨著一個跪在正廳中央。 見證了大哥對傅星的看重,裴珍原本還想有所保留為大jiejie開罪的心也歇了,她怕大哥因此怪罪她,畢竟是她把花送給傅星的,大jiejie利用她,她又利用了傅星對自己的不設(shè)防。 大哥這次下了狠心,大jiejie怕是逃不過了。裴珍坐在隱晦地看了裴珠一眼,暗暗說了聲對不起。 第四十一章 屋子里連空氣都靜了下來,裴珍起身走到正廳中央,忽然跪下。 “珍姐兒!你這是干什么?”程氏大驚,指著她問道。 朱氏用手帕壓了壓眼角的幸災(zāi)樂禍,“珍姐兒平日里看著溫溫柔柔的,應(yīng)該是弄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