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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沖喜的真千金 第51節(jié)

    程意柳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定北侯還在維護程氏,要是這次沒有扳倒程氏,那等程氏緩過勁來,真的要害她的時候,定北侯肯定也只會將這事輕拿輕放。傅敏的話在她耳邊徘徊,程意柳不想死,所以她必須要借這個機會讓程氏沒有還擊之力。

    她給不著痕跡地給程氏旁邊的蘇mama使了個眼色,蘇mama眼睛微閃,走到廳中央跪下,“奴婢有話說,當年先夫人確實是主子下毒害死的?!?/br>
    “蘇mama!你在胡說什么?”程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敢,怎么敢!她難道不想要她孫兒的命了嗎?

    程氏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佛,靜靜捏住,仿佛要捏碎似的,那是蘇mama在她兒媳有孕的時候?qū)iT去千楓寺求的保平安的。

    蘇mama也看到了那個玉佛,但是她不為所動,繼續(xù)交代當初程氏害她jiejie的經(jīng)過。

    程云裳因緣巧合救了崔娘子,崔娘子為報恩一直留在她身邊伺候。當年定北侯身受重傷,也是程云裳讓崔娘子醫(yī)治好他,可是定北侯卻認錯了人娶了她jiejie。

    后來在程云霓懷孕的時候,程云裳被接到侯府,每日看著他們夫妻恩愛,她心里難受,最終在某一日沒忍住,質(zhì)問他為什么說話不算數(shù),那時定北侯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誤會解開了,倆人的感情越來越不受控制,直到被程云霓撞破。

    程云裳哭著求jiejie成全他們,但是程云霓卻絕情地拒絕了,還讓人將她送回太傅府,不僅讓程父嚴加管教,還讓程母安排她出嫁。

    程云裳被關在屋子里,心中的恨意一天天增多,直到有一天聽到程母無意中說起定北侯和程云霓多么恩愛,程云裳大受刺激。她認為程云霓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是程云霓奪走了她的幸福。

    程云裳假裝同意父母的安排,又借口擔心jiejie,讓他們同意她去照顧程云霓,然后將從崔娘子那拿來的毒下給程云霓。

    “大少爺,對不起。奴婢為虎作倀這么多年,自知罪孽深重,沒臉祈求你的原諒?!碧Kmama重重磕了個頭,看著程云裳道,“夫人,對不起,奴婢不想再造罪孽,將來報應到兒孫身上。”說著說著,她的嘴慢慢流著深紫色的血。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身中劇毒無力回天。

    程意柳垂著眼睛不敢直視一動不動的蘇mama,雖然這個結果是她跟她母親早就想到了的,但是當這一幕真的來臨,她還是有些害怕。心中默默念道:“蘇mama走好,我一定會遵照咱們的約定,保你孫兒平安無憂,你安心地去投胎吧!”

    “程氏,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可說?”定北侯看著表情無悲無喜的程云裳,很難將眼前這心狠手辣的人與記憶中的那人溫柔商量重合。

    程云裳在蘇mama敘述往昔的時候也跟著陷入過去的回憶中,聽到定北侯的質(zhì)問,她知道自己輸了,她沖他笑了笑,這個笑容很平靜。定北侯恍惚,仿佛又見到了當年他受傷昏迷時那個如仙女般的她,受傷的疼痛將他從恍惚中扯了回來,他看著手上被程氏指甲劃開的血跡,有些愧疚又有些懊悔,“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們姐妹倆。”

    “裴璟,你贏了?!背淌闲χ蹨I卻慢慢從眼眶里留了下來,“是我,我下毒害了你母親。我不后悔,因為你母親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明明知道裴郎認錯了人,可是她為了一己之私將錯就錯。你不會真以為她讓我來侯府是為了陪她吧。她啊,擔心裴郎在她懷孕的時候有其他的女人,所以故意將我拖下水,然后再利用裴郎的愧疚鞏固她的地位。她搶了我的東西還想讓我當墊腳石,做夢!”

    裴鈺聽著她的話,心中一沉,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母親……”

    “鈺哥兒,你要好好照顧meimei,找一個疼她愛她的良人。傅敏不是個善茬,你以后不要再被她的甜言蜜語給蠱惑。”程氏淡淡一笑,又朝裴璟望去,“璟哥兒,我有想過把你當親兒子對待,可是你的存在一次次提醒我殺姐的事實,我怕當初的事情敗露,所以才不得不要你死。但是裴璟,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裴鈺和裴珍他們并不知道這些事,他們一直把你當親大哥,我們上一代的恩怨就此罷休,你們是血脈至親,不要手足相殘?!?/br>
    程氏的嘴角在開始冒血,定北侯將她摟在懷里,神情大慟:“云裳,”

    “我常常在想,當初要是沒有遇到你該多好??!”程氏笑道,眼前又浮現(xiàn)當年他們初見的場景。

    “云裳!是我對不起你們姐妹,是我的錯!”定北侯抱著她痛哭,聲音嘶?。骸爱斈昴憔筒辉摼任?。”

    “我死后就不入你們定北侯府的墓了,做個孤魂野鬼就好,不用去面對jiejie?!背淌系穆曇粼絹碓降停焓窒胍哪?,“裴郎,我累了,還有,對不起……”

    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垂了下去,懷中的人還有余熱,定北侯不相信她已經(jīng)香消玉殞,不停地搖晃著程氏,似乎這樣就可以將她搖醒似的,大悲之下,胸口疼得喘不過氣,定北侯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裴鈺眼疾手快地將他扶著,看著地上呈紫黑色的血,微怔。

    第九十八章

    這毒血不僅讓裴鈺一愣,在場的所有也都愣怔了片刻。鬼醫(yī)最先反應過來,疾步上前抓著定北侯的脈,摸了一下又沉默地放下,對上眾人關心詢問的目光,他搖搖頭。

    接著,屋子里的劉大夫也上前給定北侯把了脈,斟酌猶豫了好久,還是一言不發(fā)。

    他們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他們的表情和地上的毒血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知道自己中了毒,定北侯沒有半點膽怯,他是武將,從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有些可惜,自己這條賤命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定北侯低頭親了親懷中這人的額頭,聲音有些虛弱:“鬼大夫,本侯還有多長時間?”

    鬼醫(yī)看著他手背上程氏劃得那條痕,毒應該是下在她的指甲上的。定北侯也猜到了,看著手上的劃痕,輕聲喃喃道:“當日咱們夫妻曾戲言,要同生共死,如今這戲言也算成了真。不過云裳,這一世我認錯了人,下一世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你等著我,等我彌補這一世的錯……”

    屋子里的人都靜靜看著他們,裴鈺眼睛有些發(fā)熱,啞聲問道:“這毒真的沒法解嗎?”

    鬼醫(yī)搖搖頭,大概程氏早就預料到有這么一天,所以早早地在定北侯體內(nèi)下了另外一種毒,這毒跟另外那種毒混合,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力回天。程氏應該是真的愛定北侯,只不過這種愛太可怕了,鬼醫(yī)不自覺地打了個抖。

    母親死了,父親也即將死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兩個至親,饒是裴鈺心理再強大也忍不住崩潰,他赤紅著眼一把將裴璟提起來,“裴璟,這下你滿意了?”

    長福想要動手將主子從二少爺手中解救出來,裴璟察覺到他的意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動,長福抿嘴退下,眼睛一直盯著裴鈺,以待他傷害主子的時候動手對抗。

    傅星在裴璟旁邊一直很聽話地當個看客,她很同情裴鈺一下子失去兩個至親,但是程氏是服毒自盡,定北侯是程氏下的毒,這一切并非裴璟所愿,他不過是想給自己的生母討回公道,這怎么能怪在他頭上呢!

    傅星聽著裴鈺的質(zhì)問,很不高興,更讓她不高興的是,一個武藝高超的人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裴璟,有武功了不起??!傅星讓小綠將自己的武力值提到最佳狀態(tài),然后一拳打在裴鈺的肚子上,一把將裴璟奪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下。

    傅星今日沒有吭聲,裴鈺就下意識地將她忽略,沒想到這人卻給了他重重一擊。裴鈺捂著肚子蹲下,身體疼心也疼,眼淚不爭氣地冒了出來,他開始還小聲啜泣,接著慢慢變大,最后嚎啕大哭。

    傅星最討厭人哭得這么大聲,她皺眉,想到今日的事確實對裴鈺打擊夠大,她放軟了聲音,“你別哭了,現(xiàn)在還不是哭的時候?!?/br>
    她的本意是定北侯所剩時間不多了,裴鈺應該陪他說說話,而不是蹲在這里哭,但是裴鈺誤會了。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什么時候才是哭的時候?難道是等母親發(fā)喪嗎?裴鈺眼神陰鷙地看著傅星。傅星沒有準備,被他的眼神嚇了一大跳,裴璟將她護在身后,“二弟,你有什么怨氣沖我來!”

    空氣都靜了下來,兄弟倆對峙,劍拔弩張。

    圍觀的族老想要出聲勸說,另一族老阻止了他,“這是他們兄弟倆的事,你看老夫人都沒管,我們外人插什么手!”

    目光一直放在程氏身上的定北侯終于察覺出氣氛的怪異,他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有氣無力地道:“裴鈺,你忘了你母親剛才的交代嗎?我們上一代的事情就此終結,你們是兄弟,不求你們能齊心協(xié)力,但也不希望你們反目成仇。這是為父最后的希翼,你們……明白嗎?”

    裴鈺將周身的氣勢收斂,默不吭聲地走到程氏面前,將程氏抱起,面對定北侯驚愕的目光,他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當天晚上,定北侯毒發(fā)身亡,死前的愿望是跟程氏合葬,不入定北侯府的祖墳。

    她想要做孤魂野鬼,他陪著她一起做,那樣她就不孤單了。

    定北侯府到底是顧念裴鈺,沒有將程氏給定北侯下毒的事上報,只說定北侯是暴斃而亡。定北侯死了,但是兩個兒子誰繼承侯府成了一大難題。

    定北侯是武侯世家,繼承者自然要會武功能領兵打仗,但是定北侯又自來立嫡立長,族中老人討論了幾天幾夜,直到定北侯下葬都沒能討論出結果。

    老夫人將裴璟叫到了正院,詢問他是否想要繼承侯府?裴璟沒回答,反而問起了她另外一件事,“祖母,碧玉姑姑說當初是你派人將她救了出來,你是不是知道我母親是姨母害的?”

    老夫人轉(zhuǎn)動的佛珠一頓,很是詫異,“璟哥兒,你怎么會這樣想?”

    “當年為我接生的穩(wěn)婆已經(jīng)死了,但是她的女兒被我找到了,她說她母親曾說過,是你給了她一大筆銀子讓她離開永世不得入京城?!迸岘Z語氣平靜地如同一條鏡面,“人就在康樂院,祖母要是不信可以當面對質(zhì)?!?/br>
    “裴璟!”老夫人聲音拔高了幾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是我放任程氏害了你母親?”

    “璟并無此意,璟只是想知道當初的真相?!?/br>
    “好好好,既然你想要真相,那老婆子就告訴你所謂的真相?!崩戏蛉藢⑹稚系姆鹬橐话阉ぴ诘厣?,佛珠落得滿地都是。

    “當初你母親將程氏請到侯府做客陪她,我不贊同,曾找她談過不止一次,但是她這個人很固執(zhí),當時我也沒多想。后來我在她院里安排的人稟告,程氏和你父親有了首尾,你母親撞見好幾次但都沒有伸張。我覺得很奇怪,就讓人多注意你父母,結果察覺出她的打算?!?/br>
    “程氏雖然手段惡毒,但是她的話沒錯,你母親這人也不是什么好鳥。她就是想利用程氏拴住你父親,等到孩子生下來再一腳踢開程氏,可惜她算錯了程氏,以為她是什么小白兔,結果自食惡果?!?/br>
    裴璟以前聽說的都是生母如何落落大方,如何端莊賢淑,可是這些日子從程氏和祖母的口中,他知道了生母的另一面,心情有些復雜。

    “那祖母既然已經(jīng)知道程氏的毒計,為什么不拆穿她?”裴璟問道。

    老夫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笑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我為什么要拆穿程氏?是程云霓自己先算計別人,結果賠上了自己,我給她提過醒的,她不聽?!?/br>
    “你父親那時將他認錯了人的事情告訴我,程氏對我們侯府有恩。恩將仇報的事我可做不來,況且他又整顆心都系在程氏身上,我要是將這事捅了出去,他勢必大受打擊,一蹶不振?!崩戏蛉溯p笑,似乎在嘲笑裴璟的天真,“你母親跟我不過名義上的婆媳,還不值得我做為她這般做。”

    她這話將無情薄涼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裴璟理解她的選擇,但是一想到她無情的對象是他的生母,他沒辦法說服自己理解她。

    心中的寒意陣陣往外冒,裴璟覺得眼前這人怎么這么陌生,半響,他聲音嘶?。骸袄戏蛉耍俏抑卸镜氖履??也是你放任的嗎?”

    稱呼都從祖母變成了老夫人,老夫人睨著他,眉眼倨傲,反問道:“你覺得呢?”

    裴璟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恭敬而疏離道:“璟知道了!”

    李嬤嬤在一旁有些著急,好幾次都想要出聲但被老夫人的眼神制止了。裴璟忽然跪下:“老夫人,定北侯府的主人歷來武功高強,定北侯這個爵位是靠軍功堆上去的。璟自知平庸,無法擔任這爵位,因此這繼承人的位置還是交給裴鈺。璟已經(jīng)打算辭官去江南,以后老夫人在侯府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肖子孫裴璟祝長命百歲,一世無憂。”

    看著磕頭離去的大少爺,李嬤嬤無奈地嘆了口氣,“主子怎么脾氣還這么倔。你當初根本就不知道程氏給大少爺下了毒,為什么不解釋呢?”

    “解釋又如何?”老夫人扯著嘴角冷笑,“他已經(jīng)認定我是個心思惡毒,唯利是圖的人,我又何必多費唇舌。”

    李嬤嬤還想再勸,老夫人不耐煩地抬了抬手,“好了,我累了?!?/br>
    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屋子里也昏暗的不像話,老夫人垂眸靜坐,手上一下一下?lián)芘焕顙邒呤捌饋淼姆鹬?。這串佛珠是傅星從千楓寺買了送給她的,可惜斷了,老夫人看著這些珠子,有些失神。

    李嬤嬤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主子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不值錢的佛珠,她嘆了一口氣,走到主子旁邊。老夫人已經(jīng)察覺到她,斂了心神平聲問道:“怎么了?”

    “太傅府來人了,來接她回府的。”李嬤嬤輕聲道。

    “把侯府攪得天翻地覆,如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老夫人冷笑,眼里劃過諷刺。還真以為她不知道蘇mama是受他們的指使,他們程府害得定北侯府這么慘,收點利息怎么了?!袄顙邒?,你去告訴程家的人,既然進了我定北侯府的門就是我定北侯府的人,歸家回府,做夢!”

    第九十九章

    走在這雕欄畫棟的游廊,裴璟眸子諱莫如深。他一直都知道這侯府富麗堂皇,但是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富麗堂皇是用冰冷給堆砌出來的。

    天氣雖然陰沉沉的,但是此時是初秋時節(jié),真是炎熱的時候,裴璟卻覺得渾身都冷,冷到了骨子里。

    裴老夫人的話像魔音似的在他耳邊回蕩,裴璟扯著嘴角試圖讓自己不在意,然而卻失敗了。她是他的祖母,他一直敬重和愛戴的祖母啊,可是她卻為了利益犧牲了他,裴璟鼻尖有些酸意,他深吸了口氣,腳步加快了。這侯府的瓊樓玉宇讓他感到厭惡,只有回到康樂院,那個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他才覺得片刻安寧。

    穿過花園,路過拱橋的時候,裴璟腳步頓了下,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裴鈺。這些日子他們雖然同在侯府中,但兩人有意避開彼此,因此除了在處理定北侯喪事的時候碰過面,其余時間沒有見過一次。

    裴璟腳步一轉(zhuǎn),若無其事地從他面前走過,仿佛并沒有見到他似的。他裝作沒看到對方,對方卻并不如他的意,裴鈺出聲叫住了他,“裴璟,我有話對你說?!?/br>
    裴璟停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裴鈺對他的疏離在他意料之中。他們之間隔著幾條人命,沒有反目成仇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定北侯說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他們自己了結,不牽連在下一代身上,可是他們上一代的恩怨本身就影響著下一代,又談什么牽連不牽連。

    “關于侯府繼承人,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不感興趣,你要是想要就拿去。”裴璟淡淡地看著手上的紋路,結合事實說道:“定北侯府是武侯世家,你又有領兵打仗的經(jīng)驗和能力,你繼承侯府是理所應當?shù)??!?/br>
    “可你是嫡長子???”

    “一個不受期待的嫡長子?”裴璟冷笑,轉(zhuǎn)身離開,“你放心,我自愿放棄繼承侯府,過不了幾日就要離京,不會跟你爭侯府。”

    裴鈺想告訴他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對方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離開了,只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裴鈺垂頭,準備回勁松院,但是想到勁松院里有他不想看到的傅敏,腳步一轉(zhuǎn),他轉(zhuǎn)身去了軍營。

    裴璟回到康樂院,傅星正在跟玉娘話家常,瞧見他回來了也只分給他一絲絲目光,然后又接著跟她的義母聯(lián)絡感情。

    裴璟神情淡淡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轉(zhuǎn)身去了書房。傅星看著他的背影,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他心情不好,也不跟玉娘聊天了,在青葉他們的揶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向書房走去。

    天氣昏暗一片,屋子里也暗沉沉的,傅星走到書房,就見裴璟坐在書桌前,面前擺著一本書,神情莫測。

    傅星將書房的蠟燭點上,屋子里瞬間明亮了起來。她走到書桌前,拉了把椅子挨著裴璟做好,雙手托腮看著他。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裴璟終于從虛空中回過神,黑眸凝視著她,然后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傅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坐在他懷里嗔怪道:“你下次要動手的時候提前給我打招呼?!?/br>
    裴璟沒說話,用他的行動回答她的話。傅星摸著被他捏痛的臉,不服氣地狠狠捏了回去,力氣有點大??粗杭t的臉頰,用理直氣壯掩蓋自己的心虛,“是你先動手的。”

    裴璟從鼻子輕輕嗯了一聲,他這聲嗯真的很輕,要不是傅星一直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恐怕就要漏掉。

    傅星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裴璟不對勁,難得善解人意地問道:“你怎么了?”

    “叫聲璟哥哥?!迸岘Z收斂神色,故意逗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