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雜亂無章
經過那幫家伙旁邊突然耳中傳來幾句神秘兮兮的議論,身形微頓停下腳步湊到他們中間聽著,一個栗發(fā)少年比著手勢讓自己別出聲,了然點了點頭轉臉一同專注盯著說話人, “從上上次304那個王宇出事之后,這次同室的吳狗子也被那個鄶子手喀嚓了,同樣的手法,那叫一個殘忍嘞!”王宇,吳……姓氏都是w開頭,和自閉癥么,或許是有用的信息。 “然后我不畏艱險翻山越嶺,渡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在那些做飯的鏟屎官沒來之前溜進了飯?zhí)茫缓竽銈儾挛覄倓偪吹搅耸裁???/br> 坐在最中間說話滿臉賤兮兮的是個幻想癥患者,曾經是個著名的偵探,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滿心莫名其妙的幻想最后精神幾近崩潰瘋了,那人瞪大著眼睛用力唇角勾起笑得神秘莫測仿佛是個大師,所有人除了新來的都知道這家伙是個什么樣的貨色,那雙賤兮兮的棕褐色眼睛環(huán)視在場的患者們,等待許久沒見一人出聲頓時沉不住氣自己說出來了, “廚房案臺底下有個箱子在滲血。” 一男子雙手插在口袋里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精神病患。 “這家伙還真是單根筋還要我?guī)兔鉀Q” 洛九行看著下方擺出的尸體很快就來了精神,直接從二樓扶手踩到對面樓梯,很快就跳下了一樓,很顯然醫(yī)生也發(fā)現了變動。死的是一個妄想癥,叫南治,杰克看了看這人的死法很快就來了興趣,因為無論是開膛還是什么都和自己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心臟還在,沒丟,他有一個收集心臟的習慣??戳丝催@人的內臟,也沒管周圍人的看法,很快就用手挑弄了起來,并輕輕的撫摸了那人外露的腸子。 “真可惜,死了那么久了…”那人笑著順著,露出嘴里的牙齒,很劣質。那堆醫(yī)生很快就走了過來。 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清醒,發(fā)現一群人正錯愕的看著自己,這才發(fā)現自己手里還捏著腸子,而且手上全是寫,還好沒有玻璃刀,不然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群醫(yī)生將自己推開,由于有不在場證明自己已經脫離了嫌疑,但是不排除可能性。皺眉回到305室,“杰克,剛才是你干的?” “我只對剛死的感興趣,一刀致命不是我的風格。” 他這才松了口氣,畢竟杰克不會說謊。 “你發(fā)現什么了?”有些詫異的問道。 “想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 這人一向狂妄自大。想了想也問不出什么,洗了個手,躺在床上思考案件就等醫(yī)生將這次死者的信息告訴自己。 法醫(yī),一個鬼手佛心的職業(yè),在法醫(yī)眼里,尸體,就是一種語言,而尸體所呈現的狀態(tài),也是尸體留下的消息。葉祁作為一個經驗老套的法醫(yī),接到上司的指令時,才慢悠悠的站起身,穿上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邊走向案發(fā)地點,一邊看著拍下來的尸體照片。 呦,不錯啊。 以上而下,一刀切割,這要是新手,還真沒這手法。 尸體的臟器全都被掏出了嗎?法醫(yī)里面,似乎用掏舌可以做到,嘖嘖,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無聊了太久,總算來了個有趣的對手。 眼底閃過一抹亮色和病態(tài)的笑意。走到案發(fā)地點,還沒靠近,老遠就聞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 這就是案發(fā)的第一現場吧? “呦,你們好啊,我是法醫(yī),來幫你們破案的,我姓葉,叫葉祁,稱呼嘛,隨意就好。” 林失心中微抖聽這人的話看竟又是死人了,這才過了三天!平息下頃刻間一亂的呼吸隨著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流進入餐廳,動作快的幾個患者已經手腳麻利拿著削尖的木筷扣挖挑戳拆了門鎖,動作嫻熟迅速且沒對那門鎖有多少損傷,可知這幾人經常結伙干這事。 做飯的一個廚師瞪大眼睛盯著那人撬鎖的動作滿臉震驚,因為這里是私人營業(yè)的緣故許多設施都有所欠缺不夠完善,院長那吝嗇鬼連門鎖都不愿意換些好的,誰知竟被這幾個兔崽子鉆了空子。此刻也顧不得腹誹難怪有時候少了些碗筷瓢盆一晚上食物不翼而飛之類的抱怨,急匆匆離開灶臺扎入人頭攢動的人群以尋找些安全感。 腦中空白一片找不到思緒,耳邊灌充著竊竊私語,掙扎著努力擠進去在后面幾個人不爽的叫嚷中湊到了最前面,手指微勾把擠得些許凌亂的衣擺往下扯了扯,伸長脖子往地上瞅著,案臺底下的一個箱子被拉出來,泛黃箱底滲著暗褐色幾近凝固的血跡,想到下一刻會看到的血腥場面頓時小心臟抖了抖寒流竄上脊椎,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往里瞥一眼,為了保命里面的尸體再怎么惡心也得瞅上一眼,檔案室不是好惹的。 瞳孔瘋狂縮緊如臨大敵,視線上移一瞬間刺目的血色無法忽視地闖入視野,僵硬了身體看著這個被選中的可憐人,上衣被粗暴地撕裂,正面從上到下中間用鋒利物割成兩半剖開了皮膚,傷口邊緣血rou模糊泛白似是欲要外翻,胸腔和腹腔皆被打開,剔掉了表面的血rou露出內里鼓鼓囊囊的內臟和干癟的血管,表面泛著少許鮮活而死灰更甚。四肢被肢解和上身剔除的血rou一同放置在箱子的與軀干的空隙處,因為這箱子遠離是冰柜的包裝所以才放得下那么多東西。同樣的解剖手法,從上到下劃開一道口子露出血液流干后的肌rou紋理,透著惡心油膩的明黃色。 “……這玩意好惡心。” “哎呦這倒霉孩子不是210的梵高么!” 幻想癥?注意到這次的死者衣領上那號牌并沒有被刮掉頓時堅定了先前想法,艱難咽下喉中泛酸的惡心感看著看著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竟然伸手撫摸那些血淋淋的腸子,這么淡定拙劣的演技不是除人格分裂外還有幻想癥就是傳說中的警察臥底,不過警察臥底的可能性很懸。沒見過哪個警察會魯莽的破壞現場。 突兀耳邊隱隱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勉強聽清他說了什么下一刻眼中彌漫上不屑一顧的嫌棄,破案?如果這人真的認為是是案發(fā)第一現場那他的水平也就那樣了。一群精神病繼續(xù)說說笑笑只當沒聽見。 尸體正面從上到下中間用鋒利物割成兩半,胸腔腹腔被打開露出內臟,四肢被肢解然后解剖露出血液流干后的肌rou紋理,尸斑指壓消褪,角膜呈片狀混濁。 木月影日常的拿著查房賬本去看看病人情況,順便讓他們乖乖的安靜不要鬧,因為現在是午睡時間,溫柔笑。 “大家乖,上床睡覺覺了,晚上再鬧,乖?!焙鍘讉€小孩子樣的病人上床,給他們蓋好被子,摸摸他們的頭,讓他們入睡。 葉祁淡定的走了過去,看著充滿血跡的箱子,唇角微微勾起。 “這出血量,挺大的嘛?!卑攵字z毫不在意被血跡弄臟的白大褂,利落的帶好橡膠手套,打開箱子,果然,血液幾乎流盡,四肢完全被切除,抬手,試著了解尸體的尸僵程度,從而判斷死亡時間,看了眼尸體四肢的斷口,“好利落的手法,嘖嘖,都快讓我懷疑是同行了?!闭酒鹕恚^察了下四周,有血跡,而且血跡的流向十分的統(tǒng)一,打開法醫(yī)工具箱,拿出紫外線手電筒,照在地面上。 “果然,血跡呈淺褐色,大概是兇手在移動尸體的同時,血液從尸體上滴落下來形成的,這里,不是第一案發(fā)現場,兇器找到了嗎?根據初步計算了下傷口的痕跡,大概是直徑15厘米的小砍刀,十分鋒利,從現場被損壞的程度來看,顯而易見,這里是案發(fā)第二現場?!苯z毫不在意有沒有人在聽自己說話。 還真是個苦差事,boss還真會給人找事做,不過…我喜歡。 楚瘋瘋手上揮著一把水果刀,在空曠的走廊內哼著詭異的調子,滿是傷疤的腳踩著被血液鋪滿的地板,湊巧走到走廊的轉折點,斜眼看著一位醫(yī)生,走過去,彎腰瞇眼笑著說道:“啊,中午好呢。” 林失全程看著這人熟練的動作總算放下了些輕視,瞥著地上顯現出來的血跡心下驚疑不定,空氣中飄溢著腥咸酸澀的血腥氣混淆著飯菜的香,熱氣夾帶冰冷的浪潮翻滾著擴散出去。 “這法醫(yī)看來還有點分量?!?/br> 屏住呼吸忍著惡心的嘔吐感甩開一個不知何時扯住自己衣袖的家伙,眉頭微蹙滿臉嫌棄地從不遠處的餐桌上抽一張紙巾擦拭袖口,然此舉并沒有什么用處,心中一突目光幽冷盯著袖口邊緣那一圈泛黃油漬,慢慢挽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臂免得碰觸到,隔著幾層布料仿佛還隱隱感受到那油膩臟污的黏膩感。潔癖上來很想把衣袖撕開或者干脆換一件,滿心暴怒深吸口氣還是沒有發(fā)作,患者中間有幾個醫(yī)生在這看著,三年前那次被關禁閉,那種黑暗到絕望卻無人可喚的感覺無論如何都不想重現。 粗略記下了那具尸體大概的信息,一刻都不想在這地方呆下去,緊抿唇角臉色極差急匆匆跑出了餐廳,回房路上卻見走廊莫名出現滿地鮮血,這是?!什么時候被撒上的。身形滯澀一瞬若無其事踏上血跡,眼瞳倒映著刺目的血紅眼角隱隱發(fā)熱濕潤,狂熱愉悅不帶一絲異樣的情緒,內心衍生的那股莫名舒適之感越發(fā)自然?;秀遍g聽見兩個冰冷淡漠的男聲毫無預兆從心底響起。 “靜候你的到來。” 我會的,請……別食言。 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有時不知不覺改變,只掩下眸中情感慢慢往回走,腳步一頓看見了不遠處那人,白發(fā)紅眼整個一殺馬特,這獨樹一幟的形象倒是讓自己很快回想起今日入住的兩人。 眼尖注意到明晃晃的反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唇角勾起抹涼薄的笑意暗自幸災樂禍,偷偷攜刀也就罷了,這么囂張地在醫(yī)生面前展示怕是會被綁上束縛帶關進禁閉室。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徑直繞過他進入病房。 獨慘慘不如眾慘慘。 “不錯回來的真快?!?/br> 洛九行靠在墻面上,看著那人,目光中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感覺但很顯然不是之前那個洛九行。 說罷已經一臉吊兒郎當將鞋子扔在一邊,直接抓住攀巖用的樓梯徒步跳了上去,動作有些中二,卻帶著半分優(yōu)雅。 事實上杰克早就知道是這人所做。密碼出來之前,提前破譯,只是不愿意告訴洛九行,能與自己的人格通話變得自言自語,除此之外,一直被主人格壓制,只因為主人格手上有自己的把柄。如今他竟然讓自己幫忙破案。自己當然得好好“幫忙”才是。 可能那密碼只有瘋子看得懂,自然也不打算告訴那人真相,畢竟自己還沒玩夠。 林失步入房門的瞬間眼角余光就注意到了那個踩著梯子往墻上攀爬吊兒郎當站立的身影,怎么看都像和三年前溜進樓下職工宿舍時看到的那雙人鐵架床的爬梯一個款式,不欲多管閑事面無表情移開視線,悶悶低頭往前挪著步子越過這奇怪的人爬上床,把全身裹進被子里閉上眼睛,不過轉瞬間黑暗侵襲淹沒了神智,清晰明白這不正常的睡著速度怕是副人格取代掌控了自己的身體,陷入緘默的前一秒明白了他給自己傳遞的信息,果然如此………不是第一次了,此番是光明正大示威和提示么。 我明白了。 為被接納的進展表示高興,哪怕知道溫柔為虛構,莫名的失落感,像占有欲被放大。 再度睜眼,已不再是林失,生活在這個身體的另一個個體“林釋”。 緩緩掀開被子坐直身體,慢條斯理整理著身上褶亂的衣服,包括衣袖被黏膩的油脂沾污的那處,一本正經再卷起了幾個邊角,面上淡漠唇角銜笑而目中毫無感情,側頭視線準確鎖定那人,轉身于床沿正危襟坐,指節(jié)微彎在身側輕輕叩著節(jié)拍,聲音完全淹沒在在不知何時再度喧囂的病房里。微揚下巴咧嘴笑得肆意,開口是一往無前的篤定。 “我們是同一種人?!?/br> 不只同為虛假,且皆是人性之解放者。 “可要加入瘋子的聚會?” 洛九行:“沒興趣,我急著破案?!闭f罷一臉劣質的看向那人,“切切切,咱們可不是一路人?!闭f罷單手持手槍狀指向那人,后又將手腕折了回來對準自己嗯腦袋。 “彭!” 邪笑著看著那人,“我不介意在我多余的人生里多留下一件藝術品?!闭f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玻璃刀,緩步走了過去。然而,停在那人跟前之后,玻璃刀晃眼成了一朵玫瑰。遞給那人。 “眼見不為實,藏在美麗里的,才是刀刃?!?/br> 將玫瑰挪開,手心里依然握著那把玻璃刀。 林失對這人突兀的動作并無多大反應,看似放松毫無警惕實則無時不刻都在緊繃著身體隨時暴起,面上平淡隨意瞥眼那玫瑰便抬手接過,指節(jié)微動緩慢摩挲著不平的植梗,唇角虛構笑意隱匿表情下真實的暗冷,那雙黑潤的眼睛中閃爍著不可捉摸的神光,嗤笑一聲倒沒聽出多少不屑,“這動作可一點都不帥?!?/br> 慢悠悠把玩著手中的玫瑰,指下溢滿細膩的柔和觸感,被突兀迸現的濕潤吸引了注意,瞅眼卻現滿指染紅,不知何時竟不自覺用力掐破了花瓣滲出汁液來,勝似失落血凄迷。 “刀不錯,藏好了?!?/br> “關于這幾個案件我有獨家情報,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安娜記不得已經在這里呆多久了,以前的記憶也很模糊,這里的人都很奇怪,也許在他們的眼中我也是奇怪的一員。頭發(fā)散亂的安靜坐在床角……很久……很久……。 眼神空洞直直的看著墻上自己的影子,腦袋里不可控制的思維一刻也沒有停歇過,思緒雜亂無章的描繪出影jiejie的形象,我唯一的傾訴對象是這層常陪我聊天的護士,我叫她影jiejie。其實他們說我比她大,但是我不記得自己的年紀了。在這里誰又在乎年紀呢!很多年了吧!每一天都是重播。最近這幾年倒是熱鬧了些。 樓道里隱約傳來病人們的竊竊私語聲,打斷了紛亂的思緒 “聽說了嗎?樓下210的那個家伙死了,早上發(fā)現的……” “噓!我看到了!在餐廳。那家伙的死相……嘖嘖。” 聽著他們細碎的議論聲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病服,讓自己看上去整潔一些。在這里生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讓自己活得像個正常人。艱難的移動了下腳步,最后還是下定決心要去食堂。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希望不要有人碰到我!真的很‘臟’……”在說到最后一個字時,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輕輕推開房門的瞬間帶上無害的笑容。親切的和走廊的病患揮手打招呼。 “哥哥好……張叔好!” 腳步卻不留痕跡的繞過一米范圍。直到拐角處才隱去笑容淡淡的小聲說到, “該去看看了?!?/br> “你可以說說”杰克劣質的笑著, 洛九行:“不過你可要快點了,意志遲早會占據虛幻,到時候我就不是我了?!彼坪踉谔嵝阎裁矗诖蹭伾习淹嬷前巡AУ?。杰克比洛九行精明,這人總不可能將所有的鍋退給自己。所以一定有同謀。雖然嘴里說著急著破案,但就連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心不在焉,將破案放在嘴邊只是為了與這群人劃清界限,以免自己真的會跟他們走,這地方待是肯定待不下去。太雜亂,與洛九行待的地方完全不同。他寧可回到舒服的環(huán)境里,可矛盾的是,只有在這里,他才有機會變成他,擁有自主的時間。所以我又不愿離開。 安暖搖晃著腿,鐵架床發(fā)出“咿呀” 的響聲,午后陽光照射在身上,卻未能帶來一絲暖意。從開始到現在,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也未曾來探望,不過,有麥莉就夠了。 手被無聲地拉住,看著麥莉面無表情的臉,咧嘴笑著:“我們,又要去哪里玩呢?”黑色蟲洞顯現門面,自己似乎已習以為常,毫不慌張地跟人走進去,隱隱有些期待。 沿著臺階向上,四周漆黑,靜悄悄的,若不是能感知到麥莉的存在,還以為自己睡著了呢?!芭距币宦?,燈被打開,刺眼的光使眼睛瞇了瞇。待適應后,發(fā)愣地看著眼前景象,顫微地拽著麥莉的胳膊將人向后扯。 它不是被你推下樓了嗎?我們已經看過它的尸體了?。?/br> 燈的開關旁,站著似人似物的“怪東西”,同回憶里,除了胖點,其他別無異樣。它緩緩走來,隨著它的步伐,四周滲出暗紅血液。心生惶恐,向后退步,后背卻已抵到墻,雙手沾上粘稠的液體。 麥莉! 目光被血色染紅,手臂被怪物抓住產生刺痛感,眼前一黑便陷入昏暗。 “醒醒…醒醒…”耳畔的呼喚使自己睜開了沉睡的眼,先前場景如夢一般消失,白衣護士坐在床邊,眼中帶些擔憂。 很抱歉,我又闖禍了。 手臂纏繞的繃帶已被拆舊換新,莫名短了一節(jié)的指甲上沒來得及清洗的血跡殘留,未被消毒水掩去氣息,散發(fā)著淡淡腥味。 麥莉望向門口護士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詭異微笑。 “她對我很好!”她望向聲音的來源,默默消失在視野中。 “最近死的人越來越多,都是肢解,難道有人的興趣竟是肢解和內臟嗎?” 是啊!在這里,即使是喜愛吃屎,也會被看做為合理的。血腥暴力更是不稀奇。 “我不想管別人的事,但是影響到我的……不可以……” 思緒又開始混亂起來凌亂的勾勒出一個男人的影子,一點點放大,放大。 “啊!嗚嗚…”安娜抻出雙手牢牢的按住自己的嘴。過大的力道使嘴里嘗到了猩咸的味道。強撐著最后的清醒低頭疾步走進食堂,慌亂的避開人群進入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將頭深深的插進盛滿水的洗手池。 急促的呼吸著空氣,無力的靠在墻上,身體虛脫的順著墻滑下。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上。 “呵呵……” 自嘲的牽動了一下唇角,“這里沒有人…都是畜生。呵都是畜生,披著人皮的畜生,和被當做畜生的人。” 眼角劃過一道水痕順著臉頰落下,分不清是水還是淚。沒有哽咽,也沒有聲音。 收斂心神后起身,心有余悸的對著鏡子神經質的小聲自言自語道 “還好沒有人看到,不然又要關小黑屋…么,噓,知道嗎?在這里是不可以叫的?!?/br> 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全身都濕了。 隨便拿起一個盆打了盆水后。一腳踹開了廁所門。掛上溫暖的笑容 “哥哥一起玩啊!不能光潑我呦!” 拿起盆向最近的兩個男性患者潑去。 “嘻嘻!哥哥也濕啦!看你還笑不笑我…”歡快的越過兩人跑進廚房,“哦!就是這里”看著地上的血跡沉思著。思緒不受控的在腦海里纏成凌亂的線團。 “額……肢解……刀子……名牌……到底是誰?”思緒漸漸膨脹,脹的頭好痛。 林失:“啊。這種事我怎么會全都告訴你嘞,要虧本的。”于喧囂的病房中隨意丟棄了那朵殘破的玫瑰,似笑非笑扯來張紙巾慢慢擦拭指尖鮮艷的汁液,眼睛焦距卻不在手上而是幽冷鎖定面前這一臉劣質的家伙,拋卻殘紙站起身,眼瞼微斂挪動腳步不緊不慢湊近這人,鞋底摩擦地面狠狠碾碎花瓣使之愈加殘敗,漂亮的瑰色混雜著骯臟的暗灰在雪白瓷磚上抹開一道迷亂的軌跡,耳邊清楚捕捉到了這人不自覺急促的呼吸,心知其警惕眼角一掃果真指下刀刃蓄勢待發(fā),欺身下去于人耳畔輕語,低沉冷寂的男聲壓低幾分毫無預兆響起。 “虛幻,才是最終的永恒啊。” “至于情報,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對話罷了,且給你兩個提示罷。” 微仰著下巴唇角微微彎了點弧度而話中笑意清淺引人發(fā)毛,在這人看不到的角度,幽深的眼眸無笑只緩緩飄散了一片冰冷的獰厲之氣,冷靜無波得似是壓抑著極致瘋狂的情感。太無聊了啊……繼續(xù)玩下去看看。 “上一個,簡單的數字翻譯罷,可別想復雜了?!?/br> “下一個,無安,自我不納?!?/br> 收斂目中情緒后退一步遠離了這人幾分距離,脖頸隱隱有滲血的趨勢,毫不在意挑眉笑得挑釁肆意,轉身目中無人受著幾個注意到這邊的家伙的指指點點,絲毫不放心上慢悠悠離開病房,難得白日出來幾趟,旁觀比不上切身經歷,總得親自走幾遭才有些趣味。毫無預兆被潑了一身水,眼神一瞬狠戾復又平和,就著濕漉漉的衣服面無表情游蕩在走廊上,不輕不重步伐穩(wěn)定。 “自我毀滅,也是不錯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