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婚 第6節(jié)
好像亦是那個時候,在謝妤茼內心埋下了報復性消費的種子?,F(xiàn)今她有獨立支配財務的能力,可以眼皮也不眨地買下昂貴的奢侈品。但她內心很清楚,這都不過是骨子里自卑的表現(xiàn)。 而今天這次購物,難得的也讓謝妤茼心里不舒服。想來,罪魁禍首都是霍修廷。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沒衣服穿,不會乘坐兩個小時的車程從山上下來,更不會心血來潮跑去購物。 雖然謝妤茼早在el試衣間里就清楚看到自己身上的各種痕跡,可眼下光著身子站在鏡子前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她皮膚白,吻痕尤其刺目?;粜尥⒐烙嬍浅尚牡?,還在她脖頸上吮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整齊的壓印。幸虧有長發(fā)遮擋,否則這印記特別惹眼。 謝妤茼光著腳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讓熱水澆灌自己的酸脹的身體。 記憶也似乎越發(fā)清晰起來,腦海里浮現(xiàn)出昨晚的點點滴滴來。沒記錯的話,一開始主動的那個人就是她。到了最后,藥效減了大半,她其實并不需要霍修廷的“幫助”,卻沉浸在已經(jīng)被調動的□□里無法自拔。不得不承認的是,霍修廷還是寶刀未老。這么些年過去,取悅人的本事倒是愈發(fā)見長了??梢娺@幾年,的確是風花雪月游戲人間。 謝妤茼閉著眼睛甩了一下腦袋,只覺得滑稽又可笑。 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忽而瞥見一道身影,毫無防備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用手遮擋了一下。 霍修廷白襯衫英氣逼人,斜靠在浴室門口,臉上的神色倒很淡然。他看起來慵懶倦怠,隔著浴室里氤氳的水氣,倒有幾分距離感。 本就是長得好看的人,五官立體,一雙眼眸狹長又幽深,看著她時又好像望向深處遙遠的地方。 如此一番對比,倒顯得謝妤茼有些大題小做。況且,她的確是在想一些有的沒的。 謝妤茼不著痕跡地把放在胸口的手臂放下,轉過身開口道:“沒看到我在洗澡嗎?麻煩你出去。” 霍修廷不退反進,咄咄逼人:“你這渾身上下,哪里是我沒看過的? ……還是,哪里沒有讓我吻過?” * [注1]:摘自百度百科有關m的名詞解釋。 第6章 白月光 * 其實霍修廷也才遲謝妤茼一步回山水別苑,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后。 張姐見到霍修廷,連忙上前幫忙彎腰準備拿鞋?;粜尥]讓老人家動手,說:“我自己來。” 張姐貼心,又幫忙接過衣服,突然想起什么,說:“你可是不知道啊,昨天小茼有多厲害?!?/br> 霍修廷轉身,眼底的疲憊消失了,背脊挺直,有些感興趣:“怎么?” 昨天白天的時候,張姐在打掃院子的時候看到了一條蛇。為此整個宅子里上下警鈴大作,又是打電話請消殺公司引蛇出洞,又是活捉放生。終于在日落的時候捉到那條黑黃相間的菜花蛇。 不過是一條無毒蛇而已,但宅子里出現(xiàn)蛇的消息卻飛快散播。自昨天中午起,張姐就接到了霍家三姑六婆的各種問候,都是詢問家里有沒有人被蛇咬傷的。 霍家的人就是這樣,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會在家族里渲染成大事,昭告全天下。不過這件事唯獨霍修廷一個人不知道。好像所有人都默認霍修廷和謝妤茼之間的關系,都沒有故意去點。 在眾人雞飛狗跳的時候,只有謝妤茼一個人最淡定。張姐沒有對外人說的是,那條蛇還是謝妤茼抓的。 很小的時候謝妤茼就見過菜花蛇,不僅見過,還跟著外公一起吞過蛇膽。她認得這菜花蛇,知道是無毒的,也不害怕。 蛇也是謝妤茼拿去放生的,張姐心驚膽戰(zhàn)地問:“這蛇該不會又跑回來吧?還是殺死保險?!?/br> 謝妤茼拍拍張姐的肩膀說:“這是家蛇,不能殺?!?/br> 張姐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謝妤茼說:“信我的,打死家蛇會給主人家?guī)聿缓玫倪\勢?!?/br> 張姐這才點頭:“好好好,都聽你的?!?/br> 霍家人一貫迷信,張姐也是。 這會兒張姐還在繪聲繪色地跟霍修廷講昨天謝妤茼的事跡,霍修廷坐在茶幾旁幾不可聞地勾著唇。 張姐說:“小茼可真不一般啊,膽子那么大?!?/br> “說好聽點是膽大,實則魯莽?!?/br> 張姐又說:“可比嬌滴滴的女孩子讓我喜歡?!?/br> 霍修廷笑:“你喜歡又有什么用?!?/br> 張姐輕嘆一口氣:“反正我覺得小茼哪哪兒都好。” 張姐在霍家當保姆多年,自霍修廷小時候就在霍老爺子那里做事。霍修廷結了婚,她就被安排在這里給小兩口照顧起居。這么多年,張姐一直拿霍修廷當自己的半個孩子看待。后來霍修廷娶了謝妤茼,她也越看謝妤茼越喜歡。 霍修廷坐在茶桌上旁,打開一盒六安瓜片,將茶葉泡入熱水中,蓋上杯蓋,看著杯子里的茶葉漂漂浮浮。 聽著張姐的話,他面色溫和,思緒也有些飄遠。 他一直知道,她這人是膽大包天的。 好像初中那年謝妤茼剛轉入外國語學校時,她就因為大膽的事情在班級里引起過一陣小sao動。有個午后,一女同學準備在謝妤茼的鉛筆盒里拿只鉛筆,卻意外發(fā)現(xiàn)里面養(yǎng)著好幾只白胖的大桑蠶,嚇得那名女同學當場大哭起來。謝妤茼隨后進了教室,看到落在地上的桑蠶,面不改色地一條一條撿起來重新放回鉛筆盒里。 饒是霍修廷,看著那些蟲子都眉頭緊鎖,更別提其他人。 有個男同學嘲笑謝妤茼:“你這愛好真是與眾不同啊?!?/br> 謝妤茼二話不說拿起一條桑蠶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嚇得那人連忙逃竄。 她一臉不屑:“蠶而已,至于嚇成這樣嗎?” 如此事跡,霍修廷腦海里還有很多。當時卻只覺得,這女孩子是哪里冒出來的怪胎,哪哪兒都跟別人不同。 隨后,霍修廷一臉漫不經(jīng)心地問張姐:“沒傷著吧?” 張姐說:“我沒傷著。” 霍修廷看著張姐,一時沒說話。 張姐反應過來:“害,你說小茼啊,這個您放心,她沒有傷著呢?!?/br> 霍修廷緩緩搖動玻璃茶杯,使得六安瓜片慢慢展開。只是盯著茶杯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丟下這杯剛泡好的茶,起身上了樓。 臥室里衣物散落一地,他隨手撿起來放在床榻上,順著方向來到浴室門口。 霍修廷靠在浴室門框上,欣賞著謝妤茼沐浴的身姿,也不忘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他這個人一貫是這樣的,在人前是城府深的霍家大少,在她的面前葷素不忌。 謝妤茼站在花灑下充耳不聞,繼續(xù)洗自己的澡。對于霍修廷半撩不撩的話,她早已經(jīng)免疫,畢竟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況且,十七八歲的時候還都是她撩得他。 哪次又是他能招架的? 浴室里充斥著降龍涎香醚的淡淡味道,水聲潺潺。 這是謝妤茼的浴室,寬敞、簡潔、大氣。花灑旁邊是一個圓形的奶白色浴缸,她經(jīng)常會在里面泡澡。干濕分離的外面則是一個長方形的大理石洗手臺,上面擺滿了她的各種護膚品。 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沖個澡,不需要在浴室里待太久。很快花灑關閉,轉身。卻見霍修廷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她。 他微微歪著腦袋,下顎線條流暢且硬朗,是男人干凈利落的骨骼。目光是赤.裸的,但又是坦誠的。 他這雙眼睛總是具有很大的欺惑性,讓人看不出真假。 謝妤茼的目光掠過他,徑自拿了一條浴巾?;粜尥⒑笏徊剑プ∷氖滞?。他力氣大,單手捏著她纖細的手腕,似乎輕輕一捏就能將她粉碎。 他一步步逼近,當著她的面開始解開襯衫紐扣。她手上的浴巾遺落在地上,漸漸被水漬浸泡。 謝妤茼不明所以,嘲諷:“怎么?在外面還沒吃夠?” 后半段話卡在喉嚨中。 霍修廷單手解開衣扣,露出脖頸和微微凸起的鎖骨。很快,謝妤茼知道重點是什么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片刻,有些懷疑是真是假。 難不成,她昨晚真的那么饑渴?獸性大發(fā)? “怎么?滿意你自己的杰作嗎?”一道低磁的嗓音落在頭頂。 謝妤茼看著霍修廷身上的紅色印記,不甘示弱:“不好意思,沒有印象?!?/br> 他的聲線逼近,帶著調笑:“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br> “好啊?!敝x妤茼干脆將自己未被霍修廷抓住的手纏到他的脖頸上,奉陪到底。 只不過,眼下這場景,怎么看謝妤茼的氣場都要弱一些。 霍修廷本就高大,初中那會兒就一米八了,現(xiàn)在足有一米八八。她矮他一個腦袋,視線平齊將將到他的胸膛。沒有服飾作為戰(zhàn)袍,光這一雙小腳,整個人也是小小的一只,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 霍修廷單臂環(huán)著謝妤茼的腰,輕輕一提將她抱起落在洗手臺上。 天氣到底還有些微涼,這個季節(jié)家里不開暖氣,浴室里有自然風進來?;粜尥⑸焓帜昧藯l浴巾蓋在謝妤茼的身上,看到她正盯著他的雙眼。 她這雙涼薄的眼里明明白白寫著逢場作戲三昧俱,霍修廷干脆又扯了條毛巾蓋住她的頭,一并遮擋著她著雙眼。 謝妤茼怔了一下,視線被遮擋的不安感讓她下意識掙扎,但霍修廷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的吻直接落下來,魯莽地闖進她的口內,拖出她的舌吮吸。 專屬于霍修廷霸道又野蠻的味道瞬間占領謝妤茼的感官,他熾熱的手指掐著她的后頸,讓她動彈不得,她只能被迫仰著頭去迎接他的吻。 殊不知,她身上的香味亦很濃烈,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霍修廷。 說是接吻,又更像是某種較量。 蓋在腦袋上的毛巾落下,謝妤茼很快化被動為主動,舌尖鉆入霍修廷的口中,用力咬了他一口。 鐵銹味般的血腥味很快在兩人唇齒內蔓延開,也打斷了這個吻。 謝妤茼手指按著霍修廷緊實的胳膊,指尖幾乎要陷進去。 霍修廷則用力地按著謝妤茼的腰,將她按向自己。 “你昨天可比現(xiàn)在要狠更多?!彼麘蛑o,“就這么情不自禁?” 謝妤茼咬著牙,粉嫩的紅唇上還有一抹殘留的晶瑩。 霍修廷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撫平那抹痕跡。 “情不自禁?”謝妤茼低笑,“哦,我想起來了。昨晚我不過是喝了點不該喝的東西,拿你當了一回發(fā)泄的工具?!?/br> 她又挑釁地輕輕拍了拍他鋒利的臉頰,“還請霍少爺不要介意哦?!?/br> “我怎么會介意,畢竟是夫妻,幫忙是應該的。”霍修廷看著謝妤茼,“更何況,看你那么享受,我也滿意?!?/br> “享受?這話又從何說起呢?”謝妤茼一臉無辜。 霍修廷笑,湊近:“乖乖,有本事別求饒,不要嘴硬?!?/br> 謝妤茼不著痕跡推他一把,揚眉:“硬的人是誰?能不能管好你的小老弟?” 腦子里一晃而過薛靜楓的身影,謝妤茼突然再次反胃,沒有心情再跟霍修廷調情。她從洗手臺上下來,自顧自坐在鏡子前開始護膚。 昨晚她化了妝,但一早醒來素面朝天,顯然是被人精心卸過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