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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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老君山這天一大早,李易然就起床忙前忙后做早餐,揉面做花饅頭,他說菩薩喜歡吃這個就給他老人家?guī)c,不知道他什么時候?qū)W會了翻花,把面團揉捏成一朵蓮花,用剪子剪出葉狀的紅棗rou作為點綴。易童真是服了,他還理直氣壯地說給菩薩送點社區(qū)溫暖怎么了。 好好好行行行可以可以ok就這樣。 易童慢慢嚼著豆沙包冷眼旁觀。 這天天氣不太好,悶熱。在悶著這個季節(jié)最后一場臺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看到海邊已經(jīng)翻起一線烏云,要往這邊趕來。寺廟里的香火蒸得整個人都難受極了,可是看著李易然一臉虔誠地跪著菩薩面前,嘴唇念念叨叨的沒個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菩薩嘮家常呢,易童還是耐心地等他祈禱完。她沒那么多愿望,只是祈求保佑能和李易然健康、快樂地走下去就完事了。 “你和菩薩都嘮嗑了些啥啊。跪到腿都麻了還不舍得起來?!被厝サ穆飞?,易童牽著李易然的手一晃一晃的。 “也沒啥,就交代了一下菩薩要記住一個中心五個基本點十個堅持?!?/br> “……” 這個人不用坐高鐵,用嘴跑火車就得了。 “你說那么多菩薩能記得住嗎?” “所以一開始我就讓他老人家拿出紙筆記下,不用擔(dān)心,我還是給他燒了紙和筆的?!?/br> “……墨硯燒了嗎?” “用炭灰兌點水不就得了?” “……” 這個人真的不怕遭天譴嗎? “可是每天那么多人來祈福,你這個外地人菩薩能記住得你?” “放心,最后我報了身份證還有家庭住址的,不會送錯貨?!?/br> 阿西,真是想掀開這個人的頭蓋骨看看他的腦子都想些啥,這one day day的凈是想些有的沒的。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回到家,打開門李易然首先進(jìn)去,易童低頭脫鞋沒料到這貨堵在門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他的后背。 “嘶——你干嘛堵路?!币淄嘀蛔蔡鄣念~頭,不滿地嘟囔。抬起頭,看到站在玄關(guān)的顧清之雙手抱胸,倚著墻看著他們,似笑非笑。 “你怎么能進(jìn)來的?”李易然冷冷地問著,把易童護(hù)在身后;像頭狼一樣守著自己的領(lǐng)地,和顧清之這個外來入侵著對峙著。 “這是我家的房子,你問我怎么進(jìn)來?”顧清之不屑地冷笑一聲。 “你的房子?房東不是陸女士嗎?” “啊~你說她啊。她是我爸的秘書,這套房子暫時掛在她名上而已。” 顧清之的話無疑當(dāng)頭一棒,竟然是他家的房子?這是故意的還是那么巧合? “你來這干什么?”李易然沉著臉。 “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顧清之抬眼看著站在李易然身后的易童,薄唇輕啟:“易童” 似是來自地獄的呼喚,易童忍不住身體冷顫了一下,抬起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倒是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易童,我來接你了,跟我回去?!?/br> 顧清之的話幽幽地傳來,像無形的捆索勒得她呼吸困難。 “我不是你的東西,我倆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了?!?/br> “怎么就不是了呢?你一直都是我的,易童?!?/br> 說著,顧清之直起身向她靠近一步,卻被李易然橫跨小半步攔著去路。 “她不是你的,你趕緊滾吧?!崩钜兹欢⒅辉S他沾染他的寶物。 “呵,要我滾?該滾的那個人是你吧。”顧清之毫不掩飾自己譏諷的語氣。 李易然一下子被惹毛,單手抓著顧清之的衣領(lǐng)正想要揍他一頓,身后響起了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 “李易然住手!” 易童和李易然一愣,回頭看到是李國平。顧清之勾勾嘴角,打掉李易然的手,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爸?!崩钜兹粵]料到李國平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李國平也沒想到李易然竟然真的會在這里。顧清之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還將信將疑。怎么可能?前兩天李易然還給他打電話說他正在南半球的一個海濱小國做海洋保護(hù)的志愿者;沒想到他竟然騙他偷偷回國來找易童。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生氣。但好歹還有外人在,他還要維持體面,不好發(fā)作。李國平看了一眼易童,轉(zhuǎn)而看著李易然,看著他最疼愛的獨子竟然欺瞞他。 “李易然你跟我回去?!?/br> “我不回?!崩钜兹粠缀趺虢?,脫口而出。 “你回不回?” “爸,我不會跟你回去的?!?/br> 好,好啊,好極了,竟敢欺騙他不止還忤逆他。 “進(jìn)來把人帶走!” 李國平向門外喊了一聲,隨即進(jìn)來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一個人從背后架著李易然要把他拖走。 “放開我!我不走!”李易然死命掙扎著,扭動著身體、雙腿亂踢,“放開我?。。?!” “……易然……”易童在一旁手足無措,急得眼圈都紅,“不要……” “放開我??!”李易然像一頭困在絕路的狼一樣嘶吼著,青筋爆突。他又怎么能敵得過從特種兵退伍下來的保鏢。 李國平向另外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從手提箱里拿出一瓶裝著鎮(zhèn)定劑的藥和針管,細(xì)長的針管捅進(jìn)藥瓶里取藥。 “不要……叔叔。求求你放開易然吧,讓我、讓我和他說說,我會讓他跟你走的?!币淄庵gS的手,想用微弱之力阻止他的動作,帶著哭腔祈求著李國平,看著李易然這幅困獸絕望的模樣,心臟突突地痛。 李國平不為所動,對保鏢抬抬下巴。保鏢頷首領(lǐng)會。 “易小姐,對不起?!北gS抽出自己的手,拿著針筒向李易然走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睙o力回天,易童這般蜉蝣的能力也沒有力量去撼動大樹一樣的保鏢。只能無力地哭求他、哭求李國平住手。 “放開!!我!!”李易然死死盯著針筒,絕望一點一點地籠罩在自己頭上。 手臂一痛,一針鎮(zhèn)定劑已經(jīng)打進(jìn)他的手臂里,藥效很快就見效,慢慢地使不上力,眼皮好像覆蓋了重石一樣,不受控制地往下墜。 “易……童?!边@是他清醒前最后一次呼喚。 易童眼睜睜地看著他暈倒,被保鏢扛著隨李國平離開卻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到。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心里漫上無盡的悲涼。 終歸是到夢醒的時候。 一股沉香包圍著自己,下一秒就落入一個懷抱中。顧清之把頭埋在她的肩窩里,深深地嗅著她衣領(lǐng)飄出來的香氣,失而復(fù)得的寶物,他不舍得放手。 “滿意了?你到底想怎樣?顧清之?!币淄粠Ц星榈赝鲁鲆痪湓?。 “易童,跟我回去。” “憑什么?我們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了?!?/br> “跟我回去。” 易童掙扎著,他的手臂一直收緊,不讓她逃。 “放開我!我憑什么要跟你回去!!” 掙不脫。 “顧清之你放開我?。∧翘焱砩夏悴皇钦f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嗎?!你現(xiàn)在這算什么?!” “我后悔了?!鳖櫱逯N著她的耳朵,輕輕地說著。 “顧清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說話不算話!” 掙脫了兩只手,腰還是死死被他箍著。 “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嗎?易童?!鳖櫱逯偷托Τ雎?。易童看不見他的臉,正笑得一臉癲狂。 “卑鄙!無恥!憑什么要我跟你走?”易童吃力地掰著他的手,勒得她難受。 “憑我愛你。易童,我愛你,你就要跟我走?!?/br> 聽聽,他說的什么屁話?他這種人渣說愛我?他這種人渣值得讓我跟他走嗎? “愛我?呵,顧清之你知道什么是愛嗎?愛是尊重、包容、是信任,你配嗎?你會嗎?”易童冷笑出聲。 “你教我,你教我怎么去愛?!币淄脑捯蛔忠痪湎竦蹲右粯油边M(jìn)他的心窩里,他承認(rèn),他沒有,他不會愛人,所以他失掉了易童。 “憑什么我要教你?滾吧你!!” “你說我不會愛人,但你又不肯給我機會教我,那我又要怎么愛你?易童,你不覺得你很雙標(biāo)嗎?為什么李易然就可以?李國平也有份害死周天煒,你為什么就能原諒他和李易然在一起,但我就不行?我哪點比不上李易然?”顧清之語氣幽怨地質(zhì)問著。 易童心里一窒。對了,這么說也是。她一直說李易然是無辜的,不知道周天煒和李國平之間的事情,但顧清之就知道了嗎?他也不知道顧海喬和周天煒的事情,但她為什么只追究顧清之而不追究李易然呢?為什么呢? “因為我愛李易然。顧清之你屁都不是。” 可能是時間不對吧。易童在知道李易然是李國平的兒子之前就認(rèn)識他、愛上他,知道他是李國平的兒子后才不得不離開他的,但是內(nèi)心深處還是保留著對他的感情。還因為他愛她吧,和她有那么多共同愛好、聊不盡的話題,他的體貼、溫柔、善良,這是顧清之沒有的。所以,她不愛顧清之,也不會有愛上他的可能。 顧清之不知道要說什么,她說她愛李易然,而他屁都不是。所以她是不會愛上他了嗎?不會像愛李易然一樣愛他了嗎?對于這個回答,他不應(yīng)該震驚傷心的,他其實是知道答案的,而為什么還要不死心地確認(rèn)一遍呢?再確認(rèn)一次讓自己再遍體鱗傷。 “跟我回去?!彼仓荒懿煌5刂貜?fù)這句毫無意義的話。 “顧清之,你沒有理由禁錮我?!?/br> “我不會讓你走的。u盤還在你手上是不是?” 心里一個激靈,易童還是維持著表面不動。 “什么u盤?我早就給你了!” “后來我找到肖城,他說給了你一個u盤裝了病毒能夠自動拷走我電腦里的東西,但你給我的那個我查了一下代碼,并沒有病毒的編程。所以你給我的那個只是一個備份對嗎?”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給自己下套,易童不敢順著他的話來回答。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才說: “就只有那個u盤,病毒只能生效一次?!?/br> 易童語氣冷靜得不似說謊。 “我能相信你嗎?” “呵,看吧。狗還是改不了吃屎的習(xí)慣。愛是信任,你會愛嗎?”易童語氣譏諷道。 她的話無法反駁。他是想信任她的、愛她的,但她呢?他搞不清什么時候?qū)λf真話說假話。真真假假的感情混雜在一起,讓他迷了眼。 “你要是不信我,你大可把我綁到肖城面前對峙,這不就一清二楚了?用得著在這里打著愛我的借口來打聽消息?”易童補上一刀,讓他的防線徹底崩潰。 被她逼得進(jìn)退兩難,但也不舍得放走她。 “好,我信你。但我還是不能讓你走?!?/br> “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我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不想救你親愛的表妹了嗎?” 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聽到他問不想救她?易辛遙是闖禍了?易童心里暗暗不安。 “易辛遙怎么了?” 顧清之從褲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易童看到易辛遙在一個黑暗的房間里被綁在椅子上,只有頭頂一束光打下來照在她身上,邋邋遢遢的。露出的胳膊和腿都是一片片淤青。她被蒙著眼睛,向鏡頭呼救:“姐。jiejie,救救我。” 易童看得一愣,咬牙切齒地問:“你把易辛遙怎么了?” “呵,這個小姑娘挺勇敢的。來POP club找我,在我的杯子下海洛因想讓我死呢?!?/br> “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做的??!” “易童,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的好meimei呀。你已經(jīng)多久沒有聯(lián)系她了?” 易童沉默,她的確很久沒有聯(lián)系她了。自從看到她在金碧文華坐在顧清之腿上和他接吻,顧清之趕她走后就一直沒聯(lián)系她。后來舅舅離婚了才聽到一兩句說她還是考上了國立美院,但之后她的學(xué)習(xí)、生活情況她都沒有去了解。 “我這樣告訴你吧。在你meimei后來又找到我要和我交往,但被我拒絕了,為了報復(fù)我就找了社會上的渣滓買了毒品往我的杯子里投毒?,F(xiàn)在人被我關(guān)著,要讓警察帶走還是當(dāng)無事發(fā)生,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威脅我?” “易童,如果你跟我走這就不算威脅。想想你meimei那么難得考上國立美院,前途一片光明,你這個做jiejie的難道就忍心讓她跌入地獄嗎?”顧清之慢悠悠地說著,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又違背了“愛人”的要求;或者說,他根本就學(xué)不會怎么尊重、包容、信任,學(xué)不會怎么去愛一個人。他只會掠奪,想要得到的東西都搶過來。 易童被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 顧清之低頭吻了吻她的頸側(cè),一只手還是牢牢地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撥通了電話,說了聲“上來吧。” 不一會兒,楊嘉就帶著五、六個搬家工人還有一個個紙箱上來。 “男人的東西都丟走,其他的帶走?!鳖櫱逯淮?。 工人們便四散開去收拾東西。 易童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她還能說什么?掙脫了顧清之的懷抱,走進(jìn)客廳在沙發(fā)上窩著,冷眼看著這些人把她的東西都收拾走,把李易然的東西都扔掉。 ————————————— po18vip.de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