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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說得語意柔和,似在循循善誘一個小meimei,又似含著一些盼望和期許,加之聲音極是輕軟悅耳,便讓人生出無從拒絕之感,周仲瑩面色微微一紅,低聲道,“知道了,五表哥?!?/br> 李錫珩望著兩抹緋色漸漸潤上周仲瑩面頰,不禁抿嘴一笑,目光略微偏轉(zhuǎn),才看到一旁還站著一個窈窕少女,姿容嬌美若春桃秾麗,面色沉靜如秋水潺湲,卻是極為眼生,便問道,“這位女公子便是舅舅長女,自幼長于蘇州姑祖母家的那位?” 段夫人含笑點(diǎn)頭,代為答了一聲是,又回身示意周元笙。后者本想躲在她身后混過去,此時也只得應(yīng)道,“臣女周元笙見過殿下,殿下萬福?!背酥猓o一字多言,眼睛也仍只望了地下。 李錫珩淡淡一笑,不再理會。如此寒暄一陣,就是成保也有些沉不住氣,輕輕拽了拽他衣袖,耳語道,“殿下該起駕了,再晚就該遲了?!?/br> 李錫珩這才略略斂容,向段夫人告辭。段夫人立在原地,目送太子登輅離去,也預(yù)備上車,回首時不覺望了周仲瑩一道。周元笙心念微動,將腳下步子頓住,身子輕輕一晃。彩鴛忙扶住她,問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周元笙喘息片刻,無力道,“沒事,只是忽然有些頭暈?!辈束x嗔怪道,“怎么好端端的頭暈起來,別是受了風(fēng)寒。姑娘快些上車罷?!敝茉夏c(diǎn)頭,卻是以手撫頭半晌未動。 段夫人關(guān)切道,“快將姑娘扶上車去,瑩丫頭過來跟我罷,讓你jiejie好生休息。”周元笙忙回首道,“太太和三meimei擠在一處如何使得,我沒事的,歇一會子就好?!倍畏蛉藴匮园参康?,“無妨,往日出門她還不是跟我同車,你既不舒服就更該好生休息,一路安安靜靜的才是?!?/br> 周元笙歉然一笑,也不再爭辯,由著丫頭們將自己攙扶上車,又讓彩鴛留下服侍自己。一時啟程,車內(nèi)搖晃起來,彩鴛神色緊張,望了她道,“姑娘若覺得難過,就靠在我身上閉目養(yǎng)神好了。” 周元笙輕輕點(diǎn)頭,忽然狡黠一笑,壓低了聲音道,“我騙她們的,誰頭暈啊,你可曾見過我有這個毛病。” 彩鴛瞠目,半晌方恍然道,“我就說嘛,姑娘幾時新添了這個病癥,可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愿意和三姑娘同車?” 周元笙搖首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樂意成人之美而已?!辈束x不解她何意,環(huán)顧四下道,“姑娘是成自己之美罷,如今獨(dú)占一輛車,倒是愜意了許多?!痹捯魟偮洌茉咸肿隽藗€噓聲的動作,復(fù)又向外一努嘴,低聲道,“輕著點(diǎn),叫人聽去了回頭整治咱們?!?/br> 因那樣子極是狹促,彩鴛亦忍不住噗嗤一笑,兩人相顧笑了一刻,周元笙便示意她斟了茶來,徐徐抿了幾口,方緩緩道,“你沒瞧見太太適才的樣子,滿眼都是欲語還休的關(guān)切,還透著些焦灼,定是有話要同三meimei說,恐怕這一路上是要憋壞的,索性我便成全了她,權(quán)當(dāng)做好事罷了?!?/br> 彩鴛回想一道,訥訥點(diǎn)頭道,“好像是罷,我也沒太留意。那姑娘覺得太太有什么要緊事?”周元笙輕笑道,“左不過是為太子剛才那一番親疏有別,誠意十足的話?!鳖D了頓,又淡淡道,“橫豎不與咱們相干,管她呢?!?/br> 她一笑置之自去品茗,擺出一副閑閑懶懶的態(tài)度,彩鴛卻著緊問道,“我瞧太子的樣子,像是有些喜歡三姑娘似的,往常他們就相熟,如今更是近水樓臺了。姑娘怎么一點(diǎn)也不急?” 周元笙挑眉道,“喜歡便有用么?儲君的婚事豈是憑這個理由就能定下的?!蔽⑽⑿α诵?,又緩緩道,“不過都是一樣的可憐,一樣的由不得自己做主?!?/br> 彩鴛雖聽出她話中之意,卻也未順著話接下去,自顧自道,“剛才我偷眼瞧了瞧,殿下真是好好俊俏模樣,都說外甥像舅舅,殿下卻比老爺還俊上幾分,只是似乎太過清瘦,有些柔弱,說不上,竟像是有些病容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怎樣。姑娘瞧著呢?依我說,殿下論樣貌也是不輸咱們家二爺?shù)?。?/br> 周元笙突然橫了她一記,斥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有什么可比的?!辈束x全無懼意,抿嘴笑道,“姑娘做什么怕提二爺,我今日便想問個清楚,姑娘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就當(dāng)是我為那不能提及,又不能忘記的人問的罷?!?/br> 周元笙愣得一愣,神思便有些恍惚起來,那人如今業(yè)已在金陵城,也許便在這禁城的不遠(yuǎn)處,也許正和儲君一道聆聽鴻儒講經(jīng),也許正在某處軒館與人高談闊論,車窗外照拂過她的融融春日也照在他的眉梢眼角,掀起過她衣袖的湛湛和風(fēng)也掀動著他的輕羅春衫,他們相距不遠(yuǎn),卻又仿佛已隔著一重天地,她實(shí)在不知還能惦念些什么,于茫然無計間,一句很早以前讀過的句子驀地里涌上腦?!姛o因見,拼了終難拼。原來說的就是眼下這般情形。 見她良久未語,彩鴛搖著她的衣袖,催問道,“姑娘連我都瞞么?有什么心事只好說出來,憋在心里愈發(fā)難過,我也不過是替姑娘急上一急,并沒旁的意思?!?/br> 周元笙笑了笑,握了她的手,道,“就是我方才說的那話,一樣可以拿來回答你的問題——喜歡便有用么?”她含笑看著彩鴛怔愣的模樣,不禁幽幽輕嘆道,“何況,我只知道,我不曾喜歡過適才那位儲君,卻也不知可有喜歡過那個人,我是真的不懂什么叫做歡喜,真的不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