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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被她說得滿面通紅,尷尬應(yīng)是,垂頭喪氣地將孩子抱走了。任小姐哼了一聲,回身看向李錫琮,只見他倒轉(zhuǎn)劍身,將劍柄遞至自己面前,微微笑道,“好伶俐的口齒,救了人卻還不忘將人數(shù)落一通。”頓了頓,接著道,“多謝你的寶劍,確鑿是柄削鐵如泥的好劍?!?/br> 任小姐待要反駁,忽又想起這好像是自他們相識以來,李錫琮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不禁低眉莞爾,緩緩伸手接過,發(fā)覺那劍柄上猶帶著他手心留下的余溫,心中便是砰然一跳,急忙扭身掩飾,刷地一聲還劍入鞘。 李錫琮淡淡一笑,便要催馬前行,卻見任小姐回眸展顏,誠摯道,“王爺適才好機變,亦好從容鎮(zhèn)定,原來今日一場比試,還是王爺勝出臣女許多,臣女佩服得緊?!?/br> 李錫琮不禁失笑,道,“孤王不曾與你比試,卻不知小姐此話怎講?” 任小姐搖頭笑道,“方才我下馬之時,尚且還在腹誹你一個堂堂男子,竟棄弱小而不顧,后來聽你向我要劍,才恍然醒悟,原來你心里頭念的不只是一個孩子,而是更多無辜無力之人。唯有如此方能斬盡禍患,不至再生慘案。所以我說,你原比我高明得多,卻不在武藝上,而是在心智膽識,胸襟氣度上?!?/br> 李錫琮聽得輕聲一笑,此番言語卻沒能令他再有飄飄然之感,笑罷隨意拱了拱手,泰然道,“承小姐盛贊,孤王多謝了。”言畢,便再也不給對方開口糾纏的機會,立時一鞭馬身,頭也不回的去了。 徒留下微微錯愕的任大小姐,站在原地,自一眾跟隨的侍從中遙遙卻又執(zhí)著的尋覓著李錫琮的身影,過了片刻,一抹幽然嫵媚的笑意才從她勾起的嘴角扶搖而上。 這世間事,確是多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到李錫琮回府,周元笙業(yè)已聽聞白日街市驚馬、李錫琮悍然斬馬之事。彼時她正臨著研山帖,聽見侍女前來傳話,明明聽得最后一句特意說到王爺無礙,卻愣是手腕抖了一抖,那龍字的最后一點便蹭地劃了出去,墨跡甩得周遭紙上皆是。 侍女見狀,不敢多言,忙垂頭佯裝不見。周元笙擱下筆,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揮手打發(fā)人下去。半晌不動亦不出聲,還是彩鴛瞧出古怪,低聲笑道,“王妃可是心里惦記王爺?出了這么大的事,也該王妃cao心一道。聽見王爺回來了,還不過去看看呢,雖說無險,到底還是有驚的?!?/br> 周元笙默然頷首,心下忐忑,卻不解于自己究竟為何忐忑,是從何時起她開始關(guān)心起李錫琮,又關(guān)心到什么程度,俱是思想不清。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多想,只打聽著李錫琮回府,先去了書房,便起身前去探望。 李錫琮剛剛換過衣衫,凈面盥手,聽到內(nèi)侍通傳,心里驀地一動。走到書案前,伸手不經(jīng)意地拂過案上一柄磨得鋒利的裁紙刀,剛剛拂罷,便見內(nèi)臣打起簾子,周元笙已緩步進得房中。 來時心頭尚且跳得厲害,待見到眼前之人端然玉立,神清氣爽,一顆心才仿佛定了下來。周元笙上下左右地打量著李錫琮,隔著寬大的玄色道袍,她看不出他身上或許有哪出擦傷,哪出淤痕。 只是表面的安然無恙,亦可令她也平靜的做出安然的姿態(tài),徐徐開口問道,“王爺今日出行,沒有弄傷自己罷?” 李錫琮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失落之色,他的妻子一貫是從容的,冷靜的,只是冷靜得太過,那聲音里竟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著緊,然而不也正合了他心中的預(yù)想?他應(yīng)以一笑道,“沒有,區(qū)區(qū)小事,叫你掛懷了。” 他說話之時,周元笙依舊盯著他瞧,心內(nèi)何嘗沒有一點懊惱,自己原是關(guān)心他的,卻為何偏偏要用這樣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這樣清冷克制的態(tài)度。可她到底裝不出熱切來,她對人對事的疏離漠然是刻在骨血里的,她就是這樣的人,連她自己也無能為力。 “那便好,平白無故馬怎么就會驚了,別是有什么人故意使壞?!彼黹_話題,想了想又笑問道,“聽說還有個藍衫少年和你一道,那人是誰?你認(rèn)得么?” 李錫琮笑了笑,道,“你的耳報神倒是周密,什么都瞞不過?!碑?dāng)下簡短的將任小姐尋自己比武,又臨危救了一個孩童性命之事大略說了。 周元笙暗暗稱奇,面上只笑道,“是個有意思的姑娘。難為她能舍己救人,足見心地良善?!?/br> 她并不關(guān)心他們之間或多或少,可能發(fā)生的故事,李錫琮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將目光撇向了一旁。周元笙見他不語,略微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顧左右言他,終是上前兩步,欲牽起他的手。 李錫琮笑著避過身去,“怎么,預(yù)熱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才想起好好關(guān)懷我?”見她一臉迷惑,輕笑一聲,貼近她,道,“你不知道么,每次見你,都要暖場許久,費上半天氣力,說上許多言語,才好像將將能讓你放開些心懷。你就那么不信我,定要如此小心防備?” 周元笙訕訕一笑,擺首道,“是么,原來我是這么難以相處?!毙闹锌嘈?,復(fù)又問道,“那么你該中意,見到你就撲將上來,拉住仔仔細(xì)細(xì)關(guān)心詢問的人了?可是你過往的歲月里,可曾真有過這樣的人?” 話一出口,她便后悔起來,明知道李錫琮無人疼惜,又何苦問出這樣的話來。卻見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懶洋洋地坐下,望著她,道,“怎么沒有,我娘就是那樣疼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