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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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褚焱說了半日,待束穿云離開茶樓時,寒冽的北風刮得人臉上如被刀子割了般疼。 她攏了攏披風上的厚帽子上了馬車,吩咐駕車的馬夫,“去萬佛寺?!?/br> 車夫回頭盯著北方陰霾的天氣,低聲道:“小姐,看這天又要下雪了,不若明日晴好了再去?!?/br> 束穿云卻否了,“不,今日就去,我不放心京里,待長垣府這邊局勢穩(wěn)定下來,我們即刻回京?!?/br> 她總覺得皇上在潭山祭祖遇刺一事有些太過容易,似乎皇家別院的守衛(wèi)全成了擺設。 一旦皇上或是謝承文回過神來,沈南蘇必是首當其沖。 沈南蘇身份萬一暴露,那元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如此一來,京城將會出什么亂子,實難預料。 她必須要盡快拿到謝承文與北蒼來往的密函,以及父親留在萬佛寺的東西。 她的直覺告訴她,萬佛寺之行,必然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車夫是李全假扮,聽束穿云這么說,也不再堅持,歸心似箭的何止小姐一個啊。 李全猛抽了一下馬屁股,在凜冽的寒風里,一輛黑黝黝的馬車轉過拐角,駛向南城門。 第127章 最后一案14 在長垣府城南二十里處,萬佛寺掩映在一片群山下,樹木凋零,入目的紅色塔頂與枯黃的枝干交織在一起,佛寺的鐘聲綿遠而悠長,穿越群山之巔,驚起一串飛鳥。 萬佛寺從前也是香火鼎盛的,可如今的長垣府百姓因戰(zhàn)亂惶惶不可終日,誰還有閑心燒香拜佛? 一路走來,束穿云見到的不過寥寥幾名行色匆匆的香客。 來到大殿,拜過了佛祖,送上了香油錢,她也不轉圈子,直接問為他們帶路的小沙彌,“請問德佑大師可在寺里?小女子有事相求,小師傅能否為小女子帶個路?” 小沙彌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摸了摸光油油的頭頂,面露疑惑,看眼前的女施主年紀不過芳華,來寺里燒香拜佛難道不是求姻緣的? 求姻緣的難道不該是拜見方丈,長垣府方圓幾百里的都知道萬佛寺的方丈算卦最為靈驗。 求子的子嗣昌盛,求姻緣的姻緣順遂。 即便不拜見方丈,也沒理由見德佑師傅啊,來過寺里的誰人不知,德佑師傅脾氣暴躁,連說話都是惡聲惡氣的,小孩見了他都要被嚇哭。 小沙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幾眼束穿云,女施主一看就是哪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見了德佑師傅還不得嚇出個好歹來。 想到此,他雙手合十好意勸道:“施主若是求簽卜卦,還需得求見方丈才是,況近日方丈得閑…” 束穿云卻搖了搖頭,謝絕了小沙彌的好意,“小師傅盡管帶路便是,小女子自有道理?!?/br> 小沙彌見狀也不強求,略一福身走到了前頭。 束穿云為何要見德佑大師? 小沙彌不明白,束穿云身后的李全卻是知道的。 束穿云在來萬佛寺之前就已打聽過,在萬佛寺為僧十年以上的只有九人,而這九人中惟有一人曾與束山有過交集。 確切的說,不是與束山有過交集,而是這人當過兵,且是在束山麾下。 小沙彌帶著束穿云兩人到了后院禪房,徑直來到一間房門前,輕輕叩響了門扉。 “德佑師傅?您在嗎?” “何事?” 屋內傳來一道甕聲甕氣,聽聲音有幾分被打攪的不悅。 小沙彌壯了壯膽子,回道:“寺里來了位女施主,說是有事求見德佑師傅?!?/br> “奶奶的,果真被那老禿驢說中了,”一道惡語傳來,門唰的一聲從里面被打了開來。 只見一個六尺大漢佇立在門內,他身著僧侶皂衣,卻是松松垮垮十分不得體,臉上胡須滿面,堪比那梁山好漢魯智深,他其中一只眼睛被眼罩覆住,另一只眼里兇光畢現,若不看他與小沙彌如出一轍的光滑頭頂,說他是劫道的土匪,也沒人會懷疑。 束穿云面上訝色一閃即逝,隨即福了福身,既不嬌怯扭捏又不畏懼,大大方方道:“束穿云拜見德佑師傅?!?/br> “束穿云?”德佑咂摸著這個名字,眼中精光閃過,目光深不可測問道,“你尋我何事?” 此時,小沙彌已把人帶到,福身回避了去。 束穿云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掌,“師傅且看,”她手心里赫然躺著的是一枚玉佩。 德佑神情微變,閃身向內,“進來?!?/br> 束穿云收起手掌,朝李全點了點頭,隨著德佑師傅進了屋。 “坐吧,說說看你怎么找到這的?”德佑為自己斟了杯茶,指了指對面,束穿云依言而坐。 “依師傅所言,穿云并未尋錯人,”束穿云雙眼微彎,有了幾分少女的模樣。 “穿云,穿云,你與夫人很相像,”德佑像在回憶,面色并不似初見時兇惡,“你的名字還是我為你取的?!?/br> “我很喜歡,”束穿云笑了,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般淵源。 束穿云從懷中掏出楊氏留給她的信,又把玉佩推到了德佑面前,道:“信與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br> 德佑取過信紙看了一眼,又放在了小幾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你了?!?/br> “此話怎講?” “哎,你且等著?!?/br> 德佑說著轉身走到窗前,在窗邊的一只木箱中翻了翻,取出了一件僧衣,僧衣破舊的打滿了補丁,不知他從哪里摸了把匕首挑破了其中一個補丁,在破洞處掏了掏,再回轉時,手中便多了一封信。 “看看吧?!?/br> 德佑把信遞給了束穿云。 束穿云眼角抽搐,她算是開了眼界,原來藏一樣東西竟可以這般五花八門。 楊氏把玉佩藏在妝奩里,她天天看著,七年后才發(fā)現其中的玄機。 又在布娃娃里給她留了一封信,若是她壓根就沒想起布娃娃的事,那封信豈不是隨著布娃娃不知落于何處。 而德佑師傅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他那件僧衣就算乞丐也未必稀罕,更沒有人想到他會在里面藏東西。 信封上空白一片,她打開信封,展開信紙更是一愣。 因為信上僅有一句話:“依吩咐行事,切勿擅自做主。” 無落款,無具名。 束穿云一時有些不明白,不由苦笑道:“師傅,這…是…” 德佑師傅擺擺手,“我也看不懂?!?/br> 束穿云哭笑不得,那她千里迢迢奔赴萬佛寺就為手中這句話? 卻不妨德佑師傅又道:“我只知道信是將軍交予我保管的,而這封信并你手中的玉佩原在先太子手中,將軍執(zhí)圣旨入太子府時,是先太子親手交給將軍的,并且告訴將軍,這兩樣東西會是將軍保命的籌碼?!?/br> “保命的籌碼?是催命的吧?” 束穿云一聽信與玉佩皆是從先太子手中得來的,哪里還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先太子在臨死前還坑了束山一把,不過束山也不無辜就是了,哎,因果總有定數,說不上誰對誰錯。 “我爹是否知道這些東西原是屬于誰?” 束穿云敢肯定束山一定知道,但還是多此一問。 德佑卻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道:“我與將軍皆是吳王府舊人,卻隨將軍從平江府到京城再到長垣府輾轉多年,十七年前,吳王登基,將軍被派到長垣府領兵,到長垣府的第二年,我就來了這萬佛寺出家,一來,我厭惡了打殺,二來我受了重傷僥幸活下來后,功夫廢了多半,留在將軍身邊只會拖累他。再后來,將軍把這封信托付與我,并且囑我,只有他的兒女來,方可交出去。想來,將軍從不曾想過拿著這些東西做籌碼?!?/br> 束穿云了然的點頭,束山拿著這燙手山芋,扔也不是碎也不愿,畢竟從他持圣旨進太子府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已與這兩樣東西牽扯到了一起。 由不得他留與不留,他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告訴他的子女自己是因何而死。 束穿云想起東離人在束家別院遍尋她手中的這兩樣東西,卻壓根連邊都不沾,不由納悶,東離人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未免差的十萬八千里了吧? 也許眼前的德佑師傅知道其中的緣由,因而她試探著問道:“還有一事穿云不明,師傅不知,東離人一直潛伏在平江府,他們也在尋這兩樣東西,但他們似乎以為東西在束家別院。” “束家別院?” 德佑有些意外,“可是城西那處夫人陪嫁的院子?” 束穿云點頭,“正是。” “那個別院我去過,別院向西幾里處是不是還有個別院?” “是。” “西邊的那個別院原是吳王府的,當然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束家的別院里還有一處密道,正通向吳王府的別院,那是吳王與將軍會面之處?!?/br> “原來如此,”束穿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與元泊皆查不到別院的主人,顯然別院在棄之不用時原來的一切都已被清理干凈了。 “那束家別院的密道以及別院藏著東西,這些消息都是從哪里傳出去的?” 連她都有些糊涂了,空xue未必來風,但消息一定有出處。 德佑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一拍大腿道:“莫不是將軍自己傳出去的?以混淆視聽。” “是這樣嗎?” 雖不愿承認,但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 告別德佑師傅離開萬佛寺,天色越發(fā)陰沉起來,遠處的山巔若隱若現,飛鳥已沒了蹤跡,整個山腳寂靜不聞人語,只余下馬車奔跑離開的嘚嘚聲。 第128章 最后一案15 正如束穿云擔心的一般,謝承文終究是發(fā)現了潭山祭祖的蹊蹺,并設下陷阱抓住了沈南蘇。 牢里陰暗不見天日,十字鐵架上用鐵鏈綁縛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他滿身傷痕累累,被鞭笞過的地方深可見骨,臉上已看不出相貌,只一雙眼睛滋著火花,嘲諷的看著謝承文。 謝承文的日子也不好過,因大皇子的事,他也受了連累,近些日子皇上都未召見他,這不是個好兆頭。 “說,皇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打的累了,謝承文扔了鞭子回身坐在了椅子中,“我自問待你不薄,如今牢里只你我二人,你到底與我有仇還是恩將仇報不妨分辨?zhèn)€清楚,也好讓我明白養(yǎng)了個什么東西在身邊?!?/br> 沈南蘇瞇了瞇眼,喉中發(fā)出嘶啞的笑聲,一句話也不說。 謝承文看著沈南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