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巨龍?zhí)K醒以后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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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想到,老爺居然真的這么冷漠——在自己的親生兒子死里逃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敲打時安,讓他不要擋私生子的路。 時安慢一拍地“哦”了一聲。 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問: “……那個,你是?” 時則淳:“……” 他太陽xue上青筋繃出,聲音里也帶上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時安,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 溫瑤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br> 時則淳的火氣被堵在半中央,鐵青著一張臉扭回頭去——緊接著,他看到了那個站在溫瑤身后的男人。 在那瞬間,時則淳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了。 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長官。”溫瑤側(cè)開身,沖身后的人致意:“這位就是距離最近的人質(zhì)?!?/br> 男人很高,身形挺拔,身上帶著利刃般的冷意和銳利,有種幾乎能夠具現(xiàn)化的殺伐之氣。 他的皮膚極白,長發(fā)束在腦后,如同流瀉的銀子般流瀉而下。 穆珩不緊不慢地垂下眼。 銀白色的睫毛之下,眼眸是冰冷的鋼藍(lán)色。 視線很冷,好像是淬過雪水的刀光,悄無聲息從面前的兩人身上掠過。 “時安?” 他的聲音和他本人同樣涼薄,漠然而低沉,帶著一點金屬的質(zhì)地。 時安仰頭看了過去。 他緩緩瞪大雙眼。 屬于龍的種族本能占據(jù)了絕對的上峰,將思維擠占的沒有一絲縫隙, ——哇! ——亮!閃!閃!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崽不是人類形態(tài),那就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第4章 “那你呢?也很貴嗎?” 面對對方的問題,時安并沒有回答。 厚厚的毛毯幾乎將少年整個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杯中奶白色的霧氣緩緩而上,將他的臉上蒸出了一層薄紅。 他呆呆地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時則淳強壓住怒氣,勉強勾起一個難看的笑容,一字一頓說道: “時安,穆長官在和你說話,聽到?jīng)]有?” “……啊?”時安還沒回神,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時則淳,發(fā)出一個茫然的單音。 時則淳:“……” 這個兔崽子根本沒有聽他說話?。?/br> 時則淳氣得青筋狂跳,只是礙著穆珩還在,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穆珩很顯然并不介意對方的走神。 他垂下眼。 銀白色的睫毛下,眼眸如同刀刃鋼藍(lán)色的刀鋒,反射著天際渺遠(yuǎn)而孤冷的銀輝,帶著一絲沉沉的探究,正定定地看了過來。 在注視了時安幾秒之后,穆珩收回視線,看向溫瑤。 “檢測做了嗎?”他不緊不慢地問。 “……這!”溫瑤一怔:“這個,還,還沒有?!?/br> 有的魔物能夠模擬出人類的外表甚至聲音,或者在人體中寄生,所以在理論上,和魔物有過密切接觸過的人都要進(jìn)行檢測以確保安全。 但是這種魔物實在極其稀少,幾乎沒有案例,所以人們已經(jīng)漸漸忽視了這個程序的存在。 “需要我現(xiàn)在向上面申請嗎?”溫瑤緊張起來,問:“儀器應(yīng)該很快就能送來?!?/br> 穆珩:“不用。” 說著,他上前一步,垂眸看向時安: “手給我?!?/br> ——那片會動的亮閃閃這么說道。 于是時安呆呆地把手伸了過去。 穆珩順勢捉住了他纖細(xì)伶仃的手腕。 他戴著漆黑的戰(zhàn)術(shù)手套,冰冷的皮革質(zhì)地粗糙,刮在皮膚有種怪異的疼痛感。 時安一驚。 他反射性地往回縮,但是卻在半途被牢牢截住。 緊接著,只聽“咔噠”一聲響,一個不大的銀環(huán)套上了他的手腕。 時安這才回過神來。 他后知后覺地低下頭,視線落在了銀環(huán)之上。 銀環(huán)套在勻停細(xì)潤的腕骨之上,被雪白的膚色襯的輝光熠熠。 銀環(huán)上的紋路在變換,在燈光下看上去漂亮極了。 時安眼前一亮。 很快,紋路不再變換。 上面的圖案停留在某個形態(tài)之上。 穆珩皺起眉頭,一雙銀藍(lán)色的眼眸藏在長長的白色睫毛之下,視線定定的落在銀質(zhì)手環(huán)的表面,似乎顯得有些費解。 時安也同樣注視著手環(huán),眨眨眼。 嗯……看不懂。 氣氛凝滯沉重,時間的流動仿佛都因此減緩。 終于,穆珩抬起眼睫,深深地看了時安一眼,說: “可以了?!?/br> 他在銀質(zhì)的手環(huán)表面輕輕一按,又是“咔噠”一聲,手環(huán)打開了。 溫瑤提起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穆珩使用那個手環(huán),這仿佛一個危險的信號,還好一切并沒有異常。 時安用視線追逐著手環(huán)的去向,依依不舍地開口:“你要把它拿走了?” 穆珩一頓。 他看著面前少年臉上明晃晃的失望之色,緩緩問:“不然呢?” 時安落寞道:“不給我了嗎?” “你說什么呢?”時則淳的臉色變了,眼珠里好像要飛出眼刀,但還是被迫耐著性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種檢測手環(huán)造價高昂,只有少數(shù)魔物管理局的高層才會有,怎么可能會隨便送人?” 時安:“……哦?!?/br> 他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穆珩從剛才就沉默不語,帶著種若有所思的審視著他。 銀藍(lán)的光沉淀在眼底,在燦然純粹的華麗之外,還有種冰雪版的銳利冷冽,剛才看上去亮光瑩瑩的手環(huán)在對方的手中,居然硬生生失色幾分。 時安想了想,問:“那你呢?也很貴嗎?” 他的話剛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時則淳:“……” 草。 他差點眼睛一閉,整個人背過氣去。 “你想買我?” 穆珩忽視了眾人,徑直向著他身旁的少年看去。 站在一旁的溫瑤表情驚恐,神色恍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時安:“其實……” 只要頭發(fā)也行—— 時則淳氣急敗壞地上前一步,略帶慌亂地向著穆珩解釋道: “這……這,您不要當(dāng)真,這孩子剛剛脫離危險,腦子還不太清醒……” 這時,老管家也從極度震驚的狀態(tài)中緩過神來,他老臉煞白,猛地抬手將時安身上披著的毯子扯起來,正好捂住了時安的臉。 眼前一片漆黑的時安:“……” 他茫然地注視著擋在面前的毯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