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巨龍?zhí)K醒以后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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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時安絞盡腦汁,猶猶豫豫地說道: “那,那個……你們找財寶的目的是為了設(shè)置陷阱誘捕巨龍對吧?” 穆珩微微瞇起雙眼,銀白色的眼睫擋住眼底的情緒: “是。” “既然這樣,墻上的這些寶石應(yīng)該也算吧?” 時安指了指墻上鑲嵌著的亮閃閃寶石,說道:“總之,這些寶石巨龍應(yīng)該會喜歡的,如果你們要吸引巨龍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帶走?說不定作用會更強一點?” 穆珩淡淡地問道:“是這樣嗎?!?/br> 時安用力點點頭:“沒錯!” 穆珩定定地望了過來,湛藍的眼眸里幽壑漸生。 時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幾秒之后,他挪開視線,向著身后的幾個管理局成員招招手,聲音低沉冷質(zhì),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情緒: “把墻上的寶石挖下來,帶走。” 第101章 獵人與獵物 制造一條深淵裂縫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當人類想制造一條“通向固定位置”的通道時,它需要的時間也會格外的長。 而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是三天。 花了整整三天,一切才終于布置完成。 伴隨著猩紅的光線從鮮血繪制的法陣中亮起,源源不絕的深淵魔力從漆黑的礦石中抽出,像是混沌的暴風(fēng)般聚在空氣中。 天空的顏色變得晦暗而陰沉,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一樣冰冷。 地面在振動。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深深的地面下方咆哮,掙扎,試圖掙脫禁錮。 “咔——” 一聲不甚明晰的碎裂聲從腳下響起。 傭兵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懼的神色,他們下意識地向后倒退,臉色發(fā)白。 唯有黑袍人仍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被暗影籠罩下的面容上漾起一絲捉摸不透的微笑。 在他們的面前,初生的深淵裂縫徐徐展開。 那是條狹窄的,幽邃的,半凝于現(xiàn)實,半空懸于大陸之外的通道,帶毒的灰色霧氣從中緩慢地逸散開來。 傭兵們猶豫地向著他們的頭領(lǐng)看了過去。 而徐豐則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說道:“你們的速度要盡快了。” 他伸出一只枯槁消瘦的手,指向遠處的深淵裂縫: “我提供的器具雖然能夠抵擋住深淵裂縫內(nèi)部的毒,但是這只在裂縫展開初期是這樣,當它徹底發(fā)展開來,它就不管用了,我們只有很短的時間行動?!?/br> 徐豐扭頭看向背后的傭兵們,語氣狂熱而極具煽動性: “等找到那種金屬,巨龍和巨龍的財寶,就是屬于我們的了!” 恐懼消失了。 所有人的眼底都放射出極興奮和狂野的光,他們舉起武器,發(fā)出粗野的附和與大笑。 “所以,動作都快一點!” 徐豐喊道。 * 傭兵基地中。 所有的傭兵都被控制,每一處設(shè)施都被清查,管理局的員工正忙忙碌碌地在其中穿梭。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溫瑤那邊的審訊還沒有出結(jié)果,所以在這段時間里,他們只能等待。 穆珩坐在椅子里,身材纖細的少年被他抱在懷里。 他垂下頭,嗅著對方發(fā)間的氣味。 著番石榴味的洗發(fā)水香味淺淡,像是極清淺的森林,干凈清爽,透著一點隱隱的溫?zé)岷吞鹈馈?/br> 船上的空間是有限的,它完美的構(gòu)建出了狹窄受限的活動區(qū)域,制造出了長時間接觸和相處的可能。 而穆珩在這一點上往往非常耐心。 像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獵人,無聲無息地逼近自己的獵物,壓縮彼此之間的安全區(qū)域,以一種不動聲色的方式侵入對方的私人空間,緩慢地,耐心地,讓對方熟悉自己的存在,適應(yīng)自己的觸碰。 就比如現(xiàn)在。 少年眼眸微瞇著,懶洋洋地蜷在他的懷里,不帶絲毫防備,軟綿綿地任由他擁抱和撫摸。 穆珩沒有戴手套。 他一手拿著管理局的任務(wù)報告,垂眸掃過,另外一只手則按在少年的后頸上,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觸摸著對方微涼細膩的皮rou,細絨般的碎發(fā),直到那一小片皮膚被他揉捻的微微發(fā)紅。 穆珩看了看自己的表,合上報告,輕聲問: “餓么?” 時安打了個哈欠,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他剛剛一不小心睡著了。 由于他在幾天前吸收了那顆深淵之眼中的魔力,更是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睡眠和吸收蘊藏于其中的魔力。 他不討厭穆珩的觸碰,甚至可以說得上喜歡。 作為冷血動物,對方身上的溫度讓時安感到十分舒適。 對龍來說,一個人類暖烘烘的擁抱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窩,更別提這個人類還亮閃閃的,極其符合他的審美。 更重要的是…… 作為一條沉睡上萬年的龍,他對人類的邊界問題向來不太敏感。 反正被抱著的感覺很好,時安也就從來沒有思考過這種事情是否合適。 再加上,這幾天穆珩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那三個魔物根本沒有機會溜出來,它們?nèi)齻€雖然經(jīng)常會出餿主意,但是對人類社會的知識和了解至少還是有的。 而它們的缺席也導(dǎo)致了一個嚴重的后果。 那就是時安自己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正在被這個別有用心的人類一點點地接近和馴化。 聽到穆珩的問話,時安想了想,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的語氣很軟,帶著睡意未散的沙啞,仿佛在無意識地撒嬌。 少年毛茸茸的發(fā)頂蹭過穆珩的鼻尖,帶來一點細微的癢意。 穆珩在對方的發(fā)頂落下一個吻,聲音沉靜,道: “走吧,今天中午有冰激凌?!?/br> “好耶!” 時安眼前一亮,快樂地勾起唇角:“你最好了!” 穆珩垂下眼,長長的銀白色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緒。 他唇畔帶笑,淡聲重復(fù)一遍: “最好?” 時安眨眨眼,有些不太理解對方為什么會突然重復(fù)這兩個字:“嗯?” “沒什么?!蹦络翊竭叺男σ馕⑽⒓由睿骸拔抑皇窍矚g這個稱呼?!?/br> 他低下頭,在少年的唇上落下一個淺吻。 穆珩非常滿意地覺察到,原先還會對親吻這個行為表示抗拒的時安在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這樣的接觸方式,甚至還自然而然地揚起頭,露出從下頜到脖頸的細白曲線,乖巧地任由他親吻。 他能夠感受到,灼熱guntang的,仿佛巖漿般赤紅的的欲望在自己的血管中流淌。 叫囂著攫取,毀滅,與侵略。 但是,再一次的,穆珩戰(zhàn)勝了它,克制了它,壓抑了它。 和之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 于是,在少年喘不上氣來之前,他緩緩地松開了對方,用指腹溫柔地拭去少年殷紅下唇的濕痕。 男人的眼底掠過一絲暗沉沉的愉悅。 瞧,會習(xí)慣的。 慢慢來。 像是捕食者展開自己的絲網(wǎng),充滿溫情和愛意地注視著自己的獵物,等待著對方一點點地走入溫柔的陷阱,一點點地被粘膩的蛛網(wǎng)裹纏,拉墜入無法逃離的深淵。 穆珩用另外一只手的指腹摩挲著少年的脖頸,耳垂,臉頰,嗓音低沉溫柔: “走吧,去吃飯。” * 在吃過晚飯之后,溫瑤按照慣例前來匯報。 在長達兩日一無所獲的搜尋后,她終于為穆珩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很可惜,那些被留在基地內(nèi)的傭兵似乎距離權(quán)力中央并不近,他們并不清楚他們的頭兒究竟去了哪里,帶著大部分的屬下和人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