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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他去了昭乾宮的偏殿,燈火通明,屋子里一個美人迎燈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禹王去了美人身?邊,溫聲?道:“瑤兒,怎么還不睡?” 張夢瑤輕笑一聲?:“不知殿下此舉,所欲何為?” 禹王猛的靠近,將臉貼近,溫柔開口:“自然是因為,本王心悅于你?。瑤兒,明日本王就是新的王,而你?是本王的貴妃?!?/br> 張夢瑤的手撫摸著腹部,道:“可是殿下,我可以是懷了六殿下的孩子的。” 禹王抱住她,輕輕撫動她因為懷孕異常柔和的眉眼,開口道:“若是本王告訴你?,那是本王的孩子呢?瑤兒,別怕,本王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只需要安心的呆在這里。” 待男人走后,丫鬟才震驚的開口:“小?姐,您的孩子是......禹王殿下的?” 張夢瑤低著頭,目光復雜,卻帶笑道:“是啊。” 自她方才入屋以后,就一直在看男人腰間的翠玉,與?她那夜揪下來?的一模一樣。 而就在幾日前,她又?于爹爹手中,見到了那顆丟失的翠玉主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顆珠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們主仆二人在大半夜被帶到了昭乾宮的偏殿,隔著門窗已經(jīng)聽到了許多外面的將士的話,早就知道方才來?的男人在干什?么。 張夢瑤將珠子拿了出來?,又?從懷里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出來?,將珠子放入瓷瓶,一口飲盡。 只片刻,就又?血液透過?她的衣裙?jié)B透出來?。 丫鬟拍門讓外面的護衛(wèi)開門,要叫太醫(yī),卻聽張夢瑤顫抖著聲?音道:“不用叫了,我死不了?!?/br> 丫鬟哭著說?:“可是小?姐,您留了好多血,您可是懷了孩子的。” 張夢瑤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發(fā)白顫抖,卻清晰的說?:“毀我清白,又?利用我,要挾我爹爹。還想讓我心甘情愿的為他生孩子?天?下哪有?如此好事??” “況且這藥只是在合適的時?機去了這孽種?罷了,我且死不了?!睆垑衄幫吹囊а溃瑓s冷靜的吩咐道道:“扶我去塌上,待一刻鐘以后,將我懷里另一瓶藥給我服下?!?/br> ー 本以為這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但是卻不曾想,很?快這平靜就被打?破了。 守城門的士兵爬進來?道:“王爺,六殿下派人打?進來?了。” 禹王握緊拳頭,氣急敗壞的問:“兵部尚書呢?他有?七千多兵馬,加上我的一千私兵,守住城門?!?/br> 那人道:“兵部尚書給六殿下破開的城門?!?/br> 這一句話讓禹王的身?影晃了晃,“張夢瑤呢。” “偏殿只剩下一灘血跡,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br> ー 外面喧囂燈火,屋內(nèi)陰暗冷寂。 傅景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猶如沉重的鼓點砸在晟獻帝的心上。 最后,他一字一句道:“兒子救駕來?遲了,父皇,可會怪罪?” 終于看到生的希望,晟獻帝抱著最后一絲僥幸,掙扎著想要開口。 卻又?聽傅景之冷聲?開口:“哦,錯了?!?/br> “您可不是我的父親。當初,您搶了我母親入宮,在知道我非您親生的時?候,殺了我父親,又?要下毒害我。” “只可惜,我母親拼死保住了我,為此,又?失去了我未成形的meimei?!?/br> “您為了悄無聲?息的殺我,還給我下了□□,讓我每日置身?冰窟,血液如同凝固,想讓我一點一點的病死。” “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您做的?”傅景之慢悠悠的說?著,似乎這些都不是他所受得苦。 “可惜?!彼o靜地坐在晟獻帝的床頭:“這藥,被我改制后,下在了您身?上。這藥不會讓您立刻死,但是會讓您日日承受剜心之痛,夜夜不得安眠。” “而如今,您要看的是,您的好兒子禹王是怎么逼宮篡您的位,而我這個非您親生的兒子,是如何勤王,名正言順的繼任的?!?/br> 晟獻帝的血從嘴角溢出,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眼球凹陷,咬著牙,生生擠出了兩個字:“畜生!” 傅景之笑著看他,輕飄飄的說?:“那可比不上您,奪臣妻,弒臣子。” 說?完,他背著光,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令人惡心的宮殿,頭也沒有?回。 晨光熹微,昨夜突臨大雨,宮里的血被沖出了紅色的水流,又?流入河中,一夜之間竟然干干凈凈的,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清理完一切,張尚書到了六殿下跟前,跪地道:“多謝皇上救了臣的女兒一命,只是她福薄,恐不堪大任......” “張小?姐蕙質(zhì)蘭心,溫柔小?意,令溫嘉貴妃想起曾經(jīng)失去的女兒,所以留在宮中小?住。朕也對她一見如故,深覺兄妹情深,封她為夢瑤公主,許她婚配自由,澄清這一場誤會?!?/br> 傅景之說?完,張尚書鄭重的跪地:“多謝皇上?!?/br> 張尚書走后,又?有?一個宮人過?來?道:“殿下,溫嘉貴妃落發(fā)了。托奴婢給您帶個話,以后世上再無溫嘉貴妃,只有?思安居士。您所想尋她,可去城中許府尋她?!?/br> 許府,正是與?倚梅園相連的那處府邸。 也是許睢安、他的生父的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