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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薔哪里惦記過他,正要解釋,一抬頭便瞧見隱在不遠(yuǎn)處神色冰冷的美人,想要提醒明顯是有了醋意的帝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朕早就不喜歡他了,誰若是喜歡去找他就是,不必來告知朕!朕也不會介意!” 秦姒說完正要走,一轉(zhuǎn)頭,便瞧見齊云楚正騎著馬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 他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肩膀落了一層薄薄的不知名的如同雪一樣簌簌落下的花瓣。 秦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花薔。 花薔搖搖頭,“微臣這就下去著手安排?!?/br> 她說著立刻策馬離去。這樣的場面實(shí)在叫人覺得尷尬。 齊云楚騎著馬緩緩上前。 正在這時,他身后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 “齊哥哥,等等我。” 是秦姣。 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想要投其所好的女子。 她管他叫齊哥哥! 秦姣策馬上前向她行了一禮,“原來皇姐也在那兒。” 秦姒微微頷首,目光在她面上停留片刻,掃了一眼齊云楚,“你們兩個收獲如何?” 秦姣羞澀一笑,明亮的眼睛里映進(jìn)這蒼翠山林的風(fēng)景,一顰一笑,透著活力。 “與齊哥哥這般人物在一起,阿姣哪還有心思狩獵。” 秦姒沒有說話,看向齊云楚,試圖聽他開口。 他緘默,陰騭的目光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正朝著她緩緩而來的云溪。 秦姣這時又策馬向前走了兩步,與齊云楚并駕齊驅(qū)。 “皇姐,我與齊哥哥意趣相投,不如,皇姐給我二人賜婚如何?” 秦姒望向齊云楚,目光沉沉,“齊世子意下如何?” 齊云楚神色淡淡的看著她,“都好?!?/br> 秦姣眼里浮現(xiàn)出笑意,眼含愛意的看著他,突然道:“齊哥哥這里是怎么了?” 她說的是齊云楚后頸處的那道疤痕。 齊云楚伸手摸了一下,陰冷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秦姒。 “從前撿了一頭幼狼崽子。我與她千般好萬般好,到頭來,她為了旁得小羊羔子想要我的命!” 秦姣一聽,目光在云溪身上掃過,“那只小狼崽子在哪,不如我替齊哥哥出口惡氣?” “不必了,突然不想要了!”他眼角洇紅,聲音低啞,“小狼崽子養(yǎng)不熟,我打算養(yǎng)一只乖巧些的雀兒來討我歡心。一只不夠,我便養(yǎng)兩只,兩只不行,我便養(yǎng)一院子,總有一只合心意的,郡主說是不是?” 秦姣點(diǎn)點(diǎn)頭,曖昧的睨了他一眼,“我哥哥最愛養(yǎng)金絲雀,我現(xiàn)在就去替你討一只來哄你高興!” 她說著向秦姒告辭。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齊云楚,“齊哥哥待會兒見!駕!” 她一會兒的功夫消失在密林盡頭。 秦姒回過頭來看著齊云楚,“ 齊世子與趙王郡主走得太近了! ” “你昨晚走之前,不是說與我之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秦姒面色蒼白,難看到了極點(diǎn)。 齊云楚心軟,打算再給她一次機(jī)會。 誰知又聽她說,“ 旁人都可以,唯獨(dú)她不行。若是齊王世子與趙王郡主聯(lián)姻,說不定哪日發(fā)起瘋來便要了朕的命,朕的心就寬不起來了。 ” 齊云楚手指捏得咯吱作響,眼里閃過一抹痛意。 可她卻神色如常,看著蔥翠山林,目光停留在不遠(yuǎn)處的云溪身上,淡淡道:“燕京城內(nèi)貴女如云,生得貌美,鐘靈毓秀者眾多。齊世子美名在外,仰慕者也不在少數(shù)。你若是喜歡,朕可為你安排,若是有情投意合者,朕可以為你賜婚。到時候,朕將天山腳下那三座城贈與你做新婚賀禮。” “陛下對自己的舊愛真是大方,我是否還要謝恩?” “理應(yīng)如此,齊世子不必客氣?!?/br> “秦姒!”齊云楚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中怒氣,咬牙,“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她神色如常,語氣平和,“總之不是齊世子的良人?!?/br> 齊云楚喉嚨攢動得厲害,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里找出一絲叫自己心軟的表情。可她與他對視的目光沉靜,不見半絲妒意與難過,看待他與旁人并無不同。 他凜冽的目光停留在云溪身上片刻,瞧著他那張好看的皮囊,想起方才他倆是如何的曖昧,她是如何的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與他十指緊扣,又是如何任由那人言語輕佻的說一些曖昧的話。 也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樣的事情早已經(jīng)不知發(fā)生了多少次! 她的心是鐵做的,無論如何他都捂不熱了。 防來防去,他心都累了! 他只覺得今日的日頭實(shí)在刺眼,叫人心中不適。 他想要?dú)⑷耍?/br> 但是他沒有動手。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策馬離去。 秦姒一言不發(fā),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離去。與他擦身而過時,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從前我說的話都收回。秦姒,我不要你了。你記住了,是我不要你了。我非但不要你,我還不解你的毒。我要看著你瞧著眼前這些你什么也不能與他們做的新歡痛苦。若是你硬要親近他們,那我就等著你蠱毒發(fā)作,等著你自己走到我面前來,哭著求我睡你!” 秦姒面色越發(fā)蒼白,額頭滲出汗來。 云溪正要上前,齊三的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