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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不知他毒發(fā)的時候心中有沒有后悔。但是他再不提她,亦從不問起皇宮之事, 可是卻也沒有急著回云都。 …… 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個月,到了十月初七。 這一日早朝結(jié)束以后,秦姒正在勤政殿批閱奏疏。 紅袖見她忙碌了一早上沒有停下來,怕她坐得久了對腹中胎兒不好,忙道:“不若陛下去御花園走一走?” 秦姒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朝,外走去。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月有余,小腹微微有些隆出。不過她藏得嚴實,除了貼身伺候的人并無人知曉她有孕。 秦姒在園中走了一會兒,突然瞧見不遠處有一簇花叢,上面點綴著零星的鵝黃色花朵,像極了風鈴花。 秦姒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問道:“今兒是十月初幾來著?” 紅袖仔細想了想,“十月初七。可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秦姒搖搖頭,“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厝グ?,朕累了?!?/br> 紅袖見她情緒瞬間低落,有些不明所以,剛好這時十一過來,她忍不住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十一想了想,低聲道:“好像是齊世子的生辰。” 紅袖掃了一眼殿內(nèi)正在批閱奏疏,都有了四個月身孕,不管怎么補都不見長rou的女子,長長嘆息了一聲。 十一見左右無人,悄悄將她的人握在手心,悄聲道:“前兩日我出宮碰見齊世子了?!?/br> “如何?” “不如何。整個人憔悴了許多,比著從前少了一點兒人味?!?/br> “此話怎講?” “十一。” 里頭人叫了一聲。 十一依依不舍的松了紅袖的手,大步走進殿內(nèi)。 秦姒這時從一堆奏疏里抬起頭,“你去替朕辦一件事?!?/br> …… 是夜。 懷化將軍府。 今日因著是齊云楚的二十二歲生辰,府中十分的熱鬧。 南星在,齊三在,謝毓也在。他還帶來了花薔。 眾人瞧著齊云楚心情不錯的模樣,心里也很高興。 謝毓以為他總算是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十分的欣慰。再加上有南星這個愛熱鬧的性子,酒不知灌下了多少,雙頰緋紅,醉得厲害,整個的靠在花薔肩膀上,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花薔看著醉醺醺的南星,想起一些舊事,趁機問道:“你當初是如何瞞天過海扮作女子?” 南星碧色眼眸里醉意朦朧,彎起嘴角,“想知道?你等我一下!” 他說完搖搖晃晃的出了院子。花薔等了他許久,還不見回來,以為他醉酒睡著了。誰知一回頭,她就瞧見一個身段窈窕,曲線有致美艷動人的女子的出現(xiàn)在院中。 那女子上前柔柔的向眾人行了一禮,竟然當場跳起胡璇舞來。 在場的人一時看呆了眼,竟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唯有齊云楚自幼見慣了他扮作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舞終了,她媚眼如絲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聲音嬌媚,“如何?” 饒是自幼混江湖見多識廣的花薔也忍不住驚詫,若不是那對碧綠的眼眸,她完全瞧不出眼前的女子便是南星。 這時她大大咧咧的走過來,撕了臉上的面皮,露出南星漂亮的臉蛋,“現(xiàn)在可知道了?自然是老子的易容術(shù)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花薔忍不住稱贊,“你確實是我見過易容術(shù)最好的人?!?/br> 南星今日飲多了酒,十分得瑟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赫連烽為何不敢碰我?” 花薔自然想。 南星沖她勾勾手指,低聲道:“那是因為我天生毒物,與他成婚的當晚用我的血毒死了他的一名侍衛(wèi)。這世上,誰碰了我,便是把命交到了我手里。所以,他們不敢……” 他說到這兒,看了一眼靜靜坐在那兒像是醉了的齊云楚,自言自語,“哥哥,我也算在南疆替你報了仇?!?/br> 這時,月朗星疏的夜空里突然開出一朵絢麗多彩的煙花,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原本正在熱鬧的眾人停了下來,仰頭看著那煙花綻放處。 瞧著方向,好像是皇宮的方向。 大家看了一眼正自斟自酌的齊云楚,他好似什么沒有聽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原本醉了的謝毓眼神清明些許,與花薔對視了一眼。 院子里一時靜下來。 煙花足足綻放了半個時辰都未停歇下來。 就在謝毓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誰知還未開口,一直低頭飲酒的齊云楚突然站了起來。 “主子去哪兒?”一晚上都不怎么說話,只顧著傻笑的齊三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齊云楚頭也未回,“我出去走走?!?/br> 他一走,院子里原本熱鬧的氣氛像是被這璀璨的煙火吹散了。 大家沉默不說話。 謝毓這時起身與花薔一塊起身告辭。 兩人出了懷化將軍府的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謝毓抬頭仰望被五顏六色占據(jù)的那一塊夜空,悄悄去牽花薔的手。 這一次花薔沒有掙脫,亦沒有揍他。 “你說這么晚他去哪兒了?” 花薔看著地上被拉得細長的兩條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低聲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