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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替你守夜。你放心,我就睡在外面的榻上。”他錯過了那么多陪著她的日子,如今每時每刻都想守著她。 秦姒皺眉,正要說話,卻瞧見他鼻子里有液體滲出。 他似感覺到了,愣了一下,隨即用手捂住了鼻子。 “你——” 她話音未落,他連忙起身,“那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大步出了她的宮殿,朝著自己的住處去了。 秦姒瞧著地上的血跡微微皺眉。 紅袖連忙叫人清理了地面,扶她進去內(nèi)殿休息。 秦姒睡到半夜,只覺得小腿處突然一陣抽搐。 “jiejie……”她拼命揉捏著疼痛之處,疼得忍不住叫住了聲。 這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遞過來握住她的手慌忙起身將她扶起來,溫熱的灼人的氣息掃過她的臉龐。 “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摸向她的小腹。 “抽筋,腿疼……” 他趕緊將她的小腿放平,輕輕揉捏著她抽筋的部分,一直到她全身放松下來。 “還疼嗎?”他將她的腿放在懷里,替她揉捏著肌rou僵硬的部位。 秦姒借著亮白如銀的月光瞧見他眉頭緊皺,薄唇緊密,額頭微微滲出稀薄的汗,仿佛抽筋的那個人是他。 她想起好像是剛登基那一年的冬天,也是這樣的夜晚。她腿疾發(fā)作,疼得夜不能寐,他連夜入宮,也是如這般急得滿頭大汗。 那時候,她滿心滿意的跟他好,躲在他懷里撒嬌耍癡,哭哭啼啼,一整夜鬧著他不得安寧。他卻半點兒脾氣也沒有,整夜不睡覺替她按摩腿部,將她的腿藏在懷里暖著。 秦姒當時就想,從前明明可以忍耐的苦楚怎么偏偏到了他跟前,半分也忍不了了,矯情做作,就想躲在他懷里撒嬌,看他著急,看他心疼,然后心里美滋滋的高興。 那時候她想有人這么天長地久寵著自己真好。 人人都說,和寧長公主無所不能。只有他告訴她,她只是他的姒姒,她可以哭,可以鬧,可以做事不計后果,因為有他護著。 一如現(xiàn)在這般,她只要需要,他永遠都會在。 她躺在那兒看著他坐在床邊神情專注的替她按摩著小腿,力道拿捏得剛剛好。 這一刻,秦姒想借著月色擁抱眼前這個男人。 可她最終什么也沒做,將自己埋在溫暖的被窩里,緩緩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隔了多久,他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睡吧……” 他聲音輕得仿佛只有自己聽得見。 那一夜秦姒睡得很好。 轉(zhuǎn)眼又過了幾日,秦姒身子越發(fā)重,行動諸事不便,再加上她稱病不出,活動的范圍也只在宮苑內(nèi)。就那么點地方,齊云楚只要沒事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夜里便守在她的腳踏之處,小心謹慎得不得了。 她養(yǎng)了八個月都不見長rou的身體,卻在他來了短短半個月有了豐盈。 紅袖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在她耳邊嘮叨,“齊世子一回來,陛下整個人氣色都好了許多。太醫(yī)說了,陛下要保持心情愉悅,這樣對肚子里的小殿下才好?!?/br> 秦姒不置可否,卻漸漸地愿意與他多說兩句話。 他每日里將那些繁雜的政務(wù)處理完,最喜歡的便是坐在榻上讀書,說是要念給他的孩兒聽。 秦姒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聽不聽得懂,只是每每他坐在旁邊讀書的時候,聲音低沉好聽,像是撫平了肚子里孩子的躁動,也能靜一靜她的心。 偶爾,他突然也會問一句,“姒姒,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可想過?” 亦或是“姒姒,你覺得她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秦姒回答他的永遠只有沉默。他問了幾次后便不再問,卻變著法子將他自己選好的一些名字放在顯眼的地方給他看。 秦姒將那些寫得端端正正的字夾在一本書里,在他瞧不見的時候也會輕輕默念,看一看哪個名字最動聽,寓意最好。 只是奇怪的是,他不知何時多了流鼻血的毛病,問起他時,只說是冬日里天氣干燥,有些上火。有時候他也會突然消失一整天,再次出現(xiàn)時,面色蒼白,瞧著像是大病過一場。 秦姒幾次想要問問他是不是解了蠱毒后留下的后遺癥,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 二月初的一天晚上,兩人沐浴完,秦姒還不困,他又拿了書來讀。 他讀的是一本游記。秦姒一時聽得入了迷。正讀到高潮部分,誰知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秦姒瞟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他突然湊到了她跟前,喉結(jié)攢動,熾熱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在她唇上流連忘返。 秦姒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開始讀書。 秦姒遂又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聽著書里的故事。 隔了一會兒,他又停了下來,低聲問:“你渴不渴?” “不渴?!鼻劓ρ燮ぷ右参刺?,“繼續(xù)。” 他又接著開始讀。 誰知秦姒聽到正精彩的地方,他又停住了。 秦姒煩不勝煩,睜開眼睛睜眼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湊到了她跟前,與她臉對臉,只差一個指尖的距離。 “姒姒,你渴不渴?”他喉結(jié)攢動,聲音低啞,細長多情的眼眸里簇著兩朵小火苗,氣息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