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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我們寧家是清白的。你要照顧好源兒,只要活下去,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再團聚的?!?/br> 是啊,只要活下去就一定會有希望的。她不能死,她若死了弟弟怎么辦?再者她還想要和大哥父親團聚,只要活下去總會有希望能等到那一天的。 父親雖為前朝太.子.黨,但一心為社稷從未做過有違官家的事。是官家聽信了小人的讒言,父親沒有罪,寧家更沒有罪。 想到這些寧瑤眼眶又是一陣發(fā)酸,但她忍住了,沒有讓淚水流出來。 “是么?”陸珩眸里閃過一絲雜色但轉(zhuǎn)瞬就平息下去。 “世子爺看了便知?!?/br> 宋志業(yè)偏頭看向門口,雙手相合拍了幾下手掌。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前廳門口,屋內(nèi)傳出的巴掌聲落入了寧瑤的耳中。 “寧小姐,把披風解下來吧,該進去了?!?/br> 寧瑤順從地將披風解下來,遞到了一旁人的手上。沒了這披風的庇護,寒風卷著飛雪吹過來,寧瑤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 “寧小姐,該進去了?!?/br> 身側的人再一次不耐煩地催促出聲。 寧瑤垂頭呼了口氣,不再猶豫地撩開了門簾。 “瞧,人這不就來了?!?/br> 宋志業(yè)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地笑出了聲。 一走進去,寧瑤就斂衣行禮朝上方的人跪了下來,這一跪她便認了她與他之間如今的尊貴卑賤。 “奴婢寧瑤,見過世子爺?!?/br> 寧瑤。 陸珩猛然抬頭,緊緊盯著那道纖瘦的身影,他有多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宋志業(yè)看著地上打扮精致的人很是滿意,一副可人模樣。在這晉安城里定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色,饒是他看了都免不了心動。 “寧小姐,你與世子爺也算是舊相識了,快起來吧?!?/br> 寧瑤微微頷首,裙裳太緊,動作稍稍大些都好似會將其繃開,她只能慢慢從地上直起身子。 隨著她的動作露出了腰間一大片的肌膚,白的晃眼。 陸珩別過眼,他們要她跪她便跪,要她起便起。聽話的如同牽線木偶般,他記憶中的寧瑤何時這般低眉順眼過。那個寧瑤一直都是不可一世,驕傲又明艷的。 陸珩四指微曲在桌案上敲動,眸里含著冷意,“宋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卑職方才說了,就是送來給世子爺討樂子用的。世子爺放心,人是干凈的,卑職還專門請人調(diào).教過?!?/br> 說完這些宋志業(yè)頓了片刻,再次開口:“是打是罵,是殺是留,世子爺全憑心意來。” 陸珩微側著頭,面色平平,一直未回宋志業(yè)的話。 見狀,宋志業(yè)沉不下氣了,不知這世子爺打的是何心思。 “世子爺若不想要,卑職就將她送去軍營里當個蒼頭奴,也算是對她昔日出格行為的懲罰。” 草草幾句便將她的后路交待了,寧瑤掩在袖中的指尖輕顫,她不知宋志業(yè)為何要這般糟踐自己。 宋志業(yè)雖不是父親最為喜愛的門生,可父親也曾未虧待過他,還是盡心栽培提拔。當初宋志業(yè)派人接她和小弟去宋府之時,她還錯以為宋志業(yè)是念及師生的情誼來救他們姐弟的,說到底還是她太天真了。 昔日,聽到這陸珩敲著桌案的手指停頓了下來。 他毫不避諱地將目光重新投到下方人的身上,面無表情的臉上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正好院里還缺一個干雜活的奴婢?!?/br> 宋志業(yè)豆粒般大的眼睛一亮,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將人留下來了。 他急忙從座椅上起身,退到陸珩面前躬身行禮,“還望世子爺能在鎮(zhèn)國公面前替卑職美言幾句,那卑職就不再打擾世子爺,先行告退了?!?/br> 宋志業(yè)向后退著走,等走到寧瑤身邊時才轉(zhuǎn)過身。 “寧小姐,好生服侍世子爺。” 他邊說著邊伸出手要去拍寧瑤的肩膀,被寧瑤側身躲過。 宋志業(yè)收回手,倒也不怒,畢竟他的目的達到了。 “寧公子留在宋府,我宋某人一定會好生寬待他的。” 寧瑤抬眸,蹙著眉頭瞪視向宋志業(yè)。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唯利是圖、恩將仇報的小人千刀萬剮。 看著寧瑤這般反應,宋志業(yè)捋著胡須大笑了兩聲隨后從屋內(nèi)走了出去。 氣氛陷入了沉靜,屋內(nèi)只剩下了她與陸珩兩人。 上方的人一直未出聲,寧瑤垂著頭一直在等著那人的動靜。像是即將要被處以死刑的人,在等著刀尖落下。 半晌,終于從上方傳來一道低沉又不帶著一絲情緒的聲音。 “把頭抬起來?!?/br> 寧瑤順從地抬起了頭,看向坐在上方的人。 將近兩年未見,那時他還姓謝。 記憶中的模樣早有些模糊,眼前的人像是變了不少又像是沒變。劍眉冷目,挺鼻薄唇,一身暗紫色華服彰顯著如今尊貴的身份。如今她與他地位對調(diào),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在街頭任人欺辱的少年了。 陸珩從坐椅上起身,負手慢條斯理地走到寧瑤面前,如同鷹隼般銳利的雙眸落在了她身上。 “很好,你終于出現(xiàn)了?!?/br> 看著面如冠玉、背光站定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寧瑤有些意外,難道他曾找過自己?她杏眸里閃過希冀,這樣是不是還有一絲哀求他放過自己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