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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旭冷不丁對上陸珩這冰冷的目光,好似下一瞬就會拿刀將他的手砍下來一樣。莫名心里起了一陣慌張,他舔了舔唇, 強(qiáng)裝鎮(zhèn)定:“陸世子, 不如讓我送瑤瑤去醫(yī)館吧,我認(rèn)識一個名醫(yī)?!?/br> “哦?是么, ”陸珩唇角勾起諷笑, “梁公子是認(rèn)為陸某沒本事, 找不到名醫(yī)?” 聞言梁明旭忙出聲解釋:“當(dāng)然不是, 陸世子您誤會了?!?/br> 陸珩目光從寧瑤手上移開落到梁明旭臉上, 一字一頓森然道:“還是你當(dāng)爺死了,輪得到你來送?” 許是被陸珩的語氣震懾到, 此話一出梁明旭驚得竟直接松開了握著的手。 寧瑤看著梁明旭垂在身側(cè)的手, 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頭。 待梁明旭反應(yīng)過來心頭十分懊惱, 自己怎么會懼怕陸珩呢。比起家世他雖沒陸珩好, 但也不過差上零星半點(diǎn), 況且他與瑤瑤自小一起長大, 而陸珩是那個欺負(fù)瑤瑤的人, 他不該怕的。 想到這些梁明旭抬頭想重新去抓身側(cè)女郎的手, 卻什么都未抓到,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陸珩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 陸珩拉著寧瑤上了馬車,吩咐方晉去最近的醫(yī)館。 車廂內(nèi),寧瑤坐在軟墊上還有點(diǎn)懵。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自己的臉頰,剛碰上頓時就收回了手。 陸珩靠在車廂內(nèi)壁上,余光一直注意著身側(cè)的人兒,她這一舉動成功吸引了他。 陸珩睨他一眼,好笑道:“不用摸了, 你的臉現(xiàn)在跟豬頭無異?!?/br> 寧瑤橫他,雖然她現(xiàn)在對外貌不是那么看重了,但也不想被說成像…… 她反唇相譏:“那可真是難為世子爺了,對著一個豬頭還能說出來話。” “嘖,”陸珩雙手抱臂,“你以為我像你這么蠢?不能吃禽卵還吃?!?/br> “我……”寧瑤被咽到,索性偏過頭去。 明明以前吃禽卵是無不適反應(yīng)的,寧瑤有些苦惱,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 “別郁悶了,下車!” 陸珩拎起寧瑤的后領(lǐng)子,直接將她提下了馬車。 醫(yī)館內(nèi)老郎中捋了捋白胡子,深陷的眼睛一直盯著寧瑤看也未說話。 寧瑤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總不至于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 “能不能看出來?若是不行我們便去其他醫(yī)館,別耽誤功夫?!标戠裼行┲眴柕?。 “誒,”老郎中的徒弟擺了擺手,“這位公子,我可以體會你擔(dān)心小娘子的心情……” “我不是他娘子,是他奴婢!”寧瑤急得忙出口解釋。 說完寧瑤能感受到一道郁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始終垂著頭沒看那人一眼。 男子咋舌,興奮道:“那小姑娘你挺有福氣啊,遇上了不錯的主家,主子都親自帶你來看病?!?/br> “不過我?guī)煾道先思胰缃窕字辏劬τ行┗杌?,但兩位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師傅他醫(yī)術(shù)絕對上呈?!?/br> 陸珩微微頷首沒再說話,就雙手抱臂看著老郎中。 半晌過后老郎中終于動了,他轉(zhuǎn)身去櫥柜里翻出一瓶藥酒,又捋了捋胡子而后道:“依老夫看這位姑娘就是突發(fā)了蕁麻疹,想必是方才貪嘴吃了不合體質(zhì)的食物。這瓶藥酒,以姜、紫蘇等藥材以特殊工藝制成,蕁麻疹來得快去得也快,配合這藥酒使用必定不出兩日就可全部祛除?!?/br> “沒了?”陸珩不是不信這老郎中的話,就是寧瑤現(xiàn)在這副樣子看上去情況實(shí)在不算好。 “我們醫(yī)館就在這條街上,到時姑娘這病若是沒好,公子叫人來把我這醫(yī)館砸了老夫也沒意見。”老郎中轉(zhuǎn)身坐下,“對了,小姑娘你這兩天可要管好自己的手,再癢也不能撓。” 說著老郎中抬頭瞇起花眼瞥了陸珩一眼,“臉蛋一旦被抓壞了可就難好嘍,到時候你這個主子可不見得會再對你這般好?!?/br> 陸珩聽了板起一張臉,冷冷道:“既然無事,那便走吧?!?/br> 說完腳下一刻也不停歇地抬起了步子。 見狀,方晉忙上前結(jié)了診錢又拿過藥酒。 雖是出了醫(yī)館,陸珩還是憤懣顧自嘟囔了一句,“不是什么正經(jīng)醫(yī)館?!?/br> 他雙手叉腰回過頭,寧瑤還在后頭慢吞吞的跟著,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陸珩偏頭,余光中就看到對街有一個賣糖葫蘆的攤販。他心下一動,遂抬腳過去。 “小哥,來根糖葫蘆?!彼f上兩塊銅板。 “好嘞,”攤販從草垛子上取下一根拿給陸珩,“這位爺,走好。” 陸珩垂眸嫌棄地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蘆,這玩意兒又酸又甜不知那人為何就這么愛吃,當(dāng)年每次見她手上總少不了一根。 陸珩拿著糖葫蘆轉(zhuǎn)過身就見寧瑤與方晉并排站著正在對面等他,他不免加快了些腳下的步子,心情也愉悅起來。 與此同時迎面而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黑衣,戴著斗笠又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狹眼。穿著打扮雖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晉安到底是大都城,不乏異域人士前來。 盡管如此陸珩還是留了個心眼,他偏左邊走著,以至于不會直接與男子擦身而過。 起初十分正常,街道上滿是繁華的喧鬧聲夾雜著小販的吆喝聲。陸珩松緩了眉目,看來是他多慮了。 待兩人相距五步時,黑衣男子瘋了似的轉(zhuǎn)身直直朝他奔了過來。兩人的距離瞬時逼近,在男子靠近自己時陸珩清晰地看到男子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锃亮的刀刃在日光下發(fā)著白色的光。 --